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子弟-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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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皇巧绷思赴偃硕眩Σ⒚挥刑蟮乃鹗А?衫钹a的那一番冲杀,不仅将胡军的阵形彻底打乱,也将他们的士气彻底击碎,可以说是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击。胡人已无战心,听到撤退的号角后,更是只想着逃命。若非胡人征战已久,在这种时候也还记得平日撤退的安排,现下的情形恐怕会更遭。这么一来,两军一交,胡军立即溃退,倒成了一追一逃了。胡人那些来不及撤退的骑兵,自然是陷入了被围杀的境地。李郺如天神一般,带着虎营众将士追杀着胡军,长斧指向之处,胡骑溃逃的速度都是瞬间暴增。不一会,胡军已是分做数路往数个方向逃散,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一片空营。虎营的兵力并不多,若分数个方向去追,李郺怕他们会反被缓过劲来的胡军反咬一口,便下令停止追击,集合整备。约半个时辰后,虎营在刚刚胡军列阵之地集合完毕,初战大捷,并且是战胜人数远多于自己的胡军,让虎营的将士们忍不住心下的兴奋,一个个都是两眼放光,直恨不得再大战几场。陈云统计了一下伤亡和战绩,对李郺道:“将军,我军斩杀敌兵约一千至一千三百人,阵亡七人,伤四十六人,此战大捷。”李郺点头道:“照顾好伤者,带着阵亡兄弟的遗体,回马门堡!”“是!”陈云应道,回头高喊:“收兵,回马门堡!”这时尤邙策马到李郺身旁笑道:“将军果然勇猛无敌,我大夏第一猛将,非将军莫属啊!”一旁的杨堇则道:“什么大夏第一猛将,依末将来看,应该是天下第一将才对!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能挡得住将军的长斧!”尤邙连忙点头称是。李郺则只是微笑不语,他现在一身的血浆,刚刚在砍杀中还没觉得什么,现在这风一吹,血浆已经半凝固,就好像穿了一层厚厚的衣服一般,却是又粘又痒,难受至极。但四周也不见有水,用马上带着的水囊里的水,洗得也不痛快,干脆就不处理了,等回马门堡后再好好地洗个澡。不过他的这一身血红,在虎营的将士眼中,却是他无比丰功的证明,是他无敌武力的象征,一回想起刚刚那场令人震撼的厮杀,他们就觉得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兴奋得直欲窒息。看向李郺的眼神中,那敬畏和崇拜之情也愈发的浓烈了,就好像真的是在看一个神。跟在李郺身旁的古康忽然干笑了两声,道:“这个……将军……您……您那个……”李郺一愣,勒马停住,回头看向他,道:“什么事?”古康吞了口唾沫,伸手到了李郺肩头,在他那破裂的铠甲甲叶上拿下了一块巴掌大的皮肉。那血淋淋的皮肉上甚至还带着一些黑毛,似乎是块头皮。古康将手中的皮肉扔掉,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里一阵的翻腾,不过还是狠吞了几口唾沫,使劲忍住了。今日也是他第一次上战场,刚刚经过李郺冲杀过的地方,见到那些被砍得稀烂的尸体、满地的内脏和不知名的黄绿之物,当场就将早饭呕了出来。但杨堇就在他身边,他不想让人觉得他胆子小,便硬生生又把那些呕到嘴中的东西给吞了回去。现在跟在李郺身边闻着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看着他身上的血浆也就罢了,可那些沾粘或挂着的敌人皮肉,却是让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李郺看着那扔到地上的皮肉,笑了笑,脸上粘着的半干的血浆也跟着皱起来。古康又指了指李郺的头,道:“将军,那里……那里也有……”李郺一愣,抬手在头发上搜索了一下,果然拿下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内脏的半部分,看起来白中泛红。他的头盔在冲杀进胡营时就已经脱掉了,这块玩意想来是冲出来的时候沾上的。李郺之前在冲杀中早已习惯了这些血腥之物,也不在意,看了一会后,随手往旁边一扔,便继续策马前行。那块东西正好啪地一下粘在了后面跟上的陈云身上,看到贴在大腿上的事物,陈云憋了半天的那一肚子东西一下都呕了出来。话说今日军议之后不久,萧莫为萧大将军便接到禀报,说虎营统将李郺带着手下假传他的命令强行出营,向北面的胡军营地去了。萧莫为心中恼怒至极,这个李郺,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敢不经请命,私自出兵,哪里还把他这个大将军放在眼里了?