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征途 天长地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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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蓝亦然扶着林溪走出教室。
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蓝亦然和林溪都没有来,坐在教室里,明远一直在走神,他在为林溪担心,她怎么了?
熬到放学,他将课堂作业收上来,抱到班主任宿舍。走到班主任窗下时,却听英语老师和班主任说,“林溪
这丫头是典型的痛经,这种痛的滋味岂是你们男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明远像做贼一样悄悄地将作业放在老师窗台下,红着脸离开了。他明白痛经是怎么回事,晚自习时,蓝亦然回来了,明远写了一张纸条传给蓝亦然,林溪,没事吧?
蓝亦然回一张纸条,没事了,她明天就可以来上学了,今天多亏遇到了我哥,是我哥将她送去看医生的。
明远看了那张纸条,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了上来。
果然,不久后,就传出了蓝亦超喜欢林溪的消息。
……
手机的响声将明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拿起来一看,是黄剑平,明远脱口而出,“剑平,你简直是要害死我呀,我怎么这么倒霉,有你这种朋友。”
“哥们,我这不是向你负荆请罪来了么?你好歹看在兄弟多年的情份上,帮我追回那50万呀,我真希望这只是蓝亦超跟我玩笑。”
“你呀,真不够哥们,一个电话就将我卷进了一个漩涡。”
“明远,放心吧,蓝亦超不敢轻易和你PK的,即使他的爱至真至诚,而林溪对你的爱却早已深入了她的骨髓,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剥离的。何况,这十年来,你和林溪身上的书卷味没有变,依你的智慧与气魄,蓝亦超不是你的对手。”
“废话一堆!好了,我快要上班了,回头再聊。”黄剑平的这番话果然有用。
第9章·(9)化蛹成蝶 之五
蓝亦超留言给林溪。
初相见,是西湖烟雨中的深深凝眸心波微漾;
初相见,是大观园里的似曾相识两小无猜;初相见,是寒山书院的两情相悦西窗剪烛;
初相见,是骊山行宫的回眸一笑宠爱加身……
多年未见,你还好么?蓝亦超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男生了,他身边有许多女人,但是,他除了和她们在床上说爱之外,床下从来不谈情说爱,在他心里,爱是奢侈品,能够令他花上大把时间说爱,说情的女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封存了。
生于70年代的人经历了纯真年代的历炼,因而骨子里是浪漫的。与包办婚姻时代的爱情和当今时代的快餐爱情相比,生于70年代的人正处于交汇点。他们是多情而浪漫的一代,他们的情感释放也许相对保守,也许不那么开放,但他们对爱情的执着与向往却是阳光而清澈的。毋庸置疑,他是爱林溪的,从前爱,现在仍然爱。蓝亦超是个浪子,在他身上,我们可以看到歌手王杰的影子。70年代出生的人,喜欢王杰,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歌,而是他传奇的爱情故事。据说,他第一个女朋友长得很漂亮,当年被一群无赖追,无处可逃之际,遇上了骑着一辆破摩托的王杰。王杰载上她脱离险境,从此他们相恋了。但此后的结局令人感伤,女人没留下一句话就离王杰而去,留下了一个女儿。因此,王杰的歌声里总是透着一丝感伤。没人知道王杰到底在追寻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王杰是个活在虚幻爱情里的痛苦之人。他的婚姻很不幸,与方文琳的爱情无疾而终,与莫绮雯的爱情也落魄收场。但王杰创造了一个时代,一个情歌浪子的时代。
对蓝亦超而言,林溪也缔造了他的纯美爱情,他总也忘不了他初次见她时,她那苍白的脸,含泪的眼。这么多年了,她好么?这么多年,她可有偶尔想起他的时候?这么多年,蓝亦超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没有任何女子能够替代她在他心里的地位。
林溪的娇嗔明媚,令他颠倒迷惑。
林溪的博学多才,令他五体投地。
林溪的善变爱变,令他神为之夺。
林溪的若即若离,令他心为之醉。
凡此种种,令他心甘情愿的独身至今。
可是,他知道林溪未必领情。
留了言之后,蓝亦超坐在电脑前等。
他隔五分钟就刷新一下论坛页面,唯恐错过了任何一条新留言。
折腾到下午五点时,终于看到了林溪的回复,简短的只有一个手机号码,但是,对他来说,足够了。
拔通电话,林溪的声音甜美如昔,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蓝亦超突然结巴了,想好的词一个也说不出来,他嗫嚅了半天,才说,“你好小溪,我是蓝亦超。”
相反林溪倒显得从容多了,“亦超,这么多年不见,谁知道见面你就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如果不是这样,你肯见我么?”这一句等于承认了,黄剑平的那50万只不过是他开得一个玩笑,林溪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始终还是蓝亦超。
“你现在在哪?”
