北宋仕途-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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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闻言心里一震,道:“子贤,难道你也认为官家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吗?”
沈欢苦笑道:“不是学生认为,而是现在大家都这么认为,不然老师也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了。”
司马光也无奈地叹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官家正当千秋鼎盛。这两年的时间也为自己扫清了不少障碍,正该是大为奋作的时候,却……唉。只能听天由命了吧!”
沈欢明白司马光的意思:这位官家地命途也太过多舛了一点,先是登基,一场大病致使一年没有掌权,接着好不容易身体好了,做上真正的皇帝,还从太后手上拿回权力;下来就是因为要封自己生父一事与群臣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使出手段摆平,还驱逐了限制他皇权的大臣。正是大权独揽该大是作为一番,却又生病了,而且一病再病,不能视朝,也太过悲哀了点。
虽然沈欢还在希冀着这位官家能够好转,因为他还倔强地认为对方是个顽强的小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怎么说记忆里他也是治平四年才去见佛祖他老人家的。如今才是治平三年开春。应该没有翘辫子的可能呀!
可是内心里又有一阵恐惧,他深怕因为自己的到来。引起了强大的蝴蝶效应,在这个历史进程里扇起了无与伦比地飓风,把历史轨迹搅得天翻地覆!而纵观前面众多例子,他也确实改变了不少历史事迹,如今让一个皇帝提前一年死掉,应该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吧。
这也是沈欢最害怕的,他生怕历史进程脱离了他地认知,虽然也不曾掌控过历史进程,但是某些历史大势还是在他的认知范围,谁知道皇帝提前死掉,会不会把历史改变得陌生再也认不出来了呢!仔细一想,这个可能也还真有着绝大的可能,这样一来,他心里的恐惧又翻倍了!这些天,他可不少为这位皇帝祈祷呀!
沈欢犹豫了一下,也道:“老师,如今事态不一样了,您也多多准备吧。”
司马光皱眉道:“子贤,你这话什么意思?也让老夫为了权力而去使小手段?老夫从来只知道忠君体国,其他一概不理!不管将来是太子也好,官家也罢,老夫只知道尽心办事罢了,至于他们用不用老夫,就不再考虑之中!”
沈欢本来还真有让司马光提前做准备的想法,现在不管是不是历史改变英宗提前翘辫子,而作为他的继承人这个历史大势力应该不会改变吧。那么将来还是赵顼的天下,这个神宗皇帝,在位期间,可是让司马光离开朝廷去钓了整整十五年的鱼呀!虽然说司马光不负众望写出了一部令他留名青史地《资治通鉴》,不过这不符合沈欢对他的期待,也不符合他的投资利益。司马光是凭着他个人的威望才让王安石的后继人不敢对他怎么样,只贬到离京城不远的洛阳而已。
但是他沈欢呢?作为司马光的得意弟子,已经深深打上了司马光一党地烙印,这样地话,王安石一系会放过他吗?一个不好,外出钓鱼,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司马光的那般声望与运气,若有个好歹,放到天涯海角去,那就哭也来不及了。这可不是杞人忧天,想想凭苏轼地人望与才气,依然得在外头流浪了数十年,直至老死!真是可怕呀!
诸多原因交杂,都令沈欢不敢让司马光这杆大旗倒下,无论如何,他都要挺着对方。而挺的方法,没有比让对方获得更多更大的权力更好了!可是听了对方的话后,他也不劝了,只能叹口气,凭他对司马光的了解,对方还真不屑于去利用这个机会获取权力,不然的话他之前也不会三番四次把到手的权力都推辞出去了。
这时候司马光像是想起了一事,说道:“子贤,这些时日,你是否都没有去拜见过王和甫呀?”
“没有!”沈欢很干脆地回答,他与王璇的婚事,因为官家的病情一拖再拖,至今都还没有确定婚期,这也是沈欢在官家病倒之后获得最大的好处了:他真的不想太早成亲呀!虽然这个时代的婚姻不像后世所说的像坟墓一般,但想到自己的年纪,心里还真不痛快!好不容易有借口避过,他也没有道理自己撞上去吧。
“成何体统!”司马光呵斥一声,“人家怎么说也是长辈,到京城也两三个月了,你竟然没有去见过一次,这成什么话!”
沈欢一愣道:“老师,当时不是你说先不用去见的吗?”
