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爱对象-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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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的憎恶终于原原本本的展现了。他如此的脆弱。因为仇恨，因为无法复仇的无力感。
“那么，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好过？”
听到锦瑟的话，墨言突然松开她的肩膀，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如果，如果曾经的你，不将眼泪交给亦姓族群，那么，今日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痛苦呢？因为你的错误，为别人带来的痛苦，不是死可以解脱的。你，做好为此赎罪的觉悟吧。“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你，才能灭亦姓族群，为你的错误负责。到时候，你再以死谢罪。只希望，你不要再背叛墨族。”
“这样，你便能不这么痛苦了吗？”
锦瑟的话，让墨言愕然。“面对别人的梦境破碎，欣然接受别人眼泪的你，会在意他人的苦痛吗？”
“那苦痛，不是我造成的。我无法同情。而你的痛苦是我造成的，我自然愧疚。你放心，从今日起，我便安心任你差遣，夺回属于我的记忆。让亦姓族群偿还墨族千余条人命。这是我的承诺，若我真的是神之女，那便以神的名义起誓。”
墨言看见，眼前女子那澄澈的眼中闪露的坚定。
她失去了记忆。就连力量也是那么微弱。或许，这便是本能吧。即使失去了记忆，她仍旧是神之女。锦瑟执起墨言的左手，将他的无名指放入自己口中，狠狠的咬了下去。那血的味道，蔓延在她的味蕾之中，凄凉的味道。而后，用那被咬破的无名指点在自己的眉心。她的眉心，现出一粒朱砂痣。那是契约订立的标志。
“若吾背叛，人神共愤。”锦瑟口中喃喃的念着誓词。她不知道为何，是心灵的指引，告诉她订立誓约的方法。
墨言几乎是被牵引着完成这一举动，他没有想到，即使她失去了记忆。却未曾从心底忘却古老誓言的方法。
这是使者宣誓效忠神的时候订立契约的方式。若订立如此誓约，便永远无法背叛。因为订立过这个契约的使者从未背叛过，所以没有人知道背叛的下场。只有传言，一旦背叛，形神俱灭。
除非有最强大的觉悟，否则，没有谁敢于订立这种契约。因为，所谓的永远，总是会败给时间以及内心的怯懦。
墨族是神的使者。即使同为神。却永生是主仆关系。神和墨族不需要订立契约，因为墨族终于神的契约是流淌在血液里的。
而此刻，身为主人的锦瑟，居然降格成为了仆人的仆人。即使如何仇恨，在墨言的心中，他是明白的。明白，那一切的罪过，根本不能怪在锦瑟头上。他的教育，也无不提醒着他，锦瑟终究是他的主人。
现在一切颠倒了。他的矛盾是必然的。
看出他的差异。锦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当我第一次背叛你的族人的时候，我便已经丧失了做你的主人的资格。契约是相对的吧，仆人要对主人忠诚，同样，主人也应该给予仆人忠诚。可我却背弃了你的族人。所以，现在我们换过来了。不要有负担，你的负担只会让我愧疚，我不愿亏欠你，只能顺从你。满足你的心愿，平复你内心的仇恨。尽管一切都回不去了，我希望，可以将过去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不要以为我很善良，用你的话说，我是在赎罪。臣服于你，让我很痛苦，但犯过那种错的我，必定要活在这种痛苦中吧？”
锦瑟不再看他，转身离去。
他的力道太大，她背后的血仍旧流着。那血迹沾染在纯白的衣衫上留下了流淌过的痕迹。好像两行血泪，从澄澈的眼中流出，带着悲恸的力量。
墨言努力的让自己清醒，锦瑟依旧没有停步的走着。他快速的跟上去，没有他，她出不去。
锦瑟感觉到墨言在她身后跟着。她也并不回头。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将走向一条不归路。因为曾经的罪行。她将成为墨言的匕首。
原来，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记忆，沾满了鲜血。上天，终究是眷顾她的。让她失去记忆，还她安宁。
她在心中嘲笑自己的贪心。如果不强求寻回记忆，应该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脑海中有无数的人们在痛苦，因为杀戮。
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的回忆里。但却不能逃避责任，逃避面对的勇气。
