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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西藏秘密(出版书)-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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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对了,有话到拉萨……”还没等英塞说完,院外就响起了枪声。
  是白玛和边巴等人已经到了庄园门口,他们各自找到了有利地形,和守在门外的七八名藏兵接上了火。藏兵守军顽强抵抗,白玛等人无法向院门靠近。
  就在众人发愣的一刹那,刚珠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英塞一把掳到怀里,锁住他的脖子,又从腰里掏出手枪,顶在他的脑袋上。他怒吼着:“退下,都退下去,再不退,我崩了他!”
  刚珠见藏军不动,开枪把身边的一名藏兵打倒在地。
  英塞害怕了,央求着说:“管家兄弟,你……你别为难我啊,我也是当差的。平措,让他们退,快退!平措副官……”
  平措无奈,只好大叫:“退,退,快退!别伤了英塞大人。”
  藏兵们向后退去,三名伙计见状,赶紧捡起了地上的叉子枪,护住扎西和德吉。刚珠大喊:“把门打开,打开!”
  藏兵乖乖地把大门打开了。
  白玛见院门大开,他停止了射击,透过门洞他看到了被围困的扎西和德吉。
  刚珠一边拖着英塞往外退,一边对扎西说:“老爷,我们赶紧走,出去跟少爷会合,就能脱身了。”
  扎西随他往外退了几步,忽然拽住英塞,命令刚珠说:“往里去,进楼!”
  “进楼?进楼就走不掉了。”
  “不走,进楼!”
  刚珠蒙了,但还是听从扎西的,拖着英塞随扎西和德吉往楼里撤,三个伙计断后。强巴在楼门口候着,不动声色地配合扎西等人退入楼中,然后,把楼门关上。楼门一关,平措带着藏军一拥而上,但被隔在了外面。
  进了楼里,刚珠带着两名伙计和强巴把柜子移到门前,把门顶死。另一名伙计拿着叉子枪守在窗口,警惕地盯着外面。
  扎西和德吉用绳子把英塞绑在柱子上。英塞央求着:“德勒老爷,您轻着点儿。”扎西故意勒紧绳子,疼得英塞直叫。
  扎西骂道:“你是纸糊的,还是酥油捏的?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肚子里憋着什么坏屎?说说吧。”
  “德勒老爷,您高抬贵手,我只是一个当差的,噶厦派我……”
  “胡扯什么噶厦,我问你,是噶厦里的什么人派你来的?”
  英塞皱着眉头,不肯说。
  扎西抬腿一脚将身边的椅子踢翻,英塞吓了一跳,惊恐地望着他说:“你……你要干什么?我……我是噶厦命官……你不能胡来……”
  扎西没言语,他倒了一碗酥油茶递到英塞嘴边,柔中带硬地说:“嗓子有点儿涩吧,喝了再说。”他捏着英塞的嘴,给他灌了下去,又说:“这回润了,顺溜了,说吧。”
  “是康萨老爷,是康萨噶伦派我来的。”英塞害怕地说。
  “我犯了哪条律例?劳烦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你的货物里杂带着违禁品。”
  “什么叫违禁品?”
  “噶厦明令禁止不许运的那些东西,药品、轮胎、电池……还有煤油。”
  “不错,噶厦的禁令我知道,可拉萨的各大家族不是都在运这些东西吗?索康家、擦绒家、噶雪巴家,哪家比我运得少,为什么偏偏派你来拿我?”
  “德勒老爷,你就别跟我论理了,你要论理就去拉萨论……”
  扎西突然发狠,把茶碗摔在地上,质问道:“是别有用心吧?”
