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难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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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开始,照例是催泪瓦斯一顿齐射,对方阵地顿时白烟弥漫,咳嗽连天。消防车开向浓烟。一门铁炮猛然响了,在白烟中撕出一个洞,钉子螺丝玻璃碴飞向消防车,车头当即千疮百孔,玻璃成了蜘蛛网。驾驶员穿着厚重的防爆服,要不就真成了筛子。消防车撞进炮阵,车头一扭,擀面杖一样横过来,轮胎在地上擦出巨大的声响,一辆马车被撞飞,瘦弱的马打着滚掉进了沟里。高压水龙威力巨大,土炮和人群被喷射得满地乱滚,像被顽童尿滋的蚂蚁。戴着防毒面具的弟兄们紧随其后冲进人群,乱棍飞舞,盾牌闪亮。小白平时文弱,执行任务却是个不要命的,脑袋被一根锹棍捎了,登时满脸花,鲜血染红了警服,背上血迹斑斑,但他仍把警棍抡得飞舞,按倒一个又一个。两个警察兄弟倒下了,一个似乎被弹弓打了眼睛,惨叫耍涣硪桓霰惶ゴ檀┝舜笸龋蛔┩放牧瞬弊樱雷旁谕卵堑木闲“甙撸绰耸饕逗推扑榈拇ァ�
“又严重了……”陈麦扔下烟,开车冲了上去。他撞飞舞着柴刀的家伙,一个急刹,掏出枪上了车顶。
“砰!砰!”两颗子弹打在地上,暴民抱头鼠窜。一柄菜刀带着风声飞向车顶的陈麦。陈麦侧身躲过,一枪击中掷刀者的大腿。又一柄斧头呼啸着掠过耳边,陈麦举着枪纹丝不动,那人胸前被一颗橡胶弹击中,发出奇怪的爆响,那人仰头便倒,前胸瞬间像长出个乳房来。
队长孤身入敌,还开了枪,弟兄们来了劲,盾牌也扔了,疯了似的打人。这些“钢钉”毕竟乌合,除了十几户有些冤屈的,大多是想趁机捞点便宜,哪敌得过这么一帮武装的牲口?他们像被狼群驱赶的角马一样乱起来。
政府领导们不失时机地喊话和安抚。人们见炮被拆了,带头的头破血流地被抓了,就都往后退了。开枪那人有人认识,说这是个横不吝的公安恶魔,被他击毙的歹徒无数,被他搞过的女人成堆。人们素来害怕这号人渣,政府又说了一定会给个说法,就骂骂咧咧地散了。
领头的被铐在车边,光头比手铐还要亮。陈麦看着眼熟,听人们管他叫铁头,就想起他是旧城那个铁匠,回忆里一个幸福的符号。二十多年没见,小铁匠变成了老铁头,这人竟鬓角花白了。铁头已认不出他,指着他破口大骂,要一榔头敲碎他的狗头!
“你们干吗盖那么多仓库骗钱?”陈麦温和地问。
“当官的盖了能赔,我们就不能?”铁头仍没有认出他,左腿肿得晶亮,似乎断了骨头。
陈麦拉过小白:“材料上别写太重……”
小白不服,拎起裤腿给他看血淋淋的伤口。“他扫了我一榔头,一块肉都没了,你就这么便宜他?”
陈麦皱眉道:“赶紧把伤藏起来,你这也叫伤?别被分局的兄弟们笑话。你了解下他们的事。悠着点吧,我可不想死后被人把坟刨了……”
大家收队,对方收拾残局。陈麦松了口气,宽慰地想:这次没有死人,万幸……
又是那个陈麦,又是他开的枪?谁让他开枪了?这年头网络和手机通信这么发达,一个新闻就废了我们,必须给予处分!⑸⑨⑵严厉处分!政法委刘书记来了电话,口气不善。
省厅领导也打来电话,说谁下了开枪命令?怎么这么没有纪律?就算开枪,为什么不先朝天鸣枪示警?想造反吗?是谁?谁?蛋球的,又是那个陈麦?
