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恋曲02前往白银都市的公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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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对这种像是人质的处置不怎么满意,但不得不这么做。
他应该是担心如果让阿克蕾儿一个人留在这里,苏菲跟罗堤可能会找上门来。
“对了,关于你的侍女……”
这句话让正在思索的阿克蕾儿回过神来。
“是说赫斯提亚吗?”
说实话,她一直到刚才都没有想起这件事。
听到鲁蜜菈说的话后,阿克蕾儿想说她应该很累,所以没有打算找人叫醒她。
心里虽想过她只要一起来,应该就会急忙地冲过来。但到刚才为止因为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境遇及该做的事,所以完全没有余裕去想到她。
“她似乎染上了有点麻烦的疾病。”
“什么!”
尤里用手制止了激动的阿克蕾儿。
“不是什么会危及生命的疾病。那是这里的风土病,只要安静休养一段时间就会自然痊愈,但是短期内需要好好疗养,最好快点移到专门的疗养院比较好……”
阿克蕾儿整个人愣住了。所以她今天早上才起不来吗?如果不是这样,赫斯提亚不可能会抛下自己的工作。
果然是累积了相当的疲劳吗?赫斯提亚已经不年轻了,应该比母亲泰美斯还大个五、六岁。明明只要有考虑到这点应该马上就会发现,但她却因为只在意自己的事情,而完全没有关心她。鲁蜜菈没有硬叫她起床,应该也是发现她身体不舒服吧。
“请马上带我去看她!拜托您!”
“嗯,我会带你去。但是在那之前先听我说,也得帮你找个代替的侍女才行。”
阿克蕾儿马上接着说:
“那我可以指定鲁蜜菈吗?”
尤里面露惊讶之色。
“鲁蜜菈?”
“嗯。那女孩会阿比利亚语,昨天晚上您叫她来这间房间,不也是因为这样吗?”
阿克蕾儿故意这样说,听完尤里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我来这里前,可是有跟鲁蜜菈交谈过。”
“关系还真是亲密啊。”
因为事情已经决定了,阿克蕾儿也知道自己的态度变得比较有攻击性。
挖苦的语气让尤里嘴唇有些扭曲。
“……你好像问了那女孩说,她是不是我的侧室对吧。”
“这已经是早上的事情了。您跟我的关系只是伪装的话,我就不需要去在意那种事了,而且那女孩早就做出否定了。”
“你相信她?我弟……比起罗堤说的话,你反而相信仆人的话吗……”
“我认为罗堤殿下也不认为自己有说谎。像您这种年轻男性,把那么有器量的女孩一直放在身边,周围当然会那样想。”
尤里虽然表情很难看,但是没有反驳。其实阿克蕾儿本身也还不知道罗堤跟鲁蜜菈,她应该相信哪一边说的话。
“您如果有考虑到那女孩的将来,应该也知道再这样把她放在身边不太好。”
“……所以,你要她去你身边?”
阿克蕾儿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这句话。
肯定的话也太不负责任了。一旦伪装的婚姻解除,自己总有一天要回到阿卡迪奥斯,这样的人要为鲁蜜菈的将来着想,也只有现在这短暂的时间而已。
但是也不能否定。虽然怕会白费工夫,但她没办法忘记鲁蜜菈身上的各种可能性。
尤里的表情看来似乎不太能接受,他考虑了一会儿。
“能请您许可吗?”
“……好吧。我会照你说的去做。”
阿克蕾儿内心对他抱持的怀疑,在那瞬间烟消云散。
“感谢您。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请把您母亲叫回来这里。”
尤里突然脸色大变。刚刚像在追逐猎物的狼之灰瞳,现在则凶恶到像要把大地上所有东西都吹跑的冰雪般。
“这是我们托雷蒙斯基家的问题。我不希望因为无聊的正义感跟道德观而有外人插嘴。”
口气虽然很冷静,但从紧握的拳头看得出来他拼命在压抑自己的感情。
穿着厚重卡夫坦的健壮身体,正散发着无法完全隐藏起来的怒气。
“我只是给您建议。您如果想要圣王厅改善待遇,那把母亲放逐这件事,他们一定会指出来当作您的污点不是吗?”
不管是什么宗教,只要是宗教,都会强调对双亲及圣职者的尊重。
就算佛兰得鲁以路西安教徒的身分打赢圣战,君主没有好好对待母亲这点,绝对会被圣王厅拿来大作文章。一直想要站在他们上面的圣王厅,并不乐见王公贵族的势力变强大。
尤里的表情像是被针扎到般地痛苦。
“——我会考虑看看。”
他很不情愿地这样说道。
——看来是接受了。
不然口气不会这么勉强。
虽然能够了解阿克蕾儿的意见非常正确,但却又不想把母亲放在身边。名誉及体面,这个人讨厌母亲已经到了不会计算损益的程度——
(到底是为什么?)
