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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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歉。那天他不该恨魏青青的,明知道不关她的事,只是魏良搞的鬼,他只是太急噪了!
魏青青愤愤的朝他翻了两个白眼,“真扫兴!”她说,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双目闪闪发光,“你若是觉得对不起我,就来帮我……试茶吧,好久没泡过茶了……”
话还没说完,尹子修已经逃到了楼梯处,正“蹬蹬”的往下跑。开玩笑,小命还得留着为父亲洗冤,可不能喝死在她泡的茶里。
魏青青拉长了脸,撇撇嘴就追了下去,“喂,你也太没诚意了吧!”
两人在堂中追闹,看得茶客们傻了眼。
“请你喝茶而已,用得着逃跑么?!”魏青青咬牙切齿。自己泡的茶真难喝到这种地步?什么茶不是泡啊!勉强一点其实也能喝的嘛!
“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答应你!”尹子修终于说出了实话,“你泡的茶不好喝!”
“好,那我让你停下!”魏青青认输似的道,“还不停下!”
“哦!”尹子修很乖的停了下来,不再逃跑。
“哈,呆子!”魏青青一把冲过去,伸手便扭住了他的耳朵,“给本小姐老实点!”
正得意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青青!”
她回头,然后满脸的笑容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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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
魏良站在茶楼门口,眼神锐利的盯着魏青青,不,应该说是她身旁的尹子修。尹子修见到他,神色冰冷,冷哼着偏过头去,不屑再看他一眼。对这个亵渎自己父亲名誉,羞辱并打压自己的人,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你来这里做什么?监视我?”魏青青不悦的问道。又感觉到尹子修身上的冷意,突然对他生出几分歉疚,拧着他的耳朵的手也慢慢滑落。
只是一瞬间,魏良把目光从尹子修身上移开,换上慈爱的表情朝魏青青走过去,“爹只是碰巧经过这里,就想进来认识一下青青的朋友!”
茶客们有些是见过魏良的,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一时间都不敢大声喧哗,只是埋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相互提醒。如今,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魏相!这是人尽皆知的。
尹子修见魏良过来,正要厌恶的走开,却听见魏良在喊他。
“贤侄,近日可好?”魏良一副关爱小辈的模样,亲切的问。
尹子修清秀的眉毛顿时纠结,“托丞相的福,学生好得很!”他冷笑,这会儿可真能装!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就撕破脸皮,急着跟自己划清界线!
“是么?这样就好。有空也常来我府中叙叙!”魏良也不介意他的态度,脸上依然是关切之色,仿佛尹子修只是是一个在跟长辈赌气的小孩子。
尹子修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可不及多年在官场打滚的魏良百分之一的圆滑。魏青青见此连忙挡在尹子修,满脸戒备,生怕魏良因为生气又起什么坏念头!
魏良眼中又闪过一丝异色,却轻捻着下巴上的青须,宠溺的笑问,“不跟爹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么?青青!”
魏青青不说话,她不知道要怎么跟轻歌他们说。难道说:这是我爹,也就是害姐姐坐牢的幕后黑手?!
“这位就是青青的父亲?”轻歌若无其事的走下来,仿佛从没见过魏良似的,客套道,“久仰,经常听青青提起伯父呢!”
她方才在楼上把一切都看在眼中,这一句话虽然有点虚情假意,但总算是解决掉了魏青青的尴尬。
“姑娘是……”魏良这只成了精了老狐狸自然对答从容。
“我叫轻歌,是青青的朋友!”轻歌浅笑着,却下了逐客令,“伯父公务繁忙,若不嫌小店简陋,喝杯茶再走吧!”
“不了,我只是刚好路过,还有要事在身,下次罢!”魏良说着,也不再在此逗留,“青青,有机会多带贤侄和轻歌姑娘回府,爹爹定然设宴款待,好谢谢他们一直照顾着我的女儿!”
“哦”,魏青青胡乱的应着,巴不得他快点离开!
魏良笑着点点头,转身正要往外走,却一眼瞥见双手抱胸,正冷眼看着他的白墨云,不由愣了一瞬,随后还是走出了茶楼。
魏良一走,茶客们这才敢放大了声音讲话,开始议论纷纷,于是是“莫归迟”茶楼背后有魏相撑腰的谣言不胫而走,茶楼的名声也渐渐远扬。
尹子修一言不发的走开,不敢多看轻歌一眼,他害怕她知道自己的无能,害怕被她看穿自己的软弱,怕她会因此而不再理会自己。
轻歌蹙眉,正想追上去让他别想太多,却见魏青青已经先她一步,急冲冲的上前了。突然明白过来,轻歌对着魏青青的背影暧昧的笑了笑,心里偷偷的说了句“加油”!