朱局把这雷顶了,说是他下的令,与陈麦无干。文局也帮着说话,说不这么干,鬼知道出什么大事?被老百姓土炮欺负了,那报出来才丢人呢,领导们只会马后炮,事前没人做决定,事后人人都找茬,别搭理他们。谁敢在领导面前瞎放炮,我们就查查他的通讯记录……
虱子多了不痒,陈麦知道没人能把自己怎么样,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艾楠发来一条彩信,是在张家界拍的,她穿着土家族姑娘出嫁的衣服,站在一个破烂的土楼前笑得张扬,像要去抢婚的女匪。他回了一条短信:快点回来,我想要你。
镶金边的喇嘛打来电话,说寺庙胡同里一个相好小姐被抓了,问他能不能想法子放了。陈麦笑着说是不是你又忘了给钱?镶金边的喇嘛也呵呵一笑,说钱是给了,但不是为这个,抓她的人要是睡这个女孩子,可能招来灾病,甚至横尸街头。我已经给女孩子下面开了光,除非她乐意,否则进去的鸡巴都要倒霉,她上辈子可是被国民党铡刀铡死的烈女啊。陈麦听得心里发Υ虻缁案沙鏊檠睦锶聪氚媳沧佑质鞘裁茨兀�
镶金边的喇嘛并非袍子上镶着金边。被抓的小姐惊讶地告诉陈麦,说镶金边的喇嘛那玩意儿上套着一枚粗大的金环,举起来金光闪闪,做起来勇猛异常,像卡车的档把儿拨来拨去,小姐说自己像是一面门,被一个金色的门环硬硬敲击。陈麦和这镶金边的喇嘛初次告别,问他人世间冤魂的去处。镶金边的喇嘛一边喝着小二,一边指了指他的身后。陈麦回头,身后只有风和月光,一只野猫溜过街角,射来绿色的眼神。再回头镶金边的喇嘛已经拂袖而去,边走边道:“他们哪也没去,都在你我身边,他笑你便笑,他怒你也怒,什么时候你想杀人了,那就是你身边的冤魂想起最难受的事了……”
他和艾楠只要抱在一起,就能忘了全世界。他们的身体像标配的螺丝螺母,契合得天衣无缝。他们无所不谈无所不做,角度和方法毫无禁忌,每一次都在心领神会中共赴巅峰。一次极致的高潮,陈麦竟在她肩上流下泪来,他惊讶地悄悄擦去,一遍遍温柔地吻着她的脖子。他开始离不开她,几天不见就甚是想念。这强烈的牵挂不知何时开始,亦不知何时结束,最近竟有些失控。于是他有些害怕,怕真的会爱上她。
树叶开始掉的那一天,他们来到香格里拉,一个下午都拧在床上,做累了便睡,醒了再做,做了再睡。如此几次,二人几乎瘫软。
他靠在床边抽烟,身体像撒了气的气球,久战之后的那玩意儿兀自竖立,挂着亮晶晶的东西突突地跳,每跳一下就矮去半分,终于羞答答低下了头,缩成莫名其妙的一小团。她坐在床边背对着他,优雅若水中的睡莲,尖尖的蝴蝶骨支出漂亮的轮廓。那上面有他不小心掐红或是咬出的痕迹。他数着她背后的脊梁和肋骨,为它们能承受他势大力沉的冲压感到神奇,于是它们的每一节都让他怜爱着。他有让别的男人看见这痕迹的冲动和得意,但立刻就又痛苦着,因为这么做并非他的专利。
艾楠缩着肩膀发短信,纤细的手指在触摸屏上跳舞。他的目光缓慢地滑过她的裸露的身体,找寻着她隐秘的所在,但它被紧紧地夹在双腿之间,这让他想起吞噬苍蝇的猪笼草。今天是她的安全期,今天的她极度贪婪。
“这么忙?”他不想这么问。
“要安排好明天的活动,他们催呢。”她没有回头,长发掩住了她的脸,他只能看见她性感的嘴唇。
