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唐后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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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和尉迟恭把军队移交给五军都督府,然后各归府第。次日,唐天子李世民升坐大殿,接见西征的将帅。徐懋功率领众将跑倒在金阙之下,向李世民启奏了西征的战况,并把立功人员的名单呈递上去。
贞观天子详细地询问了罗成战死的经过,程咬金往上叩头,他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当他说到罗成身中一百七十二箭,连人带马命丧泥沙河的时候,李世民大叫一声,掩面痛哭,满朝文官也声泪俱下。李世民哭罢多时传下旨意。
一、追封罗成为永安王。
二、加封罗成之子罗通为御儿干殿下。
三、全国臣民挂孝三天。
四、为罗成超度七七四十九日。
五、为罗成兴建祠堂。
六、加封庄氏为一品王妃夫人。
七、凡罗氏直系亲属皆享受四品俸禄,旁系皆赏八品俸禄。
八、从明日开始,皇上亲自过府吊孝,守灵三日,以后文武大臣、皇亲国戚轮流守灵,直到超度期满为止。
九、为罗成修建永安王墓,拨国帑四十万两。立刻破土动工,罗成王墓建好,再入土为安。
书说简短,圣旨一下,官民人等,闻风而动,整个长安城,都浸沉在悲哀之中。
第二天,贞观天子早膳毕,沐浴更衣,率领满朝文武,驾到永安王府。庄氏王妃、御儿干殿下罗通、罗焕率阖府人丁跪接。
李世民直接走入灵堂,望见罗成的灵柩,五脏如焚,潸然泪下。他亲自为亡者祭酒,焚香再拜,扑倒在灵柩之前,双手捶地,痛哭失声:“罗王兄啊,罗王兄,你可疼死寡人了,痛死孤家了。”
文武百官跪在皇上后面,也放声大哭。
这些天来,庄氏夫人把眼泪都要哭干了,直哭得泪中带血,如傻如痴,幸亏各府的夫人作伴苦苦相劝,才避免了意外。
现在,她当着天子的面,不敢过分悲哀,一边哭泣一边解劝:
“请皇上善保玉体,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是命由天定,愿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则天下幸甚,百姓幸甚。”
李世民道:“孤与罗王兄相识数载,同甘共苦,患难之交。罗王兄为大唐的江山,立下了十大汗马功劳。朕只说,与他同享太平之乐,谁知边陲报警,他又讨旨西征,孤万没有料到,此一去乃是最后的诀别,怎不痛煞人也!”
李世民说罢又哭,直哭的几番昏厥。徐懋功怕他哭坏了身体,赶紧解劝,魏征、程咬金、王君可、尉迟恭、李道宗、张士贵等也苦苦相劝,贞观天子这才止住悲声,又祭奠了一番,当晚在此守灵。皇上亲自守灵,文武百官自然不敢回府,经过商议,他们分批在灵堂轮值。三天之后,唐天子起驾回宫,百官跪送,李世民又传旨,命成亲王李道宗在此守灵。
这时罗氏宗族,已陆续来到长安,罗松一家到了,罗春一家子也到了。罗邦、罗谪、罗沁、罗垂也来了,免不了又是一场痛哭。
长话短说,超度期过了,李世民命皇太子李治代表自己,率百官把罗成的灵柩移至城东白塔寺内,免不了又有一番大举动。
次日,王妃庄氏领着罗氏家族,到金殿谢恩,贞观天子把干儿子罗通唤到眼前,勉励他好好习文练武,继承父业为国效劳。罗通流泪道:“臣父死得太惨,儿敢请旨,挂印西征,誓斩苏定方,为父亲报仇。”
贞观天子道:“你年纪还小,不是苏定方的对手,待成人后再报仇不迟。”