“我在肇庆,你肯来见我么?”
林溪沉默,许久许久,她说,“亦超,相见不如怀念。”
“可是,小溪,我想你,我想见你一面。”蓝亦超固执的说。
林溪说,“容我安排时间。”
蓝亦超兴奋,忍不住说,“那么,我能够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找你么?”
“当然可以,但是,别让我们难堪,任何时候,都要记得,林溪是个9岁男孩的母亲,林溪是明远的妻子。”
蓝亦超心里恼火,嘴里却说,“放心,我知道分寸,再说了,明远还是我的学弟。”
“那好,挂了吧,我马上要开会。”林溪语毕,果断的挂了电话。
其实,林溪并没有会要开,她只是不想跟他作多余的长谈,如此而已。
MSN上小涛的空间贴出了一篇文章,题目是,无能无为。
打开来看,文字令她感动,青葱时代听过一个段子:娘跟媳妇落水先救谁?少年时代听到的最令我动容的答案是,救娘之后与你共赴水难。长大之后,才发现满不是这么回事。貌似仁义的答案里,有种无能无力的剖白,我都把命给你了,你还能说什么。
玉树地震,那也是一种无能无力。孩子,我在想,当你拿着课本正在课堂里一字一字阅读时,还不知道什么是灾难。当你被突如其来的震感吓倒时,已来不及哭泣。冰凉的废墟之下,你的小手和瘦小的身体承载着巨大的重量。你无法逃脱,想哭泣,但已没了力气。你的思维里依稀想起爸爸妈妈,你想要妈妈来抱抱,想要爸爸来暖暖自己的小手。可是你无法大声地呼喊他们,你的身体逐渐冰冷。孩子,你不再有哭泣,不再有微笑和疼痛。你来世间才数十年,你还没来得及看到喧嚣而美丽的世界。可是孩子,别怕,别怕好么,通往天堂的路上,还有许多人陪你。
也有一些孩子被救了出来,你站在人群中,接近绝望地喊着妈妈,可是无人答应。你看着身边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你不知道世界发生了什么事。学校老师还没来得及跟你讲地震是怎么一回事,你有些脏了的小脸上挂满了哭泣与问号。你用沾了血的小手擦眼泪,你的衣服脏了,破了。你哭了。孩子,你不知道你的未来会是怎样,你不知道妈妈昨天答应给你买的玩具还能不能有,你也不知道那张晚上要给爸爸看的100分的考卷去了哪里。你丢了你的小书包。孩子,不要哭泣。有很多叔叔阿姨会在你身边。孩子,你的未来依旧有彩虹和阳光。
再说了,地震了,伤了病了,伤口在哪里?疼痛又在哪里?每个人活出一个人生,当他殁后,这个人生又在哪里?
今天的此时此刻我孤灯下一边听着茶禅一味一边敲击键盘,久坐劳神,肩背和脑袋都隐隐作痛。百年之后,今日的情景又在哪里?心情又在哪里?疼痛和不舒服又在哪里?我写下的字在哪里?我一个一个字的敲击,同时在久远的年代里,又注定一个又一个的失去。这种劳作又有什么意义?一直以来都不太开心,以致夜夜乱梦颠倒。梦里活得无比丧气又无比真实,醒过来了,梦又在哪里?
很多时候,是我们把自己逼得太狠了,什么都想得到,什么都不愿错过,生怕耽误一趟开往2046的列车,却发现在忙忙碌碌中失去了真正的“我”。其实不必。既然已经身处一列停不下来的火车,一旦有人强行拉下制动闸,不妨走下来,看看路旁的郁郁黄花、青青芳草,蝴蝶与蜜蜂翩翩围绕,尽情享受当下无能为力的美妙,哪怕明天照旧一路飞跑。
这个世界已经被滥情被虚浮搞得汹涌无比,不需要我再来凑热闹扮失意。不是我无情,也不是世间无爱,是爱的保鲜期太短而人的期望值太高。好比炉子上坐的水,由冷而温,由温而热,热到极致,热情蓬勃,冒着热烈的水蒸气,直欲掀盖而起。假如不善加掌控,最终的结局大约只能是水涸壶干,而不再有心情经营的火炉子,最终也只剩下一堆冷冷的灰。
捐过了款,也就作罢了吧,必定,在自己的天地里,恬静地微笑,安然地睡觉,对一朵花悄悄说我爱你,才是最美。
林溪看完,呆住,真没想到小涛有这么好的文笔,她拔了手机过去,“刚刚看到你写的无能无为,真没有想到,你的文字这么棒。”
“溪姐,你太不关心萧老师了吧,这篇文章是萧老师的大作,前几天在他的文集里看到了,便顺手转了过来。溪姐,像萧老师这样的黄金男人,眼下不多了,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你呢?你们的婚事进行得如何了?前几日倒听明远说起,他说,林老师爱你是真,不想结婚也是真。”
电话那头是沉默,林溪问,“KATE,你有听么?”
