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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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宋尽心尽力,是臣地本分!”沈欢只能这样应和了。
赵顼点点头道:“子贤说话,朕是再信任不过了。之前朕见你对介甫先生总是有些不妥当的评语,倒令朕担心你们不能相容。不过你们是翁婿,有什么矛盾,也当不至于成仇的!你们都是当世大才,能把主要精力放在为朝廷出力上,那才是正道!”
沈欢又低头应是。以赵顼对王安石的赏识,他要再说对方的不是,岂不是自找不快么!再说现在王安石还没有做出一些众叛亲离的举措来。他不过是借了熟知历史的先机知道对方最后会如何罢了,现在说出去,也没人信呀,看看司马光对王安石的推崇便知道此时王安石的名望有多么高了!该做地他都做了,结果如何,尽人事听天命吧。
赵顼又叹道:“其实欧阳参知在这个位子上做得还是很不错的。他名望又高,若不是他致仕,朕会一直让他干下去的!唉,子贤,你说欧阳参政是不是因为上次的弹劾事件才会生起致仕的心思呢?”
沈欢心里一动,说到底,欧阳修致仕,得益最大的便是王安石了,今日他与欧阳修对话。看对方不无感慨,难不成他地致仕,真有难以言说的苦衷?
“这个臣就不得而知了!”沈欢回答。暗地里却在撇嘴,***,说到底,欧阳修离开中枢,最高兴地应该是皇帝赵顼吧,不然哪有理由抬王安石上位呢?
赵顼幽幽地道:“说到底,朕差点也让蒋之奇等人欺骗了呢,若不是子贤你及时上书,对于闹得很凶地朝堂。朕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子贤,你说,欧阳参政是否因为靠你一个后辈给他脱身,因为不好意思,这才致仕的?唉,他想得也太多了!”
“啊?”沈欢心神大震,回想起欧阳修在谈到自己助他一事时那难言地表情,不正是存在着羞赧的意思么!难道说,他真是好心办错事了?宋代朝臣。最好面子,有时甚至为此成为终生仇人。欧阳修不是小气之人,但是面对汹涌的议论,偏偏是一个后辈给他说话脱身,别人就罢了,他一个老臣,心里岂会没有想法。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觉得不好意思再做下去了吧!
沈欢此时既是羞愧,又有愤怒。羞愧地当然是对于欧阳修来说。也许没有他横插一手。按照历史,欧阳修还能做上几年参知政事的;愤怒的是对于王安石来说。是谁让他上书为欧阳修说话地?正是王安石!以沈欢对王安石的了解,这个精通权术的人,也许就是利用了他对欧阳修的关心,最后达到了……沈欢不敢想下去了,一方面安慰自己认为是自己想多了,另一方面又不住地提醒自己小心王安石的手段……
皇帝最后与沈欢说了什么,沈欢都不大记得了,他的心思,在那一刻,已经乱了。无论沈欢如何猜想,欧阳修的离职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王安石的上位,也成了不可阻止地形势。
在十二月到来的时候,官家终于同意了欧阳修致仕的奏章,下了一道圣旨,让他风光离开朝廷,最后还以观文殿大学士的头衔让他继续享受朝廷的俸禄,还下令让他的儿子欧阳发荫补成为朝廷秘书阁的一个官职,算得上是对他们家的优厚了。
这道圣旨之后,官家在福宁殿召见了王安石,一番问对,翌日下了一道任命的诏书,召王安石为参知政事,顶替欧阳修留下地位子。不过,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参知政事前面还加了“权代”两个字,意思是暂时替代,还有观察之后才扶正的意思。
饶是如此,此番任命,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王安石在官场上窜得也太快了,从重新出山,到参知政事,不过区区几个月,速度之快,世所罕见。这就引起了一些大臣的忧虑,比如韩琦,他对这道诏书,不无阻止的意思,奈何推荐的几人,名望上都比不上王安石,加上朝中几位大臣都力挺王安石,最后王安石还是上位了!如今已是十二月,差不多就是新年,第二年官家的新年号就要颁行,一切也许就会重新洗牌,而王安石头上的“权代”二字,应该也会摘掉,只要他在这个一个月里表现出一定的理政才能,不犯大错,那么成为大宋朝中说得上话地大臣地日子就不远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又到了新年。别人不知如何,总之沈欢今年的春节就过得与往常不一样了,至少,他如今已经是一个女人地丈夫了。与往常一样,春联又开始大派送,最后才是一家子吃团圆饭。
