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宾孙飘流记〔英〕笛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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鹉后,心就安定下来了。 我伸出手来,向它叫了一声“波儿”
,这只会说话的小鸟便和往常一样,飞到我的大拇指上,不断地对我叫着“可怜的鲁宾。 克鲁索,”并问我“怎么到这儿来啦?”“到哪儿去啦?”仿佛很高兴又见到我似的。于是我就带它回城堡的老家去了。我在海上漂流了那么长时间,实在够受的了,现在正可以安安静静地休息几天,回味一下所经历过的危险。 我非常想把小船弄回这一边的海岛来,也就是我的住所这一边,但想不出切实可行的办法。至于岛的东边,我已经去过那儿,知道不能再去冒险了。 一想到这次经历,我就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而岛的西边,我对那儿的情况一无所知。 若是那边也有如同东边那样的急流猛烈地冲击着海岸,就会碰到同样的危险,我也会被卷进急流,像上次那样给冲到海里去。 想到这里,我便决定不要那小船了,虽然我花了好几个月的辛勤劳动才把它做成,又花了好几个月的工夫把它引下水进入海中。差不多有一年的工夫,我压制着自己的性子,过着一种平静优闲的生活,这一点你们完全可以想象。 我安于自己的境遇,安于上天对我的安排,所以,我感到生活的幸福。 唯一的缺陷是,没有人可以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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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为了应付生活的需要,我的各种技艺都有长足的进展。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手艺出色的木匠,尤其是在工具缺乏的条件下,我也能有所作为。此外,难以置信的是,我的陶器也做得相当完美。 我想出了这样一个好方法,用一只轮盘来制造陶器,做起来又容易又好看。 现在我做出来的器皿又圆又有样子,而以前做出来的东西看了也叫人恶心。 但我感到最自豪最高兴的是,竟然还做成功了一只烟斗。 尽管我做出来的这只烟斗又粗劣又难看,并且烧得和别的陶器一样红,可是却坚固耐用,烟管也抽得通。这对于我是个莫大的安慰,因为我有的是烟叶。当时,虽然船上也有几只烟斗,可是我起初忘了带下来,不知道岛上也长有烟叶;以后再到船上去找,却一只也找不到了。在编制藤器方面,我也有不少进步,并且运用我全部心思,编了不少自己需要的筐子,尽管不太雅观,倒也方便实用。 这些筐子或是用来放东西,或是用来运东西回家。 譬如,我外出打死了山羊,就把死羊吊在树上开肠破肚,然后把肉切成一块块装在筐子里带回家。同样,有时我抓到一只鳖,也立刻杀了,把蛋取出来,再切下一两块肉,装在筐子里带回来,余下的肉就丢弃不要了,因为多了也吃不掉。 另外,我又做了一些又大又深的筐子来盛谷物。 谷物收获后,一等谷物干透,就搓出来晒干,然后装在筐子里贮藏起来。现在我开始发现我的火药已大大减少了,这是无法补充的必需品。 我开始仔细考虑不用弹药猎山羊的问题,也就是用什么办法来捕获山羊。 前面我也曾提到,上岛第三年,我捉到了一只雌的小山羊,经过驯养,它长大了。 后来,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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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想再捉一只雄山羊与它配对;可是用尽办法也没能抓到一只。 到最后,小山羊成了老山羊,我怎么也不忍心杀它,直到它老死。我现在已在岛上生活了十一年。 前面也已说过,我的弹药越来越少了。于是我着手研究如何用陷阱或夹子捕捉山羊,看看是否活捉它一两只;我特别希望能抓到一只怀孕的母羊。我为此做了几只夹子来捕捉山羊。 我相信有好几次山羊曾被夹子夹住了,可是,由于没有铅丝之类的金属线,夹子做得不理想,结果发现它们总是吃掉诱饵弄坏夹子后逃跑了。最后,我决定挖陷阱试试看。 于是,我在山羊经常吃草的地方挖了几个大陷坑,在坑上盖上几块自制木条格子,再在上面压了一些很重的东西。 开始几次,我在覆盖好的陷坑上面放了一些大麦穗子和干米,但有意没有装上机关。 一看我就知道,山羊曾走进去吃过谷物,因为上面留下了它们的脚印。 后来,有一天晚上,我一下子在三个陷阱里都安了机关。 第二天早晨跑去一看,只见食饵都给吃掉了,可三个机关都没有动。 这真让人沮丧。 于是,我改装了机关。 我不再具体细说了。 总之,有一天早上我去看看陷阱,结果发现在一个陷阱里扣着一只老公羊,另一个陷阱里扣着三只小羊,其中两只是母羊,一只是公羊。我对那只老公羊毫无办法。 它异常凶猛,我不敢下坑去捉它。 我是想抓活的,这也是我的目的。 当然我也可以把它杀死,但我不想那么做,因为那不是我的意愿。 因此我只好把它放走了。 老山羊一跑出陷坑,便像掉了魂一般赶紧逃跑了。 我当时没有想到,就是一头狮子,也可以用饥饿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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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驯服,但这只是到后来我才懂得了这个办法。 假如我让那头老山羊在陷阱里饿上三四天,不给它吃东西,然后,再给它稍微点水喝,给它点谷物吃,它也一定会像那些小山羊一样驯服。 只要饲养正确,山羊是十分伶俐、十分容易驯养的。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所以只好把老山羊放走了。 然后,我就到小山羊的陷坑里,一只只把它们捉起来,再用绳子把它们拴在一起,又费了不少周折才把它们牵回家。好久小山羊都不肯吃东西。后来,我给它们吃一些谷粒,因为味道甜美,它们非常喜欢吃,就慢慢驯顺起来。 现在我知道,如果弹药用尽之后还想吃山羊肉,唯一的方法就是驯养一些山羊。 或许将来会在我屋子周围有一大群山羊呢!
