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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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安公主吃了一惊,连忙说道:“不,我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若是让皇祖母知道……”
“不让皇祖母知道就行了嘛!”寿康公主瞪着天真的眼珠说道。
赵仲针捏了捏她的鼻头,斥道:“为兄看是你自己想出去玩了吧,扯上人家宝安做什么!哼,别以为这样能瞒得了我!带你们出去为兄是不敢的,不然连我以后都难出去了,你们就乖乖待在宫里吧!”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不理你们了!”寿康公主被揭穿小面目,脸皮热得受不了,招招手跑了开去。
宝安公主见状急了,要追上去,才跑一小步,又转身说道:“皇兄,答应小妹的事不要忘记!”
赵仲针看她追向寿康,不禁大声说道:“如今要过年了,怎么也得年后再说吧!”远远只能听见对方应了一声,不禁摇摇头,抬头看看天空,正是傍晚,虽然还没有夕阳出现,不过雪停了下来,要过年了,连宫里的侍女太监都忙碌了许多!
大宋朝嘉祐八年的年关已经来临。
而沈欢也将第一次在这个时代最繁华的都市开封城迎来春节。春节传统历史悠久,数千年的融合,到后世已经成为中华民族不可缺少的盛日。春节的气氛溶入了中华民族的血液里,它不再是一个日子符号,也是一个简单的节日而已,而是一种情节,融合了团圆与希望的情愫,再也难以割舍。
在腊月二十三的时候开封城就开始了新年气氛,先是官府之人进行活动;腊月二十四,即是民间活动了。这一天举行祭灶。祭灶,是一项在中国民间影响很大、流传极广的习俗。差不多家家灶间都设有“灶王爷”神位。人们称这尊神为“司命菩萨”或“灶君司命”,传说他是玉皇大帝封的“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负责管理各家的灶火,被作为一家的保护神而受到崇拜。灶王龛大都设在灶房的北面或东面,中间供上灶王爷的神像。没有灶王龛的人家,也有将神像直接贴在墙上的。有的神像只画灶王爷一人,有的则有男女两人,女神被称为“灶王奶奶”。这是模仿人间夫妇的形象。
这一日,沈欢一家也免不了俗地开始送灶。黄昏入夜之时举行。一家人先到灶房,摆上桌子,向设在灶壁神龛中的灶王爷敬香,并供上用饴糖和面做成的糖瓜等。然后将竹篾扎成的纸马和喂牲口的草料。用饴糖供奉灶王爷,是让他老人家甜甜嘴。还将糖涂在灶王爷嘴的四周,边涂边说:“好话多说,不好话别说。”这是用糖塞住灶王爷的嘴,让他别说坏话。
这种有趣的习俗,沈欢摆弄得不亦乐乎。在后世,因为工业文明带来的快节奏生活,人们的情绪急噪了许多,一昧追求物质生活,反而丢了许多精神上的东西,像习俗,即是逐渐被人们遗忘的一种文明。如今回得古代,能一再见得这些充满了生活情趣的习俗,他哪有不好好乐一番的道理!
举行过灶祭后,便正式地开始做迎接过年的准备。每年从腊月二十三日起到除夕止,民间把这段时间叫做“迎春日”,也叫“扫尘日””。扫尘就是年终大扫除,在北方称“扫房”,南方叫“掸尘”。在春节前扫尘,是传统习惯。按民间的说法:因“尘”与“陈”谐音,新春扫尘有“除陈布新”的涵义,其用意是要把一切穷运、晦气统统扫出门。这一习俗寄托着人们破旧立新的愿望和辞旧迎新的祈求。沈欢作为沈家唯一男丁,到大扫除时当然得配合母亲出力最多,虽然劳累,却做得颇有乐趣,一边动着手,一边逗着天真可爱的妹妹,一家子里充满了笑声。
大扫除之后,除夕就到了。而这之前的项目,更轮到沈欢发挥作用——贴桃符,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春联。五代后蜀主孟昶亲自命笔题云的“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成为我国的第一副春联。在宋代,春联仍称“桃符”,不过桃符由桃木板改为纸张,叫“春贴纸”。
这个时代的春联对沈欢来说,真是太简单了点。常见的只有天地神联“天恩深似海,地德重如山”;土地神联“土中生白玉,地内出黄金”;财神联“天上财源主,人间福禄神”;井神联“井能通四海,家可达三江”;面粮仓、畜圈等处的春联,则都是表示热烈的庆贺与希望,如“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这些简单至极的对联,比起后世千奇百样花样百出的春联来,逊色了好几筹。沈欢好歹也是穿越人士,自家门前当然不能贴这些有损身份的春联,不得已之下只能自己炮制几份了。
“爆竹声声辞旧岁,红梅朵朵迎新春”,这是沈欢给自家大门贴的春联,比较符合他这个文人身份。“春雨丝丝润万物,红梅点点绣千山”,这是他给司马光送去的春联,博得司马大佬宽慰一笑,笑纳了下去。“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此联最符合意境的当然只能是周季一家了,笑得周大老板本来已经很小的眼睛更小了。沈欢不敢忘掉在家的沈节君,托周季遣人送“一年四季春常在,万紫千红永开花”回去;还有司马峰,虽然生怕见面失了和气不敢亲自上门,依然托人送了“和顺一门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过去,期望能“和顺”一番。
另外,他还准备了“百世岁月当代好,千古江山今朝新”一联,准备送给依然隐瞒身份的赵仲针,算是提前拍他的马屁,没想到一直到过年前此君都没有显身,自己又不好送上门去,只能留给自己消受了。凡是自己相熟有交情的人都照顾周全妥当,只有王安石一处,并不送去,免得让人家拒绝自讨没趣。
除夕这天,沈家三口欢欢乐乐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子孝女顺,沈氏显得很满足,一直微笑着。
“娘,你吃!”沈欢给母亲夹了一块肥美的肉到她的碗里。
“好好,欢儿,你也多吃!”沈氏吩咐一声。
“肉,肉!”小莲儿跪坐在桌子边,扒了几口饭,嚷了起来,“大哥,人家也要肉嘛!”
