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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警察难做-第30部分

小说: 警察难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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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痛快,却可惜没有酒。大家以茶代酒,首先感谢了大厨辛兰,其次感谢了杀手老六,最后感谢了馒头西施田晓玲。田晓玲的馒头下的碱不太够,陈麦便有感而发:“这一锅馒头就和男女的感情一样,感情基础再好,下料不够,发酵不足,看着漂亮,吃到嘴里却有点酸呢。”话一落地,他便有些后悔,因众人都沉默起来。沉默就是尴尬。田晓玲再次发挥了她人精一般的反应。“那就下点猛料呗,宁甜了宁咸了也别酸了,不就得了?”
辛兰最先笑起来,推着田晓玲说你笑话我,明知道我的鸡块放盐多了,不许你吃鸡。
“再说了,反正能吃饱……”老六夹起一截鸡脖子说。陈麦踩了他一脚,闷声猛吃。
饭桌上,郭宇始终是个沉默的绅士,除了夸耀大家,就是和老太太聊天,老太太说两个儿子都进城打工了,地没人种,还在退耕还林,就只剩这个院子养活自己,老伴去年死了,就剩我一个人,连鸡都快喂不动了,哎呀没事你们就多来来,想吃啥吃啥,反正我也带不走……
老太太说得随意,倒把两个女孩说哭了,见桌上剩菜很多,田晓玲逞脸般蒸了一大锅馒头,就知道这顿饭的浪费。陈麦不声不响地又掏出五十元,悄悄放在老太太口袋里。郭宇见了,微微一笑。老六帮老太太喂了鸡,辛兰和田晓玲刷锅洗碗,陈麦和郭宇帮着扎了扎篱笆。之后五人继续上路,直奔景陵。
法大有个阴森森的绰号——十四陵,皆因北京著名的坟墓景点十三陵就在学校的山后。十三座皇帝陵墓、七座妃子墓、一座太监墓,顺着山势延伸到了军都山,开放成景点的只有长陵、定陵、昭陵和神路,个个修得富丽堂皇。还有几个陵荒草丛生,人迹罕至,乌鸦成群,倒更像埋死人的地方。
法大的学生们智商总体一般,情商天下无敌。新校建校以来,学生们迅速把那些没有开放的陵墓和柳浪婆娑的水库边开辟成了恋爱场所。一到周末,男男女女就消失在山水之中。后半夜常有浑身沾着树叶青草的男女回来,裤带稀松,衣衫垮垮,在看门大爷那凛然的目光里,贼猫一般悄然回到各自的宿舍。
景陵是明宣宗朱瞻基的陵墓,因没有保护,破得像乱坟冈。牌楼已经松垮摇晃,墓前的碑剥裂不堪,墓中间一条巨大的缝,那是盗墓和风化以及文革破坏的结果。这里人迹罕至,尚未开放旅游,野草和松柏都长得肆无忌惮。一条很细的小溪绕过陵墓,斜斜地伸进山谷,幽幽回转。陵前有一块被砸掉角的碑,上面的墓铭似乎也被昔日的造反派刻意磨平。陈麦摸着这块碑,努力辨识着上面的字,心想就是再美的文字,也终有一日会因灾祸而没了踪影。
到了这里,郭宇话就多了起来,指着各处遗迹和辛兰说个不停。辛兰也听得认真。陈麦抓拍了几张郭宇和她说话的照片,很是传神,郭宇含情的样子令人动容。他觉得自己也算有气量,做这事,像看着一只猫在吃自己盘子里的鱼。辛兰已然顾盼神飞,热情得有些过分,他觉得她故意将两个男人叫来同游,有坐山观虎斗的卑鄙,也有哄抬物价的虚伪,不知郭宇对此怎么看。