弟弟罗堤明明那么爱慕母亲,这差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尤里会憎恨只爱罗堤的母亲或许是理所当然。
但无法想像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为什么苏菲只溺爱罗堤?不对,应该是为什么会疏远尤里?
尤里突然闭起双眼,像是在对着墙壁叹气一样。阿克蕾儿转过头看向他,但尤里就这样不发一语地走出房间。
3、探究核心
隔天早上,阿克蕾儿正在写要给父王的信。
——为了得到援军,我承诺跟佛兰得鲁大公长子的婚姻。但那只是一时的伪装,绝对不会发生布兰纳被并吞这种事情,所以请您放心。详细情况等我回国再说明,现在请把全部心力放在抵御西那·法斯堤玛的攻击上。
虽然心想伪装结婚的理由应该也要写上去,但也不能光凭猜测就去写别人家的问题。她当然打算把信交给能够信赖的使者,不过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佛兰得鲁的领地,书信或许会受到检阅也说不定。
最后阿克蕾儿虽还有些迟疑,但仍把信封了起来。
父亲应该会很惊讶吧,可是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援军,不知能否得到他的谅解。
比较担心的是民众们的反应。不知是伪装结婚的他们,会不会误解这是佛兰得鲁想要侵略布兰纳的第一步呢?这会不会让因为守城而非常疲惫的他们,受到更大的冲击呢?
阿克蕾儿摇了摇头。
去想这些也没有用,现在只需要考虑如何让西那·法斯堤玛撤退。一旦让被称为草原之狼的他们攻进城里,那杀戮、暴行、掠夺这些惨事就无法避免了,到时阿卡迪奥斯将会血流成河。
把信交给了仆人之后,阿克蕾儿准备前往探视赫斯提亚。
她明天就会被送往疗养所,据说那边有会布兰纳语的医师。
“居然要让其他人来照顾公主,我真是太没用了。”
赫斯提亚看起来像是爬也要爬出床铺,阿克蕾儿连忙劝她要好好休息。并吩咐照顾她的人说,就算要硬架她回床上,也要让她好好疗养。
鲁蜜菈在身旁帮忙翻译。
不知道尤里是怎么转达的,早上刚进到房里的鲁蜜菈脸上充满疑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阿克蕾儿跟赫斯提亚说完明天还会再来,走出房门那时——
“公主殿下。”
似曾相识的声音让她转过头。
罗堤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罗堤殿下。”
“非常感谢您,母亲的事情是您劝哥哥的对吧。”
少年很兴奋,但阿克蕾儿内心却五味杂陈。
罗堤认为阿克蕾儿是尤里的恋人,所以才把母亲的事情托付给她。好不容易才否定了这件事,现在这样可能又会招致不必要的怀疑。
但仔细想想,今后不可能不被这样认为,因为已经缔结假的婚约了。
“那您母亲已经要回来了吧。”
“嗯,应该明天就会抵达。”
这也表示,尤里在说完之后马上采取了行动。
虽然态度很犹豫不决,但内心非常清楚不这么做不行。如果真在迷惘,不可能这么迅速就做出行动。
我会考虑看看——这句话或许是尤里能做出的最大反抗了。
“那真是太好了,等她回来您可要好好慰劳她。”
“公主殿下。”
罗堤一说完就抓住了阿克蕾儿的手。
加上前几天那次,这是第二次了。毫不迟疑地触碰女性的手,应该是天真无邪的表现,但阿克蕾儿无法平静地接受。被男性碰触,对一直在宫中生活的公主来说,是几乎没有过的体验。
“罗、罗堤殿下?”