罗通道:“苏定方老儿,已年近花甲,说不定哪天就死掉,儿不能亲手杀他,死不瞑目,望皇上恩准。”
贞观天子犹豫不决。罗通又说道:
“我父在日,亲友盈门,谁都说同生共死,如今,我父真的死了,却无一人领兵,为我父报仇,实在令人寒心。”
说罢放声痛哭。庄氏王妃听儿子说出这种言语,又气又怕,忙往上叩头道:“陛下,罗通无知,胡言乱语,冒渎天威,请陛下恕罪。”
李世民叹息道:“母子连心,父子天性,这也是人之常情,朕岂能怪他。关于出兵之事,容朕再议。”
庄王妃谢恩,领着罗通和众家族下殿去了。书中代言,李世民并不是不想出兵,而是在各方面遇上困难。一是粮饷小足,二是兵源不足,三是战将缺少。他已传下圣旨,令尉迟恭招兵,徐懋功筹集粮饷,程咬金负责选拔良将。好不容易熬到来年春天,各方面才筹备完善。为了早日安定边陲,平息叛乱,李世民决定御驾亲征。旨意传出,人心振奋,都称颂贞观天子是文治武功的明君。
贞观二年春三月,李世民御政德殿,诏封罗焕为前部正印先锋官,谁知却遇到庄氏王妃的阻拦。她上本奏道,罗成新亡,家中还有许多事叫罗焕料理,求李世民收回成命。李世民无奈,只好收回成命,改派尉迟恭为前部正印都先锋,徐懋功为军师,程咬金为军机参赞。齐国远。李如辉、金国栋、童佩之、杜文忠、史大奈等三十六将为将军,张士贵为总都粮草,起大兵十五万兵发临夏府。李世民又传旨命魏征扶佐皇太子李治监国,王君可统带羽林军,保卫京城安全。众文武出班谢恩,李世民问徐懋功:“军师,依你看哪日出兵吉利?”
徐懋功在金殿上爻了一卦,然后启奏道:“后天初五是黄道吉日,起兵大吉。”
李世民以拳击案,决定初五兴师。简短捷说,初五一大早,徐懋功就起床了,率领亲兵来到教军场,尉迟恭和三十六将早就在此恭候。
“参见军师!”
“免!”
徐懋功走进教场,见士兵们都整齐地排列在阅兵台下。旌旗蔽日,遮天盖地,刀剑如林,耀眼生辉。一个个、一溜溜、一排排、一趟趟,傲然挺立,威武雄壮。
俗话说,人到一万,无边无沿;人到十万,彻地连天。十五万健儿,几乎拥满了占地三百亩的大教场。骑兵、步兵、水兵、炮兵,井然有序,杂而不乱。
徐军师简单地巡视了一遍,听了尉迟恭的汇报。辰时正刻,贞观天子驾到,徐懋功率众将迎接。但见,李世民头顶双龙双凤金翅盔,身披大叶鎏金甲,外罩杏黄色团龙战袍,足登云龙九现香牛皮战靴,腰束百宝穿花珍珠带。左挂宝雕弓,右悬金锴箭,腰中佩带龙珠宝刀。胯下压骑宝马良驹——玉面紫花骝。赤金的得胜钩上,挂着龙头凤尾定唐刀。面如满月,目似朗星,三绺短髯飘洒胸前,眉宇之间英气勃勃,鞍前马后百步威风,真不愧是马上皇帝,开国的英主。
贞观天子在军师和众将的陪同下,检阅了三军,还亲自祭了大旗,传旨出发。
霎时,炮响九声,尉迟恭率领先锋部队先行。唐天子居中,张士贵的辎重部队在后,浩浩荡荡,离开大教场。
皇太子李治、左班大丞相魏征,率领文武官员在朝阳门外跪送皇上,李世民向他们频频招手,一直送过了十里长亭,这才跟皇上告别。
单说老将尉迟恭,身担先锋官的要职,走在大部队的最前面,他的责任是逢山开道,遇水搭桥,劈荆斩棘,为大军扫清障碍开辟道路,确保大军畅通无阻。一路上穿州过府,涉水登山,这一日终于来到边塞。
贾云福、柳卅臣早就接到通知,他们为皇上准备了行宫,为军师和先锋大人准备下行辕,把尉迟恭接进临潭城。
两日之后,御驾来到,住在城内行宫。大军在城外扎营。当晚,贞观天子召集军事会议,向贸云福、柳卅臣二将询问前敌情况,贾云福奏道:“据细作侦察,苏定方兵败之后,无处投奔,又与刘黑闼言归于好,他们兵合一处,固守临夏。最近,他们听说皇上御驾亲征,深感惶恐,又抓兵,又征粮,忙了个不亦乐乎。看意思,欲与我军决战。”
李世民手捻胡须冷笑道:“孤这次亲征,就是与他们决战来了,不分胜负,万无班师之理。誓斩苏定方给我那罗王兄报仇雪恨!尉迟王兄!”
