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笑春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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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偏头望着南宫艳,笑道:“南宫姑娘,你觉得这神婆的法术怎么样?”
南宫艳嗤之以鼻,“不怎么样,假的。”
小桃几乎要笑出声来,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位南宫艳姑娘居然也挺可爱的,“莫不是你看到了什么?”
南宫艳白了小桃一眼,似乎觉得她是个白痴似的,“我方才瞧见她手里连着在袖口里飞快的换了两样东西,紧接着那桃木剑上便有了青光,而那臭哄哄的味道就突然传了来。一定是她袖口里有古怪,若是正大光明的法器,干嘛弄得那样偷偷摸摸的?”
南宫艳性子爽朗。说话从来不避人,此时这番话一说出来,再加上她声音清脆亮堂,周围看热闹的人十有**都听了个清清楚楚。连那院子里跪着的张嫂子和她女儿,还有那个仍旧跳来跳去砍怪杀鬼的神婆也听到了。
刹那间,院子里安静一片,连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一时间,众人的表情千变万化,沉默、诡秘、尴尬、窃喜、吃惊、质疑,各种目光一致锁定了那出言不逊的陌生姑娘,没人敢吭气,南宫艳也不说话,只是瞧着院子里僵住了身子不再扭来扭去的神婆。
小桃在心里给南宫艳竖起了大拇指,她敢当众挑衅法力高强的仙家代言人神婆大护法,好大的胆,不过她喜欢,她本想再看会子好戏,再来戳穿那神婆的伎俩,没想到南宫艳却先行了一步。
“哪儿来的毛丫头敢如此诋毁本仙家?”神婆醒过了神,阴侧侧地向人群中发出了声音,“还是只会躲在人后吹牛?”
“谁躲在人后了?”南宫艳冷笑着挤出人群。大大方方站在院当中,微昂着下巴瞧着那个干瘦的小老太太。“我又不是你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
“打哪来的黄毛丫头?”神婆的双眼象是要冒出火来,怒喝道:“方才的话是你说的吗?”
“正是我说的,又怎么样?”南宫艳依旧一脸蔑视的冷笑,“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至于我打哪儿来的,没必要告诉你,你也不需要知道,而且你这个骗子也不配知道。”
几句话把那神婆顶得一愣愣的,小桃众人第一次发现原来南宫艳的胡搅蛮缠且来对付恶人居然是如此的爽。
那神婆也算临危不乱,冷哼道:“本仙家不需知道你的过去,却可以算出你的未来,就冲着你方才那几句仵逆本仙家,对神佛不敬的胡话,本仙家就可算出你命不久矣。”
她话音刚落,就觉得耳边呼呼生风,一条长鞭呼的一声从她脸旁边呼啸而过,那鞭风将她鬓边的头发都吹了起来,只听叭的一声脆响,那长鞭结结实实抽在那神婆脚旁边,带起来的尘土飞扬起老高,那神婆虽有仙家护体,但这时也不灵了,吓得张口结舌眼如铜铃而已。
南宫艳阴阴的瞧着她道:“本姑娘这一鞭没抽在你身上,是看你上了几岁年纪,手下留情,你若是再敢满嘴里喷粪,我就抽烂你的嘴巴,看你还怎么妖言惑众。”
那神婆不敢再出口伤人。但又不甘心被震住,只瞧着从众人道:“你这丫头不信神佛,难道还不许别人信不成?”
南宫艳将眼一瞪,吓得那神婆立即住了嘴,她不敢惹这个母老虎一样的女子,但是却转向了张大嫂,厉声道:“张家的,你到底要不要救你小儿性命,怎地弄出这么个女子,若是仙家见怪不肯救你儿,你可别后悔。”
那张大嫂当时吓得浑身乱抖,几步窜到南宫艳跟前,怒道:“你这姑娘是谁,干嘛在我家里看热闹,这里不欢迎你,给我出去,若是仙家恼了不肯医治小儿,我就跟你拼了这条命。”
说着,便伸手推搡南宫艳,要将她推出院子去。
南宫艳登时火冒三丈,一把摔开张嫂子推自己的手,指着她鼻子骂道:“你这个妇人甚是不通情理!我帮你教训这个骗子,你竟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儿子都快被这妖婆治死了,你倒有力气在这里推我,你若再碰我一根手指头,我便一鞭子抽死你儿子省事,也省得他病成这样了还得由着你们撮弄着遭罪。”
张嫂子一个乡下妇女,哪里是会武功的南宫艳的对手,被南宫艳一推,当时坐在地下半天缓不过神儿来,她本就担心自己儿子病情,再加上这一阵忧心重重也吃不下几口饭,又被这神婆撮磨了这半晌。浑身早已没了劲儿,顺势便坐倒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
“我这是造了哪辈子的孽啊,遇上你这么个丧门星,我自救我自家的儿子,又关你什么事儿?谁要你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你来把我们娘俩一起打死好了,我们娘俩在那阴间里也好做个伴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这张嫂子一撒泼,气得南宫艳柳眉倒竖,睁大杏眼儿就要提鞭抽人,被旁边走过来的小桃一把扯住,道:“南宫姑娘,别冲动,我自有办法揭穿那个神婆的把戏,你只配合着就是。”
南宫艳看了一眼小桃,闷闷的放下举高的手臂,叉着腰看着小桃要如何办。只见小桃走到那神婆面前,笑吟吟的道:“敢问这位仙家,你说我的这位朋友命不久矣,那依大仙的意思,在下又该办几场法事方能解灾去厄呢?”
