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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云破日出-第17部分

小说: 云破日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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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稚气,没有的少女的羞涩,多了几分妩媚和风韵。白果一样娇嫩的皮肤,水水的充满灵气的眸子,她依然端庄秀丽,淡雅可人。虽然有了很多各色各样的绸缎,她却只选择很少的几种颜色,永远是那种淡淡的浅蓝或者纯白;有了很多进贡的金银珠宝,她平时不离身的只有那个粉水晶坠子;女性的手,总能做出各种精致的玩意儿,她会对着那些绣好的虎头鞋和虎头帽露出甜甜地笑容……大概她太过专注地整理那些典籍,根本没有发现王爷的到来。她的神情平和,那微微弯起的嘴角,是在为什么事愉悦呢?“云儿……”王爷终于禁不住出声。“王爷!”云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闲来无事,想替王爷来收拾收拾典籍。”“这等小事,让海棠她们来做就可。”王爷看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书房不由得感叹,“居然分门别类地摆放整齐了……”“觉得如果按照字来整理会不便查找……”云儿笑容恬淡。“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王爷忽然念出这四句,“最近喜欢曹子建的《洛神赋》,忽然觉得很适合形容云儿。”“诗赋云儿不大懂……”云儿完全明白《洛神赋》写得内容,知道这是绝对的赞美,所以微微露出羞涩地微笑。“子建天赋异禀,最可定大事。”王爷从《洛神赋》转向他本来意欲与云儿相谈的话题。“可是他性而行,不自雕励,终将比不过颇能矫情自饰的兄长。”云儿虽然并不完全了解王爷想要说的问题,但是知道王爷担忧的仍然是一直想要夺取太子之位的景王。“云儿不知王爷是否在为景王爷之事烦扰……”“景王他……前几日去世了……”王爷的表情怪异,不知是为失去手足悲伤,还是为失去对手而庆幸。云儿沉默不语。“皇上叹息曰:此子素谋夺嫡,今死矣。”王爷在回味着皇上的这句话,“皇上一直宠爱景王,十分伤心。”“皇上伤心,但是更放心了吧!”云儿解释给王爷,“皇上进退两难,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可以把江山社稷交给王爷您了……”王爷对此言将信将疑,他握住了云儿的手:“但是我仍然是王爷……”云儿知道,王爷话中含义是:我不是太子,依然只是个亲王。“如果真能够永生,就不会有轮回之说了。”云儿不直接讲明,“生命是不断的轮回,无论多么丰美,最终终将走向凋零。”王爷的另一只手顺着云儿光洁如月的脸庞,抚过白皙的颈项,瘦瘦的肩膀,最后落在纤细的腰肢上。“王爷!”听到门外急切的声音,王爷和云儿都惊了一下。“什么事?”王爷不耐烦地问着。“奴婢是落霞,有要事回报。”落霞的声音很大,在如此静谧的夜里分外响亮。王爷松开了云儿,整了整衣衫:“进来吧!”得到允许,落霞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王爷……寒月她……”当她看到云儿也在场的时候咽下了后半句。“但说无妨。”王爷并不想隐瞒云儿。落霞说这话的时候充满无限恐惧:“寒月她……被人毒哑了……”落霞提着灯笼,推开了那扇黑漆漆的门。扑面而来的恶臭把王爷熏得快要晕倒,他弯着腰,掩着口鼻:“人呢?”“在那儿!”落霞把灯挪近,依稀能看到蜷缩在角落里那个模糊的人形。寒月蜷缩在墙角,靠在一堆破烂的棉絮上哆嗦着。她瞪圆的双眼,闪着阴森苍白的光。“寒月姐,你别害怕,王爷来看你了……”落霞怕惊吓到惊恐万状的寒月,声音很轻。寒月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紧张地向后退着。“她真的不会说话了?”王爷将信将疑,但是这种让人几乎窒息的气味使得他不愿向前靠近。“这儿有一个打破的饭碗,八成是在饭里下了毒吧!”落霞把灯挪到脚下,找寻着什么。“寒月,你还认得本王么?”虽然王爷知道寒月不可能再回答他,“是谁害你的?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王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寒月就发狂般到处寻找着可以逃避的缝隙,她匍匐着在这个不大的地方转着圈子,重重地装着砖墙的声音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王爷连连倒退几步,被这个场面吓住了。落霞扔下灯,扑上去抓住了挣扎的寒月:“寒月姐,你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寒月眼中充满惊恐,她用所有力气努力想要挣脱落霞。