“想什么呢?”白墨云走过来,眯着眼睛用力敲她的头,“笑这么奸诈?!”
“哪有!”轻歌不怒反笑,“我是在替他们高兴!你没看出来青青似乎对子修有点特别?”
“特别?怎么特别?”白墨云不解。
“笨死了!”轻歌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然后往楼上走去。她自然清楚跟白墨云说这些无异与对牛弹琴,他一个冷血剑客,整天一副臭脸,又怎么会懂得情爱之事!不过,他最近脸色似乎不那么难看了,也还经常会笑,虽然笑容不太明显。
日子依旧不紧不慢的过着,夏日的暑气逐渐加重,来喝茶的客人大多点一些清热又解渴的茶。
好在沁园的布局不错,冬暖夏凉,大家也就没有出远门避暑的打算。这些天还算是平静,除了不思突然在茶楼里缺席,并且一直没再出现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特殊的事发生。
对于不思的突然消失,轻歌虽然面上还不在意,但心中还是微微有些失落。毕竟曾父女一场,她也不愿这样!其实她本来决定,只要不思不再诋毁展陵月,她就原谅他过往的一切!她已经在心里让步了,可他却一再让她失望!他总是不肯正视自己的过错,因而才会有这么可笑的偏执!
尹子修近来很少去茶楼,一心在沁园中埋头苦读,因为现在离会试已经不远,是成是败,到时候全靠考场中一搏!
原本他是信心十足的,凭他的才气,他有自信能进得前三甲!只是如今,他开始茫然,毕竟他得罪了魏良,可只手遮天的右丞相。每次想到这里,他总是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可是要他厚着脸皮低声下气的去求人原谅,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宁愿死去,也不会让自己受辱!
“尹公子!”正当他的凉亭中发呆,有人过来通报道,“有人求见!”
“是谁?”尹子修好奇问道,谁会来找他呢?他在京城除了沁园里的几位,再没有一个亲朋或是好友。
“他说是魏相府的人”,来人礼貌的说道,“说魏丞相想请尹公子你过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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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误会?
一场误会?
尹子修又一次来到相府,不同于第一次来时的平和,他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当日尊严扫地的情景又一次浮现,让他几欲拔腿就逃。只是,既然来了,就不能这么窝囊的走掉,这样只会更让人笑话罢了!他突然有些懊恼自己来了这里,原本完全可以推脱掉的,甚至不需要借口!
魏府中的李管家,也就是上次好心劝他的那位老伯,他端上来一杯茶,“公子稍等,相爷马上就来了!”
“多谢!”尹子修对这个慈祥老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尹子修一眼扫过茶杯,发现竟是一杯上好的碧螺春。因为经常斯混在茶楼,伴在轻歌左右,从她那里也学到不少茶道方面的知识。这杯茶虽然比不上轻歌泡出的那般幽香鲜雅至极,可从茶叶的色泽来看,却也是茶中极品!他不由更加疑惑,上次来此,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让贤侄久等了!”魏良朗声笑着走进来。
出于最基本的礼貌,尹子修还是起身朝他点了点头,算是行礼,只是神色仍旧冷漠。“不知丞相要学生前来,有何指教?”
“贤侄太见外了”,魏良撩起衣裳后摆在堂上坐好,然后又示意他坐下,“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老夫跟你爹当年情同手足,甚至当初我落难之时,还是你爹出手相助!算起来,我能有今天的风光,真是多亏了天书兄啊!”
尹子修听他如此坦诚,反倒愣住了,片刻后回过神,冷笑,“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爹他宅心仁厚,一生帮助过的人也不在少数!可他落难之时呢,那些人却影子都没见着过!甚至事后还有些人出言讽刺,落井下石,丞相说说,这些人的心是用什么做成的?”尹子修知道自己又冲动了,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有些话不吐不快!
魏良听完,没有生气,反倒重重的叹息一声,“哎,都怪老夫怪错了天书兄!”他摇头道,“老夫不该听信小人谗言,而误认为天书兄是贪官!天书兄品行醇良,为人又仗义,我早该想到他不会做出如此失德之事。只是那时候铁证摆在眼前,老夫不得不信啊!”
