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世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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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公司和人眼里,政治已经是落后的绊脚石了,唯有人才,才是最珍贵的,何况在他们当中很多是由他亲手创立或者占有相当大部分股权的,他们只认王子良,其他的一概不认。
众所周知,地方保护主义相当的到位,你想要到另外省份去要一大笔钱,那等于是作梦,而且作的是恶梦。
王子良每次侃到这儿,都会露出欣慰的笑容,也许是为了他的成绩,也许是为了他的能力,也许是为了他的某一个方面。总之是没有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也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94』第七十七章:特殊监号
在4号监舍里就象是到了天堂,也被同犯称之为避难所,哪一个饿得实在不行了的家伙都会被林所丢到这个监舍来养两个月,有被审讯中修理惨不忍睹的,也扔这间。祝琪就是这样的。
祝琪因为吸毒在外面时也就是一个瘦骨嶙峋,可以算是皮包骨头,有点象某个非洲国家因饥荒只剩下皮包着骨头大脑袋孩子。丢进看守所的时候就已经气息奄奄,林所只好把他丢到4号监舍。不想,养了大半年,居然连他自己的家人都不敢认了,连着给毛老人家上了好几柱香,以感谢他老人家的恩典。
其实,这种跟毛老人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不是因为改革开放的全盘接收,也就不会有毒品的泛滥成灾,更不会有犯罪率的直线上升。这也说明了任何一件事都会有正反两面,也就是才祖宗所说的阴阳两极。想一想我们的老祖宗真得很了不起,他们精辟的见解和论断让世人俱皆相形见拙,自惭形秽。可惜的是,真正有用的东西我们没有继承下来,而大量的糟粕却被统治阶级宣扬了又宣扬。
还是有钱好啊!有钱能使鬼推磨,看守所也是一样,只要有钱,跟每天买菜的劳动自由间的犯人说说,自然都可以办妥。昨天,林所上4号监舍来教育了一下所有人,因为这一排的下水道堵了,带人一掏一看,乖乖,捞上来的居然是一片一片的猪头肉占了大多数,本来下水道因为考虑安全问题就修得窄,再被本号间的猪头肉一堵,自然全排间都堵了。
吃剩下的猪头肉倒下水道,拿到今天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非常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在这里,在这个绝大多数人犯每天都吃不饱的特殊的地方,却可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一件足可以让好多人死上几十次大事。
这要陆义一下子想到了木匠拣地上的土豆皮吃的情景:一小捧从多人嘴里吐出来的土豆皮被一把扫把扫成一堆,那把扫把是监号里平时打扫房间用的,虽然房间应该没有怎么脏,但是也让人不禁恶心。可是这时候一只手却轻轻撸起这些个土豆皮,一下子就送进了嘴里。
那只手就是木匠的手,一个四十左右汉子的手,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颤抖,好象一点也没有把这些个本该属于垃圾的东西当成是垃圾,而当成的是一小堆非常非常可口的食品。
这猪头肉要是搁在43号监舍里,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骚动啊!足可以让一群眼冒蓝光的家伙冒出绿光来。可是在这个监舍里却被当成是垃圾扔进了臭水沟,东西多了,不再会珍惜,物质生活水平高了,就忘记了受苦受难的岁月。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现代的新新人类中还会有多少人会想到忍饥挨饿的年月,或者还有根本没有温饱的地方。
倒猪头肉那还是一件小事,在看守所能时时喝上几杯那才是爽,更有甚者,还是可以继续在看守所里面吃上可爱的海洛因。
凡是有人在的地方,一定可以无所不能。凡是有贪腐的地方,一定没有希望。
在这个全民皆贪的世界里,有谁可以看到希望在何方?
