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之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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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莺终于不耐烦了,拉着蒋未珊出去吃饭,寝室里只剩下我和角落里那个人。可能那两个人的走让她轻松不少,她微笑的接过我的行李,告诉我她叫万落,千万的万,落花的落。
接着她又帮我铺好床,我本来想自己来,可她坚持,说这些她在家经常做,既然有幸分在一个寝,以后就是一家人,应该互相帮着点。
她说的一家人应该是指我和她两个人,可是,我没有办法把她当作家人,我的家人,从来只有子墨。
收拾好东西,我躺在了床上,不愧是贵族学校,寝室虽然不大,但设施齐全,屋内有独立的卫生间,床铺也很软,虽然比不上苏家,但绝对是全国水平最高的。万落应该是头一次住这么好的房间,一直很兴奋。
太很黑了,那两个人才回来,在屋里就能听到门口的争执声,其实,只有赵莺一个人得声音。
和那两个穷鬼你让我怎么住啊,万一她们有什么传染病呢。
然后应该是蒋未珊劝了两句,声音太轻,屋内听不清楚。
过了好一会,她们才进来,赵莺依旧是很不情愿的样子,看到她们进来,万落从床上坐起来,和善的打招呼。
蒋未珊应了一声,赵莺瞪了万落一眼,随手脱下高跟鞋,正好扔在了万落的床下,万落急忙起身帮忙捡了出来。
赵莺抢过高跟鞋,丝毫没有感谢,反而大声骂了起来。
谁让你捡的,不知道不能随便碰别人东西啊,碰坏了你赔的起吗。万落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万落这样,赵莺更生气了,虽然有蒋未珊的阻拦没有再说什么,但很一直弄出很大的声音,放个杯子都能把杯子震出裂纹。
巨大的声音,让我很烦躁,也坐了起来,看到我坐了起来,赵莺终于找到了能发泄怒气的人,阴阳怪气的继续骂着。
睡不着觉调寝呢,反正我就这样了,不愿意住就滚。
然后,继续制造噪音。
再好的地方也有老鼠的存在,它们生命力顽强,可以在任何环境下生存,谁说老鼠只能呆在下水道里,谁说贵族高中就没有老鼠。
当我把一只不小心出现在大众视野的老鼠撕成两半时,赵莺终于安静了,红色的血液溅到了淡紫色的连衣裙上,异常醒目,赵莺的表情很好玩,跟见到鬼一样,想尖叫却不敢出声,因为,我跟她说,再弄出声音,我就弄死你。事实证明,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很安静。
在安静的环境下,我更清晰的听到了心中的忏悔,对不起,我本不想杀生,是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所以,你的死不怪我,是你自己命不好。
可,为什么杀生的感觉这么好,我分不清,当时是因为自己想吓赵莺,还是我当时就想杀了它,想看生命陨落,再无回天之力。
在被子里,我轻轻攥紧颤抖的双手,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其实,当时我想杀的并不是老鼠,而是赵莺,子墨的武器就在枕头底下,我是有多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不把它拿出来,所以,赵莺,不要再惹我,不是在任何时候我都想控制自己。
周末
学校一周上五天课,因为刚开学,第一周没怎么上课,只是让学生熟悉学校的环境。
短短五天我就成了学校里的知名人物,各种关于我的流言以极快的速度传播着。
他们说,我绝对是个变态,因为我不仅残忍的杀死了老鼠,还偷偷的吃了下去。
他们说,我绝对是个怪物,因为我经常对着空气说话,一定是在和恶鬼交谈。
他们说,不光我这样,我的父母也这样,我的爸爸至今还因为杀人在监狱里服刑,我一定继承我爸爸的犯罪血统,早晚会进监狱的。
他们说,我脸上丑陋的伤疤就是怪物的象征。
其实,很多人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提供了这么好的素材,他们哪有机会聚在一起兴奋的八卦。因为我,这个学校里的其他人,瞬间团结了起来。
当然,我能在短时间内受到各方关注,赵莺功不可没。
我讨厌乱说话的女人。
特别是当我在被人打晕后关在卫生间的时候,我清晰的感觉到这种讨厌已经转变为憎恨。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试着去打开门,可门被紧紧的锁着。没有呼救,今天是周五,学生们都回家过周末了,几乎没有人留在学校,就算有人留在学校,谁会来救一个随时可能吃人的怪物。
夜晚很冷,我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抱紧自己蜷缩在那里,我害怕寒冷,害怕瑟瑟发抖不受控制的身体。其实,我更害怕记起子墨温暖的怀抱,害怕死死压制着的疯狂思念破土而出,泛滥成灾。
寂静的黑暗中,一切细微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悉悉索索的摩擦声隔着门传入我的耳中。
也许,有人在门后,或许,门后根本不是人。