那神婆以为小桃是自己的信徒,便得意洋洋的道:“晚了晚了,你这位朋友出言侮辱了仙家名号,仙家已然生气了,不会再管她的事了,便是再做一百场法事也不中用的。”
她说完,偷眼看向南宫艳,只见南宫艳扬了扬手中鞭子,吓得她忙住了嘴不语。
小桃笑嘻嘻的道:“这位仙家,巧得很,我的这位朋友曾经遇过一个修为颇高的老道,也学了几手降妖除怪的法术本事,不如就演示给你瞧瞧,只是她没有随身带着道具,我瞧你这袖筒里玩意儿甚多,不妨借一两样用用可好啊?”
那神婆一听便慌了神儿,急道:“胡说!这仙家法器岂可随便外借的,简直是胡言乱语。”
一边的南宫艳听出了小桃的意思,上前来便抓住那神婆的手腕。要翻她袖筒。那神婆大惊,连声叫那两边站立的仙童帮忙,那两个仙童上前来凶神恶煞的就要来抓南宫艳和小桃。南宫艳反手鞭子一挥,叭的一声响就抽倒了一个仙童。
小桃却是不会武功的,眼睁睁看着那所谓仙童的男人伸手就抓住自己手腕,就在这里,只见人群里一个身影一闪,有人一把抓住那仙童手腕,反手一扭,只听咯啦一声,就象斩断了鸡骨头的声音,那仙童的手腕登时被那来人折断,痛得躺在地上痛叫连连。
小桃忙看向帮忙那人,只见来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普通的百姓衣着,平凡的五官混在人堆中毫不出奇,只是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极有神采。
那男子见小桃瞧他,便走上胶来冲小桃拱了拱手,低声道:“乐姑娘受惊了,属下是七王爷府的侍卫,奉命在姑娘出门时暗中保护姑娘的安全。”
小桃一惊,随即便明白了风翊宣的良苦用心。他定是上次醉仙楼遇袭那件事后,生怕她再遇上危险,便派了侍卫暗中跟了保护她,但却怕她不自在因此没让她知道。这不就跟现代明星出门带着保镖一个道理么?只是不知道这隐卫是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她家附近转悠呢?
不过,此时小桃没有心思问这个,只向那隐卫微微一笑道:“刚才谢谢你了。”
那隐卫低头道:“属下不敢当,这是属下分内之事。何敢当姑娘一个谢字?”
说完,便退到院门口依旧着着去了。
围观众人和那神婆见小桃众人似大有来头,便再无人开口说话,只愣愣看着小桃如何做事。小桃走到那满脸泪痕的张大嫂旁边道:“这位嫂子,你的心情我们理解,只是这神婆治病一事太虚渺,若是耽误了孩子看病,真的有个万一,怕是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张嫂子已被眼前一连串的变故惊得呆了,愣愣的道:“可是刚刚仙家明明烧着了脏东西,那桃木剑也发了青光......”
小桃见她仍对神婆的伎俩抱有一丝幻想,便向南宫艳使个眼色,南宫艳早巴不得一声,上前掀起那神婆的袖筒,只见里面噼里啪啦掉出不少物件,原来她那袖筒里缝有好几个小暗兜,里面装着各式道具,小桃上前捡起一个石子,又拿起一个药丸模样的东西在鼻下嗅了嗅,眉头一皱,起身附在南宫艳耳边说了几句,南宫艳笑着连连点头。
小桃面对了众人笑道:“我这位朋友也会些法术,而且只比这位所谓的仙家护法更熟练,大家看着好了。”
南宫艳朝小桃点了点头,她一个抽身夺过那神婆手上桃木剑,迅速在人前飞身运剑起,竟演练出与方才神婆同式陈仗。对着空中左砍一刀右劈一剑的,众人诧异目光中,只见这红衣少女不但手法架式比刚才那神婆纯熟数倍,更带着脸上笑容可掬,似乎是在跳一支舞蹈一般。
忽然,南宫艳反剑向上,右手在剑身上迅速一擦而下,只见桃木剑身上登时一溜青光闪现,紧接着一阵恶臭袭来,众人惊呼中忙捏住了鼻子。那味道跟刚才神婆自称烧到了脏东西时一模一样。
这时就连那一直啼哭的张大嫂也觉得不对劲了,她停止了哭泣,只呆呆的用不解的目光瞧着一脸笑意的小桃。
小桃站在南宫艳身边,从手里拿出一个小石子道:“这东西是荧粉做的,受到摩擦就会发出青色磷光,若是在黑夜,磷光更明显,没什么稀奇的,至于这个药丸,不知是哪个缺德的人造的,外面一层薄泥,捏碎了里面就会散发臭气,大家就以为是烧到了脏东西。”
南宫艳在一旁插口道:“这药丸这么臭,八成是这老妖婆用黄鼠狼的屁做的。”
一句话,说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放松下来。
一百二十九章 父女会面
