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双飞簪-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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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她快了半天也没有不知道要说什么,我见她眼神又有些弥散,担心她又病发了,忙忍着心中的悲,用她的袖子擦擦眼泪,把头埋在她怀里,她笑了。我决定在这里住几天。
宁丁德到现在才缓慢的问道:“决定住了?”
我点点头,想了想对他说:“这里可以住吗?”
他摇摇头道:“肯定是不可以的,不过偷偷地住两天应该没有问题。这样吧。我回去告诉祥月,不过你要记得不能出这个地方。还有你也不要期望那个吴天好来找你!”
天,这个时候他居然想到这个事情,我有些不太高兴,但是眼下先帮帮这个疯娘娘再说吧。
第七节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吃罢午饭我实在困的不行了,接连几个哈欠,爬在桌子上就想睡觉。
疯娘娘抱起来我放在床上,我惊讶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宁丁德却在一旁笑坏了,他觉得这个疯娘娘应该是有一定的武功或者至少是有基础的。
望着疯娘娘一会拿被子一会又关窗户,一会又拿热水给我擦脸,我的心热了,忙假装睡着拿被子捂着头,偷偷流泪。好可怕的后宫,居然把人能关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被关了起来,不过我从她的待遇上看,她住的冷宫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凄惨,至少能吃饱穿暖,没有人来打搅她。不过她的精神被漫长的折磨崩溃了。
忽然被子被宁丁德揭开把我的脸露了出来,他玩笑道:“就知道你哭了。”
我张望疯娘去了那里,他解释说:“她去找香来熏屋子,还说要给你找琴,找碳。哎!这个娘不错吧?感谢我?”我噗嗤含着眼泪笑了,这个疯娘还叫不错?他却边说边伸手把我脸上的泪花试去。这个暧昧的动作让我心头一动,别过头去。他那么熟悉这个地方,难道他?
他帮我盖上被子,说道:“你是否在想我把你放在这里有什么企图吧?”
这个人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翻过身看着他。
他解释道:“本来我偶然发觉这个楼塔常常亮灯,最高层却没有亮过。我来过几次都只看见青姨。我还以为这里是被废弃的冷宫,青姨是看守的人。哎没有想到啊!不过楼顶喝酒是不错的地方,又高望的也远,风大舒服。”他也感叹起来。
“那你知道疯娘是谁吗?她为什么在这里啊?她为什么会被关起来?”我好奇的咬着手指问他。
他打掉我的手指道:“怎么像小孩还吃手指。”说着沉思了会说道:“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她应该是红妃!这里应该是藕蕊阁!”
“宁公子好记忆啊!”青姨在他身后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我们都不知道。
宁丁德起身苦笑道:“青姨见笑了。步步生红莲,浅笑伴清香。人生有几醉,痴看红妃舞。红妃如人名,红了十多年谁人不知,更何况这个宫殿当年为给红妃封妃花了那许多的人力和物力。让人不容易忘记。我曾经在十岁那年见过红妃跳舞,当真是惊鸿一瞥啊。”
青姨回忆道:“是啊。当年为了红儿皇上专给她修建了这个藕蕊宫,现在叫藕蕊殿了。当年红儿在那湖边的荷花边跳舞,如同仙子般,让锦德皇帝在这里流连往返。”说着两人都陷入了回忆中。原来这个皇帝叫锦德,难怪那疯娘娘叫他德郎,看来我也误会了。
“不过。现在红儿叫红嫔,宁公子莫要叫错了。”青姨摸了摸眼角的泪滴说道。我想她真爱哭。
宁丁德点点头,有些眼红,说道:“那不知道你们这些年怎么过的。怎么没有一个侍女?”
青姨冷笑道:“她们会给我们留下侍女吗?公子只看见现在的状态,那是二皇子五年前不知道何时知道了娘娘还健在的消息,偷偷送点东西来。那时候娘娘才稍微好转了很多。不过有时候我想比起那边宫里那疯掉和失踪的八个美人来,娘娘幸运多了。幸好有二皇子啊。”说着她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叹息不停。
原来疯娘娘是二皇子的母亲啊,难怪传说中总是说母凭子贵。如果老皇帝一辈子再想不起她来,如果不是她有皇子,会不会比现在这个情况还惨上十万倍?或者疯死在这个宫中?
楼下传来红嫔的叫声打断我们几人的发呆:“青姨!青姨!看我找到了梅花!我要给瑞儿做香囊!”她神情像个孩子说着笑着跑了上来,扬扬把手中的红梅递给青姨。见我在睡觉又跑过来拍着我的背,低声温柔地唱道:“小儿乖,小桥摇,乖乖摇摇要睡觉……”那情景让我忽然想起去世的母亲,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流。如果可以,我真想陪着她到老。
在她轻轻的歌谣声中,依稀我记得宁丁德答应我把蕊儿带过来,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我仿佛又回到母亲的怀抱,温暖、舒服、安心,好久没有这样甜甜的睡了,加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惊吓,不会我已经进入了梦乡。
清晨听见了鸟啼声,闻着了梅花的清香,甚至我还闻着了蛋糕的味道,肚子蠕动起来,饿的难受,不知道青姨在做什么好吃的,那么香,还是我饿极了。我翻身睁开眼睛,怎么房间变宽阔了?