小心地走到门前,我更希望门后不是人,人比鬼可怕多了,要不是因为心软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没人愿意当鬼。心狠到能放下一切的人,必定是幸福的。
离门越近,声音越明显,把耳朵贴在门上,希望听的更清楚一些,可急速加快的心跳掩盖了一切声音,用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想平缓一下,一定是我感觉错了,虽然感觉很熟悉,但门外的人一定不是子墨,子墨如果在我身旁,不会躲起来不见我的,他一定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他,他不会忍心看我这么痛苦的的,所以,一定不是子墨。
手不受控制的贴在门上,轻轻的移动抚摸,恍惚中,摩擦产生的温度,像子墨的体温一样让人贪恋,拼命的想汲取更多。
听到手抚摸门板的声音,身体一下僵住,和门外的声音一模一样,难道,门外的人正在和我做一样的动作,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如果是子墨,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他在怪我吗,怪我把他的身体烧成灰烬,毅然决然的离他而去。
可,男人说过,子墨原本的身体已经坏了,再活过来也用不了了。
我颤抖着身体,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我希望得到答案,可又害怕得到的答案让我失望。
我害怕门外是子墨,又希望门外是子墨。
我一直犹豫不决,可有人帮我做出了决定,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来的是万落,她一脸惊慌的喘着气,拉着我的手,一路没有说话,带我跑出了教学楼。
跑得太急,出大门的时候,门被风吹得紧紧关上,可我的手却没有来得及出来,万落没有察觉到,依旧拉着我跑,我只能死命一挣,指尖一阵疼痛,没时间管,等跑到有路灯的地方一看,指甲已经没了,原本指甲的地方,只剩一片殷红,凉凉的还很痒,这种感觉很难受,用手使劲搓了搓流血的地方,然后,只剩疼痛,让我瞬间清醒。
直到回寝室,万落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坐到床上,我碰了她一下,她吓了一跳,眼中尽是惊恐,发现是我,就一下子抱住了我,肩膀湿湿的,我知道,是万落的眼泪,万落虽然有点胆小,但绝对不是遇到一点小事就哭得人,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今天是周五,下午的时候,该回家的都回家了,万落的家在郊区,离得比较远,万落舍不得钱坐车回去,就决定留在学校过周末。寝室里赵莺和蒋未珊在收拾东西,万落怕尴尬,就拿着书去教室上自习,碰巧看到我被人打晕带走,她跟着那帮人来到了位于走廊深处的卫生间,然后就躲在旁边的自习室里,等那帮走之后把我放了出来。
我问万落看到了什么,万落说她也不确定,一开始看到卫生间门头站了一个人,一转眼那个人就消失了,周围都是墙壁,那个人根本走不了,可那个人就是消失了,跟鬼一样。万落越想越害怕,脸色都有点发白了。
万落说她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鬼到处都是,万落要是能看到,不用等到今天,那么,当时门外的就不应该是子墨,如果不是子墨,那是谁,我真的想不到,那么熟悉的感觉除了子墨,谁还能给我。
看到万落还在害怕,我拍拍她的头,想安慰她,可话到嘴边,只说出一句谢谢,万落拉住我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她说,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朋友,是什么意思,和家人的差距有多大,没人能告诉我答案,我只能自己去寻找。
第二天早上,万落才告诉我有人来找过我,说要接我回家,可昨天晚上事情太多,今天早上才想起来。
我给女人回了电话,女人很生气,让我马上回苏家。
女人应该很着急,派了车来接我,打开车门,就看到男人悠闲的坐在车里。
我问男人,子墨一定能回来,是不是。
透过后视镜,看到司机奇怪的看着我,没理会司机,继续盯着男人,迫使男人做出回应。
男人点点头,相信我,等我要办的事办完了,一定让子墨回来。
我闭上眼睛,把身体陷入柔软的座椅中,是啊,我相信他,除了这样,我别无选择,只能相信他,哪怕他给我的都是空头支票。
我问男人,我需要做什么;男人告诉我,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在苏家生活下去,走好第一步,以后的路才会顺畅。
车行驶了很久,终于到了,我下车了,司机如释重负,男人依旧被挡在大门外,和一帮死鬼一起凝望着豪华肃穆的苏家大宅,和那帮死鬼唯一不同的是,男人不会在苏家的人出来时冲过去,试图置人于死地,他只是默默看着女人房间的方向,久久不离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只知道他要干的事情一定和女人有关,就像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只是子墨,只要能让子墨回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在乎生命,不在乎金钱,不在乎食物,我只在乎什么时候能再一次看到子墨温暖的微笑,我不怕等待,不怕过程,我只怕漫长的寒冷之后没有得到应得的温暖,付出了就一定要有回报,我帮男人做事,男人就一定得让子墨活过来。