那只生硬的手机噼啪乱响。他无法遏制地想象着上面的字。艾楠终于回头一笑,脸上红晕还在,眼神迷离如微醺的少女。她的样子逼着他微笑起来。她颇刻意地把手机塞在挂在椅子上的衣服兜里,俏皮地爬过来亲他的脸,再亲他的胸膛,对着他的东西轻轻一弹,妩媚地退下了床,拿起浴巾去卫生间洗澡。
一个聪明的女人,他想。她从不触碰他的家庭,从不剥夺他的时间,这很难得。但是,当她开始在他面前很自然地应付她男友或是别人的电话,这令他失望又厌恶。她却不觉得。浴室的门开着,像故意要泄露一个秘密。艾楠在里面走来走去,翘的臀像削了皮的哈密瓜。她在洗掉见面时来不及卸的妆,卸了一半就对着镜子发呆。那镜子里的眼神他看不懂,不懂便有问题。他看了看表,该走了。每次都是他先走,因此每次他都惭愧,这半斤惭愧抵消了对她的八两怀疑,他无法言说,但这是他的心病。
办公室的空调得了哮喘病,哼哧得要断气似的,吹出的风一会冷一会热。他从回忆里爬出来,又从椅子里爬出来,恨恨地来到写字台前拿起毛笔。写了这么多年,竟还写不过才练了两年的文局。随便写了几个字,却是艾楠,或是张家界,于是他恼火地丢了笔,把宣纸揉成一个坚硬的球,投向屋角的垃圾桶,却没有进,它嘲笑般弹了回来,他气愤地捡起,直接塞了进去,又倒进半杯滚烫的茶。
时间差不多了。他换好便装,叫上包扎好的小白,二人一车先到了“幸运星座”。
酒水都已齐备。服务员在调酒,穿着夸张的低胸装。小白问小姐打哪里来?为什么不上学?家里几个孩子?老爸老妈如何?怎么忍心让你来这地方?小姐面露恐惧,夹紧了裙子,胸前泛起一片鸡皮疙瘩。陈麦推开小白:“装什么共产党员?自由的市场经济,人家既舒服又挣钱,天天换老公,用你操心?”小白红着脸笑着,让小姐去给他找把吉他先热热场。小姐也咯咯笑着,任由陈麦把手伸进她松垮的胸罩,说你这个小兄弟真可爱,是不是雏儿?今晚上我给他开苞吧?
陈麦问大龙那帮新毒贩的事儿。大龙说这家来头不小,东西好,讲信用,敢赊货。四喜和三牛他们的货都被挤垮了。他们本想找茬,但好像是惹不起。这帮家伙从云南来,在这里根儿扎得很深,主要在开发区那边活动。陈麦让他继续深入,告诉他这是大功一件,不能让任大江抢了先。
老六咣当一声推门而入,叼着雪茄戴着墨镜,腆着略微发福的肚子,脖子上的金链子哗哗作响。刚才楼道里女人尖叫声一片,这家伙定是一边走一边摸了走廊里所有小妹的屁股。
“我们又有了新产品,日本引进的技术,超级仿真娃娃,你试一试,肯定比你的艾楠还过瘾……”老六的狗嘴里向来吐不出象牙,但陈麦仍让他闭了嘴。他不想让小白知道艾楠,这城市很小。
老四和老二到了。二人夹着包进来,本是一派律政精英,但是这西装革履地进来,倒像打扮成嫖客的卖药鬼。陈麦半天才认出他们。这是那个喜欢一个人孤独漫步的老四么?怎么腰直起来了?但那双曾经黑漆的眼却黯淡了,⑸㈨⑵又褐又黄,仿佛这双眸子是个小号的吸尘器。老二还是那么帅,身材也好,保养得像温室里的白萝卜。
老四一脸惊讶,说你这王八蛋怎么不老呢?就那么几根白头发,连一点皱纹都没有。来之前我们所的小师妹还问你呢,还让我拍个彩信发给她呢,我本准备拍回去一张贪官头脸,如此作罢,别勾起人家情虫,孩子都打酱油了还夜夜为你揪心。
老二长成了典型的中年学者样,他捏了捏陈麦的腰说:“你这鸡巴不行……腰都软了,我给你的那套高尔夫球杆儿呢?你没用吧?这鸡巴不行……以前在学校除了学习不好你什么都好,如今你不行了吧?”