“好,给你!”沈欢应了一声,特意夹了一块很肥的肉过去。
小莲儿不依了:“不要不要,人家要瘦的,太肥了吃不下嘛!”说完倏地地丢回给沈欢碗里,让着沈欢又夹过一块瘦肉给她,津津有味地吃下去,嘴上不忘嘟囔,“大哥,要是能经常吃肉就好了!”
沈欢一愣,达官富贵人家天天山珍海味,而他们一年到头也只能在一些节日里打打牙祭,说起来还是自己无能,连物质上都不能满足母亲与妹妹!
“会的,以后大哥会让小莲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沈欢低下头吃饭,不敢让两人看见他眼中的热泪,给出了一个承诺,心里更是打定主意,谋算中的计划应该行动了。
沈氏发觉了儿子的异样,没有说什么,默默夹起一块肉,轻轻放到了他的碗里……
第二十九章 印刷术
除夕一过,嘉佑八年也落入历史的长河之中,繁华依然不知落寞的大宋天下也迎来了新皇的新年号——治平。 这一年为治平元年。沈欢一家过了一个比较富足的新年。初五一过,虽然还有元宵未过,不过新年气氛倒也淡了许多。
这一天沈欢把周季拉入了自己的书房,待两人坐下后,他张口就道:“云飞兄,你相信小弟吗?”
周季愣道:“子贤,你这是何意?”
沈欢叹道:“云飞兄,你也看到了,虽然我大宋朝不禁商贾子弟科举入仕,不过对于商贾之人,大多数人眼里依然没有好脸色。你老实告诉小弟,今后你是入仕呢还是继承家业?”
周季苦笑道:“为兄只能说粗通文墨,若说能科举如仕,太过勉强,再说家父只有为兄一个儿子,肯定得继承父业!”
“好!”沈欢正了一下脸色,“既然云飞兄今后打算经商,小弟不忍你让别人歧视,思虑出了一些法子,若分步施行,二十年后我大宋世人将会对商贾从新认识,如不成功,也能保你一世富贵。云飞兄,你可有胆量跟小弟一起干?”
“二十年?”周季愣住了,他这个兄弟现在就谋划二十年后之事了?也太夸张了吧。
“是的,二十年!”沈欢目光深幽起来,他给自己一个目标,以二十年为一个阶段,改变大宋格局。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关键便是商业,如今商业比重已经发展到了另外一个高度,一个农业封建天下里,农业税收在财政收入里竟然只占了四成而已,而工商业收入超过一半!而且这还不是以高税率聚集起来的财富,有宋一代,工商业税率一直保持在一个比较合理的数据上。不得不说,宋代的经济已经极其繁荣了,怪不得后世有人说宋代的经济总量占当时世界经济总量的七八成!
但是,为工商业繁荣作出巨大贡献的从业人员却得不到应有的地位!这些人不说要占据主导地位,但至少也应该与其他阶层持平吧。可最近的经历里,沈欢看到的都是对于商贾的一些歧视,“士农工商”不单是一个说法而已,还是一种阶层划分,其中为天下财富做出巨大贡献的“商人”只居最末一层,不得不令人惋叹!这是一种畸形变态的形势,若得不到改变,大宋朝其他改革都是一些空谈而已。历史王安石打算进行经济上的改革,但他却没有正视商业阶层,更没有发挥出他们应有的作用,只凭一些行政手段来攫取财政,不失败才是怪事呢!