我一下坐了起来,张望这个布置的华丽却淡雅的宫殿。宫殿被挂着一层深绿色福文锦锻布幔,一层淡水红色的纱罗布幔分成了两间房,清晨的阳光透过鹅绿色的雀洗纱做的纱窗映了进来。屋里一个大笼子里一个火盆里木炭正烧着不大不小,让整个屋子温暖。在睡房外面还挂着个鸟笼,里面两只画眉一直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让整个房间春意盎然。我觉得好象进入了仙境一般。房间内壁橱上洁白的瓷器、墙上古朴的书画,桌子上还燃着我最喜欢的梅花香味的香,旁边居然是那具我们在青山见过的焦尾古琴。
我一看身上,居然穿着柔软而光滑的洁白娟丝做的褥衣,我的衣服呢?我有点迷糊了,我揉揉眼、摇摇头、挠挠发,不是吧?睡一觉起来红嫔就又得到皇帝的宠爱?好象不可能。难道是我昨天前天都是在做梦吗?那古琴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圆荷来了?不会我又穿越到哪里去了吧?
我边想边摸摸瓷器、看看古画,刚触摸着古琴,门开了。我看见蕊儿捧着一个铜盆惊喜的望着我,愣了一下才不动声色地进来,她后面跟着两个丫头,一个提着一个铜壶,一个捧着毛巾等物品。终于我看见了蕊儿,放下心来。
蕊儿让她们放下东西后出去关上门,走过来抱着我带着点哭声小声道:“小姐,你可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我拉过蕊儿急急地问道:“蕊儿,怎么回事情?我怎么在这里?这里是那里?”
蕊儿嘘了一声,拉过我去边洗脸边帮我找衣服出来替我换上,边说道:“小姐,这里是飞凤宫的凤殿。是宁妃娘娘特别奏请你住这里。左边隔壁是婉心小主,是当今右拾遗的女儿。右边是个商贾的女儿,因其才和容貌特别出色,所以没有经过初选直接入宫的秀女。锦国以往都不让经商的选秀。今年可是特别了。”
她边说我边点头,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跑到秀女的宫殿里住着了,但是本来我也就是以秀女的身份进来的,可是宁妃娘娘又是怎么知道的?我有点头疼,怎么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蕊儿边给我梳头边在一旁嘀咕低声道:“小姐,可再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和吴公子出去了一夜,我都担心死了。第二天中午你还没有回来,祥月公主都急了,说你再不回来她要去找吴天好,或者找三皇子了。结果下午祥月公主说连他们两她也没有见着了。到了晚上宁妃娘娘就叫我过去,我到这里你就一直睡到今天才醒过来。小姐,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还是怎么了?可不要吓我啊?”
我吓了一跳:“那不是她认出你来了?”
蕊儿摇头说:“我说我是陪你进宫的。没有人提以前的事情。”
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只好问道:“那你见着宁公子了吗?”
她摇头,然后道:“只听那些宫女说宁公子大婚了,和睦贵妃和皇后娘娘认为应该在宫外居住。因之前一直没有找好和修好房子,现在差不多好了,所以他这几天应该是忙着搬迁了吧?”
“那你知道藕蕊殿吗?”我小声的问道。
蕊儿摇头。
“那青姨和红嫔呢?”我身上有点冒冷汗。
蕊儿还是摇头,接着说道:“小姐,你做噩梦了吧?你睡觉老是在哭喊呢,一会说什么疯娘娘,一会又说什么莲花舞,一会又唱歌的,太医都来瞧过你,说你受了惊吓,如果醒来一定就好了。”
我心里冷了,我想这个宁妃也挺厉害的,居然两人去见她都不再有消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里着急起来。而蕊儿居然没有听说过那藕蕊殿,那我在藕蕊殿见的青姨和红嫔,竟然没有一点点消息。好似我只做了一场梦一般。居然什么都没有,我受了什么惊吓?