司马光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气概:“当时是以为你们会在短时间内下聘礼成亲,因此怕你到王家见着王家姑娘晦气。现在嘛,婚事拖了那么久还没有确定,你怎么说也该去与人家做个说明吧?”
沈欢闻言恍然,赶紧说道:“老师说得是,多谢老师教诲,学生抽个时间去王家说明一下!”既然避不过,那就去见见对方家长,怎么说王安礼也是个历史人物,能多多接触,也满足他对历史人物仰慕的心思。
司马光点头道:“和甫人很好,说话客气,你不必担心,只需做好说明就成。老夫之前就与他们解释过了,不然等你想起去说明,他们早就出京城回江宁了!另外,你和他们承诺,只要……官家身体一好转,就会把这个婚期定下!”
“是,老师!”沈欢暗暗叫苦,弄不好这位顽强的官家明日就会生龙活虎地好起来呢!
交代完毕,司马光沉吟了一下,道:“子贤,你与太子一向交好,如果可能,你与他多多接触吧,他如今临朝学习听政,事务也忙,你可以多多帮助他,对你将来也会有好处!老夫这帮人都老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与太子同龄,又说得来,以后他应该会重用于你!”
“老师……”沈欢感动不已,到头来,司马光还在关心他,想到对方最近在忙着朝政的时候,也替自己的婚姻大事考虑操劳,那就更感动了。
司马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好好努力吧,老夫在看着你成长呢!”
沈欢是在感动与感激的情绪中离开司马光府邸的,接下几天,他果真抽出时间拜访了一次王安礼。王安礼果然与其兄不一样,好说话得多,加上两家又快成亲家了,因此相谈甚欢。唯一可惜的就是这次拜访沈欢没有见着两年多未见的王璇,这让他既庆幸又惘然。
三年初八这天,在大家都习惯了官家不在的情况时,一个不知好坏的消息又传出来:官家醒了,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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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弥留
“官家醒了,官家醒了!”这是大宋群臣这日奔走相告的声音,语气透露着复杂的情愫,有欣喜的,有无奈的;只能说,这只是一些不明实情的臣子的表现而已。 /
初八傍晚时候,福宁殿里尽是静穆气氛,静得甚至能听出众人呼吸的声音,还有着一股莫名的悲伤。大殿里有着好些官家醒来后召集的臣子,大多是朝廷栋梁之臣,有着莫大的能量:宰相韩琦领着政事堂三人,加上三司使韩绛,另外枢密使文彦博亦已到场,还有太子赵顼,另外两宫太后、皇后也聚在了一起。
如此之多的大臣被召集在此,令众多臣子心头有了一丝阴霾,隐隐觉得这次官家醒来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这个关键时刻,没有官家传诏,就是连太后都不敢轻易进到官家寝宫!不过众多臣子里还有着一个年轻得不符合地位的臣子,那就是沈欢!
沈欢也是给官家一纸诏书下令进宫的,当时他正在家,得到诏书后不敢怠慢,一直往宫里赶,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己的尴尬:除了太子,人家不是官家亲人,就是官家倚仗的大臣,年纪都是一大把了,而他却是一个职位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官员——在这个时候,显得有点突兀,现在谁都能猜得出,官家也许到了弥留时刻,是要交代遗言之类的话了。
沈欢身在场中,有着一丝丝的惧怕,身子若不是强自镇定,说不定会一直在颤抖,难道赵曙真的就这样去了?历史真的会提前了吗?
“太医出来了!”不知是谁一声高呼,众人一抬头,几位老太医鱼贯而出。官家醒来之后,连下几道诏书,令寺人送到各位官员手中,之后就由下面把太医招入,一直到现在都在看诊。
“太医。官家怎么样了?”还是曹太后率先为众人问出了疑问,她作为官家的长辈,这个时候,也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人。
为首的老太医摇摇头,环视众人一眼,叹了口气,语气大是歉然:“太后,恕臣等无能。官家……恐怕到了最后时刻!”
“啊?”众人皆是一惊,心里大震,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太子赵顼眼都红了,出来一把抓住太医的肩膀,“太医,你一定要努力。全力救助父皇!太医……”
老太医苦笑一声:“太子殿下。人数不及天命,官家能醒过来,已经是大幸,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了。也许官家自己都清楚身体情况,因此才下诏让你们过来吧。老臣真的无能为力了……”
“不!”赵顼急着打断。“不许你说无能为力。你是太医,全天下最好地医者,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太子!”曹太后看到赵顼已经有点疯狂的迹象,喝了一声,“你就安静点吧,看看你父皇有什么话要说!”
