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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云破日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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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受宠若惊:
“谢太后娘娘。臣病愈之后定当殚精竭虑。效忠皇上。”
云儿看了看张居正,似乎欲言又止:
“如若没有大人,哀家和皇上都不会有今日……”
犹记初见张居正之时,自己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永远记得他写得那句“凤毛丛劲节,直上尽头竿”,若不是一个胸怀抱负、有远大志向之人,不会在年少时就写出如此有气魄的诗句。他身着灰色长袍,背脊挺直,眉目轩朗,那种肃穆庄重地孤高,让人疏离却又崇敬。
还记得张居正曾经救过自己一命,而且对自己多加提点,那是在自己身份卑微之时赠与的最贵重的礼物。张居正带给自己的永远是一种高傲清远之感,只有在张夫人面前,才能见到他和善真诚的一面。对先皇是惧,是爱,更多是天长地久的一种亲情。对张居正,是崇拜,是尊敬,更多是天长日久的一种敬仰。
失去先皇,那是失去心的一部分,而若失去张居正,那是失去心的方向。
“张大人好好静养,身子要紧。”云儿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详地预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想要来探望张居,只觉得这是自己现在必须做的事,恐怕失去这次机会再不会有似的。
张居正咳了几下,气若游丝般地吐出一句:
“恭送太后娘娘……”
云儿不忍再看张居正,她不忍再看这个自己崇敬了十余年地“英雄”老去、故去。
在回宫路上,云儿突然叫住梦萝和璃霜:
“不要回宫,去慈寿寺。璃霜担忧地看了看天:
“回娘娘,怕是赶至寺庙太阳已落山了……”
云儿执意不听:
“哀家要去寺中找仪心师太讲经……”
梦萝和璃霜不敢多言,当然只能顺从云儿之意。
仪心见到云儿感到很是奇怪,已经接近黄昏,远山落日的余晖给云儿月白地衣衫披上一层金色地光辉。“仪心师太……”云儿见到仪心,说不出的黯然,“今日云儿太多神伤之事,想与仪心师太诉说。”
仪心轻轻颔首:
“阿弥陀佛。”
“安得随长风,翩翻来君傍,愿将云锦丝,为君补华裳。”云儿念出此诗时不由得落泪,“今日见到病重地张先生,云儿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伤感。总有不详的预感,总有一种快要失去支柱的恐慌。”
仪心平和地看着云儿:
“尘世之事,意转心随,明幽光影,万般皆散。”
“难道一切真的皆为虚幻?终将有散去一日?”云儿无助地摇着头,“有太多不想,不是不舍,而是不愿。一旦失去,恐怕生命中再无可以尊崇仰仗之依靠……”
仪心一直以为失去先皇是云儿最悲伤之事,却不料张居正的病重竟然让云儿如此杞人忧天。
“尘梦幻随诸相灭,觉心光照一灯燃。”云儿悲伤地看着远处的天际,怆然落泪:为何要如此恐惧?为何会忽然会生命充满伤感?如若只留沧海与桑田,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无助之境呢?
5
卷三 云太后 第九章(三)
寿阳公主府。
这年的秋天似乎特别短,好像秋风没起几日就天寒地冻开始下雪了。
柳儿百无聊赖地看着纷飞的雪花,她极其不喜欢这种寒冷的时节,既不能到屋外去赏花赏景,也不能到府外去畅游玩乐,只能独自胡思乱想。
“公主,驸马爷回来了!”
听到丫鬟的提醒,柳儿有一搭无一搭地抬起眼皮看了下,并不做声。
“公主!外面的雪还真是大啊!”驸马侯拱辰与柳儿寒暄了句。
柳儿冷漠地看了侯拱辰一眼,支吾了一声:
“唔……”
侯拱辰抖落了披风上的雪,他解下披风从怀中抱出一只小灰兔来。
“听闻公主喜欢小兔,就从外面弄了一只来。”
柳儿看见小灰兔,顿时来了精神:
“来!给我抱抱!”
柳儿抱过小灰兔,抚摸着它绒绒的长毛:
“从哪儿弄来的?现在外面下大雪,哪儿有人卖兔子的?”
侯拱辰不敢撒谎:
“在府外偶遇一猎户,他带了一笼野兔,说是从山里打来的,家里吃不完就拿到城里来换点银子……”
柳儿颤抖了下,她本能地追问了句:
“那猎户还在府外么?”
柳儿怕侯拱辰生疑,又加问了句:
“看看他那儿还有没有小兔,或者都给买下来,山里的人生活也不容易……”
侯拱辰点了点头:
“应该还在府外,说等到兔子全卖光了才回去……”
柳儿话刚听了一半。就抱着小灰兔迅速地想要冲出屋子“公主!多加件披风!雪下得紧!”侯拱辰追在后面。
柳儿又转回身子,让丫鬟给自己披上了披风:
“多谢驸马提醒!”
柳儿顾不得等着侯拱辰再慢悠悠地说些什么“何必言谢”之类的话,飞快地跑了出去。
迈出大门。'1……6……K;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一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柳儿就心跳加速了。继宗?会是你么?