我是这么认为的,也打算这么去做,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因果报应,一环扣一环,谁都逃不掉,男人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就算他是鬼,我也会不择手段让他痛苦万分,我多么想让子墨活过来,就多想让男人不得好死,死过一次怎么样,不是还离不开这个世界,如果让我失望,我绝对会让你连鬼也做不成。
记住,我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放弃过。
启天
女人之所以这么着急叫我回来,是因为房子的主人要见我。
苏启天很像苏湛北,区别于苏湛北与挽心,这种像体现在气质上,特别是眼神,微微上挑,一片冷漠。
坐在高级沙发上的苏启天,有种说不出的威严,让站在对面的我不敢直视,这种威严是目前的苏湛北缺少的,我能想象,若干年以后,当苏湛北修炼出这种威严,必定会成为下一个苏启天。
有些东西注定是继承性的。
容貌。财富。气质。喜好。地位。权势。性格。
潜移默化,自然天成,不需要培养,就深入骨髓。
不能说苏湛北继承的好,只能说苏湛北注定成为这种人。
其实,一个人得命运在出生之前就已经被决定了,你的父母,你的家庭,你注定要接触到的人,你注定要经历的事,都决定了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不管挽心肚子里生出来的是谁,他都注定会成为苏湛北。
有些东西也注定是继承性的。
饥饿。贫穷。嫉妒。平凡。软弱。追求。善良。
所以 ,苏湛北只能成为苏湛北,万落只能成为万落。
无需抱怨命运的不公,自从有人类开始差距就存在着,无需躲避命运,你所经历的注定是你要经历的东西,而且,你苦苦追求的公平,也是对别人的不公。人跟什么斗,别跟命斗,要不然,最好的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
苏启天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对我不满意,凌厉的眼神在我身上一遍遍扫过,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我依旧能察觉到其中的厌恶,我不配成为苏家人。
我知道女人很失望,但我也知道女人不会绝望。我们是一类人,注定学不会放弃。女人一定会做点什么,让苏启天接受我,虽然她永远不会告诉我她想做什么。
回房间的时候,看到苏湛北站在走廊的窗子前,静静的向远处望着,背影很美,遮住了阳光。听到声响,随意转头,他的表情很奇怪,应该是想微笑的,但在嘴角微微上扬的时候却又生硬的收回,懊恼转变为愤怒,他握紧拳头,然后重重的打在了墙壁上。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快速的转身回房,血珠顺着受伤的右手滴落在地板上,比背影更美。
苏湛北显得很平静,但关门时巨大的响声,让所有人明白了摔门的人现在的真实心情。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应该和苏湛北一样奇怪,想微笑,却又被生硬的收回,只因在刚要微笑的那一刹那,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不会笑了。
我没有去想他为什么这样,我一直坚信,能长命百岁的,永远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天才注定短命。我不想当天才,我要当笨蛋,我要长命百岁,我要和子墨一起长命百岁。
半夜醒来,看到挽心在我房间站着,虽然我不害怕,但一个正常人半夜惊醒就看到一个鬼趴在自己床头,一定不会高兴。
从床上坐起来,没有理会挽心,其实鬼也挺可怜的,孤零零的飘荡在世间,无依无靠,越是寂寞的鬼越喜欢吓人,只为 引起别人的注意,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没有东西会承认自己的存在毫无价值 ,人是这样,鬼也是这样,但越不想承认的事情越是事实。
真想找机会把苏湛北的护身符拿下来,这样他就能去缠着他儿子了,真不知道这个房子里的人都做了多少亏心事,上上下下,一片佛光普照,就连女人养的小白猫,脖子上都挂着一个朱砂符铃铛,就猫好下手,但我总不能让挽心去陪猫玩吧。
心情烦躁,出去找水喝,我确定我看到的不是幻觉,我看到苏湛北从墙壁里走出来,虽然走廊的灯光很暗,有点看不清,但我清晰地记得,那里是墙壁,从来没有门。
心情烦躁,出去找水喝,我确定我看到的不是幻觉,我看到苏湛北从墙壁里走出来,虽然走廊的灯光很暗,有点看不清,但我清晰地记得,那里是墙壁,从来没有门。
屏住呼吸,偷偷躲在花瓶后,看到那个人快速进了我旁边的房间,没错,那个人一定是苏湛北。
确定他不会再出来,我轻轻走到苏湛北出来的地方,除了光滑的墙壁什么也没有,没有在墙壁前多逗留,我的生存经验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