“哼!”尹子修冷哼着偏头过。来这里之前,他就告戒自己不要相信魏良说的每一句话,况且就算他说的是真心话又能怎么样呢?只怕是阴谋的可能要多一些吧!即使他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贤侄啊”,魏良咳嗽两声,继续说道,“前不久老夫前思后想,让人再一次彻底清查此事,结果天书兄真的是被冤枉的!”他说着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一叠信封来,递给尹子修,“贤侄请看,这是当地知县与贩卖私盐的盐商来往的信件,里面甚至还有他们狼狈为奸,意图陷害你爹的证据!”
清秀的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尹子修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接过信封,一封封的打开。牙关紧咬,眼中寒意愈来愈浓,最后,尹子修已是忍不住猛然起身一掌拍在桌上。
“可怜天书兄蒙受不白之冤,含恨而死”,魏良惋惜道,“老夫已经为你爹沉冤得雪,那狗官还有奸商都罪有应得,已经问斩!贤侄节哀顺便吧!”
“已经斩了?这么快?”尹子修虽然悲痛,却隐约觉出有些不妥。就算查出罪证,也需要上报朝廷,等朝廷批准过后才能问斩,不可能会这么快吧?!而且,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知县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去诬陷知府,背后必定有人撑腰!
“因为是老夫亲自过问,这种小人,活着也只会碍人眼睛,管他们的死活作什么!”魏良冷哼,又看了尹子修一眼,见他还是有些疑惑,于是又道,“一个小小的知县,仗着自己有亲戚在朝中为官,才敢如此嚣张,老夫也重罚了那位朝中的官员,谅他今后也不敢再如此!”
“哦!”尹子修这才放下心中狐疑,愣愣的应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贤侄啊,都怪老夫先前误会,才会那样对你,你还在怪老夫?”魏良后悔连连的问。
“呃,不”,尹子修一时窘迫起来,原来是误会一场吗?那么自己对他的态度似乎太过无礼,算起来他可是自己的长辈!“子修不敢!”他局促的站着,手脚也不知该如何摆放才好!
“贤侄能够体谅老夫,这样再还不过了!”魏良看着他局促的模样笑道,“今天起,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老夫定会替天书兄照顾好他唯一的儿子!”
“谢伯父!”尹子修小声的开口,“是子修错怪了您!”
“好,好!”魏良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不如贤侄搬来老夫府上?!”
“呃?”尹子修愕然抬头,随后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跟朋友住一起就可以了!”
“哦?”一抹异色在魏良脸上闪过,转眼又恢复如常,“贤侄是不喜欢这里吗?”
“不是,只是怕打扰了伯父!”尹子修解释道。
魏良道,“贤侄是在嫌我府中太过死板吧?跟朋友住在一起也好,可并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贤侄改变主意,随时都可以来这里!还有,有空要常来看望老夫才是,关于不久后的会试,贤侄若有什么不懂的问题,老夫可以让人一一替你解答!千万别见外!”
“子修明白!”
到了尹子修要走的时候,魏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仔细一看,玉佩有一面刻了一个“魏”字。正是尹子修当初来魏府时被魏良收走的那块,是尹子修和魏青青二人订亲的信物!
魏良缓缓道,“既然误会已经消散,那么,这块玉还请贤侄重新收好!”
闻言,尹子修的心,蓦然下沉,怔怔的看着玉佩,张了张口,却奇怪的发不出声音。
要收下它吗?娶了魏青青,从此就可以平步青云了!
不,他想娶的人不是魏青青!而是那个她温柔得无可复加的女子,那个在他落魄之际一直陪伴着他的女子,他最心爱的女人。
只是,现在他若是拒绝,魏良会不会暴跳如雷?忤逆他的后果,他已经试了一次,被逼迫得几近让他绝望的感觉,还要再试一次吗?
如今父亲的冤屈已经洗刷,他先前决定考功名的目的也不过如此而已,所以即使拒绝,即使永世不能翻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但,如今一无所有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爱轻歌?
大堂的侧门边上突然一阵喧哗,然后冲进来一名女子,在离魏良和尹子修不远处站着,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眉目间带着娇蛮,只是此刻却眼巴巴的盯着尹子修瞧,有些失落,同时却期待的眼神。是魏青青。
尹子修也朝她望过去,眼神透着茫然,却又瞬间清醒。神差鬼使似的,他接过魏良手中的玉佩,面上突然变得平静,再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子修告辞!”他行着礼,转身便走,没有看到魏青青脸上瞬间出现的两抹红晕。
“孺子可教!”魏良看着尹子修离去的背影,点头称赞,然后又看向魏青青,“你看,爹答应过你不难为他,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人家可没叫你把玉佩给他!”魏青青红着脸嘴硬,却不自觉的露着小儿女的扭捏之态,跟往常泼辣冲动或者冷漠的她丝毫沾不上边。
“哦?那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