“请问……还有小兔卖么?”柳儿试探着靠近了那个戴着斗笠的男子。
“还有。全是为柳公主留着地。”男子转过身,露出一个寂寥的微笑。
“继宗……”柳儿终于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喊出了这个萦绕在思绪中一直挥之不去地名字。
继宗低垂的眼睫,谦恭地说道:
“柳公主,许久不见……”
柳儿忽然泪眼朦胧。她上下打量着继宗,看着他皮毛衣裳和斗笠上沾满地雪花,看着他眉毛眼睛上闪耀着的冰晶。继宗!我还是那么想你!虽然我知道你欺骗了我的感情,我却一直不能忘掉你!
柳儿觉得自己根本不该出府,根本不该再见这个负心人,她把小灰兔递到继宗怀中,硬邦邦地转过身子:
“你走!你快走!你凭什么又来找我?”
继宗沉默着,没有回应。
柳儿突然转过身子,她咬着牙齿: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如今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柳儿了。我是寿阳公主!你到这儿来还想再羞辱我一次么?我已经受过你一次欺骗,怎还会相信你第二次!”
“驸马对你好么?”继宗没有在意柳儿的话,自顾自地问道。
柳儿倒退了几步。不由自主地落泪:
“你……”
继宗!你太残忍了!为什么你再那么对我之后要再次来招惹我?
“驸马看上去是个好人,挺善意地一个好人……”继宗大概是凭借刚才与侯拱辰的一面之缘。“只要驸马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柳儿泪流满面:
“如果关心我,当初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继宗神情怆然:
“我乃是一介武夫。与公主身份悬殊,我时常过得是食不果腹的贫困日子,如何能照顾金枝玉叶的公主?太后既已为公主选定驸马,定是可以信赖仰仗之人。公主若与我在一起,会让太后痛心,也会让自己后悔……”
柳儿喃喃自语:
“你怕我嫌弃你?怎么会?我不在乎……”
“我在乎,公主千金之躯,如何能受得了苦难?”继宗仰望着公主府邸,“如若与我一起,只能做个猎户的妻子,怎会有如此安逸的生活?”
柳儿泪眼婆娑地看着继宗,不知如何回答。
继宗将怀中的小灰兔塞进了搁在地上的笼子里:
“一共六只野兔,相信公主会善待它们。如若公主心烦气躁了,还能拿它们解解闷。”
柳儿怔怔地看着继宗地一举一动。
“告辞了……”继宗压低了斗笠,“公主快些回府吧!天冷……”
“继宗!”柳儿叫住了继宗,“你去哪儿?还能再见面么?”继宗停住了脚步。
柳儿觉得泪水已经结成了冰,粘在脸上有些刺痛:
“继宗!明日在老地方!我等你!”
继宗停留了片刻,快步消失在白茫茫的大雪中。
柳儿看着继宗的背影,激动超过以前地所有情感:对继宗的抱怨、愤怒、悲哀,顿时烟消云散。
“月儿!”柳儿上前拉住妹妹地手,“好久没见到你了!怪想地!”
月儿穿了件浅黄色的披风,白白净净地脸庞,干净得就像一弯新月。
“姐姐今日为何想要去寺中拜佛?”月儿盘算着,“今日刚是初六,要再过几日母亲才会到寺中拜佛。”
“今日叫月儿你来陪我,因为我……”柳儿没敢告诉月儿实情,“因为我想你了嘛……”月儿掩嘴偷笑:
“月儿才不信!姐姐有驸马在身边,怎会想起月
柳儿一听驸马二字顿觉头疼欲裂:
“别再提驸马了……一听这两个字我就头疼……”
“姐姐莫不是感染了风寒吧?”月儿以为柳儿真的生病才会“头疼”。
“唉……”柳儿叹了口气,“若世间的人都如月儿你这般真切该有多好……”
“姐姐在说郑妃娘娘么?”月儿叹了口气,“当初都怪我不好,若是没让郑妃娘娘看到姐姐,也许姐姐就不会受她所迫了……”
“傻月儿!”柳儿大事化小,“都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我不是挺好,以后和郑妃划清界限,互不侵犯就得了。”
“后来姐姐的那个野人哥哥哪儿去了?”月儿问了之后才发现不该打探,“月儿不该问,对驸马失礼了……”
柳儿听到月儿称呼“继宗”为“野人哥哥”不由得笑出声,她向窗外望了望:
“好了,咱们到了……”
柳儿率先跳下车,她扶着月儿:
“还记得这儿吧?咱们在这儿赏赏雪景如何?”
月儿已经认出这里是当初柳儿和“野人哥哥”见面的地方,但她不好在触及柳儿的心事:
“山中的景色真是美!”
柳儿看着山雾迷茫的远景:
“月儿,不知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再与你一同赏雪……明年你也要下嫁驸马……咱们姐妹见面的机会便少了……”
月儿微微翘了翘嘴角:
“如果姐姐不嫌弃,月儿时常去找姐姐谈心……”
“怕是月儿与驸马如胶似漆,早就把我给忘了呢!”柳儿虽是打趣,却也为月儿担忧,因为早有听闻,月儿未来的驸马梁邦瑞身体羸弱。
“下嫁何人都不重要,因为皆不是月儿所愿,又怎会如胶似漆呢?”月儿淡淡地笑了下。
柳儿感同身受:是啊!下嫁何人皆非自己所愿,能够真心爱的当然罕有。可是真正爱的人却无缘再见,那是不是更痛苦的事呢?
