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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陪你到最后-第15部分

小说: 陪你到最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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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她的下唇开始颤抖。“我也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了——起初我还可以面对做你的情妇。但我对你的感觉越来越不一样了——”她吸了吸鼻子,“我想我们应该认真想想是否应该结束,趁我们还能做到——”她把头靠向我,我感觉到有泪水滴在我胸口。
  “我不要跟你分手,罗丝。”我轻轻地说,“我不能没有——”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我的心跳加速了。屏幕上显示“卡门来电”。
  “哦,靠!是卡门!”我粗鲁地推开罗丝。
  “靠,靠,靠!”我叫道。我的手机又响了。
  “接啊!”
  “不!我不知道要说什么!等等——让我——让我想想——”
  铃——“你可以说——”
  “安静一会儿!”我吼道,“让我想想——”
  手机第四次响了起来。
  “让它响吧!我给她回电话。我只是需要编个故事。”
  第五次。第六次。手机最终没再响了。
  我裸着身体,在卧室走来走去。我脑子飞快地转着。现在怎么办——我的手机随时会叫嘟嘟地提醒我收到语音邮件。
  但是没有语音邮件,而是手机又响了,我几乎不敢看。
  “弗兰克来电”。吁——
  “弗兰克?”
  “是。”他听起来很沮丧。“卡门刚才打电话了。我想你应该快点回电话,不然你的麻烦大了。”
  “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还睡着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好的——谢谢——顺便问一下,现在几点了?”
  “刚到八点。听着,丹——”
  “嗯?”
  “这样不好。”
  “不——对不起。”
  罗丝穿上了她的晨衣。我坐在床沿上漠然地盯着前面,紧紧攥着手机。
  “现在就给她打电话!”罗丝紧张地说。
  我站起来摇摇头。“不。我不会现在就打。我要先想出理由。”我一边说一边穿上衣服。
  “你不是应该冲个澡吗?”罗丝小心翼翼地问。
  进车里之前,我最后一次抬头看,罗丝穿着晨衣站在阳台上。她送给我一个飞吻,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开车回家时我满脑子想着要怎么跟卡门解释,开到半路时,我已经编好了一个故事。我打电话给卡门。
  “嗨,亲爱的!我看见你打电话了?”我尽可能不经意地说。
  “是的。你在哪?我还给弗兰克打电话了。”
  “我刚才去喝了杯咖啡,在史基浦附近的一家餐厅,你知道那家吧?我开着车几乎都睡着了。但我把手机落在车里了。”
  “嗯。”
  “昨天太棒了!很好,鹿特丹很好。”
  “噢,你会不会迟到?”
  “不会,我已经快到了,实际上,我刚开车经过史基浦。”我一边开着车飞速驶过奥维土姆一边说。“一会儿见,我的爱!”
  “好,一会儿见。”她愤愤地说着,挂了电话。
  让我安静一会儿
  即使结果并不总是好的
  有时两个人反而更孤独
  Klein Orkest;from Laat mij maar alleen(Het leed versierd;1982)
  11
  去哪里我们都是一起,南非、肯尼亚、墨西哥、古巴、加利福尼亚、尼泊尔、印度、越南、马来西亚,只要你说得出的地方。甚至卢娜刚出生的时候,我们都和托马斯、安妮一起开车去多米尼加共和国。自从癌症之后,卡门自己去了纽约和伦敦,而我去了迈阿密,没有和她一起。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几乎什么事都没有做。
  甚至度假的目的地也是如此。去年有一个星期在帕克斯中心,今年春天有一个周末在特赛尔还是泰尔斯海灵岛,不记得是哪了。不管怎样,那里的奶牛比人多,还有长长的、废弃的沙滩。
  现在我们在麦德俱乐部,就在卡内思附近,至少这里还有卡内思。但我知道整个星期我们都脱离不了这个糟糕的俱乐部。
  我们把行李箱放进房间时,看着两个领队带着一群人在游泳池旁边做有氧运动。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
  卡门不开心。她一直还处在那种“为什么我应该对你好”的状态,我则不厌其烦地对她好。每天我都告诉自己,继续像傻子一样保持微笑,即使他们居高临下在你头上拉屎。
  卢娜也不高兴。这次旅行让她疲惫极了,她变得像米多一样难缠。还好,她很快在我们房间睡着了。我和卡门带着婴儿监护器去吃饭了。我们看了看在这周围走动的人,他们看起来都像身处游乐场。卡门开始没那么冷淡了。她开始跟隔壁的人聊天,晚上我甚至得到卡门的一个晚安吻。第一天本来可能会更糟的。必须承认,第二天我们之间的气氛要好一些了。我们在游泳池边上的躺椅上躺下,吃东西,逗卢娜玩。游泳池旁边有几个上身裸露着的女人,颇有魅力,我大饱眼福。我回房间给卢娜拿玩具娃娃时,迅速给罗丝发了条短信。
  这里有很多女人,但毋庸争辩:你拥有最美妙的乳房,你是最漂亮的女人。
  我的收件夹里有一条短信。托马斯发的,祝我们假期愉快。噗——好,他真好。
  假期结束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傍晚我们去大礼堂看了动画版的《泰坦尼克》,卢娜很喜欢看,我和卡门都暂时放下之前的不愉快,在卢娜背后我握着她的手,看完表演后我们陪卢娜回房间睡觉,然后我们喝了一点酒,一起在房间看了部电影,我一直握着卡门的手没放开过。上床睡觉时,我轻轻抚摩她的脸。
  “这是个美妙的晚上,不是吗?”