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墨言意识到她的脚步停止，也站定了脚步。
突然，锦瑟嘴角扯起了一个很大的笑容。她在用生命微笑。
“从今往后，我会永远对你微笑。偿还我偷走的你的笑容。对不起，想给你悔恨的泪水的，可是，我忘记了哭泣的方式。”
墨言呆立在原地。锦瑟咬破自己的指头，血滴落在地上，石门重新打开了。
墨言几乎惊呆，她居然用同样的方式将石门打开了。
“快点呀，不然你等下还要再启动一次。不要那么吃惊，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契约是相互的，因为臣服于你，所以获得你的信任。”
锦瑟慌忙的将墨言拉出去。
石门重重落下。
她松开墨言的手，向执念的方向走去。
墨言看着她的背影，喃喃的说道：“契约是相互的吗？即使契约上你是我的仆人，被牵制的却永远都是我。这便是墨族的命运吧。”
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她没有过去的回忆。知道了曾经犯下的罪孽，她决定选择坚强。不是因为坚强，是因为，她已经没有资格软弱了。
犯错的人，必须承担自己的罪过。这样子，才可能被人原谅吧。
锦瑟看着仍旧沉浸在神树光芒中的执念。只觉得羡慕不已。
“对不起，我最终仍旧是那么自私，还把自己搞的很伟大的样子。只不过是害怕背负仇恨而已。永远，都不想成为被控制的那一方。”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着。却看不见背后墨言的表情。
那样落寞，却带着惊喜。
被伤害的人，其实，仅仅需要的是犯错之人的真心忏悔而已。只不过，不同的人对于“真心忏悔”的评价标准不同。
而墨言，他需要的“真心忏悔”便是锦瑟眉心的那粒朱砂痣以及她突然努力的笑着的样子。
“如果，你的眼泪是记忆的载体，是力量的载体。那么，亦姓族群是如何得到你的眼泪的呢？”
不远处，锦瑟拉着快要睡着的执念，用尽方法的将他弄醒。不停的捏着执念的脸。
执念哇哇的大叫着。锦瑟仍旧不停止自己的捉弄。
在执念面前，她如此的真实。而能够让她安心的，也只有执念而已吧。
墨言突然有些想要笑。他想起刚才锦瑟努力微笑的样子，试图那样笑一下试试。
表情僵硬在脸上，是执念和锦瑟诧异的表情。
迅速的别过脸去，掩盖自己的尴尬。
执念最先笑出了声。锦瑟狠狠用手捂住执念的嘴巴，自己却憋的满脸通红。
“快点走吧。太阳出来后，这里便会消失。要出去就得等到明天了。不要忘记，你们俩还是学生。”
执念不知死活的凑到墨言身边，装作生气的说道：“你不要以为这张脸看上去成熟一点就是大人了。我也可以变成这种脸的。”
墨言瞪他一眼，他顿时收声。而后意识到，自己居然不怕墨言的力量了。
他迅速跳进锦瑟的盒子里。
锦瑟看着墨言的背影，嘴角扬起弧度。
他接纳他们了。
“还不给我快点。”墨言转身，看见的是树下微笑的锦瑟。
这样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
10岁的墨言吵闹着要去看天帝乘凉的树。却看见了在树下同灵玩耍的浅洛公主。她的头饰被树上的灵拿走，她站在树下假装生气的让灵还给她。
那时候的墨言总是听父亲说，墨族是神的使者。他看她好像在哭的样子，便冲过去要帮她夺回头饰。树上的灵被墨言吓哭了。
浅洛公主生气的斥责墨言怎么可以乱欺负人。并且跟大好人一样说把那发饰送给那个哭泣的灵。
墨言气呼呼的离开。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刚才那个讨厌的女孩子，却看见了她在树下朝着他微笑。
那时候，他便知道，他将终身守护这位公主。却不料，她选择了背叛。
收回回忆。墨言的脚步加快了。他不愿迟疑。
Story 11旧识
锦瑟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你看，快看呀，就是她，漂亮吧。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吧，不要再难过了。新转来的墨执念可是比你的伊晓不知道要帅多少倍数…。”
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去。李思思和她都满脸惊愕。只不过李思思的讶然太过明显。而锦瑟却压抑着惊讶。她不能暴露身份。而这个女孩，是来过“眷恋”的顾客。
“干嘛，你看着别人干嘛？是不是在脑子里想象着她双胞胎弟弟的帅气了。哈哈，思思，你也不过如此嘛。我以为你多么的专情呢哈哈…”同伴在一旁逗弄着李思思。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锦瑟不理会她的惊讶，径直离开向教室走去。
“走了，要上课了。先给你个心理准备，到时候看见墨执念，你的大脑就不会短路咯。我可不愿意你继续为了伊晓那棵不开花的草哭了…”
李思思一直看着锦瑟的背影动也不动。她转过脸问道：“她是叫锦瑟吗？”