“娘娘……”赵顼忧愁地看着曹太后,这位他敬重的老人家,他一直亲密地呼之为“娘娘”。
曹太后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天命。天命啊。命中注定的事,谁又能改变呢?”说完环视一圈其他大臣。诸人都低下头,不知是不敢看她的目光,还是在想着什么。
这时候寝宫里又有人走出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仔细一看,却是服侍官家的寺人,大家不由得心里一震,知道官家要传诏了。果然,寺人尖着嗓子说道:“诸位大人,官家令平章事、参知政事、三司使、枢密使几位进见!”
“遵旨!”被叫到名字地五位臣子高呼一声,鱼贯进去。
赵顼看寺人没有点头自己的名字,急不可耐,问道:“本宫呢,本宫也要见父皇!”
寺人无奈地道:“殿下,官家暂时还没有叫到您……”
“行了!”曹太后摆摆手替“他”解围,“既然官家没有叫到我等,我等就耐心在此等待吧。你进去看看官家有什么吩咐吧!”
“谢太后!”寺人转身又进去了。
沈欢看着忧急的太子,还有两宫太后、皇后忧愁的神色,不由也黯然,看这架势,天子很明显已经到了最后弥留时刻,叫进去的几人,皆是朝中大臣,也许进去就会交代他们好好辅佐新皇了吧。沈欢推测着下面该进去的应该是太子,官家没有理由不趁在这个难得的时间叮嘱一番即将成为新皇地太子;再接着应该是太后或者皇后,最后时刻,也应该对长辈或者枕边人有所交代吧。最后就是一个疑惑呢:那自己呢?沈欢深深地不解,官家把自己召到这里,又是为什么呢?
按资格,自己不过一盐铁副使,连五品这个品阶都没有迈过;论资历,自己年不过二十,才入官场两年不到,实在也没有与其他大臣相提并论地资本!一想到这里,沈欢又担惊受怕了,未知的东西才令人恐惧。想起之前官家对自己的诸多压制,沈欢没由来的一阵恐惧:“该不会趁着最后时刻把自己给干掉吧?可我也不是祸害呀,实在不必担心作乱吧。”他心思乱得很,只能静静地与其他忧急如焚的人呆在幅宁殿等待着。
再说韩琦等人怀着沉重地心情进了官家寝宫,默默地不作声,一直到了龙蹋之前才抬起头来打量:官家赵曙半卧在床边,本来白皙地脸色有了一股酡红,嫣然如花,但是那憔悴的脸色,加上无神的双眸,着实令几人看了心酸。
“陛下!”几位高呼万岁,却说不出什么话来;饶是历经几朝的韩琦,见惯了死生的他,此时也是一副黯然。
“你们来了!”赵曙强自扯出一丝微笑,招手让他们更近一点,“朕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陛下贵为天子,鸿福齐天,如今身体不过小恙,只要安心静养,他日一定痊愈。朝中琐事由我等操劳即可。陛下不必费心!”几位臣子听到皇帝的话后赶紧表明态度。
赵曙这个时刻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道:“你们地忠心,朕都明白,不然这个时候也不会让你们过来了!一个人地身体,还有自己清楚吗?朕大限真的到了,因此需要交代你们几句!”
“陛下!”五人皆是大恸,跪了下去。
“起来,都起来!”赵曙令人把他们都扶起来。“你们与朕君臣一场,朕希望你们在朕去了之后,能够好好辅助太子,稳定江山,莫要让朕失望呀!”
“臣等绝不敢让陛下失望!”五人地语音都有点呜咽了,特别是韩琦,甚至流出泪来。
“韩相公!”赵曙最后时刻还是表现出了对韩琦地绝大信任。“太子年幼好动。加之急噪贪功,你身为宰相,朝中老臣,到时该以三朝宰相的资历多多提点太子,不要让他做出有辱国体之事来。韩相公。这是朕对你最后的要求了……”
“臣誓死不负陛下厚望!”韩琦泪流满面。呜咽着拜下。其他忠良之臣也都黯然神伤。
“文枢密!”赵顼开始交代文彦博,“你老成持重,掌管天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