临近黄昏,天气便冷了起来,还有微微的小雨,但阳光却依然可爱,这是军都山特有的垂阳挂雾,有点像江南梅雨,并不常见。郭宇见他看着青山若有所思,就帮他拍了几张,又示意辛兰去悄悄和他合个影。辛兰走到他身后,突然在背后抱了个结实,把脸贴在了他的背上。陈麦一愣,听见郭宇那边咔嚓一声,他和辛兰一张亲密的照片便在夕阳里定了格。
“陈麦,来首诗吧,我知道你在想。”郭宇放下相机微笑道。陈麦对自己的狭隘颇为惭愧,和这样一个手中无剑的对手交锋,还没动手便先输了。
“是有一首,但是太草了,这么写也怪怪的。”
“快说快说,我们就写在这个碑上,反正上面的字也磨没了。”辛兰蹦跳着说,她的真心仍带着一点假,这过分的热情像是逼迫,令他稍觉不快。
“嗯,我觉得也要写出来,陈麦一见美景便有佳句,校报上那些我都一个个地剪下来收着。”郭宇微笑着说。五玖㈡“快写快写,辛兰这有口红,就用这个往碑上写吧。”田晓玲立刻开始翻辛兰的旅行袋。
“好吧,我说,老六你先用笔写下来……”
雾里故道雨中丘,诗画军都墨里愁。
荒冢空余纶巾绿,一碑道尽水冬秋。
陈麦说完,郭宇反复念着,然后将这首诗工整地用口红写在那古碑之上。辛兰大声地念着,说你这天蝎座出手就如此伤怀,真是阴郁得不可救药,但画面感很强,苍凉到人的心里去了。
“写得不好,格律不严谨。”陈麦只能作谦。
“格律是古人的东西,我认为不必执着于此。如果大家死抱着格律不放,那唐诗之后就没有宋词,宋词之后便没有元曲。很多台湾文人动不动就说新体诗格律乱七八糟,然后掏出几本线装书,一边作诗一边查格律,最后造出来的东西读起来生涩拗口,不知所云……”
老六却扶着碑做叹息状:“唉,有此泡妞利器,大业何愁不成?我不如也,我不如也……”
众人都要在这碑前照相,大家排列组合了一遍。陈麦特意让辛兰挎着郭宇照了一张,觉得这样算扯平了。虽然高兴,但他对辛兰突然抱住自己的居心颇有怀疑,这么做无疑会伤害郭宇,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回来路上,田晓玲和老六玩的都是高难度,一会上树,一会爬悬崖。看见一只无人管的毛驴,田晓玲非要骑上去照相,老六扛着她上去了,刚拍了两张,那驴就嘶吼起来,震得几人浑身发麻。这也罢了,不知从哪里震出十几个人来,个个面带愠色,衣衫破落,一看就是山里的村民。他们把几人围住,当头一恶汉看来喝高了,指着驴上的田晓玲说给钱,不给钱就别走,没钱就给人,你骑我的驴,我就骑你的人……
田晓玲在场,老六变得横气很多,一把推开那人,威胁说敢动她一根汗毛就废了他。那人自恃人多,见老六瘦得麻秆一般,一个带风巴掌就扇了上去,耳光响亮,老六竟没躲开。老六怒极,跳起一头多高,脚板踹到该人脖子上,踹出几米开外。对方登时大乱,纷纷抄起了家伙。
陈麦知道这一架要吃亏,但老六莽撞地动了手,再无缓和余地。他忙让辛兰揪下还在驴上发呆的田晓玲,看准一个拎着棍子的来人,一拳打在脖子上,对方登时闭气。他顺势抢过棍子,劈头盖脸击退几个,两手一摊,喝令大家住手,有话好好说。郭宇也上来拦着,一个家伙冲他踹了一脚,郭宇受了,继续高声叫着停下来。
农民们见他们不敢打,声音就大了起来,群情激奋,仿佛在声讨欺男霸女的地主恶霸。陈麦纵是嗓门不小,却盖不过他们。眼见更多的人从村里溜达出来,陈麦情知不妙。两个女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辛兰还算好的,还能和他们理论,田晓玲已经怕得像必遭强暴的女俘。