“寒月……”所有人都寻声望去,只见陈王妃慢慢地走了进来。“寒月,别害怕,没人敢害你……”陈王妃走到寒月身边,目光里闪耀着温情。寒月见到陈王妃,突然安静了下来,她眨巴着眼睛,忽然跪倒在地,像见到亲人一般抓住陈王妃裙角的下摆,呜呜大哭起来。陈王妃轻轻地抚摸着寒月散乱的头发,没有一丝厌恶之情。王爷眯着眼睛,对眼前这一幕感到十分惊异。“我先回去,这事儿誓必要查个水落石出。”王爷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终生不想再踏入的地方。“落霞,把这里打扫干净,给寒月找个地方住下。”“是,王爷,奴婢马上就办。”落霞应声。见王爷已经走出门去,落霞这才毕恭毕敬的给陈王妃行礼:“陈妃娘娘万福,奴婢没能安抚好寒月,请娘娘治罪。”“罢了罢了!”陈王妃见王爷已经走远,不必再继续假装与寒月亲昵。她露出鄙夷的神情,抬脚踹开了匍匐在脚下的寒月,“滚远点儿,臭死了!”寒月趴在地上,眼中充满诧异。“奴婢已经把药销毁,不会有人发现任何痕迹。”落霞俯身拾起地上的灯,“奴婢下月就要嫁到山东,这里向娘娘辞行了。”“那敢情好,改日我叫甜儿给你准备些首饰,别说咱王府嫁出去的人寒酸才是。”陈王妃笑着,眼睛弯弯地像月牙儿。“那就谢娘娘赏赐了。”落霞向门口走去,“奴婢就不打扰娘娘和寒月叙旧,先告退了。”寒月几乎不能呼吸,她已经恐惧得流不出一滴眼泪。陈王妃依然是平日那个惯有的笑容,只是那种笑容里充满得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寒月,你知道我这辈子最错的决定是什么么?就是默许王爷去宠幸云儿!”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奇特的光彩,说不清是悔恨还仇恨的泪光。“本以为云儿会像你和雪心一样,即便得宠也在我的控制之内,所以我对她好,照顾她,甚至以姐妹相称。我没有孩子,我也必须要有一个儿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看着王爷真的爱上了她,我心里难受,我爱这个男人,不想和别人去分享他的爱,即使王爷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这么多年来,王爷一直独住,即使临幸丫鬟也不到我这儿来。而现在,王爷越来越喜欢云儿,他一直留寝在她那儿,只有看着云儿的时候他才会笑。我想去爱羽儿,因为他是王爷的血脉;母以子贵,我越来越恐惧云儿可能会替代我的位置,所以必须出手,你知悉的虽说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我不想有任何意外,所以,我必须让你闭嘴,永远开不了口。”陈王妃看着神情恍惚的寒月:“算了,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呢?我已经通知你当家的,他明日就会求王爷来把你接走的。念在以往主仆之情,我饶你性命,以后好自为之吧!”陈王妃掸了掸裙摆的土,慢慢地走了出去。“甜儿,锁门。”陈王妃的声音穿过浓浓夜色,凉薄凄清。那一抹仅有的月光随着门的紧闭,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面相粗鄙的男人露出黄黄的牙齿:“王爷,我是一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话,今天来就是把寒月带回去。”“只是事情还没查清楚,王府出了这个事儿挺为难的。”陈王妃满脸歉疚,“本来是好端端的人,现在突然不会说话了,实在是……”“不会说话更好,省得整天在耳边乱叫,不得安宁。”那人见王爷还未表态,“听说给王爷添了不少麻烦,以后我会好好管教她,再也不会让她来王府惹事儿了。”“你……打她?”不知王爷是否心生怜悯。“啊呀!王爷,她又不是菩萨,难道我还得供着她不成?”男人咂咂嘴,“女人总得干活,生孩子,她一个不成还不得干另一个?不过我这家里缺了她还不成,现在都忙得乱套了……”“这里有些银子,拿去贴补贴补家里。”陈王妃示意甜儿,“还有些布料和首饰,拿回去给你家里添些东西也好。”“谢娘娘赏赐!”那人笑得合不拢嘴,“娘娘真是好人,还赏赐这么多东西,真是不好意思……”“以后对她好点儿就是。”陈王妃转向王爷,似乎在等待着王爷松口。“既然你已不再追究,本王只好让你带她回去了。”王爷无奈地叹气。“多谢王爷,我就先告辞了。”他掂量着那袋银子,也知道大概的价值,“多谢娘娘的赏赐。”“有些不舍?”王爷盯着陈王妃,“还是巴不得此事快点儿了结?”“臣妾不懂,愿闻其详。”陈王妃莫名其妙。“国事家事天下事,岂能事事顺心呢?”王爷终于觉得此事这样了结也是最好。陈王妃莞尔:“王爷现在所有事都很顺心,立储之事应该不远了。”王爷踱步到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春天真的来了,天生丽质的玉兰花,如云如雪般绽放在枝头,风中飘来的全是沁人心脾的香气。深情备注:嘉靖四十四年,景王病逝。嘉靖其实并不想立景王,当听到景王的死讯后,嘉靖沉默了一会,然后对徐阶说:此子素谋夺嫡,今死矣。5
第十章(上)
