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无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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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是扁都不知道,怎么会是什么公主?
“公主是皇室之女,流落在外,自然是不知谁是爹娘。”黑衣人沉声道,“公主若还是一味相抗,今日韩公子恐怕便要魂断于此了!这‘噬魂散’可不是凡物!”
“你!”苏筱柔咬牙,终于还是点头道,“好,我跟你们走,但是你要把解药给我!”那黑衣人听了,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好,那公主过来拿药吧。”
“筱柔,别去!”韩子璇努力运气内力,抵挡那一阵一阵袭来的晕眩感,却越发觉得眼前迷离起来,只是他仍拽住了苏筱柔的手,低低的嘱咐。苏筱柔看了看脸色越来越不好的韩子璇,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几个踏步走过去,伸手拿过黑衣人手中的瓷瓶,转身要给韩子璇送去,却忽觉脑后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得罪了,公主。”黑衣人揽住苏筱柔的身子,眸中冷光乍现,“把他带走。”几个黑衣人得令,缠住了冥隐,其中一个架起韩子璇,消失在暗巷中冥隐眼睁睁看着韩子璇被带走,愤恨之余,却无可奈何,只得寻了一个机会脱身。
“不必追了,让他回去报信也好。走。”领头的黑衣人忽然发话,止住待追的三人,一转身也向着暗巷悄无声息的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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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柔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久,总觉得自己有时是醒着,有时又仿佛睡着。眼前浮现过许多过往的画面,有她在蒋文之的书桌上偷刻乌龟,有她将两条小花蛇丢进楚墨清的房间,有大师兄帮她彻夜抄写《女诫》的样子,竟然还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哀婉地唱着歌。
“唔……好渴……”昏昏胀胀的头脑,仿佛被浸入了凉水。苏筱柔在一片土地上奔跑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那凉意的来源,她无助地挣扎着,直到感受到周身酸痛,嘴唇发干,那场景才渐渐消失。
缓缓睁开眼,苏筱柔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皱眉适应了许久,方看清自己的所在。这是一间华丽的屋子,比她住过的任何屋子都要大。绣着五色鸾鸟的纱帐,雍容富丽地在头顶和两侧垂着,身下的床柔软得仿佛如一汪温泉,屋内数盏好看的宫灯静静的燃着,照的墙壁上的壁画更加明丽妖娆。
“这是哪里?”苏筱柔疑惑地看着眼前陌生华贵的屋子,想坐起来,却没什么力气,挣扎了半晌,方气喘吁吁地靠到了床头,背后肩头,居然只有一丝丝的痛楚。
门嘎吱一声响,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几个衣着相同的女子迈着小步子向苏筱柔的床走来,她们低垂着头,也不说话,来到床边,方看到苏筱柔已经坐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
“公主醒了!”领头的女子一见苏筱柔,脸上喜色闪过,忙转身吩咐道:“快去告诉陛下,公主殿下醒了!去御膳房叫几盘清淡的小菜和几碗米粥,再端一盆温水进来!”
那几个女子十分听话应了,行礼退了出去。这女子方转身向着苏筱柔深深一欠身,“奴婢兰鸢给公主请安。”
筱柔看得目瞪口呆,连忙想要下床扶她,却见兰鸢一阵惊恐,伸手按住她,急声道:“公主可有什么需要?跟兰鸢说就可以了。”
“啊?”苏筱柔一愣,沉默了一会,方道:“有水么?”
“有,有。”兰鸢松了口气,取来一个软垫放在苏筱柔身后,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公主,这是皇宫,是您的家,您是奴婢的主子,若是有什么吩咐,直接跟奴婢说就可以了。”
“皇宫?”苏筱柔接过水,听了兰鸢的话却是一口噎住,呛得红了脸,“咳咳咳,皇……咳……宫?”就是林姐姐说过,她去偷过的最大的宅子?
“哎呀公主殿下,您这是……”兰鸢吓得赶紧轻拍苏筱柔的后背,“慢点喝慢点喝。”
“没……没事。”咳了许久,才喘过气来。苏筱柔打量四周,回忆起自己是在茂云镇和一群黑衣人打斗,然后……然后怎么了?怎么来了这里,她却一概想不起来,那么……“兰姐姐,我不是公主!真的!你们认错人了!还有,和我一起的男子!快放我们走!”
“公主莫要折杀奴婢了。”兰鸢脸色骤然发白,竟是跪在地上颤声道:“公主殿下唤兰鸢就好,这个姐姐奴婢担当不起!陛下说是公主,您就是公主!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
苏筱柔惊愕地看着兰鸢满脸的惧意,不知自己怎么吓到了她,只得连声道:“好好好,我不叫你姐姐就是了,那兰……鸢,我怎么在这里?”