  “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下面当差的,布达拉宫和大昭寺里的老爷们怎么筹划,我哪里知道……”
  “好吧,我不逼你。英塞大人,委屈你了,要是饿了、渴了,吱应一声。”扎西说完,转身朝窗口而去,他站窗前,朝院子里观察。
  平措和藏兵们正躲在驮队货包的后面开小会,商讨对策。另外一伙藏兵用刀挑开驮队的货包,里面露出整箱的电池、药品,还有轮胎……
  扎西站在窗口沉思。今年年初,英国人出兵占领了藏南大片的土地,其中也包括德勒家族在门隅的世袭庄园,扎西将此事禀报噶厦政府,达札摄政王派人与英印政府交涉几次,便不了了之。其实,拉萨的权贵们正勾结英国人,忙着剔除心向祖国的热振势力,他们哪有工夫管顾家国之疆土沦陷!现如今,扎西身陷重围,他明白,自己再次成为了政治较力的牺牲品。
  刚珠有些着急,跑过来问:“老爷,我真不明白,刚才能跑,您怎么就不跑?您看现在……全闷锅里了,我们成牦牛肉包子了。”
  “我们可以逃脱,白玛怎么办?他毕竟是藏军的连长,把他牵连进来,军纪法度不会饶了他。”
  “让白玛少爷一起跑呗,噶厦抓我们,凭什么还给他卖命。”
  “但我们的货物却被扣在这里……”
  “老爷,您什么时候变成守财奴了,还舍不得这趟货。”
  “达札一伙完全投靠了英国人,他们要对热振活佛动手了。拉萨城里的亲英派和亲汉派已经拉开架势了,这些货是我们支援内地抗战的罪证,达札一伙正求之不得呢。他们针对的不是我扎西,而是把我当棋子,来要挟土登格勒,打击热振活佛。我们一走了之,所有的罪责就得土登格勒一个人担着。”
  “可恶!想躲都难……离他们远远的,为什么还是被搅和进去?”德吉反感地说。
  “德吉,你就别抱怨了。这种世道,我雪域众生,独善其身谈何容易!”扎西劝慰说。
  “看来,你那三个师兄提醒得对,要是跟他们走丽江就对了。”
  “老爷,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僵持!在朱旺庄园耗下去!绝不能连人带货把我们押送到拉萨去,那就被动了。要给土登格勒和热振活佛那边留出回旋的余地,他们会有解决的办法。刚珠,你机灵点儿,官差英塞一定要扣在我们手上,有了他,外面那些人就不敢冲进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派人给土登格勒报信。”
  “被困在这里,怎么派人出去?”德吉着急地说。
  扎西犯难,冥思苦想。刚珠急得抓耳挠腮,他在屋子里乱转,一抬头看见墙上挂着一副弓箭。他乐了,奔过去摘下来说:“老爷、太太,你看这个。您写封信,我用这支箭从窗户射给白玛少爷。”
  “好主意。”德吉高兴地说。
  “够得着够不着,你先射一箭,试试。”扎西审慎地说。
  刚珠运足了力气,拉弓搭箭,忽然咔的一声,弓柄竟然断了。
  藏兵们已经开始在碉楼的四处设防,三人一组设下了阵地,他们一直等到天黑,趁着夜色,平措指挥四名藏兵在楼房侧面搭上梯子,朱旺带着他们上了房。
  几个人到了房顶,弓着腰,蹑手蹑脚地凑近屋顶的一个小门。平措上前观察,问道:“通向哪儿?”
  “从这儿下去,是二楼的走廊,走廊中间有楼梯连着客厅。”朱旺说。
  平措打定主意,指挥藏兵悄悄地把小门打开,让藏兵顺着通道下去。藏兵刚进了小门,忽然听到里面枪响。原来是刚珠和一名伙计埋伏在走廊里,他们端着叉子枪朝上面射击。藏兵吓得匆忙从门里跳了出来,两颗子弹从下面飞上来,打在门上,平措等人趴在屋顶,不敢动了。接着传来了刚珠的骂声:“吃糌粑拉狗屎的,你们敢下来,我就把英塞狗官宰了,来收尸吧……”
  平措无计可施,挥手让大家撤了下去。
  边巴和藏兵伏在墙外,他们搭成人梯,白玛爬了上去。他在墙头露出脑袋,朝院子里张望。
  院内的藏兵们依然在各自的阵地内设防,十几名藏兵荷枪实弹地把楼房围得死死的,偶尔有奴仆过来给他们倒酥油茶,供吃喝。德勒府的伙计们两人一对,背靠背地捆在一起,倚墙根而坐,他们半睡半醒的。
  白玛看在眼中,怒火中烧,但又无计可施,他跳了下来。
  “少爷,里面怎么样?”边巴问道。
  “人太多,冲进去只会被擒。”
  “那怎么办啊,得想办法把老爷、太太救出来啊……”
  “闭嘴!我比你急!”白玛烦躁地说。
  英塞依然被绑在柱子上,似睡非睡地闭着眼睛,突然,他感觉一个黑影向他凑过来,英塞惊恐地睁开眼睛。强巴端着酥油茶壶走近他,仇恨地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扎西和德吉倚在卡垫上,一筹莫展。强巴凑上前来,给藏桌上的茶碗添了茶,退到一边不肯走。扎西此时才留意面前的这个奴仆,他奇怪地问:“你不是我们家的伙计?”
  强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两眼含泪,激动地说:“少爷、少奶奶,您不认识我啦?……我是兰泽小姐的仆人强巴啊。”
  德吉一激灵。扎西认出他来,惊喜地问:“真是强巴,你怎么在这儿?”
  “少爷,奴才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和少奶奶了呢。”
  “你别跪着了,快起来,站起来说话。”
  强巴站起身,但还是弓着腰。
  “我不是给了你自由民的身份,你怎么又跑朱旺庄园做起了家奴?”德吉问道。
  “奴才命浅,当年照着少奶奶的嘱咐,确实用您给的钱买了块地,可没种上两年……就活不下去了。”
  “遭灾啦?”
  “差不多吧,高原上哪块地不是老爷们的地?我们这种奴才,即使有了自己的土地,也收不到自己的青稞。”
  “为什么?”