小莲儿年纪又大了一岁,不过随着家里日子越过越好,倒是比小时候还要活泼了,也更可爱了。对于她的学业,自王璇嫁入沈家之后,沈欢就托付予她,不再费心。王璇有时虽然颇有个性,不过还是传统的妻子,与婆婆小姑都相处得很好,很融洽,没有什么大矛盾发生。
唯一还有一些遗憾的便是沈欢的母亲沈氏了,以至于她在吃年夜饭的时候也还唠叨着:“欢儿,娘如今也没多大的愿望了,只愿你与璇儿早生贵子,也好让娘尽快抱上孙子!”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小莲儿是一直嚷嚷叫好的,说自己也要抱侄子。至于王璇,除了害羞而染红了脸蛋,还有一丝担忧,成亲已经四个多月,她的肚皮还没有一点动静,这对于古代女子来说,去是一道大难踢了。
至于沈欢,嘴上回应娘亲说一切顺其自然,心里去有发愁,不是因为无子,而是生怕顶不住压力真要鼓捣出几个小孩来,他现在才十八岁,过完年也不过虚岁十九,就要身为人父,这对于接受过后世教育的他,有点难以接受。这也是他与王璇同床时,尽量避免的原因,当然,对于如何避孕一事,脑子里尽是后世卫生知识的他,当然不是难事。不过此事他没有与任何人说过,就是王璇,也满着。
“算了,如果真躲不过,就入乡随俗吧!”看看这个时代年纪与他差不多大的人都已经生了好几胎,沈欢就感到难言的无力。
“夫君……”王璇在膳后犹豫着说道,“年后是不是与妾身一道回去省亲一次?”
“省亲?”沈欢反应过来后,大是不快,之前对于王安石的猜测,并不能让他愉快,想拒绝,又没有理由。
“去,怎么不去!”沈氏痛快地给沈欢做了决定,“欢儿,初一一过,你就与媳妇拜访亲家,不要失了礼数!”
“是,娘!”沈欢只好答应,脑子里又浮起王安石那强悍的神情面容了,也许,这道省亲之行,不会简单。
第一百七十三章 波澜
沈欢与王璇是在大年初二那天到王府省亲的。/因为新年刚过,大家都闲来无事,王府一家子都聚在了家里团聚。两人的到来,平添了几分喜气。
在王安石的一声令下,吩咐下人大肆操办酒宴。王安石戴着个翰林学士的头衔,还有权代参知政事的职位,每个月单是俸禄都有几百贯,还有新年官家的赏赐,虽然有着偌大个王府要经营,不过他不好游乐,极其节俭,家底也颇为殷实了。从这次颇为丰富的酒宴就可以看出王府一家日子过得大是充实。
当然,单以钱财而论,沈欢才是闷声发大财的典型。与周季的合作,让两人都赚得盆足钵满。活字印刷机还处于垄断地位,没有人能撼动它的市场,就是这么一个机器,就让他与周季还有赵顼的荷包充实得很了,更不用说烈酒与清茶带来的利润。
不过沈欢也知道钱财不能露白的道理,虽然不少人也能隐约知道他与周季的合作关系,不过因为操作得当,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异议的话来。再说他表面也不奢侈,住的地方还是那个小院子。
宴上王安石尽是春风得意,频频劝酒,几个男人喝得倒也有了几分醉意。王安石的两个兄弟和两个儿子都在席上,另外还有一个郑侠。很明显,郑侠对沈欢是抱着很大的好感的,连说话都用了敬语,酒劝得也凶。至于王安石的夫人王氏,则拉着王璇低声说着些什么,时不时还含笑看着沈欢。
这是一次午宴,大有宾主尽欢的气氛。吃饱喝足之后才散了酒席,因为都喝得有点高了,王安石吩咐大家散去休息一番。本来沈欢打算拜别的,却让王安石留了下来,说是午后有些大事与他相商。
待沈欢休息了个把时辰之后,酒意已过,彻底清醒之后。就由王安石遣人过来请去书房,商量他们的大事了。
去之前,给沈欢整理衣装的王璇不无忧色,叮嘱了一句:“夫君,与父亲相谈,凡遇争执。最后不要与之相争!”
也不知是不是女人特有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的夫君与父亲兄弟有合不来的危险。看着王璇一脸的忧色,那靓丽地面容因为紧蹙的眉头染上了一层令人心疼的气色。轻拍她的小手,示意她放心,这才出去。
不愧是官家特意赐给王家的住宅,宏大得令人羡慕。与王安石相见的地方是一间阔大地书房,饶是如此,坐得人多了,也显得相对狭小。除去沈欢。已经有六个人坐在里面了。正是刚才酒桌上的几个男人。
看到这里,沈欢心里一突,王安石全家兄弟儿子还有学生都上阵了。看来这次所议之事非同小可呀!
