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雄兵-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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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亙天地永不凋谢的花环
多少王朝葬礼曾在这儿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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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砖一石脊骨闪现民族傲气
一延一伸长虹吞吐父辈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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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万里飞弧弹取雪山清泉
嘹亮千峰号角撑起壮志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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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目光投向遥远的北国
四围还仿佛振响胡马的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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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肩膀上不知是谁轻拍了一下,我惊醒过来,是重庆歌舞团入伍的新兵柏国庆,“你知道他是谁吗?曾大军!中央军事大学毕业生,这次就是他,把我招来的。”
“曾大军不是章金莺的哥哥吗?”我忽然感到一种亲近。
“水兵来到了海岸上”那边,柏国庆、杨西秦、王宁军他们在手风琴伴奏下,又聚集在一起了。
啊啊!马刀舞真美啊!今天实在不能继续写了,太睏了,妈妈!我伏在底舱草铺上,睡着了。妈妈!我梦见了一条巨鲸,鲸背上站着一位白衣纶巾、风流倜傥的青年诗人巨鲸正穿云破浪向我们飞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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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长,后会有期了!”双眼合上,日记关闭,心灵在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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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亮起了闪电,传来沉闷的雷声,会有暴风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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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你多好啊
只有你来到的时候
雷电才会狠狠打击地狱
松懈的河堤才会坚如磐石
污浊的街道才会光洁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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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瑟瑟不已
世界惊恐地拥抱一起
我感到了震撼,狂暴的夜
一切的忧郁都显得苍白无力
只有闪电才勾勒出巨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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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开一合,应和着李沪生急促的呼吸,浓缩着一颗激动的心灵!
——
苍穹如盖,星钉如灯!
8。 幽灵再现
8。 幽灵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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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沪生想着部队长,身不由己,被马车一路带出我军秘密基地,离开险地在酒泉附近爬上另一列火车
昨天夜里,自己在马草中昏昏欲睡,天亮时,忽然听到马叫声
军马场战马咴咴,每一匹都使他想起自己的无声战友“灰灰”,从军马场偷一匹马对于他来说,简直如探囊取物李沪生正瞅机会跳下马车,猛然触到胸口:“哎哟!我的日记到哪里去了!?”这一下像雷穿电击!他上下摸摸全身,地图和日记本已经不在了!马车还在跑,草料还在颠,李沪生钻进马草,上上下下找了个遍,没有啊!?大车已经进草场了,听到有人说话,在解马草绳了,马车立起来,“哗”的一声,连人带草被掀到地上,“咚”,头撞在地上,木杈来叉草了李沪生赶快爬着从马草一端拱出头来,哇,这么大一个干草场啊!旁边就是山一样的干草垛。李沪生乘人没注意,赶快四脚着地钻进草垛里,听外面嘈杂声,估计人不多。他顺草垛里的空间,爬到大棚子一边,嚯,好多的马啊!爬出棚子,一下看到马肚子下面一双脚,赶快缩回头来,听到撒尿的声音,是牧马工人在棚子里发现一根马鞭子,又拣到一个破草帽,往头上一闶,钻出棚外,混到马匹里,向外走去。
天刚亮,露水还湿湿的,马场赶个早工,把马放出来,那个牧马工回去吃饭了。好机会!看着那人调转头朝一片铁皮棚走去了,李沪生跃上一匹马,趁早雾向前方驶去。“趴!”身后响起了一枪,“不好!追我的!”回头一看,果然有两个马上持枪的人影李沪生向前疾驰,正西方就是贺兰山了,不远处是一片青纱帐,左面沟口是一块菜地,有一个稻草人在摇晃。李沪生从挎包里拉出一件衬衣,跳下马来,往稻草人身上一套,草帽也盖上头,弃马而去,钻进玉米丛里心里琢磨着,从这里到塔城,还有1500公里,自己现在的身份,单骑千里,实在不安全窜到了公路边,远远有一辆汽车驶来,正在爬上坡,开得很慢,是时候了!李沪生潜在路边一个土包后面看看汽车接近,刚从土包边擦过,一个箭步窜出,扒着后车厢板翻上了车
他到了一座城市的边缘刚才从车后厢板落出来,趔趄了一下,站定,看看站牌,才知道到了嘉峪关,已经是离兰州700公里的地面了原来部队长是在酒泉囚禁的啊…基地防范这么严密,尤其是蓝盾的出现,红盾黄雀在后他知道是打不进去了。
部队长——你在我心里!你的命运在西部!我们的事业——在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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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从桦树林的冰棱下,拿破仑眺望着,莫斯科的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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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部队长,想着新疆,想着露露他就是在这种精神分裂状态下登上了前往西部的火车,再次让隆隆的列车节奏声,把自己带到响往久已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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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快到达乌鲁木齐,他心里盘算:乌鲁木齐到库尔勒有500公里的路程,而库尔勒到阿克苏也是500公里,阿克苏到喀什同样是500公里远。