“溪姐,我在听,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说,我现在和他在分居中,哎,用词不当,我们既不是夫妻,何谈分居,我们分手了,我从他那里搬了出来。”
才是一周不见,林溪不知道事情居然演变成了这样。
“小涛,怎么会这样?你,你们是想好了才做这个决定的么?”林溪问得小心翼翼。
“是的,溪姐,我想好了才做这个决定,事实上,现在,我离你有千里之远,我在西安。”小涛的声音平静得感觉不到任何色彩。
“小涛,好好的照顾自己,我希望再见面时,你仍然神彩飞扬,明慧如昔。”
“你也一样,工作上别太卖命了。”最后,小涛说,刚刚这个手机从今晚起就不用了,等换新号码时再告诉她。
通完电话,林溪发了条短信给明远,老公,做为妻子我太惭愧了,我居然不知道,你写了那么多的文章,我居然不知道,无能为力也是一种美妙。
明远回得很快,傻样,你不需要知道我的文字,你只要知道明远爱你就足够了。
第10章·(10)化蛹成蝶 之六
林玉龙看外孙董浩时,林智敏支开了儿子,“浩浩,你自己出去玩,妈妈和姥爷有事说。”
董浩说,“好,你们谈完了就叫我一声,我也有话跟姥爷说。”
完全一幅小大人的模样,林玉龙在外孙脸上亲一个说,“去吧,姥爷等你。”
偌大的别墅只有父女俩人了。
“爸,其实小涛那个女子也还不坏,你想娶她就娶吧,不过,可千万别逼着我叫她小妈妈。”林智敏歪着头对林玉龙说。
林玉龙完全不能置信,他反问,“你不是很反对的么?”
“嘿嘿,今时不同往日了,连小溪都说我快要落伍了,我能不反省么?”
林玉龙苦笑,“敏敏,她已经听不到这句话了,不过,爸爸仍然感谢你的理解。”
林智敏站了起来,惊叫,“什么,她走了?她怎么就走了呢?”
“信用卡,首饰她都没有带,她只带走了她的衣物,我知道,这回她是不会再回来了。”林玉龙像是对女儿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林智敏走到父亲身边,在父亲面前蹲了下去,她将头平放在林玉龙膝盖上,轻轻说,“爸爸,是我错了,是我悔了你的幸福。”
“傻孩子,不是你的错,完全是爸爸错了,我对不起你们。好了,不说这些了,小涛走了也好,她还年轻,还有长长的一段路要走,对她的歉疚只有容后再补了,我在她名下存进去了100万,算是一点小小的意思,希望日后能够交给她,这些,你能够理解么?”
“爸爸……”林智敏叫了一声爸爸,一时声音就哽住了。
“敏敏,你怎么了?你似乎有无限心思给我说。”林玉龙摸着女儿的脸,柔声问。
“爸爸,我和他怕是再也过不下去了,我们准备离婚,可是,我怕离婚后,他要抽股份出来,我担心……”
林玉龙说,“敏敏,他想抽股份出来就随他,这么多年,我看着你委委屈屈的过日子,我的心里何曾好受过,就算是厂子跨了,我也在所不惜,我只希望你过得幸福快乐。更何况,他在厂子里的股份已经不多,他就算抽出一股,对我们影响不会太大,我正好趁这个机会,清掉厂子里的一些人。”其实,在09年时,林玉龙就已经有了将厂子缩小的打算,但是碍于情面,他迟迟未动作。眼下,董大力一旦撤股,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执行自己的裁员计划,他打算将厂子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团解体,他准备任用一批真正年轻有为的新人,明远就是他要重点提携的新人之一。
“敏敏,如果真走到这一步,你就必须得回来掌管门户了,女儿呀,上阵不开父子兵。我想好了,到时,你负责财务,你是财大毕业的,这点帐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