在4号监舍里,酒这东西是从来都不会缺少的,过年过节时看守所发的含酒精类饮料每次总会多点,不是特殊而是平时的物物交换。更在平时,把白色的碳酸饮料从底部用注射器抽掉,然后再注进酒,封上针眼,再把底盖盖起来,任何人也不会发现碳酸饮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变成了酒。
这一屋子的人,时时就在醉意中浑然过完一天,这也不失为一个打发日子的好方法,因为在这样的地方唯一多的东西就是————时间。
『95』第七十八章:命运木偶
任小生还是算半个劳动自由间的人,为什么是半个,因为他很自由,而且不受劳动自由间控制,他只要想出监号,就可以出监号,艾兽医每天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他要不要出来活动活动。
今天,任小生已经是在这个医务室里第五次和紫嫣见面了,自从他第三次开开紫嫣她们监舍的小窗后,就隔段时间请艾兽医带紫嫣到医务室聊聊天,他们聊过去也聊未来,更多的是聊现在发生在他们身上或者发生在他们周围的人和事,还有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酸甜苦辣。
任小生这才发现,紫嫣的美,更有紫嫣的心,他也为自己的痴迷不悟而深深地懊悔,如果如果真得没有发生这一切的话,那么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局面哪!都怪自己的一时冲动。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艾兽医起初还会在一边看着他们,后来也就不再管了,因为他怕再出现一个所内怀孕事件发生,那样的话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后来从紫嫣的口中知道她是一心求死,也就不再好么监视,把他俩丢下,安心地去干自己的事。
这样的话,两人之间就不再有一个讨厌的第三者插足了,可以愉快的畅所欲言。
二人世界是紫嫣多年的梦想,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的二人世界。老天真是会捉弄人,它总是把人们推入绝境,而后又让人们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在你刚自以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却又轻轻地把它拿走。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它才是完美无缺的主宰,而这个世上的一切都只是自己手中的玩偶。
这就好比木偶戏一样,操纵者用那些个长短不一的线绳控制着木偶的一举一动,一嚬一笑,一喜一怒,一哭一叫……,等等等等的一切。我们只是老天爷的一个玩偶,它用命运这一条线就将我们死死地控制在自己的掌心里,它也不厌其烦的变化着每个玩偶的命运,让人们时时刻刻记住只有它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而且它也从来不愿让玩偶们十全十美,总是让你得到一点就拿走另外一点,甚至于拿走更多。这也就可以非常形象的解释为什么会“天妒红颜”,因为它是绝对不会让玩偶可以超越它的完美。
到了这里紫嫣已经别无它求了,能够这样,也已经是她唯一的心愿得偿。她的确是再没有其它的什么愿望了,如果可以,她宁愿这样一辈子。
一个女孩子如果说没有更大更理想的愿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在自己心中设计出无数个愿望和期待,也许有些会永无满足的那一刻。但是紫嫣此时,就只想这样永远,因为她知道,像这样和日子也已经不多了,不远的将来,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她加倍珍惜这用自己生命换来的东西。
一想到死,她就有一丝依依不舍的心情在弥漫,她不是依恋这个罪恶的世界而是依恋幸福时刻来得太晚太短暂,让她刚刚有了一丝的安慰,却又要马上失去。
没有人不眷恋这个让我们既爱又恨的世界,当然对这个世界绝望的人除外。人们不是特别眷恋这个世界上的生活,而是眷恋着已经非常非常熟悉的方式,不管是什么样的方式,都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不必再去花代价再去探索的方式。就好比我们不愿意跳槽一样,因为我们害怕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更害怕陌生的人。
任小生从与紫嫣的接触中,了解到这个可爱的女孩儿的心灵,了解到了紫嫣真正的美还有对她若有若无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自己以前完全忽略的,又无时不在的。他现在已经从水雪茫木的初觉中完全清醒了。如果在这个时候他还不能清醒的话,那他就是一个白痴或者就是一个低能儿,再没有在这个世界存在的价值了。因为紫嫣已经将水雪的感情倾向再明白无误的坦诚在他面前,也毫不隐晦地表明了几方的观点,其中也包括自己的观点。当然,她也隐秘的将自己的感情方向披露了一点点,不过这一点足以让人很明白的知悉一切。