我有1500公里要赶莽莽昆仑山然后是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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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乘了西去奎屯的普通列车车到站,从车站铁路员工通勤口出来,远远已看到了那片熟悉的绿色园林——他曾被抢救就医的北疆野战医院,顺墙根走了一圈,后门浓密的柳树丛里攀上墙,后院进入那一度曾宣布自己“死亡”的太平间,正是中午,都在午休用手把门锁一扭,应声而落,他已打开了大门。
这里是死亡的墓口!停尸房!我就是从这里死而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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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手托起着许多眼睛瞩望
每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辉光
可以被子弹击中
羽翅可以散乱在地
身影永远还在天上
在心灵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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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城!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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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里一片时间停滞的迹象,一股尸味和着福尔马林气味扑鼻而来,几具包裹着白布的尸体静躺在太平桌上。他见惯了太多的死人了,只是鼻孔里逆反地哼了一声,走到一个杂物间,手一拧,门“嘠”的一声开了,一下惊住了——他的羊皮袄、战刀、短枪甚至子弹,都原封不动地放在角落里一张桌上一瞬间宇宙凝固了,难道是为我准备的吗?这是怎么回事?!忽然眼一亮,一把扑到桌前——地图!日记本!不是丢在酒泉基地了吗?怎么会原封不动又躺在这里!?霎那间想起,在基地部队长狱室屋顶,蓝盾在和自己搏斗时曾一拳击到自己胸前,日记本和地图就是在那一刻落入他的手中!功夫如此高深,令人不寒而栗!
不及多想,他迅速收起日记,把地图再次放进贴身上衣兜里,这时在胸口触摸到一封信,这也是蓝盾塞进来的吗?不是,这是当时从露露家匆匆出门,抓住邮递员递来的信,就一把揣进了胸口,也许口袋比较深,才没被蓝盾一起抄走后来一路上遇事太多思绪紧张,一直未能顾及看他抽出来,是部队来的,哪个战友?他一时想不起,现在不是看信的时间,上班钟点已到,护工和医生很快就要来处理死尸!李沪生套上老羊皮,一身膻臭,揣上刀枪家伙,从门里出来,翻过围墙,顺柳树而下
一群马匹咴咴而过,牧马人不知道到哪里树荫下乘凉钓鱼去了,好!李沪生瞅准一匹青灰马,使出五爪神龙钩,此时五爪是收起的,两丈来长绳子带着圈套,只空中一绕,已将马头套住。他顺绳摸去,那马身高腰细,马鬃飘摇,四蹄橙色,仰天长啸一声,正是一匹汗血宝马!李沪生在它脸上抚摸了两下,马背上摸了一遍,马儿像是回到了真正的主人身边,肯首吐舌,在他脸上舔了两下。马群正在树荫下休息,树下还放着一具马鞍,这些难道真是天意吗?心中大喜!人声在接近,远处有人影在接近,“叭!”又是枪声,是蓝盾追来了吗?
李沪生满怀喜悦,把马鞍架上青灰马,三下两除二,扎结整齐,再不犹豫,一个翻身,已跃上了马背,事不宜迟,两腿一夹,向塔城方向飞腾而去。
李沪生骑马出了奎屯城,由城郊向南缓驰,大约行了20公里,估计出了军队监视的视线,从胸口取出信件,打开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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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生同志:
新疆部队急召你返队,参加保卫情报工作的紧急战斗!
落款:新疆、西藏前线工作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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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沪生一下懵了!这么说,我如此紧张筹谋,那么多天苦思冥想,费尽心机,如何返回前线,一路吃了那么多苦头,只不过是又一次执行了上级的一次寻常命令啊!这也说明,我的一切谋划行动,都在上级预料的指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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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沪生蔫了!
他无意识地向前孑孓前行,脑子里一片昏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勒住马,猛然意识到自己又掉进一个陷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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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袄、战刀、短枪甚至子弹,都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这不明显是赚我重返西域吗?谁设计的圈套?分毫不差,正好等我回来,而且还送来了马
地图,日记本,竟然能够失而复得?!蓝盾竟然先我把这些东西放回这里?!
李沪生狰狞一笑,呵呵,仿佛哈萨克斯坦那个幽灵般潜伏的“神秘人物”再现啊!
…
蓝盾是谁?!在陇海线上怎么会又碰到红盾?蓝盾为什么一直追踪着自己?红盾到哪里去了?这些都是迷?都是无头苍蝇
一只鹰,像是帝国的徽章,无声地从蓝天里滑翔他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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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看着天下
我看着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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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之悦目玉臂
丰腴而辉煌
无垠而通体透明
暴烈而柔情 倏然
绽作大地之白莲
转瞬而无形
微弱而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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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徒劳地解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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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沪生在一个小旅馆寄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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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陷坑是:这本日记上面全是自己的思路,也是部队长的思路它是密码,也是解码实际上是在把我带回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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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这次召唤我回来,实际上可能暗藏杀机!表面上让我继续查找“夜莺”,实际上是继续查清一种“可能性”可能在我追查“夜莺”的时候,当“夜莺”暴露的时候,我也会牺牲但是,我的行动可能还会揭开一个迷,这是他们希望得到的——这到底是什么,现在还不明朗!