陈麦介绍了小白这位师弟,小白立刻对律师行业问东问西。老六皱着眉拉开他们,让他们宽衣解带快快入座,把那骨灰盒一样的皮包扔去一边。“废话少说,赶紧喝酒,否则让老三查你们的暂住证,把你们遣返回京。”
老六又让妈咪去招呼女孩子们,他咂着嘴说:“你们真会挑时候,昨天这儿到了几个新妞,刚才伸脑袋去看了一眼,都不错,今晚咱们几个现场办公,把她们一勺烩了……老四你还打着领带干啥?来我们阳关市,就别装京逼了,摘了摘了。”
老四腼腆地摘下了领带,像女人在灯下解下胸衣。而只片刻他又撸起袖子,作势要大干一场。陈麦说这地方是我兄弟开的,什么神仙妖怪,到这里都被打出原形。你们北京人说了,千万别装逼,装逼遭雷劈,尤其是当律师的……
几杯酒后,二十多个女孩子涌了进来,像一条散着温热的肉河。体型庞大的妈咪夹在里面,仿佛一群带鱼里混了个牛蛙。女孩子们披着齐颈的黑色亮边儿低胸长袍,衬出姣好的身材。宽敞的包房被挤剩下巴掌大,满屋黑乎亮闪。老四和老二定是见过世面的,靠在沙发上笑而不语。老六冲妈咪使个眼色。这老女人一声令下,二十多条长袍齐齐解下,小姐们登时全裸,一个个丰乳蛇腰,肉香四溢,在灯下颤巍巍的,像高瓦数的探照灯烁烁发光。老二和老四直起身来悄悄擦汗。小白的脸像被浇了一盆水,被这排山倒海的肉墙逼得一个劲往后靠。陈麦和老六哈哈大笑,见北京来的大律师和做律师梦的小兄弟都有些慌乱,二人就得意地干了一杯。陈麦对老四说:“怎么样?走南闯北,见过这样挑小姐的没?”
老四又解开两个衬衫扣子,怯怯地说:“听说过,听说过……”
陈麦又问老二:“比你的90后学生妹如何?”
老二扶了扶眼镜,点着头说:“这鸡巴行……塞外风情,果然不俗。孟德斯鸠说地理环境决定该地区人民的性格、道德、风俗甚至法律,如今应该补上一条,还决定色情业的发达程度。”
老六揪过老四说道:“你挑两个,哥们今天让你开开眼。我这包里什么药都有,两颗下去,你挑的妞就一片汪洋,我再给你一颗药,番茄红素做的,保证你变成千斤顶……”
每到这时,陈麦都心里发紧,他从不能适应老六这样。本来是挑女孩,他总觉得自己才是被挑选者,像笼子里被围观的猴。她们鲜嫩可口,欲望饱满,精施粉黛的面庞挂着你情我愿。陈麦曾想去弄明白这些女孩在想什么,却终是徒劳,没有小姐会相信一个色迷迷的警察,就像他也不相信她们说爱他一样。
大龙端着洋酒和冰块进来,和两位北京客人握手相识。他提醒女孩们,说今晚放开手段,伺候不好就滚蛋。众女孩像入党宣誓一样齐声应着。妈咪站在一侧,喉咙里像塞了个电喇叭,令她们一个个讲解自己的特点。女孩们段子淫秽,妙口生花,一边说一边动作,挺胸撅臀又叉腿。男人们裤裆夹紧,像花一样笑。小白轻轻拨了几下吉他,包房的氛围顿显诡异。老六时不时打断女孩,着重于她某个部位的细致讲解,是馒头型还是鲍鱼型,流出的是五粮液还是陈年花雕,女孩子们都捂着嘴浪笑起来。
远来是客,老六让老四和老二先挑。老四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