“臣在”
“你明日就兵发临夏,力争一战收功,不得有误。”
“遵旨。”
李世民又传下圣旨,命人以六百里加急送到贺兰关。命侯君基立刻出兵,抄刘黑闼的后路。
李世民站起身来环视着众将,提高声音说:“朕此次发兵,必要扫清四海,安定社稷,望众卿为国尽忠,为朕效力;有功者重赏,有过者重罚,决不姑息迁就!”
“臣等遵命,万岁,万万岁。”
书说简短,次日早饭毕,尉迟恭点兵三万,率大将十员,兵发临夏府。
一路上畅通无阻,进展得十分顺利,三日后己来到临夏城外,尉迟恭传令,离城十里安下营寨。立辕门,设宝帐,挖沟壕,立栅栏,布鹿角,搭望楼,又派哨兵。当日无话。第二天,四鼓造饭,五更点名,辰正出兵,浩浩荡荡杀奔临复东门。守关士兵不敢怠慢,如飞似箭跑下城楼,进王宫禀报。
此刻,苏定方正与刘黑闼议论军情,文武朝臣俱在,商讨对付唐军的办法。军士在门外喊了声:“报!”
苏定方站起来,走到门前问道:“什么事?”
“启禀大帅,尉迟恭领兵带队,杀奔东门来了!”
“再探。”
“是。”
军士转身去了。苏定方转回身对刘黑闼说:“唐兵攻城来了,请大王示下。”
刘黑闼狂笑了几声:“哈哈哈哈,孤早就准备好了,挖下深坑捉虎豹,撒下香饵钓金鳌,张开大网捕燕雀,管叫唐兵难脱逃!来人,带马抬矛,待孤亲自出兵。”
“大王且慢。”
有人走过来把刘黑闼拦住。刘黑闼一看,说话的人是个和尚,人送绰号“飞钵僧”。他出家在昆仑山大佛寺。飞钵僧武艺高强,善飞檐走壁的本领,使一对镔铁佛钵,独树一帜,赤壁保康王爱他的武艺,特聘为护国禅师。这一次,为援助刘黑闼抗击唐兵,才把他派来。
飞钵僧生来的凶恶,手狠心毒,目空一切,素喜杀生害命,他几天不杀人,就觉得手痒心忙。他一听唐军攻城来了,正趁心愿,这才讨旨出兵。毫无疑问,又引出一场血战。
第十八回 关前血战
且说飞钵僧,在刘黑闼面前讨旨出战,刘黑闼大喜:“老禅师出马,必胜无疑。”
飞钵僧领旨下殿,点兵三千,带着法青、法红、法净、法明四大弟子,骑上八叉梅花鹿,手提飞钵,杀出东门。
刘黑闼预感到唐军来者不善,这次交锋必然是一番血战,因此率领文武百官登城观战。
再说飞钵僧,越过吊桥,催梅花鹿来到两军阵前,三千军兵一字排开,四大弟子分立左右,他把两面飞钵一碰“嘡啷啷啷”,往对面观看,但见唐军摆了个二龙出水的阵势,正中央,皂旗之下,闪出一员大将,身高过丈,膀阔三停,皂袍金甲,黑马长矛,面如锅底,狮鼻环眼,燕颔虎须,悬鞭佩剑,好一派威风。
左右排列八员大将、八匹战马、八般兵刃,他们是:金国栋、童佩之、贾云福、柳卅臣、黄天虎,李成龙、杜文忠、史大奈。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
飞钵僧看罢,高声喝道:“对面来的唐将,报名再战。”
尉迟恭一看,眼前闪出一支人马,为首的是个和尚。只见他,新剃的脑袋,锃明瓦亮,面如蟹盖,五官狰狞,两只怪眼,贼光四射。身披僧衣,外罩棋子布袈裟,斜背百宝囊,胯下压骑八叉梅花鹿,掌中使一对镔铁大钵,这对兵刃形如锅盖,转圈是刃,钵脐上有三尺多长的铁链,链端是鹿皮挽手套。尉迟恭征战了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兵器。听了和尚的问话,遂答道:“某乃山西朔州人氏,扶保贞观天子。复姓尉迟,单字恭,号敬德是也。”
“阿弥陀佛。”飞钵僧怪眼睁圆,大喝道,“原来是无名的小辈,你敢与我交手吗?”
