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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自由-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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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肯尼,”他大声说,想着这会儿可真不是良心发现的好时机,“可恶的罪人。”

回到迈阿密,在等待最后一程中转航班时,他强迫自己给康妮打去电话。

“你好,宝贝,”她欢快地说,“布宜诺斯艾利斯怎么样?”

他略去了行程的种种细节,直接诉说了他的担忧。

“听上去你干得好极了,”康妮说,“我是说,两万美金,这个价格很低,对吗?”

“可这个价格要比那批货的价值高出一万九千美金。”

“不,宝贝,它们的价值是肯尼将会付给你的那个数。”

“那你觉得我难道不应该,比如说,为此感到良心不安吗?像这样把完全没用的垃圾卖给政府?”

她沉默了,考虑着这一点。“我猜,”最后她说,“如果这样做会让你很不开心,那么你或许应该放弃。我只希望你去做能够让你开心的事情。”

“我不会赔掉你的钱,”他说,“我只知道这个。”

“不,你可以赔掉它,没关系。你会在其他地方挣到更多钱。我相信你。”

“我不会赔掉它。我希望你回去读大学。我希望我们一起生活。”

“好吧,那么,我们就一起生活!如果你准备好了,那么我也是。我完全准备好了。”

外面,在佛罗里达变幻不定的灰色天空下,近在眼前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正在停机坪上四处滑行。乔伊希望他能够归属于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一个简单一些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可以在不牺牲他人利益的情况下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收到一条你妈妈的电话留言。”他说。

“我知道,”康妮说,“是我不好,乔伊。我本来没向她透露任何事,但是她看到了我的戒指,她问我,到了这步我没法不告诉她。”

“她抱怨说,我应该告诉我的父母。”

“让她抱怨去吧。等你准备好了,你会告诉他们的。”

乔伊怀着沉闷的心情回到了亚历山大。不再有詹娜供他期盼或幻想,也不再能去假想巴拉圭之旅或许会有个好结果,在他面前,除了令人不快的任务之外,不再有任何东西。他吃光了整整一大袋薯片,为了忏悔和在友谊中寻求安慰,他给乔纳森打了个电话。“最糟糕的是,”他说,“我是作为一个已婚男人去那里旅行的。”

“老兄!”乔纳森说,“你娶了康妮?”

“是,我娶了她。八月。”

“这是我所听说过的最疯狂的事。”

“我想我最好还是告诉你,因为你很可能会从詹娜那里听说。我敢保证,她现在对我不怎么满意。”

“她肯定气疯了。”

“其实,我知道你觉得她很糟糕,但她不是。她只是真的迷失了自己,所有人看到的都只是她的外表。她可远没有你这么幸运。”

乔伊接着向乔纳森讲述了戒指的故事,以及洗手间那恐怖的一幕:詹娜在敲门,而他的双手却满是粪便。在他的笑声和乔纳森的笑声与反胃的呻吟声中,他得到了他一心寻找的安慰。曾经令人作呕的五分钟,过后却成就了一个永恒的好故事。当他继续承认说,乔纳森对肯尼·巴特尔斯的看法确实是正确的,后者的回答清晰而坚定:“你一定要把那个合同转手出去。”

“这不太好办。我得保护康妮的投资。”

“想办法退出来。就这样。那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恶劣。甚至比你知道的还要恶劣。”

“你还讨厌我吗?”乔伊说。

“我不讨厌你。我认为你曾经是个大浑蛋。但讨厌你似乎不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内。”

这通电话带给乔伊的快乐足够让他上床睡了十二个小时。第二天早晨,伊拉克正午时分,他打电话给肯尼,要求从他的合同中退出。

“巴拉圭的那些配件怎么样?”肯尼问道。

“分量很足。但都是些没法用的破铜烂铁。”

“不管它,运过来。我的屁股就要着火了。”

“是你买了那些见鬼的A10,”乔伊说,“找不到配件不是我的错。”

“你刚刚告诉我有很多配件。而我让你把它们运过来。这里有什么我没搞懂的吗?”

“我是说,我觉得你应该找找其他人,把我的合同卖给他。我不想掺和这事了。”

“乔伊,哇,老兄,听着。你签了合同。现在不是第一批货物发出后的第十一个小时,而是他妈的第十三个小时。你现在不能撒手不管。除非你愿意吞下你的损失,无论你已经掏了多少钱出来。此时此刻,我甚至没有现钱将你的合同买回来,因为军队还没有把上批配件的钱付给我,因为你从波兰发来的货太少了。试着从我的角度看看问题,行吗?”