拥有后世思维的沈欢如今打算进行一些先期的投入与改变,而作为商贾的周季一家便是他的最佳合作伙伴!
沈欢又说:“云飞兄,这些计划,不需要你们周家担多少风险,确切地说,小弟发明的东西,连风险都没有,只是你们需要作出一些牺牲——为了保证以后一切计划都在小弟的安排之内,主导权必须在小弟手上,也就是说,你们可能赚的相对来说少了一点,不过……嘿嘿,小弟有信心不出十年就能把你们家推上开封城首富的地位!”
“啪!”的一声,周季拍了一下桌子,慷慨地道:“既然子贤你都这样说了,为兄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干!你说,到底是什么主意,为兄跟你干了,你我兄弟,你总不至于让我吃亏吧?哈哈!”
“云飞兄就是豪爽!”沈欢满脸笑意,“按小弟的打算,今后你在商我在官,你我共同打造出一个盛世奇迹出来!”
周季笑骂道:“好了,子贤,说吧,你到底又鼓捣出什么来了?”
“印刷!云飞兄,现在市面上都是一些雕版印刷的书籍,这类书籍,价格高得离谱,不少都需一贯钱以上,你说,如此价格,有多少学子士人能买得起书的?小弟日夜思虑,终于想出一个法子,能把书籍的价格控制在百文甚至几十文钱之内,另外,还能有日印几百上千百本的速度。你说,这里面有商机吗?”沈欢终于说出了意图,就是印刷术——活字印刷术。不得不说,虽然毕升把泥活字发明了,不过因为技术原因,这个时代运用最平常的还是雕版印刷术,甚至,历史上两宋时代一直都只能靠雕版印刷而已,直到明代时候活字印刷才盛行。这是中华民族的损失!雕版印刷又烦又难,价格又高,有“一页一金”之说,平常人消费不起!
“真的?”周季震惊不已,“日印几百上千本?”他不是傻子,现在平常雕版速度一部《论语》怎么也得费时半年,若真有沈欢所说的速度——这真是太可怕了,这种价值,哪里能用数字来估量了!别说十年打造出首富,三五年也不希奇,当然,前提是这项技术要保持在自己手中,不能外泄!
沈欢笑道:“几百上千,这只是初期速度而已,若扩大了规模,日引几千也不在话下!”
周季两眼放光了,激动地道:“兄弟,还说什么,干了,怎么说也要干了!快,把你的技术拿出来,现在就干!”
沈欢摆摆手道:“不急不急,小弟还需看看现今的雕版印刷是怎么一回事,之后才改良一番。另外,小弟需要一帮有印刷技艺的工匠。这就要靠云飞兄你们了,可以出去打探一下,若有经营不善的印刷作坊,可以花钱买下来,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些工匠都留下来!”沈欢也清楚,中国人民是最勤劳最聪明的,古代那些发明,一直领先世界几百上千年!他们缺的只是一些理念与想法而已,而他就具备这方面的优势,只要把发明想法说与这些专业人士,相信他们一定会完美制造出这些发明来。他们的动手能力,沈欢认为自己没有可比性。
周季闻言二话不说,当即丢下沈欢,往外面跑了,嘴里大喊着行动之类的话。周季的行动很有效率,才第三天就把一家拥有二十个工匠的雕版印刷作坊给买了下来,离他们酒楼不远,一里多路程而已,不过是在小弄里,比较偏僻,幽静的环境,容易守护的地形,在周季的引领下,沈欢一路参观,对此很满意。
“这是曹老大,是这家作坊的工匠师傅,经验丰富!”周季指着一个走上前来的老丈说道。
曹老大今年五十多岁了,显得很老态,手掌老茧厚实,皮肤黝黑,是一个勤劳本份之人。他是一个熟练的印刷工匠,自十多岁开始做印刷学徒,如今四十年过去,他也成了此道的师傅,作坊其他年轻人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可以说,他对这个作坊很有感情,四十多年的岁月,他已经融入了这个作坊的点滴之中。面对新老板,他有点忐忑。
沈欢倒也懂得后世的管理理念,知道兼并一家企业后最重要的便是先安抚原有用人,几声安慰与许诺,就把曹老大与一干工匠给镇定下来,看得周季直瞪眼,暗想沈老弟比他还会做老板。
“我需要了解一下雕版印刷的全过程,可以吗,曹老大?”沈欢对这种盛行古代几百年的印刷法子还是蛮有兴趣的,虽然看不起它的速度,不过既然来了,就当是增长见识。
“当然,您这边请!”曹老大作为技术头头,一路引领下,把一些雕版印刷的技艺都全盘托出。
沈欢大是感叹,这雕版印刷真是中国印刷文化体系中最具特色的一篇,以汉字与图画为依附,体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