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啊少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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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艳青说，他是我男朋友。
一元开始失望。
我说，你带我们去哪儿啊。
曲艳青说，去我们住的地方。
一元开始绝望。
我们见到那足球队长的时候比一元还绝望，而一元开始有了希望。
我们想象中的那足球队长是高大魁梧的那种，而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足球队长是个身材瘦弱个子平平的家伙。
曲艳青向其说明我们的来意，此人无比殷勤的招待我们。究其原因，压根是那个足球队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然后我和一元带着一元小小的希望离开了那所谓的足球队长。
一元说他要追求曲艳青，问我要不要和他竞争。
我说，你一个人追吧，我可没那工夫。
一元说，你不追可别后悔。说完后奋笔疾书一封情书，一天后送出，两天后收到回信。
曲艳青回信说，我已有男朋友，你的厚爱再难消受。
我说，人家拒绝了你。
一元说，不怕，爱要越挫越勇。并当下做诗一首：
曾是那一瞬间的回眸
我的心把你留住
你是高高在上的云
我是伴你的风
你曾把我拒绝
我却爱你更深
就算被你拒绝千百遍
我也不会厌倦
被拒绝的感觉像春天
别说我的脸皮厚比那城墙
爱也可以穿墙而入
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爱你
除非天崩地裂海枯石烂
天可崩地可裂吗
海可枯石可烂吗
不会
所以我真的爱你
我说，一元啊，诗有这么写的吗？
一元说，有啊，你没看到某某某诗集上面一个字一行的诗都能拿来换钱。
我说，我佩服你。
一元马上说，不敢不敢。
一元对曲艳青实施穷追猛打的战略，厚着脸皮今天送朵花明天送块巧克力后天写份情书或情诗什么的。
女孩子大都喜欢被人爱的感觉，尽管她拒绝你但她心里仍然是高兴的。况且又有哪个女子不怀春的。曲艳青经不住一元的猛攻猛打，渐渐的开始接受一元，因为她开始接受一元的礼物。
一个人开始接受你的礼物的时候就表明这个人开始接受你，不是很讨厌你。
我们通常讨厌某个人的时候，不是讨厌他这个人，而是连他的东西也一齐讨厌。
一元初战胜利，约曲艳青吃饭，感谢她那天带我们去找那个足球队长。曲艳青推辞了几句居然答应了。
女人是个很奇怪的生物，她们若是觉得什么事有理由的时候就算没有理由也有理由，倘若她们认为什么事没有理由的时候就算理由再充足也算没有理由。
一元请人家吃饭，找了个没有理由的理由，而曲艳青却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被人请吃饭总比请人吃饭好。
一元追女孩子很舍得花钱，因为女人一般在恋爱阶段都喜欢男人越大方越好，只有结婚后或准备跟你结婚的女人才希望自己的丈夫越小气越好，最好把所有的钱都交给她保管。
一元和曲艳青吃了一顿饭吃了一百多。两个人也因吃饭吃出了感情，曲艳青和一元的关系更加亲密。
两个人的关系被那个足球知道了，那足球队长要和一元单挑。一元说单挑就单挑，谁怕谁啊。
两个人在一次黄昏后操场的某个隐蔽的角落决一死战。那足球队长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一堆远近高低各不同的人物为其压阵。而一元这边只带我一个人来。
我说，一元啊，要不要我去找些人来。
一元说，不用，那些人全是装饰品，没人敢动。
一元一马当先，指着那个足球队长说，今日是你我两人的恩怨，跟我这位兄弟无关。
妈的，一元的感觉有点像乔峰。
然后一元和那个足球队长大战一团，那足球队长不是一元对手，被一元两三下撂倒在地爬不起来。一元上去还想踹他两脚，不想用力过猛，脚崴了，只踹了一脚说，以后别跟我抢女人。
那足球队长领教过一元的厉害，不敢再去找一元，跑去找曲艳青说一元是个流氓找了一帮人打了他一顿。
曲艳青说，是你带了一帮人打他还是他带了一帮人打你。
那足球队长说，我……
曲艳青说，我最看不起没骨气的人了，特别是男人，你以后别再找我。
那足球队长还想说几句为自己撑面子的话，不想曲艳青抽出一张百元大钞，说，拿去，这是一百块给你的医药费和精神补偿费。
那足球队长说，谁稀罕啊。说完从曲艳青手里夺过百元大钞说，不要白不要。说完后一拍屁股走了。
曲艳青没想到那足球队长会要那钱，她只不过想试试他。
从此曲艳青彻底成了一元的女人。那足球队长再也没找过曲艳青。男人做成那样，也没脸再见人了。