村里又来几个混混,见这边吵架,二话不说,上来就冲陈麦和郭宇动手。陈麦心知不妙,但已没有办法。
“老六,你带他们跑,去那边的邮政局,那里有电话!”陈麦一棍子打翻一个拎着铁锹的农民,对着要拼命的老六大声喊,一块砖头带着风声飞来,他低头一让,见郭宇抢了一根铁棍,抡圆了在和几个人打,竟毫无惧色,就知道这家伙有种。他和郭宇背靠着背,在路中间往后退,老六和两个女孩跑向邮政局。他可以在那里打电话,或者报警,或者搬救兵。辛兰不时回头看他们一眼,眼神焦灼,不知更关心哪一个。
“郭宇,顶不住你就先跑,守住邮政局,等警察来,这帮农民不敢拆国家的地方。”
“陈麦,你小看我了,以前我也在街头和人干过,杨德昌的电影你看过么?我也是玩过刀的……”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只会嗲嗲地泡妞呢。”
“别受伤,坚持住,我好歹是个台胞,只要警察来了,我们就没事儿了。”
混战中,郭宇一棍子磕开砸来的一根犁头,用棍尖一点,正中那人咽喉,倒下一个。陈麦一脚踹飞一个小个子,斜刺里戳来一根长竹竿,眼看就躲不过。郭宇一脚踢飞了竹竿,自己被横过来的一根棍子打中腹部,忽地倒了下去。陈麦忙护住他,不得不对来人下些重手,棍子便上了头,打花了几张脸。他扶起郭宇,快步跑向就在前面的邮政局。
老六已经打了电话,既报了警,又叫了学校的援兵,说老二告诉了老四,⒌㈨⒉老四告诉了高驴,高驴告诉了孙班长,孙班长告诉了全楼道,大家估计都在路上了。
坚守邮政局不是难事,门窗都是防盗网,桌子在门口一顶,纵是外面怎么踹就是不开,有人用大钳子来夹防盗网,陈麦见一个开水壶在旁边,拎起来浇上去,外边登时惨叫一片。
邮政局的人也很紧张,却不知该帮哪边,又打电话报了一遍警。外边的村民越来越多,砸了玻璃,拼命踹着邮政所的门。后门被踹开一个大洞,几个村民用铁锹砸着。郭宇和陈麦各守一边,打出那些伸进来的脑袋和腿脚。陈麦脑袋被扫了一下,糊了一脸血;郭宇的腿上也见了血。辛兰去看陈麦的伤,陈麦让她去看郭宇,郭宇说你别过来,我没事,赶紧帮他包扎。
但没有可包扎的东西,辛兰就帮他用纸巾擦血。陈麦心里感动,就趁她不备吻了她的嘴唇。辛兰激动着笑,脸红得像昌平柿子。
“你这人,上了战场上也忘不了这个。”见血糊了他的眼,辛兰就小心地擦着他的眼睛。一块石头穿过破碎的窗户,蹦跳着落在辛兰身边,陈麦忙推她到桌子后面,让她俩藏好。
对方攻不进来,就拿砖头瓦块拼命往里砸。郭宇有点吃不消,就把老六叫过去帮忙。
“大陆农民怎么这么凶?不就骑了骑他的驴吗?至于这么玩命吗?”郭宇大喊着砸开一块砖头。
“这你不懂了吧?他们不玩命,怎么把国民党赶你们岛上去的?骑驴事小,在驴上照相事大,尤其是一个穿低胸装的女人骑着他们的驴照相,这叫侮辱无产阶级生产工具。”
“哪有这么损人的,陈麦!你说我侮辱了一只驴?”田晓玲站起来大叫,一块石头飞来,砸在她后面的柜子上,碎得稀里哗啦。田晓玲又尖叫一声钻在了桌子下。
她们俩躲在柜台后面,哇哇叫着躲避着飞来的砖头瓦片和啤酒瓶子。老六帮着郭宇堵后门,见桌子下面有一捆闪光雷花炮,估计是谁结婚没用完的。他分了郭宇和陈麦一人两只。外边的人没料到这手,被炸得四散奔逃。但这也更加激怒了他们,有人已经叫嚷着回去取炸药,炸死这几个不识相的小流氓。陈麦和郭宇对视一眼,都有些绝望,他们又同时去看辛兰,见辛兰站在那里,看了这个看那个,颇有些无措。