蕊儿道:“小姐啊。只是飞凤宫的凤殿执掌女宫凤姑送你回了这里,就叫我收了东西过来,说你掉入冷宫的一个池塘里了。对了,小姐,你还穿了好工整的公主宫装呢。”她边说边在我脸上开始抹那玫瑰膏,描眉,根据她和祥月的说法,进宫后难免要受一点这里的规矩,抹点脂粉只是为了让别人悦容,也为了自己方便,我也不想被别人当成另类,所以只得将就着淡淡的晕开一层脂粉表示一下。
果然是个好借口,我想。因为我受了惊,又换了衣服。哎,只是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就给换了宫殿了,好象是在菜板上的菜一样,什么都不能把握。心里有点发慌,不行,我一定要抽空去看看祥月,甚至还要打听那个藕蕊殿。不知道我不在那里,红嫔的病是不是能好快点。
正想着,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头挽高高的宫髻,一只简单的碧玉发簪正正的插在上面,,石榴红的宫装外套着银灰的皮袄,干净而利落,不卑不亢地给我请安道:“飞凤宫执掌女宫凤姑见过紫菀小主,以后的一切杂事都由小人来安排。希望小主在这里能过的愉快。等小主身体好了,就开始礼仪的训练,然后是平日的修为课。如果过不了这关,将在复选时候直接筛选下去。小主多保重。”
我知道她是这里的掌事宫女,以后一切还要仰仗她,赶快起来扶起她来,笑道:“姑姑看您说的。以后全靠姑姑教导。”说着蕊儿也忙过来扶起她来。
我赶快端上一杯茶来,乘机问道:“姑姑对复选不知道有多大的把握?”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被选上了。
她方才含笑起来道:“小主放心,几乎个个小主都问。这个只是复选,并且今年不同往年,往年几乎复选入宫的不再出宫,今年皇上特恩准了两个老功臣的请求,并且也想让三皇子和四皇子早日成家,独立出宫廷。所以大约有四人到六人会选出去。”
我叹息一声,怎么好象是菜一样快要被卖了似的。真不公平。我想着我的自由,想着那学习和训练,我有点头大了。
凤姑含笑望望我,点点头又说道:“紫菀小主被宁妃娘娘亲自送回。自然与别人不同。不要担心了。好好休息,病好了我先带你四处看看。”说着她起身告辞而去。
我有点傻傻地望着蕊儿,她不是告诉我说我是个宫女救上水的吗?怎么变成宁妃送回来了?这样的话,那理不清的恩怨不也来了?
我沉重的叹口气,我一定要先找到祥月她们。
第八节 旧日藕蕊复飞红(一)
接连的几日内,凤姑都是三省五问候的,连蕊儿一转身不见都会问去了那里,深怕我们一下就又不见了。每天一早就开始和那些住在飞凤宫的秀女们一起学习礼仪,我对着那长篇的礼仪大论就晕忽忽的,常常想起我成亲装扮那天,李蓝雅念的那些让我头晕的礼节单。
我望着窗外渐渐地融化的雪,依然是冷气逼人,蕊儿说新年雪过后就该复春了。有时候实在无聊了,我又奏起往昔的古琴。
到了第三天开始,隔壁的两个小主一空就都跑我那里来喝茶、聊天、下棋,玩耍起来。因为我这里总有自己炮制的花茶,或者无聊时我用鸡蛋清加牛奶、蜂蜜和面粉调制成面膜。或许这些在这个朝代是十分新鲜的玩意才惹得她们总爱到我屋子里来,偶然空了大家也互相交流一下各自的琴和书画来。而我又被严禁出门,所以大家乐的开心,到后来几日大家所兴把饭也摆在一块吃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她们一个叫贾婉心,是当朝右拾遗之女;一个叫李福容,是那商贾之女。
婉心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每天都装扮的整整齐齐,梳妆也是一丝不乱,总是一只金钗或者玉簪挽发,另外点缀些花朵和发饰,身上也总是穿着和合适的淡色正装,绝对的不会多出一点东西,也不会少点东西。常常抱个小手炉,脸上常常挂着微笑,说话也是不急不慢、客客气气,动作也是规规矩矩,这些都让人感觉到十分的可亲和温和。
福容就如同名字一样,长的如芙蓉花般娇艳,头上也常常戴着口含大小均匀的珍珠串的累丝金凤凰,毕竟是做生意人家出身,名字也取个富字,她出手阔气,说话爽朗,有时候我找不到珍珠做面膜了,她一下摘下自己身上或者头上的碾碎来用,说干净着呢,后来有天她居然拿了一个小袋子的珍珠给我,说拿来做面膜用。她也常常说些我们都没有听过的市井笑话,然后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在没有见过她之前,我认识的女孩子中就瑞月公主最爱穿个红裙子,现在她也爱穿,认识的短短三天内,她居然换了三套不同红色不同花纹不同款式的裙衫了,连鞋子都是配套的红色绣着精致花样的串着冒玳和珍珠的绣花红鞋。
婉心写的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我最爱看她专注的画画。偶然也会恶作剧地去抬抬她的胳膊,让她快完成的画出现一个长长的叹号,那时候她总是微微一笑,要不补过,实在补不了就重新画过。福容吹的一副好笛子,她有一个好嗓子,也能跳那种特别古典的舞蹈,不像我常常要借助那些袖子和外物来舞蹈,听她唱歌时我常常在想什么叫余音绕梁,她的歌声清婉如同黄鹂,穿透房梁。我们常笑她如果在春天里一歌,能号召来不知道多少同伴鸟类。她笑着满屋的追打我们。有时候我想如果时光停留在这种美好的时刻那是多么暇意的事情。凤姑见我们几人常常一起玩乐,也含笑赞同不再太过问我们。
夜间,她们都回去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