目前,我首先想到的是,必须把驯养的山羊与野山羊隔离起来。 要不然,驯养的小山羊一长大,就会跑掉又变成野山羊。 而要把驯养的山羊与野山羊隔开,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块空地,用牢固的篱笆或木栅栏圈起来。 这样,里边的驯羊出不来,外边的野羊进不去。我只身一人,要圈地修筑篱笆无疑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可这样做又是必需的。所以,我首先得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那儿既要供山羊吃青草,还要供它们喝水,并且还要有荫凉的地方供它们休息。我找到了一个十分合适的地方,全部具备以上三个条件。这是一大片平坦的草原,也就是西部殖民者所说的热带或亚热带那种树木稀疏的草原。草原上有两三条小溪,水流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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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尽头有不少树木。 但只要是有圈地经验的人,一定会认为我这种做法缺乏计算,如果我把自己原来的想法告诉他们,他们也一定会笑话我。 这不仅因为我的圈地规模过大,若是要把篱笆或木栅栏修筑起来,至少有两英里长!篱笆长短还在其次,就算十英里长我也有工夫将它完成,主要还是圈地范围过大所带来的后果。 当时我没有想到,山羊在这么宽广的范围内,一定会到处乱跑,就像没有围起来一样。 要想捕捉它们,就根本没法抓到。我开始着手修筑篱笆,但直到完成了大约五十码时,才想到了上面提到的问题。 于是我立即停工,并决定先圈一块约一百五十码长,一百码宽的地方。 这个面积,在相当一段时间内,足以容纳我能驯养的山羊;等以后羊群增多了,我可以进一步扩大圈地。这个办法较为谨慎可行,我就鼓起勇气重新动手干起来。用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才完成,这第一块圈地。在这期间,我一直把三只小羊拴在最好的地方,并让它们一直在我近旁吃草,使它们与我混熟。 我还常常用大麦穗子和一把把大米喂它们,让它们在我手里吃。 当我把篱笆修筑完成之后,即使把它们放开,也会回来跟着我转,并咩咩叫着向我要吃的哩!
终于实现了我的目的。 不到一年半,我已连大带小有了十二只山羊了。又过了两年,除了被我宰杀吃掉的几只不算,我已有了四十三只了。 以后,我又圈了五六块地方养羊。 在这些圈地上,都做了窄小的围栏;我要捉羊时,就把羊赶进去。 而且,在各圈地之间我又做了一些门使之彼此相通。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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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算,现在我不但随时有羊肉吃,还有羊奶喝。 这在当初我根本想也没有想到。 所以我忽然想到可以喝羊奶时,真是格外高兴。 现在,我拥有了自己的挤奶房,有时每天可产一两加仑的羊奶。我这人从来没有挤过牛奶,更没有挤过羊奶,也没有见过人家做奶油或乳酪。 可是,经过多次的试验和失败,终于我做出了奶油和干酪,而且做得方便利索。 可见大自然不仅使每个生灵都得到食物,而且还自然而然地教会他们怎样充分地利用各种食物。对待自己所创造的一切生灵造物主是多么仁慈啊,就算他们身处绝境,他也还是那么慈悲为怀。 他能把苦难的命运变得甜美,即使我们囚于牢狱也都要赞美他!当我刚来到这片荒野时,一定以为自己会饿死;而此时,摆在我面前是多么丰盛的筵席啊!