“可巴拉圭的那些配件看上去实在差劲,我想他们甚至不会收货。”

“让我来操心这个。我认识LBI在这里的人。我能让他们收货。你只需要给我运来三十吨货物,然后你就可以回学校,读你的诗歌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你能做到?”

“那是我的问题,好吗?你是和我签的合同,而我正在告诉你,只要按重量给我发货,你就能拿到你的钱。”

乔伊不知道哪种情况更加糟糕,是担心肯尼在对他撒谎,担心自己不但会损失已经花掉的钱,而且要损失摆在面前的巨大的下一笔开销,还是相信肯尼说的是实话,LBI一定会为几乎一文不值的配件支付八十五万美金。他别无选择,只有越过肯尼,直接和LBI的人对话。他给LBI位于达拉斯的总部打了一早晨电话,被不断转接,直到与相关的副总裁通上话。他尽可能坦白地描述了他的困境:“市面上找不到这种卡车能用的配件,肯尼·巴特尔斯又不愿意买回我手头的合同,而我不想给你们运去质量差劲的配件。”

“巴特尔斯愿意接收你手头的货物吗?”副总问道。

“愿意。可是那些都没法用。”

“你不用担心。如果巴特尔斯愿意收货,那么你就没事了。我建议你立刻发货。”

“我想你没有完全听懂我的意思,”乔伊说,“我是说,你们不会想要那批货的。”

副总稍微消化了一下他的这句话,然后说道:“我们以后不会再和肯尼·巴特尔斯做生意了。我们对A10的状况也很不满意。但是你不需要来担心这个。你应该担心的是因为未能履行合同而被起诉。”

“谁起诉我,肯尼吗?”

“这只是个假设。而只要你发来配件,这就永远不会发生。你只需要记住,这不是完美世界里的一场完美战争。”

乔伊试着记住这点。试着记住在这个一点儿也不完美的世界里,所能发生的最坏的事情不过是,不久以后,所有的A10都将动弹不得,需要用更好一些的卡车替换,而因此,伊拉克战争的胜利将被无限期推后,美国的纳税人将因为他,因为肯尼·巴特尔斯、阿曼多·达·罗萨以及罗兹市的卑鄙小人们而浪费好几百万美金。一如当日他毅然决然地捞起他的粪便,如今,他带着同样的决心飞回巴拉圭,雇用托运人,监督他们将三十二吨配件装入集装箱,然后,在他不得不等待国际物流'72'用叉车把这些集装箱装上一架古董C…130运输机,将它们从巴拉圭运走的五个晚上,他喝掉了五瓶红酒;然而,在这坨特殊的粪便中并没有藏着金戒指。回到华盛顿,他继续喝酒;等到康妮终于带着三个行李箱过来和他住在了一起,他还在喝酒,且夜不能寐;当肯尼从基尔库克打来电话,告诉他货物已被接收,他的八十五万美金即将到账,他辗转反侧了一整个晚上,忍不住又给乔纳森打去电话,向他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哦,老兄,这可不好。”乔纳森说。

“难道我不知道吗。”

“你最好希望你不会被抓到。关于十一月放出来的那批一百八十亿美金的合同,我已经听到了不少故事。如果国会为此举行听证会,我不会感到吃惊。”

“我能不能告诉什么人呢?我甚至不想要这笔钱,除了我欠康妮和银行的那部分。”

“你这个想法很高尚。”

“我不能赔掉康妮的钱。你知道,这是我做这件事的唯一理由。不过我在想,你能不能把正在发生的事告诉《邮报》的什么人?比如说,你从某位匿名者那里听到了风声?”

“如果你不想站出来,那就不能这么做。而如果你不介意出面,你知道谁会被抹黑,不是吗?”

“但是如果我来做那个揭内幕的吹哨人呢?”