  “没了府上的照应,处处受人欺负,逼得没办法,只好就近依附了朱旺庄园。谁曾想,土虎年……地里遭了冰雹,欠了收成,为了填饱肚子,借了朱旺管家五藏克青稞,这之后利滚利就变成了一千三百藏克的债,唉,今生今世我也还不起管家老爷的债了……”
  刚珠拎着枪回来,见强巴正在和扎西、德吉说话,他仔细观察,恍然大悟地说:“白天我还纳闷呢,这人眼熟,果然是强巴。”
  强巴一脸憨笑。
  “强巴,除了屋顶,这楼里还有别的通道吗?”刚珠问道。
  “你想出去吧?我也正是为这事儿来禀告少爷和少奶奶。”
  “你能出去?”
  “能!”
  强巴等到了后半夜,趁众人都困倦不堪的时候,从屋顶的小门里探出头来,他见屋顶上空无一人,便悄悄地钻了出来。
  清晨,朱旺带着四名背着空水桶的奴仆朝院子后门而来,其中一人是强巴。守门的两名藏兵见他们过来,警惕地拦住他们。朱旺上前打招呼:“军爷,院子里没有水了。”
  藏兵没理他,上前查看奴仆,又瞧了瞧空水桶,放行了。
  朱旺停下脚步,让四名奴仆迅速地穿门而过,他叮嘱道:“快去快回,军爷们等水熬茶呢。”
  看守的藏兵等奴仆们离开了,赶紧把后门关上了。
  强巴出了院子,边走边回头张望,磨磨蹭蹭地走在了最后,他见后门关了,扔下水桶,撒腿就跑。另外三名背水的奴仆毫不知觉,继续朝河边而去。
  强巴绕过朱旺庄园的正门,走了另一条小路,绕到了白玛的后面。边巴和藏兵发现了他,他们一拥而上,将他擒获。强巴焦急地说:“我是德勒少爷派来的,给白玛少爷捎口信。”
  藏兵把强巴拖到白玛面前,白玛审视着他。
  “您就是少爷,白玛少爷?”强巴问道。
  “嗯。你从庄园里逃出来的?”
  “啦嗦。这是德勒少爷的念珠……少爷让我拿上这个,说你自然识得。”
  白玛接过念珠,看了看,问道:“你说吧,什么口信?”
  “庄园里外都是官兵,咱打不过,别硬顶着。德勒少爷让你赶紧回拉萨,去给雍丹府的二少爷报信。”
  “这是我爸啦的意思?让我撤,对吗?”
  “啦嗦。”
  白玛一挥手,两个藏兵上前把强巴按在地上。
  “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强巴趴在地上问。
  “你叫我爸啦少爷,那我是谁?连辈分都不分!他们派这种糊涂蛋来骗我,找死!还雍丹府的二少爷,他早就是仁钦噶伦啦!”
  “少爷,你相信我……少爷……白玛少爷……少奶奶也是这么叮嘱的,让你去找土登格勒,他是雍丹府的二少爷啊……这十万火急啊。”
  白玛扭头问边巴:“你认识他吗?”
  “我怎么没见老爷府上有这么个人啊。”
  “我也不认识你啊,你是谁啊?”
  “我是边巴,在老爷府上六七年了,你认识我吗?”
  “我十多年前就离开府上,你是后来的。”
  边巴不耐烦,伸手用绳子勒住强巴的嘴巴,把他拖到了一边。
  强巴蜷在土墙边上,他着急,但又说不出话来,他不停地呜噜呜噜地号叫,眼泪流下来。
  白玛观察着他,对边巴说:“他好像还真有话要说,你去!”
  边巴过去把绑在强巴嘴上的绳子解开,强巴一边奋力地向白玛这边爬,一边说:“少爷,您快去拉萨,要不少爷和少奶奶就没救了。”他见白玛不动,继续说道:“少爷,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从前是兰泽小姐的贴身仆人,兰泽小姐您应该知道吧?是她把我买到府上的。”
  “兰泽妹妹?你是她的仆人?”
  “对啊,小姐火鼠年没的,少奶奶发了慈悲,销了我奴籍,给了我外面的活路。”
  “噢,我听说过,你就是那个……你叫什么?”
  “强巴。”
  “边巴,快给他松绑,强巴是我们府上出去的。……强巴,冤枉你了,你快说,老爷和太太在庄园里怎么样?”
  “老爷和太太把拉萨来的那个大官给抢去押在楼里,院里的藏兵冲不进去,急得满世界乱窜。”
  白玛沉思片刻,他突然掏出短枪,递给边巴说:“你们五个,在这儿给我守着,牵制里面的人,别让他们出来。”
  “少爷,那你呢?”
  “我去拉萨!尽早让二姨夫知道这边的情况。”白玛说着起身,翻身上马,朝拉萨方向狂奔而去。
  扎西站在窗前观察外面的动静,他担心地说:“也不知道强巴出去没有。”
  “老爷,这儿也看不见啊,要不,我去房顶瞧瞧。”刚珠说。
  “算了,你一个人去会有危险。”扎西说完,又陷入了沉思。
  强巴将口信送到与否还是次要的,扎西现在真正担忧的是土登格勒。这趟印度之行有两个多月了,拉萨政局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他心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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