如果你是一个信奉斯多葛哲学的人,看到我和我的小家庭成员共进晚餐的情形,也一定会忍俊不禁。我坐在中间,俨然是全岛的君王。 我对自己的臣民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 我可以任意处置我的臣民,要杀就杀,要抓就抓,要放就放,也不会有反抗者。再看看我是如何用餐的吧!我一个人坐在那儿进餐,其他都是我的臣仆在一旁侍候。 我的鹦鹉好象是我的宠臣,只有它才被允许与我讲话。 现在我的狗已又老又昏聩了,它总是坐在我右手;而那两只猫则各坐一边,不时地希望从我手里得到一点赏赐,并把此作为一种特殊的恩宠。这两只猫已不是最初我从破船上带下来的了,那两只早就死了,我亲自把它们埋葬在我的住所附近。 不过其中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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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同什么动物交配,生下了许多小猫。 这两只就是我从那些小猫中留下来驯养起来的,剩下的都跑到树林里成了野猫。后来那些野猫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因为它们经常跑到我家里来劫掠我的东西。 最后我只能开枪杀了它们一大批,终于把它们赶走了。 所以,我现在有那么多仆人侍候我,生活也过得很富裕,什么都不缺唯一缺乏的就是没有人可以交谈而已。但不久之后,我就有人交往了,后来甚至觉得交往的人太多了。我曾经说过,我非常想使用那只小船,但又不想再次冒险。 因此,有时我会坐着苦思冥想,设法把船弄到小岛的这边来;有时我又会安下心来,觉得不要它也行。 但是我这人生性不安于现状,总是想到我上次出游时到过的海岛的那一边走一趟,看看是否有办法把小船弄过来,正是在那儿,我可以登上小山,远眺海岸和潮水的流向。 这念头在心中变得越来越强烈,最后终于决心沿着海岸从陆上走到那边去。 于是我就出发了。 如果在英国有人碰到我这样的人,一定会吓一大跳,要不然也会大笑一阵。我也常常停下来打量自己,想到如果自己穿这套行装,像这样打扮在约克郡旅行,也禁不住笑起来。 下面我把自己的模样描述一下吧。我头顶戴着一顶山羊皮做的便帽,这帽子做得又高又大,很不成样子,后面还垂着一条长长的帽缘,一来是为了遮太阳,二来是为了挡雨,以免雨水流进脖子。 在热带,被雨淋湿是最伤身体的。我上身穿一件山羊皮做的短外套,衣襟遮住了大腿一半。下身穿一条齐膝短裤,也是用一只老公羊的皮做成的,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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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羊毛一直垂到小腿上,看上去象条长裤。我既没有鞋子,也没有袜子,但做了一双短靴似的东西,自己也不知该叫什么,靴长刚及小腿,再用绳子将两边系起来,好像绑腿一般。 这双靴子与我身上的其他装束一样,极其拙劣难看。我腰间束了一条宽宽的皮带,是用晒干了的小羊皮做成的,皮带没有搭扣,只用两根山羊皮条系着。 带子两边有两个搭环,是水手用来挂短刀或短剑的,但我挂了一把小锯和一把斧头,一边一把。 另一条比较窄的皮带,斜挂在我的肩膀上,也用皮条系着。 这条皮带的末端,在我左胳膊下,挂着两个山羊皮袋,一个装火药,一个装子弹。 我背着筐,肩上扛着枪,头上撑着一顶羊皮做的大阳伞,样子又丑陋又笨拙。 尽管如此,除了枪之外,这把伞也是我随身不可缺少的东西。 至于我的脸,倒不像穆拉托人那么黑,看起来如同一个住在赤道九度、十度之内的热带地区那种不修边幅的人。我的胡子曾长到四分之一码长,但我有的是剪刀和剃刀,因此就把它剪短了,但上嘴唇仍留着胡子,并且修剪成像回教徒式的八字大胡子,像我在萨累见到的土耳其人留的胡子那样,因为摩尔人是不留这种胡子的,只有土耳其人才留。 我不敢说我的这副胡子长得可以挂我的帽子,但确实又长又大,要是在英国让人看见,保准会吓一大跳。不过,关于我的这副模样,只是顺便提提罢了,因为根本没有人会看到,我模样如何就没有关系了,所以我也不必多费笔墨。 我就带着这副尊容出发,一直走了五六天。 先沿海岸走到我上次泊船登上小山的地方。这次我不用照管小船,就抄近路走上前次登过的那座小山岗。 当我远眺伸入海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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岬角时,我前面曾提到、前次到达这儿时我不得不驾船绕道而行,可现在只见海面风平浪静,那儿既没有波澜,也没有急流,海面平静如镜,和别的海域一模一样。 这情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我对这个现象感到莫明其妙,决心花些时间留心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与潮水方向有关。 不久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原来,从西边退下来的潮水与岸上一条大河的水流汇集,形成了那股急流;而西风或北风的强度又决定了那股急流离岸的远近。等到傍晚,我再次登上小山顶。此时正值退潮,我又清楚地看到了那股急流。 只不过这一次离岸比较远,约在一海里半处;而我上次来时,急流离岸很近,结果我的独木舟被冲走了。 在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