“额，你怎么知道，莫非你现在变换性取向了？”
李思思并不理会朋友的逗弄。独自离开了。
“不可能认错。即使这个世界上有多么相像的人，但那眼神，不会认错的。她是那个可以制造梦境的女孩。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学校？难道这个学校真的如同传说中那样，存在着非人类的族群。”李思思在心中思咐着，却突然撞向了什么东西。抬起眼睛。差一点落泪。
“伊晓。”她慌乱的想要调整好状态。可伊晓已经走远了。
他的女朋友从旁边走出来，两个人的背影如此的协调。协调到让她憎恶。
“那个女孩。一定要去确认。”她在心里暗示自己。而后匆匆的赶往教室。
锦瑟回到教室里。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女孩。看来，必须得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了。她是三年级的，应该很少碰面吧。
“呵，难得一见，你似乎有心事。”亦洛莫名其妙的插话。
锦瑟看他一眼。想起了墨言的话。这个孩子，是亦姓族群的一员吧。有那么强的灵使者，应该不是简单的角色。他看上去如此的吊儿郎当。却拥有墨言没有的笑容。他一定没有受过伤害。总是处于被保护的状态，他的幸福，都是用墨家人的鲜血换来的。她看见亦洛便会想起自己的罪恶。可是，墨言将她安排到这个班里，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许，这便是她接近亦家的一个途径。
从她同墨言订立契约的那一刻。她便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一把复仇的匕首。
“你是不是喜欢我？”
锦瑟突然的问话，让亦洛有些促狭。这话自然被离莎和执念听见了。他们俩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
“喜欢？倒是谈不上。”亦洛辩解道。他没有撒谎，他只是想要维护这个学校的安定。不想要有任何无法预知的状况从他的眼皮下经过。否则，宗族里的人，会嘲笑他的年轻。
“那为什么这样一直没事找事的关注我？”
“咳咳…因为…。”他突然靠近锦瑟的耳朵说道：“我怀疑你是个危险人物，所以想要了解你的底细。”他坐正身子，观察锦瑟的表情。
“难道你觉得这种理由太老土了吗？你计算过你从刚才一直盯着我看了多长时间吗？听说，一个男人盯着一个女的看超过八秒钟就可能有机会爱上她。即使这个不成立，那么，一个男人开始对一个女的产生了兴趣，那么就会有可能爱上她。我劝你，还是赶紧打消这种念头，因为我已经在思考怎么拒绝你了。”
周围听见这段台词的人简直都疯了。
亦洛。不可一世的亦洛。即使他长得多么帅气，却没有任何女生敢靠近。因为他身边有一个可怕的女生——离莎。可是，这个新来的女生，她居然敢这样。
锦瑟并不在意离莎那杀人的表情，只是温柔的对着执念微笑。
这是她的策略。看惯了那么多人谈恋爱。这种不可一世的人，不是最害怕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吗？
所以，就逮着他的弱点。让他对自己感兴趣。或许也是一种接近的手段。
亦洛突然将锦瑟拉进怀里。“你觉得凭借你，若是我选择了你，你能有机会逃脱吗？不要用这种无聊的手段引起我的注意。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是谁而已。”
锦瑟抓起亦洛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而让亦洛恐惧的是，他居然无法挣脱。离莎在一旁看着，也不敢靠近。
亦洛传话给她：“不要管。”
终于，血从锦瑟的嘴角流出。她看上去如此的澄澈。即使嘴角沾着血。
“想要知道我是谁？或许我是吸血鬼。知道吸血鬼吗？电视里经常演的。哈哈。”
“你眉心的朱砂痣是怎么来的？”因为亦姓族群本就是人类。所以不清楚神明契约的具体形式。他只是觉得那突然生出的朱砂痣，一定有什么意义。她善于伪装，那么他就明着来。总会让她露出破绽。
“哦，我不是说了我是吸血鬼吗？吸血鬼知道吗？今天我咬了你，说不定你明天也会变成吸血鬼哦，哇哦，好恐怖。”
锦瑟的话让周围的同学一阵大笑。
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吸血鬼。这可是21世纪。是崇尚无神论的世纪。
自习课结束。
锦瑟拉着执念离开。
离莎想要阻止。却被锦瑟笑着问道：“我可不想喝女人的血。”
她的眼神中没有杂念。并且澄澈的看不见她的一丝想法。作为获得了记忆的念灵。离莎居然读不出她的思维。
亦洛看着手上的伤口，才发现还真挺疼的。看上去，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锦瑟拉着执念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