不过想来这小子这番去胡营,也就是送死。三千五百人?还不够胡人塞牙缝呢。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很猛,能挨几千下军杖而毫发无伤。但战场上可不是靠这种耍杂技的本事来杀敌的,到时一见尸体和鲜血,说不定就吓得勒马逃跑呢。这种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的公子哥,他见多了。当即便准备不予理会,反正这次是李郺不经同意擅自出营,战死也怪不到他头上,对延东王爷和清临总督也有个交代了。不过到了黄昏之时,却又有人来报,说李郺带着虎营回来了。“回来了?”萧莫为不禁大奇,他们还能回得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奔援彤阳
第一百二十一章奔援彤阳李郺让虎营众将士先在外等候,他带着杨堇、古康进堡找萧莫为,让他赶紧出兵彤阳救援二路军。看着衣甲破烂、一身血疙瘩的李郺走进来,在门前守备的士兵都是惊惧非常,若不是见他手中拿着那把标志性的黑色长斧,身边还跟着杨堇、古康两人的话,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位俊逸的“无敌将军”李郺。刚进堡门,张齐就已经闻声而来,远远地便高声道:“二公子……李将军,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也要抗命出营了!”说着大步走到李郺面前,刚想伸手拍他的肩,却见他一身已半凝固的血浆,身上还挂着一些他人的皮肉,心下不禁有些发毛,伸到一半的手,只在他肩膀轻轻一碰,就缩了回来。李郺微笑道:“张将军,末将已将北面的胡军击溃,他们只有万人左右,显然不是胡军主力。胡军主力,很可能正在彤阳进攻二路军,末将正准备向萧大将军禀报,请其出兵彤阳,救援二路军。”张齐眼睛一亮,道:“你们……你们真的将胡军击溃了?你们只有三千五百人啊,他们即便是一万人,那也是三千五对一万,你们赢了?”一旁的杨堇忍不住道:“张将军,您有所不知,其实我们都没出多大力。基本上全是我们李统将一人将胡人杀得心胆俱寒,单枪匹马,入胡营杀了一圈回来,那些胡人立刻斗志全无,被我们一冲,就全散了。”张齐上上下下打量着李郺一身,道:“李将军,你没受伤吧?”李郺道:“那些胡人,还伤不得我。”“果然是绝世猛将啊……若总督大人和延东王爷知道的话,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的。”张齐点着头赞道。两人正说着话,那边萧莫为已经在一众将领和亲卫的簇拥下过来了。张齐一见萧莫为,立刻上前笑道:“萧大将军,李将军立下大功,仅率虎营三千五百人马,就去探明了胡军虚实,并以少胜多,将胡军击溃!”萧莫为眉头一皱,将胡军击溃?就凭他们这丁点人,也能将胡军击溃?但当看到一身半干血浆的李郺时,他的眉头又皱得更深了。李郺也赶紧抱拳道:“萧大将军,西塬省的胡军乃是疑兵,是胡人为了牵制我们使我们不敢救援二路军而派来的,兵力只有万人,现已被末将击溃。请大将军即刻发兵彤阳,救援二路军!末将愿为先锋!”萧莫为淡淡地瞥了张齐一眼,又看向了李郺,手一挥,道:“李郺不听将令,假传本将之令强行出堡,已违反军律,给我将他拿下!”李郺一怔,杨堇、古康已是上前护在李郺左右,手中长刀、长枪一抖:“谁敢动我们将军!”萧莫为的亲卫都是面面相觑,畏惧着不敢上前,李郺的威名这几天营中都传遍了,那日在校场受军杖数千而眉头不皱、一声不吭,他们也亲眼见的,如今李郺刚刚率所部以少胜多击溃胡人,一身的血浆,一身的血腥肃杀之气,看着那把泛着黑光的长斧,他们就禁不住心中胆颤,哪里还敢去绑他。张齐忙道:“大将军,李将军他擅自出营确是不对,但念在他破敌有功,请准他功过相抵……”萧莫为却是理都不理张齐,大声喝道:“你们还不束手就擒,难道想造反吗?!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把他们拿下!敢有抵抗者,军法处置!”李郺冷哼一声,将杨堇、古康推开,踏前一步,手中长斧往地下一插,双目冷冷地扫视了萧莫为的亲卫一圈,冷喝道:“我看谁敢拿我!”刚刚杀了数百人的李郺,现在怒气一起,立时杀气盈然,让那些个萧莫为的亲卫都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旁边其他营的士兵看了,则是在心底下暗暗叫好。“你……你……到底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轮得到你在老子面前撒野?!上!都给我上!把他们拿下!”萧莫为已是有些气急败坏了。张齐急劝道:“大将军,此时不是计较李将军擅自出营之过的时候,还是快些发兵救援彤阳二路军吧,否则让胡人主力破了二路军,我们和一路军就都危险了!”萧莫为瞪了他一眼,道:“张齐将军,你怎么也跟这个毛小子一般不知轻重?这胡人岂是他们一营之力所能破得的?这分明是胡人布下的诡计陷阱,等着咱们去钻呢!