一百二十九章父女会面
到了此时,情况急转直下。张大嫂似乎终于明白了那神婆有些不对劲儿,但是毕竟她心中还对那法术之说抱有一丝希望,只有眼泪汪汪的看向一边脸色黑的象锅底似的神婆。
那神婆见小桃和南宫艳揭穿了她的把戏,又见众乡邻投过来的目光和方才大不一样,带着蔑视和不信,就连刚刚口口声声要倾家荡产让她做法术的张氏也紧皱着眉头,这时不溜,等下可就跑不了啦。那神婆打定了主意要溜,几步窜到门口挤开人群,还回头骂道:
“张氏,你做法事的银子就省下来给你儿子买棺材吧!既然连你都对本仙家信心不足,那么自此刻起,你张氏一族死活都不再干本大仙的事了。”
说完,扭头便一溜小跑没了踪影,那两个所谓的仙童一个受了鞭伤,一个被隐卫扭折了手腕,但是腿脚还是利索的,见势不好便起身跟着溜了。
此时,小院门口奔来了一辆马车,车里喜鹊带着聂川急急的进了院子。方才在茶棚时小桃便让喜鹊坐马车去聂府去将聂川老伯接来,一来救这孩子的病有把握些。二来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今日有程紫烟在,她想让这父女两人多几次见面的机会。
果然聂川一进院子,便瞧见了小桃身边站着的程紫烟,来时喜鹊已经告诉他了一行都有几人,他当时便明白了这是小桃故意让自己来的原因。此时见着女儿离自己近在咫尺,聂川便不由得愣住了。程紫烟也好不到哪儿去,看着聂川脸色发白,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只得移开了目光去看别处。
小桃上前几步,道:“聂老伯,不好意思将你叫来,只是方才听说这孩子病了好些天昏迷不醒,您老医术高超,这才冒昧将您请来。”
聂川这才回过神来,治病要紧。众乡亲见这几位姑娘请来了大夫,又听说这位原是宫中的太医,便都纷纷帮忙将张家娃子抬到了屋里床上,张大嫂刚才见神婆仙童等人一溜烟的跑了,便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遇上骗子了,正自后悔呢,见了大夫来了忙跟进去求他救命。
聂川给那孩子把了一回脉,又从医箱里取出十几根银针来,剥开那张家娃子的上衣,给他扎在穴道上,又从锦盒里取出一枚黑色药丸,让张大嫂用半碗温水化开,慢慢给孩子灌了进去。说来也怪。这药汁灌进去约有一刻钟,那虚弱的躺在炕上的张家娃子突然哇地一声狂吐出几口血,那血虽是鲜热活烫的,却没有正常的鲜红色泽,而是郁紫发黑的颜色。
“儿呀,我的心肝儿呀!”毫不在意惹得一身血污,张大嫂冲上前去抱紧着儿子净是哭嚎,“你怎么会吐血啊?怎么会这样啊……大夫求求你救个命呀,我儿这是怎么了啊?”
聂川不理哭嚎的张大嫂,只是伸手搭住吐血后张家娃子的脉搏,过了一会,方微笑道:“不打紧的,这孩子的脉象较之前还要强健稳定了,你瞧瞧,他刚才吐的血是黑色的,想来这些瘀血长期积在他体内才会引得他气息不振,方才那药汁逼出了这些瘀血,你没觉得这会儿这孩子的喘息声正常多了么?”
张大嫂泪眼模糊依话紧抱着儿子去瞧,片刻后,不得不承认这大夫所言不假。
不多时张大嫂怀里的孩子竟突然缓缓撑开丁眼皮,投给母亲一个安慰笑颜。“娘,孩儿……真的……舒坦多了......”
这下张大嫂可乐坏了,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轻手轻脚将儿子放回枕上,回过身来冲着聂川和小桃等人跪下就连连磕头,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谢谢各位救了小儿的命,我给你们磕头了.....”
“大嫂,快起来别这样,”小桃忙和程紫烟扶起她,道:“我还要劝你几句。这如今孩子去了病还尚需细心调理,这位聂大夫医术甚好,相信能治好你家孩子的病让他痊愈,等下你就听大夫的给他去抓几副药吃,很快孩子就会好的。”
张大嫂连连应承着,嘴里不住的说着感激的话,小桃忽的想起一事,反身走回院子里,对还未散去的街坊乡亲朗声道:“诸位乡亲,巫道治病,小症侯或可偶一为之,可若重病沉荷,还是要求助于懂医的大夫的,这回我们虽能误打误撞帮上张大嫂的忙纯属偶然,望诸位以此为戒,切勿将家中病人系于鬼神之说才好。”
人群在议论声中渐渐散去,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