…
李沪生沉陷在一种半疯半醒的状态。疯的是,他以为他还有能力、并正在破案;醒的是,他对破案还能保持一条大体上正确的思路。
…
诚实!现在的主题是诚实,我要忠于我的理性——这是一幕歌剧的主题,一幕古典的舞台演出——有了诚实,就会承认事实,失败,就会同意退位;接受改变,就进步,就前进,就有前途,就是希望,就是明天!
只有诚实,才有出路,才是出路,而且是唯一的出路!
…
并不只是盛满了垃圾的碗才是真实的
清除了垃圾的碗 雪白的碗
也是真实的
如果 我把世界清洗成一座水晶宫
也是真实的
啊,只有雪白的 美的 才是真实的
9。 温暖浪潮
9。 温暖浪潮
…
这里是准噶尔盆地边缘的一个小镇,向西北45度角300公里是塔城,正西250公里经精河是铁列提克,向南进入天山山脉李沪生吃了1毛钱的一碗面条,躺在旅店的床上,头脑昏昏的跑了这一程,一周了,我来干什么啊!?此刻他才猛醒到,自己所谓的侦探计划,其实全无头绪线索,不过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怎么办?他睡着了应该说他睡不着他又想起了日记中的故事
…
四野已经没有声息了
让我轻轻走出来
池塘的野鸭啊
轻轻啾鸣着
…
我轻轻抚摸着你们
我的灵魂——
一蓬一蓬的水仙
一朵一朵的睡莲
…
生长在自由的土地上
或者在自由的心灵里
…
“瞿瞿瞿瞿——!”一串军哨响把青春梦惊醒,我翻身而起,又是一阵急促催人的哨音:“快!紧急集合了!”刘长东小声唤,全班一跃而起,“噗通”开了,寝室里顿时乱成一锅粥——朦胧中大伙跳下床来折被,手忙脚乱,小包袱塞进去,三横两竖背包胡乱打上,朝背上一摔,踢哩嗵咙争先恐后向门外奔新兵连紧急集合是家常便饭,有时一星期来两三次。我们迅速集合成列,跟上新兵营大队伍向院外跑。
地院外面是大片郊农菜地,再远的方向就是青羊宫。此时天已微明,薄雾散去,路上行人车辆已渐清晰,马路上慢慢变得拥挤跑了大约两公里,前面队伍猛地向右拐了一个大弯,大队人马向凤凰山打靶场跑去。不一会新兵连连长高德义唤了声:“换便步——走!”我们便涣散下来,一个个垂头丧气,呼哧呼哧喘大气。有的新兵被子散了,用手抱着,有的背包带拖了老长,一路上脚下跘跟头;有的小包袱掉出来了,拖在屁股后面像个松鼠最有趣的是四川新兵肖苗苗,本来个子就小,走在队列里根本就看不到他人头,今天背包搓成个大圆筒,少说有半人长栽在背后,在队列里高出长长一截,远远看去活像高射炮都在忍俊不禁,悄悄掩嘴笑,他毫无知觉,神态庄严地走在队伍中
“喂!绝密消息!”有人话匣子悄悄打开了,是“一贯消息灵通人士”、故作神秘的小疙瘩侯友友:“我跟你们说啊,昨晚10点钟我站哨啊,你猜我看到什么啊?赵保军和那个漂亮妞俩人在球场旁边小树林里啃嘴哩,叫‘八大金刚’张团长抓住啦”哈哈哈哈,去你妈的!“喂!严肃点,要进藏了,知道吗?”我们每天就这样无时不刻地交流着小道消息,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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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齐步——走!”不知啥时,领队换上了毛胡子指导员蓝向前,他瘦长个,黑红脸,一双鹰眼灼灼逼人,一脸络腮胡子——怎么刮也赶不上生长速度——我第一次看到这胡子,像看到一种珍稀动物,对他充满了奇异的敬畏之情。他说话时,鼻子里要“啃啃”地打着响鼻,凶恶的训斥中常带有温暖的笑容,使你产生一种无法逃遁的喜悦“跑步——走!”毛胡子猛吼一声,队伍又开始小跑了今天是怎么搞的啊,再这样下去可就要跑不动啦!唉!都在嗟有烦言时,侯友友“短波电台”又开始发布最新消息了:“喂,告诉你们啦,今天是新兵营张教导员做进藏动员啊”话没说完,浩浩荡荡的队伍换了齐步——
“一!二!一!”“一!二!三!——四!”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开进了一座大门,齐齐整整地集合在一片大广场里,各分队按指令四圈围坐。革命歌声已经排山倒海般响起来了——“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