一元崴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曲艳青每天都来看一元，一元感动的一塌糊涂，说话语无论次。一会儿问曲艳青吃了没有，一会儿问曲艳青喝了没有，一会儿说这两天天气寒冷小心感冒，一会儿说这两天麻烦你了，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就开始问曲艳青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
曲艳青说，你这么好，我不做你的女朋友做谁的女朋友去。
一元一听此话，高兴的从床上跳下来，脚再一次崴掉。
一元有了爱情的滋润，有了很大的激情。一元的激情从一元的歌里可以看出来。
当时一元写了这么一首歌：
聪明的一元，　　如此聪明
开心的一元，　　如此开心
聪明开心的一元有了女朋友
一位美若天仙的女朋友
一元的脚崴了
可他很高兴
就算他的脚上踩上一堆屎
他也会当作是蜂蜜
爱情本来就是蜂蜜
没有人当它是一堆屎
一元找人为这歌谱了曲。有一段时间一元一直唱这首歌。
我说，一元啊，你可不可以换一首歌唱歌啊。
一元说，可以啊。随后又把这歌从尾唱到头。
一元就是这个脾气，他若堆什么事坚持，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比如我说，一元啊，你要把数学学好。一元说，好啊，等我哪天看到太阳从北面升起的时候再说吧。
一元就是如此固执的一个人。
一元那个老班主任知道一元谈恋爱，找一元谈话。
那老班主任对一元说，一元啊，听说你和一个女生谈恋爱了。
一元说，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老班主任说，你难道不知道青少年是不允许谈恋爱的，特别是学生。
一元说，知道啊。
老班主任说，知道你还谈。
一元说，我想不明白不允许青少年谈恋爱难道让老年人来谈恋爱啊。
老班主任说，青少年谈恋爱影响以后的前途。
一元说，敢问老师对自己现在的前途满不满意。
老班主任说，还可以。
一元说，那好，我以后不谈恋爱了。
老班主任说，知错能改就是好的。
一元马上说，我一定改，改为做爱。
老班主任一听此语，惊讶的不得了，张口想说什么还没等他说出来一元就说，我想老师在我这个年龄已经结婚了吧，结婚了肯定做爱了吧。我想以后要做个像老师一样有前途的人物，所以我决定以后不再谈恋爱，改为结婚。
那老班主任气的一张脸像猪肝，气急败坏的要一元马上离开他的办公室。一元走的时候说，老师啊，以后我若有什么地方不懂的话一定找你指教指教。
老班主任两眼瞪着一元，眼睁睁的看着一元离去却无法发火。
这个时代是个很奇怪的时代，不知是谁说的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这话。
这句话说的本来一点没错，错就错在他这话中的知识指的是什么，不明确，以致于一些自作聪明者把其理解为念书——念学校里开设的书。只要一切干涉念学校开设的书的事情都不允许去做，做了以后就会影响以后的前途和命运。
我觉得知识这个概念太大了，我见过许多满腹经纶的有志难申，而一些拿着学校高分肚子空空如也的却人模狗样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出入高等场合。
这个现实很奇怪。
我认为知识与分数无关，有多少分数很好的人懂得的东西却少的可怜。知识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概念，而我们那些自以为是的传授知识的蜡烛们却整天喊你们要好好念书啊，以后才会有好工作啊，将来生活才会幸福啊。竟鼠目寸光的把幸福压在学习上，多么伟大的赌徒啊！！！
我见过很多学历史的家伙竟不知中国有个南北朝的，你跟他们说啊骨打，他们一脸迷茫，然后不懂装懂的说，啊，啊骨打，知道，奴尔哈赤的儿子嘛。
我们人民币改版，为了要纪念毛主席他老人家。我问一些人说，主席的生日是那一年。他们一脸不屑说，谁记那东西。而这些人都是些所谓的好学生，而主席的生年就在我们每天用的人民币上。
好，这就是我们所谓的有知识的一代。
我越来越发现我们很多有知识的人具有电脑的作用，这样的人以后可以省下一笔买电脑的钱。
最可笑的是我们很多所谓有知识的人连常识都不懂，有进别人房间不敲门的，有踩了人家脚等人家说对不起的，有在人家刚打扫完地就磕瓜子的，有大便后不抽马桶的，有看见别人的好东西嫉妒说人家东西不好的，有在公共场合随便打KISS表达爱恋的，有借了人家东西不还的，有有了女朋友还挖人家墙角的，有自持身份地位高就看不起人的等等等等。总之，有许多人都是有知识没常识的。
一元正好相反，有常识没知识。
85
　　　　所谓一元的没知识是指一元考试经常不及格。其实一元的知识很丰富，他能看懂任何图纸，设计；可以运用电脑绘制各种东西；可以维修各种家用电器；可以很有理由的违反学校的纪律；可以有了曲艳青后就不再找别的女人，甚至连别的女人用正眼瞧都不瞧一眼。一元真正做到了君子不食外色也。