“你一吹响哨子,肯尼就会抹黑你。LBI也会抹黑你。他们的预算里有专门为抹黑吹哨人拨出的款项。你将成为完美的替罪羊。帅气的大学小伙倒卖生锈的卡车配件?《邮报》绝不会放过你的。不是说你的想法不值得赞扬。不过,我强烈建议你不要出声。”

在他们等待那肮脏的八十五万美金从支付系统中转过来的同时,康妮在一家短期工中介所找到了工作。而乔伊在看电视、打电游中惶惶度日。他试图学习做家务、计划晚餐并出去买菜,但就是最简单的去超市的短短行程都让他精疲力竭。这些年来一直不肯放过他身边女性的抑郁症,似乎终于找准了猎物,并牢牢地咬住了他。他应该告诉家人他和康妮结婚了,这是他确认无疑他必须要做的一件事,但他做不到。这件事的必要性像一辆普拉德斯基A10卡车一样塞满了这栋小小的公寓,把他堵在角落,让他呼吸不到足够的空气。他醒来时,它在那里,他睡觉时,它还在那里。他无法想象把婚事告诉他妈妈,因为她肯定会把这当成一次针对她个人的打击。而从某种意义上讲,事实或许就是如此。但是他同样也害怕和他爸爸通话,害怕重新揭开那个伤口。于是,每一天,尽管这个秘密让他窒息,尽管他想象着卡罗尔正在向他所有旧日的邻居传播这个消息,当中的一位必然会很快告诉他的父母,他还是一再推迟这个发表声明的时间。康妮从来都不会为这件事来抱怨他,但这只会让问题更加纯粹地成为他一个人的问题。

然后,某天晚上,他在CNN新闻报道中看到,美军在费卢杰城外被伏击,数辆美军卡车出了故障,导致车上的司机被叛乱分子残杀。虽然在画面中并没有看到A10,他还是变得如此焦虑,要喝醉酒才能入睡。几小时后他醒了过来,浑身是汗,酒劲儿基本上退了,身旁是他睡得像个婴儿的妻子——怀抱着那种相信全世界的甜美的安宁——他知道他必须在早晨给他爸爸打个电话。他从来没有像害怕打这个电话一样害怕过任何事情。但他看得出,关于究竟是吹响哨子告密并承担这样做的后果,还是保持沉默,留下那笔钱,现在没有其他人可以给他建议,也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够赦免他。康妮的爱过于无条件,他妈妈的爱过于自我,乔纳森的爱又不够分量。他需要向他严厉而有原则的父亲作出全面的说明。在他的人生中,他一直在反抗他,而现在,该承认他被打败了。





华盛顿恶魔


沃尔特的父亲吉恩,是一个名叫埃纳尔·伯格伦德的难缠的瑞典人最小的孩子,后者于二十世纪初移民美国。瑞典农村有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强制兵役,路德教牧师干涉教区居民生活,社会等级制度森严,几乎没有机会往上爬——但是,依多萝西给沃尔特讲的故事来看,促使埃纳尔移民美国的真正原因,还是他和他的母亲之间出了问题。

埃纳尔是八个孩子中的老大,是他家位于奥斯特兰南部的农场上的小王子。他妈妈——或许不是第一个对嫁到伯格伦德家族感到不满的女人——极为宠爱这头生子,她给他穿最好的衣服,从其他孩子口中省下好吃的给他,不让他在农场上干活,以便他能够把精力都用在学习和打扮自己上。(“他是我所认识的最虚荣的人。”多萝西说。)母爱的阳光在埃纳尔头上照耀了二十年,但之后,他妈妈意外地生了个老来子,她用从前宠爱埃纳尔的方式去宠爱他,为此埃纳尔始终没有原谅她。由于无法忍受自己不再是那个受宠的孩子,二十二岁生日那天,他搭船前往美国。到了这里后,他再也没有回过瑞典,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妈妈,他骄傲地声明,他已经忘掉了母语中的每一个单词,而只要有人稍稍撩逗,他就会长篇大论地抨击“地球上最愚昧、最自以为是、最鼠目寸光的国家”。他成为美国自治实验中的又一个数据点,而这个实验从一开始就在统计上出现了偏斜,因为从拥挤的旧世界逃到新大陆来的,不会是那些拥有社交基因的人,而是那些无法和他人融洽相处的人。

作为明尼苏达州的一名年轻人,埃纳尔先是做了伐木工,砍光了最后几片原始森林,然后成为一名挖掘工,为修建道路贡献力量。由于在这两个行业里都没能挣到多少钱,他于是被共产主义观念吸引,认为他的劳动正在被东海岸的资本家们剥削。然后有一天,当他在先锋广场上听一名共产主义抨击者演讲的时候,他灵光一闪,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新国家出人头地的途径,就是去剥削其他人的劳动。他和跟随他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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