兰鸢却仍不起身,只垂着头说道:“殿下是陛下唯一的皇女,自然要居住宫中。”
苏筱柔见问了许久,那兰鸢左右就是那么几句,问也问不出个什么,心中烦躁,正待发火,却听门外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31若解当年离人恨
雕着精美花式的门再一次打开,苏筱柔听到“皇上”二字,好奇地张望,只见一名身着紫色
锦服、头戴金冠的男子疾步而来,身后还跟了四个宫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兰鸢忙转过身子,仍跪在地上深深地行了一礼。
“嫣儿醒了?”那男子也不看兰鸢,目光只锁住靠在床头发愣的苏筱柔,大步走过去,坐到床头温声道:“可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
“嫣儿?你叫我?”苏筱柔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只见他面如冠玉,一身华贵的衣着打扮,更衬得气质非凡。看着那透着似有似无的魅惑的狭长的凤目,那温柔勾起却又似笑非笑的薄唇,让苏筱柔不禁想起了韩子璇。不同的是,韩子璇隐隐有一股颓而不衰的忧郁,眼前的男子,却是雍容沉稳的霸王之气,看样子,应该和师傅差不多一个年纪了。
男子看苏筱柔,也不回答,转过头去道:“兰鸢,可为公主安排膳食了?”
兰鸢仍是垂着头跪着,大气也不敢出,闻言脸色发白,点头道:“奴婢已叫人去安排了。陛下,现在是否要宣太医来给公主瞧瞧?”
“不必。”男子皱眉,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一会将晚膳送到这里,朕要与公主一同用饭。”
兰鸢听了,如闻大赦,领了命,便与其余几个宫女,匆匆退下了。
“你?你真的是皇上?就是那个……”那个老想把自己当公主抓回去的皇上?苏筱柔看着兰鸢小心翼翼的样子,又偷瞟几眼这华丽的屋子……心底有答案呼之欲出,却又不确定,只看着那男子的眼,小声问道。
“嫣儿,你不认得父皇?”男子看向苏筱柔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哀伤,叹道:“也罢,你自小飘零在外,不认得朕也是情理之中。这么多年了,朕终于见到了你,你跟你娘年少时,长得简直是……一摸一样。”
“我娘?你是说……你说你真是我爹?”苏筱柔细细琢磨着那男子的话,半晌一个激灵,惊疑地瞪大眼,指着他颤声道:“不可能,师傅说我爹娘早就死了,我自小在山里长大,又怎么可能是公主,是你派那些黑衣人来的吧?还要杀我!怎么可能是我爹!你,你放我走!”说罢,警惕地缩了缩身子,眼珠左看右看,寻找离开的线路。
“嫣儿!”那男子声音霍然高了起来,竟是一把将苏筱柔搂如怀中,带着丝丝痛意,沉声道:“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认错?朕是契卓的王,你便是契卓的公主殿下,是朕的慕容雪嫣!你母妃被奸人所擒,早已香消玉殒,你从小流落在赤耀,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公主?朕是有派人去寻你,其中必然有些误会,朕怎么会杀自己的女儿!”
“我……我有师傅,我没有爹娘。”苏筱柔闻到那男子身上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听着他的声音,心里竟忽然觉得有些酸涩惘然……她不是没有爹娘吗?师傅待她极好,还有大师兄和……墨清,怎么忽然就有了爹?就成了什么公主?“那些人叫我公主,却害我受伤,还要杀师兄!你……”
“嫣儿!”男子放开苏筱柔,双手握住她的肩,凤眸紧紧盯着她,“你的肩上有一枚蝴蝶的胎记,对么?如果我没有料错,你师傅可对你讲,你的生辰是十二月十六?”
“你怎么知道……不,不对,我的生辰是业和四年十二月二十……”苏筱柔心跳越发快起来,他怎么将自己的生辰猜得这么接近?她看着眼前眼中带着殷切期盼的男子,竟是忘记了挣扎,不自觉地回答道。
“业和四年……十二月二十……”男子眸中杀气一闪,手也更加用力,“那正是你母妃的忌日,十二月十六正是她被掳走的日子。你的生辰是九月十五子时两刻,你母妃足足痛了五个时辰才将你生下来……你肩上的胎记,也是我慕容家女子的标记。你师傅,当年协同奸人掳走了你母妃……”
“怎么会!……我不信……我叫苏筱柔,我爹娘早就死了!”苏筱柔听得心中一窒,怔怔地愣在那里,想起蒋文之对自己的种种宠爱,如炸了毛的猫一般,用力挣开肩上的手,不知是气得还是激动,双颊越发红晕。
“嫣儿!”男子表情僵了僵,眸中暗沉之色波涛汹涌,半晌方轻轻道:“他待你好?你便不信朕?这里正是你母妃所住过的寝殿未央宫,你随朕来,看看你母妃的样子,便知朕说的是真是假。”说罢,在床头寻了条薄毯,披在苏筱柔身上,引她向寝殿的后堂走去。
这寝殿十分宽敞,苏筱柔默默地随着那男子,穿过几处厅堂,来到一间偏僻的小殿中,那殿里,不若先前的雍容华贵,却布置得十分素净可人,当她踏入门槛,便顾不得再看其他,眼神在正中那面墙上钉牢,再也移不开。