撩人的月色,斑驳的树影,秋的夜寂静而清冷王爷斟满酒,一饮而尽,那股辛辣惹得他的喉咙发紧。“云儿,你要陪我喝几杯!”王爷替云儿斟满了酒,递到她面前。云儿一直默默地看着王爷,既不阻止,也不作声。“举杯消愁愁更愁……”王爷见云儿不动,又一杯酒下肚。“如果您有什么烦心事儿,不妨对云儿讲,只是酒,云儿就不能陪王爷您喝了。”云儿酒杯推远了些,“云儿有孕在身……”“哦?”王爷微微有些醉意,他摇晃着酒杯,只是言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这是喜事。”“王爷还在为寒月那件事担心么?”云儿从王爷手中拿过酒杯,放到桌上。“我想把事儿弄个清楚,可是她居然被人毒哑了……”王爷对事情真相并不是一无所知,“虽然知道是何人所为,但是我不想揭穿她的本来面目,因为……”“王爷宅心仁厚,认为这是她出于保护自我的本能。”云儿接下了王爷后边的话,“息事宁人最好……”“不想做凉薄之人,家和万事兴。”王爷完全是出于全局考虑,“陈妃一直远离亲人,体弱多病,又没有子女……”“那王爷就要对陈妃娘娘好些……她是您的妻,是对您真心的人。”云儿轻轻地吐出这句话。“那你呢?”王爷看着云儿的眼睛。云儿的脸微微红了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虽然觉得亏欠了陈妃,但是她衣食无忧,生活倒也安逸怡然。”王爷握住云儿的手,“云儿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却连让你亲自抚育羽儿这个愿望都不能满足……”“那王爷满足云儿抚育这个孩子的愿望吧!”云儿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无论男女,让他留在云儿身边,云儿想看着他学步,想听他喊云儿‘娘亲’而不是‘母妃’……”王爷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云儿站起身,抬头仰望着挂在天空中那一轮澄净的圆月。王爷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秋日夜凉……”云儿系紧披风的带子:“和王爷一起赏月……”王爷揽住云儿的肩膀,用自己的温暖包围住云儿娇小的身躯。“想一直这样,做自己想做之事,不去想朝中纷扰,不去想府中争斗。”王爷曾有的雄心壮志在现在都化作对平静生活的渴望。四月初九,云儿生下一女,因为在草长莺飞的春天,所以取乳名柳儿。王爷应了云儿之愿,将女儿留在云儿身边单独抚养。虽然这是云儿的第二个孩子,却是可以亲自抚育的第一个,所以她对柳儿倾注了全部的心思去照顾。陈王妃看着云儿在三年之内为王爷诞育两个儿女,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同为女子,却不可能成为母亲,似乎她也认命自己此生将没有孩子绕膝,对羽儿已经不再恨了,因为这是王爷唯一的儿子,是世子。不知王爷是否听了云儿建议,偶尔也会留宿在陈妃处,更会时而派人送来些绸缎首饰作为赏赐。这日。云儿端着茶推门而入。她看到张居正不禁露出安宁的笑容:“张大人,请用茶。”张居正显然没有料到会是云儿送来茶水:“劳烦娘娘了……”王爷很是诧异:“云儿你怎么不好好歇着?海棠呢?”“柳儿已经睡着了,就想出来走走。海棠昨日已经回乡探亲,王爷政务繁忙大概忘了……”王爷无心在去理此事,继续和张居正谈论海瑞之事。“户部主事海瑞向皇上上了一道奏折,言辞激烈,触怒龙颜。刑部已经判决死刑……”张居正叙述此事之时,语气了有些许遗憾。“忠诚而耿直之人……”王爷轻声叹息。“海瑞所言属实,百姓穷困潦倒,官场腐败贪诈成性,国家入不敷出。只是过于直言,实为大不赦……”张居正为此事也颇为遗憾,“不知此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听闻皇上把奏章看了多次,想必也犹疑不定。”王爷起身踱步,“海瑞先生实在耿直,上疏之前,似乎知道必死无疑,居然买了口棺材与妻子诀别。朝中鲜有忠臣,如果皇上可以宽以处之……”“王爷一直宽厚仁慈,以德待人。”张居正显然颇为赞同王爷的观点。“多谢张师傅赞赏。”王爷踱步到门口,似乎在思考着别的事情。“臣自知身份低微,做王爷侍读实乃幸事……”张居正见云儿一直垂手在旁,自知该提早告退,“臣不打扰王爷休息,先行告退了。”待张居正离去,王爷终于开口问云儿:“云儿你是有话要对我讲么?”“王爷怎知?”云儿的确是有些想法,但是一直不动声色。王爷笑了一下:“但说无妨……是海瑞先生之事?”“是,”云儿沉思了几秒,“听闻海瑞先生为人清廉,平赋税,惩贪官,深得民心。海瑞先生肯冒死进谏,更证明他的忠心,如果能继续效忠朝廷,想必今后会是大明之福。”王爷满意得颔首:“只是皇上之命不可违……”“皇上不是没有杀海瑞先生么?想必心里矛盾。”云儿继续说,“但是皇上现在肯放过海瑞先生,不代表以后不想杀他。如果能有人出面力保,此事大概还有转圜余地。”王爷若有所思地点头:“徐大人也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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