  “是的。”她轻抚我的胸膛。
  “晚安,心爱的。”
  “晚安,我的朋友。”
  第三天我开始感到有点无聊。卡门和卢娜在房间睡觉,我躺在游泳池边给哈坎发短信,哈坎告诉我关于昨天荷兰队与土耳其队的比赛情况——欧洲杯两个星期之内就开始了!出于无聊,我给拉蒙发了一条荤笑话,是我从办公室那听来的。先发给了托马斯,他喜欢这种幽默。然后我给罗丝发了条短信。
  我想好好地大干你一场
  然后好好对待你。X
  选择发送。过了大概十秒后我才发现发错了人,竟然发给托马斯。
  上帝,请不要这样!我的脸红了,心跳到了嗓子眼。我试着停止发送。太晚了。
  “发送中”的画面已经变成了“已发送”。我开始冒汗,真希望能从这个世界消
  失。
  我想打电话给托马斯,告诉他不要看这条短信,但我收到了一条托马斯的短信。
  很高兴你和卡门又和好了∶)
  我大笑,这个容易上当的好家伙老家伙托马斯。我看见卢娜和卡门正走向游泳池来。睡了个午觉之后笑得很灿烂。我也笑了,有些感动。她们朝我挥手。就像一个正常的、快乐的、没有癌症的小家庭。卡门吻了我,朝我眨眼。我吓了一跳,我在想我们能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吗?毕竟,我们是丹和卡门!我们不会因为放纵的性欲或一点点癌症而沮丧下去?会吗?
  我们把卢娜放上床,打开婴儿监护器,然后我们去游泳池旁边的户外酒吧。我叫了一杯意大利苦杏酒、一杯阿马尼压克酒。卡门喝了一口苦杏酒,看着我。我觉得是时候了,现在。交流。我几乎不敢和她目光接触。
  “丹尼,你最近怎么啦?我感觉到你在躲避。”
  “我不觉得,有吗?”
  “有。”她小声地说,“你尽一切可能离开家。而且一出门就很晚才回来。”
  “这是哪里听来的?”
  “塔莎是谁?”
  震惊。
  “塔莎?噢,是——娜塔莎。她是新来的实习生。怎么啦?”
  “星期六早上你没有接电话,我就很担心。你在整理行李箱的时候我听见你的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信。我打开看了看。”
  我颤抖着手指打开收件夹。我看见里面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电话号码。我打开短信,脸红了。
  丹,我觉得你很性感——昨天。
  感觉我们之间会发生更多。X。塔莎
  卡门把我的脸红当做是证据,尽管这条短信本身已经够清楚的了。她马上泪水盈眶,“她的床上功夫好吗?她的乳房很漂亮吧?”