任小生不是一个傻瓜,他自然知道这些事。可是他知道得太晚了,不光是自己,也包括紫嫣都不知道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至少在心中不会有无端的无奈和遗憾。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成这样呢?命运真得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弄明白的,老天爷也不是你可以请得动的。
自幼环境的熏陶,让小生成为一个相信物质而不太相信思想的人,他相信因为物质层面得到的精神感受要比纯精神层面的感受来得更切实一些,也可以说他比较现实一些。
“所谓爱者惟心,惟物者无爱。”这句话说得一点儿也没有错:爱是心路的过程,是精神层次的交流;而崇尚物质的人,在精神层面上就少得多,甚至于没有。所以很多的人看到,一个拥有太多资产的人,往往他同时是一个精神匮乏的人,这也是老天爷的一大功劳,因为它是不会让自己控制下的傀儡比自己都完美。
『96』第七十九章:恶梦再袭
柳三一把提起公子的衣领,象提溜只鸡一样,整个拎起来在半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后脑勺贴着墙亲了一下嘴,慢慢滑倒。
陆义一记右拳钩歪了一个家伙的下巴,他现在再也不会惦记打架了,而是该惦记自己的下巴要怎么接上去了。陆义接着一记扫腿,另一个家伙就摔了个四仰八叉,跟着又是一脚狠狠地踏在这个家伙的心窝。那家伙捂着胸口,痛苦的四蹄乱蹬,呲牙咧嘴。
“敢扎老子,信不信爷们现在就废了你!”柳三把公子贴在墙上,仍在流血的右手拿着那把从公子手里夺过来的匕首晃悠着,在公子胸前比划着,做势就要捅下去。
任小生抱住柳三握匕首的手,就向公子的胸膛猛刺下去,瞬间鲜血飞溅。
雨然的舞是刚刚才流行起来的霹雳飞天舞,她加入许多传统舞蹈动作,表现起来就多了一些柔静,少了一些暴烈,看上去更适合女孩子来跳,新潮而又不失含蓄、动感而又不失传统,互补互通,相得益彰。加之本身就是美的载体,就更显得美不胜收。恰如荷花绽放,艳红妖娆。跳着跳着,雨然突然一把将紫嫣也拽上场,带着她慢慢舞动。
紫嫣起初还有些扭捏,没多久也就不再紧张,随风而舞。紫嫣的舞路与雨然又不尽相同,明显要比雨然收敛许多,含而不露,露而不张,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此时的紫嫣恰如荷叶展臂,清柔娇翠。两人恰好构成一幅完整的莲叶游戏图,寓生活与游戏,却并不完全沉溺于游戏,生活在游戏中获得升华。
等到走到近前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并没有骗他,紫嫣的的确确就站在林所的身边,而且王建军正在给她上脚镣。而同样的,紫嫣也定定地望着他们,晶莹的泪珠顺颊而下。
“小三、陆义、小生,你们……都还好吧!我来陪你们来了。”紫嫣几乎是哭着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兄……弟,往……后,43监号的……那群家伙们就……归你打理他们了,不听话的就修理他们,不……不过稍微吓唬……吓唬就得了,不要弄得像兄弟我一样,还要去陪……陪葬。…………呜……啊……嗯!”这肥五说到像兄弟我一样时,还拿手拍拍自己的胸脯。说到陪葬二字之后,停顿了许久,大概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呜呜咽咽地哭开了。
护堤林边一个高土堆上立着一男一女,饶有兴趣地看着在花海中四处飘荡的蝶网,听着不时传来的浑厚和银铃般的欢笑,两人不由自主地露出轻松的微笑。
微风轻抚,花海荡漾,花香透体更似如沐仙灵,爽心悦目。
两人只是默默地静静地立着,似是害怕惊动刚刚苏醒的天地,以免破坏这奢侈的美景。许久许久……。
只是不知何时,一只大手和一只小手羞涩地牵在一起,本来就美不胜收的大地又多了一道风景。
“他妈的,老子今天不废了你,老子就不姓龚。”龚桐一边擦着脸上的血唾沫,一边恨恨吼道。
“你他妈的狂!你他妈的吐!老子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你能还是老子厉害!”龚桐气极败坏的抄起竖在墙角的一根半径五厘米的粗圆木照着陆义的脊背狠狠地抽下去,顿时,一条条的血紫色条纹在陆义的背上叠加。
陆义一边运气抵挡,一边大骂:
“恭桶、马桶,你这个只配给别人接屎接尿东西,我操你祖宗八辈,”。已经到了这份上,陆义也就抛开了顾虑,扯开嗓子大骂这只粪桶,饶是他有些功底,也被抽得血染背脊,声音也慢慢地越来越小。
“啪!”那根粗圆木从击打陆义脊背的地方断成两截。
“孙儿啊!这一个呀!俺怕它再长霉,就一路烤着来,有些糊了,不过还好,没有再霉,来,孙儿啊!吃,快吃,俺终于还是把它带到了。”声音哽咽,后面三个字一字一顿,几乎就是用鼻音来完成的。
纪小峰接过焦黑的饼,一口一口的咬下去,虽然那焦黑的饼一点也不好吃,可是他此时已经不再为这个饼好不好吃而计较了,因为这个饼对他来说就是他这辈子吃得最好吃的饼了,世界再好吃的东西都不会比得上他现在嚼着的这个饼。
一小捧从多人嘴里吐出来的土豆皮被一把扫把扫成一堆,那把扫把是监号里平时打扫房间用的,虽然房间应该没有怎么脏,但是也让人不禁恶心。可是这时候一只手却轻轻撸起这些个土豆皮,一下子就送进了嘴里。
那只手就是木匠的手,一个四十左右汉子的手,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颤抖,好象一点也没有把这些个本该属于垃圾的东西当成是垃圾,而当成的是一小堆非常非常可口的食品。
接着,画面一阵晃动,那些土豆皮变成了一堆臭水沟里的猪头肉一片一片的飘到木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