尉迟恭原就是个性如烈火的人,闻听此言勃然大怒:“秃驴头,尔不在佛前诵经,却跑到战场上杀生害命,真是罪大恶极,待某将尔抓住,下汤锅,喂王八!”
“阿弥陀佛!”
飞钵僧气得直晃脑袋,忽听身边有人说:
“师父,徒儿不才愿打头阵。”
飞钵僧一看,正是三弟子法净:“黑贼厉害,你要多加小心。”
法净道:“师父放心,待我取他的黑头。”
法净说罢,撒开双腿,手提泥金大棍,“嗖嗖嗖”一溜小跑来到尉迟恭马前,用棍一指,高声喊道:“黑鬼,拿命来。”
就见他双脚点地,往空中一蹦,跳起来足有八尺多高,抡起大棍,往下便砸,尉迟恭不敢怠慢,手横铁矛,往上一架,“咣啷啷”棍矛相撞,火星飞迸,尉迟恭大笑道:“原来又是一头秃驴,快报上名来!”
“弥陀佛,我乃法净是也。”
尉迟恭冷笑着说:“嗯,这个名字叫得正对,你他娘的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可不是发净吗?”
“胡说,看棍!”
法净棍走下盘,奔乌雅马的前腿扫来。尉迟恭手把铁过梁,往上一提,乌雅马咴儿咴儿直叫,跳起前腿,法净这一棍走空了。尉迟恭不等他进招,“扑棱”把长矛一抖,分心便刺。法净急忙撤步抽身,把矛躲过。尉迟恭搬回矛头,一献矛攥,“唰”直奔法净左肋点去。法净一看不好,嘿!忙往右一闪身,矛攥贴着他的前襟就过去了。尉迟恭急忙撤回矛攥,顺矛头,使了个力劈华山,枪当棍用,奔法净的秃头就拍下来了。法净躲闪不及,这下拍了个着实,“啪!”正打在头顶心上,揍了个脑浆迸裂,万朵桃花开。法净连吭也没吭,一缕阴魂,到西方极乐去了。
飞钵僧在后面看得清楚,疼得他“哎呀”一声,差点儿从鹿背上掉下去。忙命人把法净的尸体抢回,用棺木成殓。飞钵僧刚要出阵给法净报仇,谁知,就在这一刹那,四弟子法明就冲上去了。法明与法净的感情甚好,法净一死,把法明都疼坏了,由于感情冲动,他也没向师父讨令,擅自冲到尉迟恭马前,哭着说:
“阿、阿弥、陀、陀佛,黑鬼休走,贫僧定要给我的师兄报仇雪恨。”
尉迟恭笑眯眯地看着他问:“你这秃驴,叫什么驴名?”
“呸!黑鬼,某乃法明是也,看棍!”
尉迟恭边招架边说:“秃驴不必难过,你师兄走得不远,我送你找他去吧。”
法明都气糊涂了,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还点点头说:“那是自然!”
等他说完了,他也知道说错了,忙把秃脑袋一扑棱说:“不,我才不找他去呢!”
说罢抡棍便打,与法明战在一处。
书中代言,法明的武艺与法净相差无几,再加上他爱动感情,边哭边打,更不是尉迟恭的对手了,七八个回合后,尉迟恭上边一晃,突然矛走中盘,奔法明前心刺去,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