那墙上,画了一幅巨大的壁画,一个紫衣女子笑意盈盈地斜靠在秋千上。眉若远山,水眸似墨,小巧的秀鼻下一张红润娇嫩的樱唇,媚而不妖的鹅蛋脸,万种风情的浅笑,只靠在那里,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这画画得十分生动,苏筱柔觉得她仿佛活了一般,正笑着看向自己,眼眶不觉地有湿意……她记得,每当她照镜子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张脸。
“这是……”轻轻地吐出几个字,苏筱柔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一小步一小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小心地摸了摸冰凉的墙壁,脱口道,“是娘……”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神情,就如同芷瑶姐姐与南宫伯母一样……那么相像……
“嫣儿……她正是你的母妃,洛云婷,是朕的皇后。”男子走上前,暗沉地眼也一瞬不眨地看着壁画,“本来朕也不十分确定,只是见了你,便知绝无差错。你是朕的女儿,是契卓的公主慕容雪嫣,你和云亭生得简直如孪生姐妹一般。”
“我娘为何会死?”沉默了半晌,苏筱柔将眼神从画中移开,低头道:“师傅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说他害了娘,我不会信的。”
“无妨,只要你回到朕的身边,朕已心满意足。其他的事,日后慢慢讲给你听。”男子拥住苏筱柔,许久也不放开,轻轻在她耳边道:“你便记得,你叫慕容雪嫣,朕的名讳只与你说这一次,慕容单名一个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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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公主歇了。”兰鸢垂着头,小步从寝殿中走出,恭敬地对着慕容沁一礼。
“恩。”慕容沁面无表情,皱眉摆了一下手,回头对着一旁的近侍道:“公主回朝是举国同庆的事,再有半月便是公主的生辰,你去交代交代,从明日开始便好好筹备着公主的及笄礼,朕要让天下都知道,契卓的雪嫣公主,回来了。”
“是。”那近侍也不多话,细心地记下了,便出了门。
慕容沁看着苏筱柔寝殿的门,眼中神色不明,半晌,忽然起身向外走去。
契卓的皇宫并不像赤耀一般,金瓦银砖。宫殿的整体色泽是玄色为底,紫色为辅,巍峨耸立的宫殿,便如天外陨落的巨石一般,气势磅礴难以撼动。已是夜半,慕容沁却带了两名亲随,来到乾坤殿旁一处隐蔽的密道口,沿着蜿蜒向下的暗梯,来到了皇宫的地牢。
一身锦袍已无几处完好,斑驳的血迹在长长短短的鞭痕中肆意地渗着,有些干了的痕迹,又混合着汗水,如一块块干涸的胭脂攀援在伤口上。韩子璇双手双脚皆被缚着,整个人呈“大”字被锁在一块木板上,手腕脚腕青紫不堪,俊美的脸向一旁微微地低垂,那往日含着魅惑妖娆的眸子,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上有淡淡的水汽。
地牢中昏暗窒闷,此刻除了鞭子抽在肉上的“啪啪”声,便什么声息也没有。
“主子,已按您的吩咐做了,他晕过去了。”一见慕容沁来到拷问的密室,忙放下手中的鞭子,行礼道。
“哦。”慕容沁漫不经心地看了看一旁沾染了血迹的鞭子,吩咐道:“拿盆盐水把他泼醒。”
“是。”一领了命,提了一桶盐水,生生泼在韩子璇的身上。“哗啦”的水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分外诡异。韩子璇被泼得浑身湿透,血迹斑斑的锦袍完全贴在了身上,好看的眉皱了皱,口中一声轻吟,缓缓地睁开了眼。
“韩少主的身子骨果然是不错的,若生在契卓的清白人家,想必有朝一日,也是朕手下的爱将。”慕容沁微微一笑,走到桌旁坐下,“啧啧,可惜了,你却注定不能为我所用。”
“呵呵……”韩子璇脸上苍白的仿佛没有一丝血色,刚睁开的双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含混,清亮如水,耀眼如星,“紫袍家加身,契卓果真是以紫为尊。”
“你也不必和朕绕来绕去。”慕容沁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不紧不慢地敲击着,一旁的一皱起眉头,心中不禁为韩子璇叹息,这男子酷刑之下不声不响,也是条汉子,可是进了这里,恐怕却难以活着出去。
果然听慕容沁继续说道:“冥莫山庄为何存在,朕心中,早有疑惑。且不说雾幽山冥莫山庄一南一北,老死不相往来,便是要来往,也密切不到结了亲家的地步。你说朕的雪嫣公主是你未过门的夫人,可是觉得朕好骗?”
“陛下真是会说笑,韩某是否在说谎,陛下心中,应该有数才对。”韩子璇轻笑一声,“韩某与柔柔……哦不,是雪嫣公主情投意合,早已有了肌肤之亲,若陛下不信,大可给公主探一探脉,慕容皇室的医道,可是名闻天下。”
“柔柔?哼!”慕容沁眼神一凛,手重重地拍在木桌之上,木桌应声而裂,化作丝丝木条散落一旁,“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