此时若离堡出兵,说不定路上立刻被埋伏的胡军主力围歼,马门堡甚至整个西塬省都可能再度落入胡人之手!”李郺道:“这分明是强词夺理,胡人立空营、派疑兵,其目的已是昭然若揭!我们送往彤阳的信又没有回音,显然胡人已经围困二路军,此时若迟疑,必错过大好时机,到悔时,已是晚矣!”“哼!你个小毛孩子,才打了一次仗,就敢教训本将了?!都给我上!把他拿下,否则一律以违命罪论处!”萧莫为喝道。军令如山,那些亲卫们也不得不拿着刀靠近李郺。李郺虎目一瞪,手中长斧一横:“有胆的就上来试试!此斧之下刚有数百胡人亡灵,莫要逼我让它染上自己人的鲜血!”那几个亲卫立刻又被吓了回来,犹豫不决地望着萧莫为。李郺对张齐道:“张将军,这老东西脑子烧坏了,竟要错过如此好的时机,你可愿带上所部,与我一同驰援彤阳?!”张齐心中一怔,微微犹豫,照现在的情况看,李郺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可若是这般一走,便是实打实的违抗军令了,万一二路军要是没遭遇胡人主力围攻,那他们可是重罪一条啊。即便胡军主力正在围攻二路军,他们若不能将解围,没有立功,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也仍是有死无生呐!这二公子有那家世摆在那,自然性命无忧,可他张齐就不同了,到时会不会给他们拿去顶罪?正想着,萧莫为已是喝道:“将张齐也一并拿下!”萧莫为的亲卫平日里一向横行,只是对李郺实在害怕,对张齐就干脆多了,马上上前将他绑了。张齐一阵愕愣:“大将军,您绑我做什么?!”周围江南清临军的士兵见自己的将军被绑,一阵哗然,萧莫为则是高声道:“谁敢与李郺等人一道,便是造反重罪!”一听到“造反”两字,士兵们立刻静了下去,都不敢多言。这造反可是要抄家灭族的!李郺眯着眼睛看向萧莫为,缓缓点头道:“萧大将军,你当真要如此一意孤行?!”“愣着做什么?把他们拿下!”萧莫为对身旁的亲卫吼道。那些亲卫向前蹭了两步,还是不敢去拿李郺。李郺寒声道:“萧莫为!你如此顽固糊涂,刚愎自用,忠奸不分,贻误战机,若是使得友军被歼,我军大败,你万死亦难辞其疚!到时圣旨下,你就等着在牢笼里养老吧!”说罢转身带着杨堇、古康向堡外大步走去,身后的萧莫为亲卫和旁边的士兵都是不敢阻拦,前面守门的士兵更是一脸敬畏和崇拜。萧莫为给李郺一番话说得呆住了,待他们到了堡外上马,才反应过来,忙叫城头的士兵放箭。士兵们相互看了看,都是装作没听到。直看着堡外三千五百人马慢慢行远。萧莫为急道:“再不放箭,通通以造反罪论处!”士兵们听得此言,才慢条斯理地微拉弓弦,往堡外的地面射去,反正箭放出去了,没射中,也怪不得咱吧。直把萧莫为气得脸都青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居然敢如此,他居然敢如此!!”萧莫为是越想越生气,越生气,气越大。他自幼习武,十四岁便到军中,十六岁经历第一次大战,一步一步升到了如今的地位,在军中也算颇有威名。几十年的戎马生涯,养成了他自负高傲的脾气,如今在大庭广众下竟被一个初入军还未成年的少年统将教训,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气恼之下,回到自己帐中,立刻拟了一封奏章,言明李郺带手下虎营三千五百人违抗将令,擅自出营,并以下犯上,数度违犯军律,甚至曾纵手下一营士兵与同袍斗殴,极为不驯恶劣。他倒是还不敢诬蔑李郺造反,这种罪坐实可是要抄家灭族的,李家是什么家族?岂是他一纸奏折能撼动得了的?如此一来,他的奏折必然被皇上驳回。而今他只说李郺违抗军令,按律此罪也是斩首重罪,但有李家保着,他不会有什么事,不过他的军中生涯却也差不多断了。待派快马将奏折送出后,萧莫为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其实按他心中所想,也是和李郺差不多的,现在胡军主力很可能就在彤阳以优势兵力围攻二路军。但此时若出兵,岂不是正好证明了那小子所言皆实?那他刚刚在众人面前说的话,岂不是放屁?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吗?想想了,又忍住了,不行,一定不能向那小子低头!过了一会,冷静下来后,萧莫为的脑子开始清醒了,不禁暗想,若胡军主力真个在彤阳省进攻二路军,他这边没了胡军的威胁,却迟迟不出兵,岂不是故意贻误战机陷友军于险地?!到时若是二路军被歼,大夏北部三省再度落入胡军之手,那皇上怪罪下来可就……萧莫为是越想越心惊,这回真是义气用事了!怎么因一个未成年的小子而将自己置于此等境地?!想着猛地一拍大腿,忙唤来亲卫,道:“快!去把我的奏折追回来!要快!”那亲卫不明所以,但还是马上领命而去。奏折刚刚送出不到半个时辰,应该还追的回来吧。萧莫为心中后悔不已,这奏折送上去,便是向皇上明言,自己是不准备派兵救援二路军的,李郺等人完全是自作主张,不是他的意思。如此一来,若胡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