“子贤。你来了。过来坐!”王安石一脸笑意地招呼沈欢。
因为人多。分开两排来坐。除王安石端坐在书房地主位外。其他六人隔着书桌分列在他地下首。王安礼、王安国在左上首。与他们并排地是王;另一边是郑侠与王旁。中间留了个空位。看来是给沈欢预留地。
沈欢走过去地时候。因为身份与年纪地原因。只有王旁站起来迎接。直到沈欢坐下后才安然落座。沈欢打量了一下诸人地神色。都比较肃穆。对于王安石要议之事。更是好奇了。
“都到齐了!”王安石嘘了一口气。“今天召集大家。是想与大家商讨一些大事!大家也知道。如今老夫位为参知政事。身为朝廷中枢。朝廷大事。自然有份参与。这次与大家要讨论地便是朝廷大事。另外。官家召老夫回京地意思。大家都不是外人。想必也清楚。老夫就不矫情了。实话和大家说了吧。前些日子官家召见老夫。问老夫变法事宜准备得如何了!”
“变法!”沈欢微微变了些脸色。脑袋有点疼了。该来地还是来了。
王安石又继续说道:“说到变法。这是老夫多年地心愿。如今得遇明主。自是鞠躬尽瘁。非死不能止息!至于变法举措。这些年来老夫也深思不已。倒也有一二条例。今日招大家过来。是想让大家阅一阅老夫这些日子写地几条变法条例。另外若有什么缺失。大家尽可说出来。也好让老夫完善这些条例!”
王安石话才说完,王就迫不及待地说道:“父亲大人学究天人,又贯通古今,经世济道更是天下无双,您想出的法子,自是别人难以企及的。// 这变法举措,事关天下,谨慎一点还是好的!一步步地来,发现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这才是上策,若是一股脑儿整出来,也没有如许多的人力来施行呀!”
沈欢微微点头,王安礼在历史上还是一个比较稳重之人,虽然有时显得过于保守,不过总比那些好心办错事之人要好上几分。对于他,沈欢是比较有好感的,至少他就不同意王安石父子的“征诛”之术,政治上排除异己,是他极力抵抗的。
王安石闻言也点头说道:“和甫说得不错!变法变法,除了变法举措,还需变法人才!没有人才,一切都是空谈。如今朝廷之臣,老夫都不是很熟悉,也不知哪些是真心变法的,不敢轻信他们呀!这样的话,法例多还不如少呢!”
王泄气地道:“父亲,也不知官家是如何作想的,明明要您做参知政事,偏偏还要在前面加权代两字,这不是让别人有什么想法么!没有实权,做起事来也没有威信呀!若是由父亲掌朝,到时说变法,还不是容易之事么!”
沈欢暗地里发笑,这个王,天才是天才,但毕竟年轻。不懂官场地深浅,一昧地认为只要权力大,就没人敢抵抗,也以为权力大就可以一切顺利!反过来一看,这点上他要排除异己,也不是没有原因了。不过这些观点聪明得可爱罢了!
王安石正色道:“元泽。官家如何做法,自有道理,岂由你来异议!加权代两字,应该是为了考察老夫有没有处理朝政的能力吧。如今新年已过,待得上朝,也许官家就要有大动作了!”
王兴奋地道:“父亲,这是官家召见您时承诺的吗?”
王安石无奈地道:“算是吧。不瞒大家,正因为是官家召见,老夫这才放心整理出这些变法举措的。官家也像老夫保证。他一定会鼎力支持变法,另外,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主持变法之人,应该由老夫来担当!”
众人闻言不由都神色一动。
“既然如此,父亲您还犹豫什么,这三条变法举措,现在就该上奏官家,新年一过,即行新政!”王更是兴奋了,“届时父亲再制出更多有利天下的条例,富强大宋。中兴大宋,他日不难成青史名臣!”
王安石笑道:“至于青史留不留名,老夫倒没有多想,只愿天下能由老夫处稍稍得利便心满意足了。好了,其他就不多说了,大家就这三条变法举措谈谈得失吧!”顿了顿又道,“如今帝国最大的难题,便是财力日艰,甚至可以说已经影响到我大宋能否顺利运转的头等大事。因此老夫变法。首重治财之道。现在制出的三法,就是本着先解决财政想法而制定地!大家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地吗?”
众人一阵沉默,都不说话,互相看了一眼。沈欢现在还记起王璇之前交代地话,生怕与王家之人起争执,暂时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最后还是在家随便惯了的王率先发话:“父亲,这些条文,孩儿都仔细斟酌过了,没有什么不妥!均输法就不必说了。本来就是为了省劳费、去重敛、减少百姓负担。节流也是一条治财之道嘛!至于农田水利法,更不用说了。天下以农为本,而农以耕为本,治理水利,更有利用从事农桑,而农桑大好,赋税也就更多,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