曲艳青和一元相处的很快乐，两个人除了拉撒睡不在一起外其他时间基本上是一个人。一元说有了女人的感觉像天使，并劝我也找一个女人。我说，算了，女人很麻烦的。
与女人做女朋友不如与女人做朋友的好。做朋友的话两个人在一起时快乐无比，分开了也不会难受。做了女朋友就不一样了，在一起时无比快乐，分开时便会无比痛苦。
有了女朋友你就不会那么自由，你就不能和你的朋友在一起，女人会整天缠着你，让你陪着她。最关键的是你对她动了感情，她的喜怒哀乐都会变成你的喜怒哀乐。她会向你撒娇，让你说一些你根本不想说的话。她们会让你为她们买一些你认为根本没有用的东西，而你为了不使她们扫兴使自己不高兴为她们买了。尽管她们有时可以缓解一下你的生理冲动。
我虽然一直希望有个女朋友但从来不去交女朋友。一元曾几度想为我找个女朋友，可我一见到那种没修养的女人，看着那张艳丽而无涵养的脸孔就恶心的想吐。
后来直到余乐乐的出现。
我认为女人的内在美比外在美重要百倍，毕竟这个世界美丽的女孩子不多。
86
一元和曲艳青交往了两个月后天开始下雪。下雪对我来说是最不喜欢的事情。我天生怕冷，属于那种冬眠型的动物。
于是我找各种理由向我那个班主任请假，我们那个班主任对我还是比较客气的，原因是他有一些把柄在我手上。所以我的请假他全部批准，惹得我们班很多学生眼羡。
与此同时，一元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和曲艳青幸福生活。
我当时的想法是，有了女朋友可以在冬天两个人相互抱着取暖，而没有女朋友只能一个人独卧冰床。
于是我想找个女人和我一起抱着取暖。
直到那个冬天过去，我的这个想法始终没有实现。
87
　　　　一元和曲艳青快乐生活了一个冬天，来年春天，曲艳青打了个电话对一元说她要转学，要和一元分手。
一元说，你能不能为我不转学。
曲艳青说她也不想转，她也舍不得离开一元，可是她非转不可。
一元说，为什么。
曲艳青说这是她爸的意思。
一元说，那你转哪儿？
曲艳青说，我也不知道。
一元说，转过去后别忘了写信。
曲艳青说，我最怕写信。
一元说，那打电话也可以。
曲艳青说，我记不住电话号码。
一元说，那我给你打电话。
曲艳青说，不用，总之我们还是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一元说，为什么？
曲艳青说，你别问，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一元说，别……
别字刚出口，挂字还在喉咙的时候曲艳青已挂了电话。一元回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不接。
然后一元买了很多酒，自己把自己撂倒在地。
之后，一元跑来对我说了此事。
我说，一元啊，你也别伤心，那种女人就如衣服一样，失了一件可以再换一件，用不着太伤心了。
一元说，我这叫失恋。
我说，我知道。
一元说，你不知道，你又没失恋怎么知道失恋的痛苦。
我说，我知道丢衣服的痛苦，过两天就会好的。
一元说，过两天真的会好吗？
我说，会的。
两天后一元再来找我时说他不念了。
我说，你疯了。
一元说，我没疯，反正我还没教学费，我想出去闯闯，总之念书我是没希望了。
我说，什么时候走。
一元说，后天。
我说，后天我送你。
一元拍拍我的肩说，后天我等你。
我仿照一元的那歌为一元写了一首词。
歌词如下：
失恋的一元，　　如此失恋
伤心的一元，　　如此伤心
失恋伤心的一元丢失了女朋友
一位美若天仙心如冰水的女朋友
一元喝了许多酒
浇不灭失恋的滋味
一元不念书
一元离开她
一元忘记曾经爱过的女人
一元去外面的世界闯荡
他依旧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爱情
因为这个世界上依旧有蜂蜜
就像这个世界上依旧有屎一样
我把这词给一元看，一元看了一眼把它丢在风里说，我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爱情。
我说，你需要爱情。
一元说，其实我们需要的并不是爱情本身，而是要的一个女人。我们真正要的只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我不能否认一元的说法，正如我不能否认狼喜欢的不是羊而是羊肉一样。
男人和女人一样自以为是，男人总认为女人是笨蛋，女人也一样承认男人是傻瓜，所以笨蛋和傻瓜产生不了爱情。
也许本就没有所谓的爱情的存在。
男人和女人一样的生活。
所谓的爱情只是男人和女人的一种冲动的产物。
这种产物就叫做爱情。
88
　　　　我在一元的修车铺过得很快乐。这家修车铺是一元三年前开的，一元的手艺不错，短短三年时间使这家修车铺生意红火朝天，远近闻名。
一元有两个帮工，一个叫大有，一个叫小吴。
我说，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