“请让我用名字叫您,请允许我用阿克蕾儿殿下来叫您。”
手被紧紧地握住,似乎不允许就不打算放开似地。从稚气的脸庞无法想像的偌大手掌,阿克蕾儿没办法挣脱,只好边感到脸红心跳边点头答应。
“公主殿下,我们该离开了。”
鲁蜜菈低声提醒阿克蕾儿。
仔细想想,这还是鲁蜜菈第一次主动跟阿克蕾儿说话。
虽然从今天早上就一直在一起,但她从来没有主动开口;甚至连该做出回答的时候都没有开口,阿克蕾儿说的事情,她都只有默默地点头。
虽然是自己希望的,但这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才好。
当然也不是说她不会做事,虽算不上很勤劳,但她很懂得该怎么做事,而且没有半点差错。不过这些迅速的行动,看起来就像是不这样做就没办法静下心来,也就像是“待在阿克蕾儿身边,让她不太愉快”一样,让阿克蕾儿感到非常不是滋味。
罗堤一看到鲁蜜菈,表情就变得很难看。
他认为鲁蜜菈是尤里的侧室。——怎么能让侧室来照顾未婚妻呢!少年应该是在气这件事。
这种钻牛角尖的年纪,会出现这种反应很正常……
(不过,事实并不是这样。)
现在的阿克蕾儿能相信鲁蜜菈所说的事了。
理由是她拜托尤里让鲁蜜菈来服侍自己时,尤里的反应。
您如果有考虑到她的将来——阿克蕾儿提出的这个建议,尤里很坦率地接受。如果两人的关系是世间所想的那样,应该不会是那种反应。
“罗堤殿下,其实……”
正要开口的阿克蕾儿,像是想到了什么而看向鲁蜜菈。
“你先回房里吧。”
虽然不知道再来谈话内容会怎样发展,总之是不想让本人听到的内容。
“可是……”
鲁蜜菈不太服气的表情,让阿克蕾儿察觉到她的意图。
一定是在警戒阿克蕾儿跟罗堤的接近。
“你放心,我不会做出背叛尤里殿下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说中了,鲁蜜菈脸红了起来。
小女孩随即转过身去,用小跑步的方式跑开。
“真是没规矩。”
这句有刺的话与让阿克蕾儿有些吓到,因为实在跟罗堤的为人还有容貌联想不起来。
“罗堤殿下,那女孩并不是那样的。”
“什么不是那样?”
“那女孩只是个侍女而已,跟尤里殿下没有什么更深的关系。”
罗堤的表情依然充满怀疑。
“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所以就算那女孩在身边服侍我,罗堤殿下也不需要为此感到不愉快或生气。”
阿克蕾儿拼命想要解开他对鲁蜜菈的误会。
罗堤看起来仍然不太相信,阿克蕾儿便反问道:
“尤里殿下跟那女孩,是在什么情况下见面的呢?”
虽然罗堤说是在被取缔时尤里带回来的,但仔细想想,尤里不可能在那种现场。
“那是……”
罗堤似乎有点难以开口。
“那女孩被取缔后,母亲命令说要将她带来这间宅邸。”
“为什么?”
“——为了杀鸡儆猴。准备在民众前面鞭打她。”
阿克蕾儿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沉重。
罗堤把视线别开,应该是无法正视那表情。
“怎么会……她明明还那么年幼,还只是个孩子啊。”
“…………”
果然这件事就没办法袒护母亲了,罗堤难为情地低下头。
所以阿克蕾儿也不得不噤声。总不能因此责备罗堤。
“那么,阻止这件事的就是尤里殿下吗?”
“没错,之后那女孩就住在这间宅邸里。”
从整件事的过程跟鲁蜜菈的美貌来想,会认为尤里因为看上她而救了她,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但是,那两个人……)
并不是那种关系!阿克蕾儿还是无法怀疑他们。
不过也感到两人似乎有更深一层精神上的羁绊。
“阿克蕾儿殿下。”
罗堤突然叫了她。
“嗯?”
“阿克蕾儿殿下打算跟哥哥结婚吗?”
“…………”
阿克蕾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考虑到各种条件,她不知这件事从自己口中说出来适不适合?在烦恼这问题之前,她连该不该说出来都无法确定。
“这件事不该由我来说,请去问尤里殿下吧。”
问题被巧妙地闪开后,罗堤的表情显现出他内心的伤痛。阿克蕾儿因为觉得对不起他而别开视线,但少年悲伤的表情已经烙印在脑海里。
“不好了!”
一名侍从慌张地往这走来。
“罗堤殿下,啊,公主殿下您也在这里啊。”
“怎么了?”
侍从没办法马上回答罗堤的问题。
他拼命地想调整自己的呼吸。那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阿克蕾儿也紧张了起来。
“圣、圣王厅的特使来到此地了!”
客厅里,尤里跟穿着法袍的圣王厅特使,正隔着长桌面对面地坐着。
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一名有些瘦弱的老人恭敬地站着。他是这个家的管家。
他也在这里那就表示这是家务事,因为如果是正式的公事,应该会在离此地不远的官邸里和重臣们一起讨论。
阿克蕾儿心想:这种地方让自己这个外人介入好吗?但侍从的确是叫了罗堤跟阿克蕾儿两人。
“这样就全员到齐了吧。”
特使殷勤地说道,尤里听完点头同意。
“首先要对登基的审查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表示歉意。前大公尼可拉过世已经过了一个月,为了避免公国的混乱,我们也很急着要让长子迅速继承他的位子,但没想到马上就面临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