柳儿和月儿就一直伫立着看着远处的景色。
“姐姐,你看,云中的落日多美!”月儿指着缓缓西沉的落日。
是啊!好美的落日!就如同我和继宗的感情一样,只留下最美好的一刻,最终还是要消失。
继宗不会再来,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5
卷三 云太后 第九章(四)
云儿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不曾有过那种期盼的心情了,先皇驾崩之后,在她生命中占有最重要位置的就是羽儿了,为了辅佐他成为一个出色的帝王,她愿意倾尽所有,甚至生命。如今几个子女皆已长成,羽儿在张居正的辅佐下也逐渐成长为一位有思想、有抱负,可以治国安邦的帝王,自己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开始享受自己该享受的生活。
一声清脆的杯盘打破的声音把云儿惊醒,她看到儿晕倒在地上。
“儿!”云儿忙不迭地叫着,“梦萝!璃霜!快来人!”
梦萝和璃霜把儿搀了起来,儿尴尬地红了脸:
“太后娘娘恕罪……”
云儿担忧地看着儿:
“今儿个是第二回了吧?身子不舒服?”儿低着头嗫嚅着:
“太后娘娘……”
云儿对儿这种支支吾吾的状态感到不解:
“儿?有事尽管对哀家讲……”
儿红着脸,怯怯地低语:
“太后娘娘恕罪……儿怕是……怕是有了……”
云儿扬了扬眉毛,她等着儿继续说下去。
儿更加羞愧,她几乎要流下泪来了龙种……”
云儿听到“龙种”二字,惊异得说不出话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这个生得秀美端庄的丫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儿见云儿不说话,以为触怒凤颜,她觉得无地自容:
“太后娘娘请恕罪……儿自知身份卑微。不配怀有龙胎,只是……只是……”年轻的儿没有经历过这种窘状,也不知如何答复才能让云儿理解自己的苦衷。
“何罪之有!”云儿不仅没有动怒。(Www;;cn更新最快)。反而惊喜异常,“这是好事儿!皇上现今只有一位皇女。龙脉并不旺盛,希望儿你能为皇上诞下皇长子!待哀家和皇上商议之后,便会册你为妃……”
儿含着泪,并没想到自己的命运将由此发生巨大转变。
“梦萝,去传太医来给儿诊脉。”云儿高兴得合不拢嘴。“璃霜,给儿先安置一下,让她好生养着,叫御膳房那边多炖些补品来……”
儿被璃霜搀扶着起身,眼中闪动着期盼地光芒。
朱翊钧一到慈宁宫就看到云儿笑容满面地安坐在凤椅上。
“不知母亲有何要事与儿子商议?”朱翊钧见云儿一直在笑,不禁多问了句,“是何喜事让母亲如此高兴?”
“皇上真是……”云儿抱怨道,“皇上喜欢儿也不和哀家提一下,难道皇上还要难为情么?”
朱翊钧皱着眉毛。并不明白云儿的意思:
“不知母亲何意?”
云儿认为朱翊钧还是有些腼腆,便隐晦地提醒:“皇上既然喜欢儿,哀家也不便留她于慈宁宫。皇上册她为妃子便是……”
朱翊钧拧着眉毛思索着:
“母亲……不知儿是何人?”
云儿脸色大变,她这才觉得事情不妙!皇上并未对儿动了真情。他居然连儿的名字也记不得!
儿得到云儿地传唤。怯怯地上前:
“奴婢参见皇上!”
朱翊钧转过头去,直到看到这个陌生的熟悉脸孔才稍稍唤醒他地记忆。
“喔……是侍奉母亲的宫女……”
云儿以为皇上已经想起:
“如今儿已怀有龙胎。哀家希望皇上择日册封她为妃……”
朱翊钧不假思索地回绝了云儿:
“龙胎?怎会如此?朕不记得!是不是出了纰漏?”
朱翊钧这句话吓住了儿,她哀怨地看着皇上,有太多委屈。
“皇上!”云儿嘴角的笑容旋即隐没,她对儿子的推诿感到痛心,“哀家已经查过,皇上临幸之事皆有记录,不会有任何疏漏……”
朱翊钧见搪塞不过去,只好勉强接受:
“母亲,孩儿政务繁忙,怕是忘记了……”
“哀家现在帮皇上想起……既然皇上已经想起,册妃之事也就不必再耽搁了……”云儿平静地说着。
“不可!她是宫女!怎可册妃!朕怎会要宫女生的龙子?”朱翊钧又决绝地拒绝了云儿地建议。
“别忘了!你也是宫女的儿子!”云儿冷静而悲愤地说着。
这话像晴天霹雳,霹得朱翊钧残破不全。是啊!身为天子,身为大明江山的帝王,自己也不过是宫女的儿子!
朱翊钧见云儿的脸色由开始喜悦的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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