  “卡,我没有和娜塔莎上床,真的没有。”
  “别说了。”她哭着说,“我理解。你当然更愿意和一个性感的小莫妮卡?莱温斯基上床了,而不是一个只有一只乳房的秃发的女人上床。”
  我正要说话,但她挥挥手,表示她还没有说完。
  “这还不是最坏的。”她继续说,她的声音颤抖了。“让我伤心的是,我意识到,显然只有我不在场你才快乐。我知道这些日子我不是很好相处,我希望自己能够使你重新快乐起来,但我做不到,这让我快发疯了,也让我很郁闷。我不想要这个。我不想成为一个让人害怕、令人讨厌的老女人。”
  “你不是一个让人害怕、令人讨厌的老女人。”我说。
  她像没有听见。“不管问题出在哪,你、该死的癌症、还是我,总之,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糟糕。你逃跑。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我——我不知道,卡——”
  她停了一会儿。“我料到你会这么回答。丹,听着。我现在要说的是经过长时间、认真考虑的——”
  面对她的勇敢我觉得自己变得更渺小了。我没有料到。就像是我在没有防备的时候被击败了,因为我的对手突然出现在球场,是三个前锋,而不是预料中的两个。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酒吧晃到四点半到底是想干吗。我不想知道谁给你发短信,我不想知道没有接电话时你在哪。我一直怀疑你不忠,自然如此,如果你生病了,我也可能会一样做。我可能早跟别人好上很久了。”
  我看着她,惊呆了。她知道吗?我看着她的脸,试着寻找线索,看她知道些什么,不知道些什么。但我没有机会看清楚,她继续说。
  “但我不是你。我是一个患癌症的、只有一只乳房的女人,而且恐怕只有几年好活了。这仅有的几年我宁愿一个人过,也不愿和一个不确定到底还爱不爱我的男人一起。这会很难,会很糟,但我能做到,这点我确信——”
  她停下,看着我很严肃地说。
  “也许我们应该离婚,丹。”
  她说出来了。那个词,离婚。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从来没想过要离婚。反正是她先提出来的,她把球丢给我,我能做的就是跟着球走。
  所有的一切都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每次去MIU上班走出家门时我是多么轻松,晚上又能外出时我是多么高兴,和罗丝在一起时我是多么快乐,回家时我是多么紧张,不知道这次卡门的心情又会是怎样的。有多少次我真的想逃离,永远离开。
  现在终于可以了。如果我现在答应她,我将会从战栗中解脱出来,从此不用再找借口了,不必再被癌症困扰了。
  “不。”
  我说了不。——我说了不!?
  “不。我不想离婚。”——但你确实想啊!
  “上帝啊,那你想要什么,丹尼?你想要更多的自由吗?以上帝的名义,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是的!说你想要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没有癌症,这就是我想要的!”我愤怒地说。
  “如果你离开我,你就可以离开癌症。”她冷冷地说。
  “不,我不想离开你!”我被自己惊呆了,因为我意识到我是认真的,这是来自我内心深处的声音。
  有一会儿卡门没有说话,然后她拉起我的手。“这个星期,好好想想你想要什么,丹尼。我不想坐等,等你知道你是否还爱我。我当然愿意和你在一起,但有些
  事情必须要改变,不然我们俩将各行其道。你和我都不应当承受这样的痛苦。”
  “上帝,卡,”我温柔地说,“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用拇指在她手心画了一个圆。
  “今晚我们不要再说这个了。我们尽情享受吧。”她微笑着说,“看看我们是否还能做。”
  “是的。”笑容荡开在我脸上,“我们一起去俱乐部,然后喝个大醉。”
  “好计划,蝙蝠侠。”
  我们俩很久没有一起去酒吧了。卡门喝了琴浪尼,我则叫了一杯啤酒。我们很开心,喝酒、跳舞。我们大笑,一起度过了美好的夜晚!
  摇摇摆摆地,我们回到公寓。在公寓附近一块铺了地毯的地方,卡门脱下裙子和内裤,在阶梯上坐下,张开双腿。她看着我,这种表情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了。我们做爱了,这几年以来最热烈的一次。
  我有没有告诉你一个小故事
  我很高兴我们交谈了
  Pearl Jam;from Alive(Ten;1992)
  12
  卡门很开心。她经常提到昨晚我们的做爱,一整天她都在对我眨眼。我们没有提昨晚的交谈。甚至现在卢娜已经睡了,我们也没有提。我们坐在公寓前面的一个小平台上看书。卡门拉着我的手,抚摩着。我无法想象我们还能分开。绝无可能了!
  但是我仍然很紧张。我手里只有最后一张牌了,我必须打出这张牌才能开始下一轮游戏。每次她看我的时候我都想说。一次又一次我最终没有胆量提起。此刻我突然鼓起勇气跟她说。
  “听着,卡,我想跟你谈谈一些我从不敢向你提起的事——”我现在无法自制了。“我的,嗯——不忠。”
  “我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微笑,“我想谈谈这个对我们有好处。那么,说吧。”
  上帝,她很坚强。我不。我的勇气几乎就要崩塌了。
  卡门坐直身体。“那么,告诉我吧,宝贝!”
  我笑了,决定以最轻松的方式开始。“我确信你从未不忠,不是吗?”
  “你真的想知道?”她问。
  “是的。”我故作纯洁地说,心里已经想好了我的坦白。
  “那么,是的。”
  她看见我并没有听懂她的话。
  “是的,我曾有过一次,丹。”
  我张着嘴看着她。卡门,自从莎朗事件后一直说若我敢再出轨她就离开我的卡门,很酷地回答了我这个原本只是作为热身的问题,一个礼节性的问题,就像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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