外边突然一阵混乱,打闹声大了起来,沸腾成一大片。陈麦趴在窗户上看,见七八辆三轮摩托上跳下来几十号人,个个手持棍棒,为首的正是孙班长和高驴、老二等人。学生们毕竟齐心,哗啦冲上去,登时逼退了这帮农民。格劳秀斯夹在队伍里,三条腿还冲上去咬人。陈麦和郭宇拉开邮政所的门,拎着棍子出来。老二见他们在这,大喊一声:“没事了,两个班的兄弟们都鸡巴来了……”
农民毕竟在自己地头,慌了一阵,又开始反攻。但学生勇武,又很抱团,且会些以多打少的战术,村民竟被一路打回村里。高驴等人不过瘾,还要攻进村子,村民就不干了,全村老少恨不得都出来拼命了。双方在村口开始僵持,格劳秀斯叫得和军犬一样。天快黑时,警察应景地到了,几个校领导也到了,这场骚乱遂到此为止。
辛兰看着一身是血的郭宇和陈麦,颇为关切。陈麦故作乐观,让辛兰给他和郭宇拍张照片,说这是海峡两岸的战斗友谊。辛兰拿着相机,犹豫半天,让这两个一身是血的家伙说个能咧嘴笑的词。郭宇和陈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辛兰!”
被警察放回来时,已是后半夜,校领导给兄弟们租了十几辆三轮摩的,浩浩荡荡开回法大,一路上他们唱着唐朝乐队的《国际歌》,山路上喊得声嘶力竭。郭宇和陈麦挤在一辆车上,辛兰在他俩对面微笑。田晓玲抱着老六,在众人眼皮底下亲个不停,说为了骑驴这事,我要骑你,你就是我以后的小毛驴……
一大排三轮摩托在山路上歪歪扭扭地开,因为装的人太多,几次都要翻了,但是乘客们无所畏惧,依然高唱凯歌,一路乐哈哈地笑着。当停到校门口,陈麦和郭宇搀扶着跳下来时,却见辛兰哭了,二人俱都一愣,郭宇向她伸出手去,辛兰轻轻握住下了车。
“你怎么了?”郭宇轻轻问。
“我不知道,可能是被风吹了。”辛兰往前快走了几步,没走多远又回过头,站在校门口发愣。路灯把她照得宛如夜间下凡的天使。兄弟们起着哄,唱着歌进了校门。
陈麦冲郭宇点了下头,郭宇也冲他点了下头,但是,他们都不想抢先迈出那一步。辛兰见他们都愣在那里,就又扭过身,走进校园那带着暧昧的灯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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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麦已经忘了上次和马璐亲热是什么时候,隐约能记起来的日子,又不能肯定是她。儿子慢慢长大,耳聪目明,二人半夜亲热总有些招架不开,恨不得上面戴上口罩,Ⅴ9㈡下面装上消音器。也难怪,这年头盖的房子隔音都不好,对门那个卖药的和他老婆折腾一次,就够楼上楼下的女人们得吧几天。马璐对这家邻居充满着不屑,认为那就是一对儿牲口,丝毫不顾及邻居的感受。陈麦倒不觉得怎样,“幸运星座”的包房隔音更差,大龙说要的就是这感觉,都不用放毛片,客人们一进去,听见前后左右房间里的淫声浪语,早就按捺不住了。
这一宿,对门邻居唱完卡拉OK,照例拉灯上炕,毫无前戏地开始咿咿呀呀上下翻腾。马璐照旧换上整齐的睡衣,像履行仪式般摆好拖鞋,点上熏香,设好闹钟,戴上头罩准备睡觉。陈麦看着她的身影陷在床里,身体突然热了起来,他慢慢地爬过去,轻轻地把她的睡衣脱去。马璐竟有些害羞,浑身烧得火烫,久违的亲密和有些陌生的黑暗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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