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啊少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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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就是丢共产党的脸。她老子可是共产党的官，做共产党的官出手不能不大方。你见过哪个共产党的官过的寒酸的。
我花余乐乐的钱花的心安理得的原因是我总认为我在花共产党的钱。共产共产，大家共同的财产嘛，你不能一个人花啊。所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而余乐乐也觉得她老子的钱应该多花一点，要不就太对不起共产党了。
余乐乐对我写的东西大大赞扬，我写的那些东西离余乐乐的表扬还差十万八千里。她竟把我和鲁迅先生相提并论，我真是荣幸之至。后来又说我写的东西和李敖前辈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简直是受宠若惊，心想原来老子也有这等才气。
我和余乐乐基本上没有过任何肌肤之亲，除了那天过马路的时候伸手把她拉了一把，把她从车轱辘下拉出来外再也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我知道我爱她是假的，她爱我也不是真的。然而我为她改掉了喝酒的坏习惯。
这也是为她也为我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有一次我和余乐乐逛街，路过一家音响店。余乐乐说进去看看。
于是我们进了那家音响店，老板是个女的，打扮的花枝招展。
一个年过三旬的女人再打扮也掩盖不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那老板娘给我们介绍刘德华的新专辑，恰好余乐乐是刘德华的歌迷。
我对余乐乐说，选一盘，我送你。
余乐乐说，那怎么好意思呢。
然后余乐乐选了一盘刘德华的新唱片，正版的。
这是我唯一送给余乐乐的东西。
一个男人若喜欢一个女人，他会不顾一切的为这个女人花钱，若这个男人不喜欢这个女人，哪怕让他为这个女人买一块破布，他也会觉得不值得。
我没有觉得送余乐乐唱片有什么不值得的地方，毕竟我还是把她当暂时的朋友，毕竟她也为我花了不少钱。送她一盘唱片还抵不了人家一顿饭钱。
从这一点看，我并不是什么君子。
我们出音响店的时候那老板娘笑脸相送，说欢迎下次再来。看着那老板娘那张被化妆品覆盖的脸我想若干年后的余乐乐也许也是这样的吧。
谁也逃不了岁月的摧残。我想。
余乐乐问我想什么呢。
我说，我想你回去后是不是第一件事就去看唱片。
余乐乐说，那还用问，唱片是你送的。
我说，如果不是我送的你回去后第一件事会不会还是看唱片。
余乐乐说，不告诉你。
那天回去后我打电话问余乐乐在干什么。余乐乐说她正在看刘德华。
我问，好看吗。
余乐乐说，好看，不过是盗版的。
我们用正版的钱买了一张盗版的唱片，正如我们用我们的青春和我们的感情去与一个我们不爱的人相爱一样。
我说过我爱余乐乐，我只爱她的人。假如她变丑一点，我想我是不会爱上她的，我会爱上比她漂亮的另外一个女人。
余乐乐说爱我，也只是爱我这个人。后来她跟一个有钱的小白脸好上了。
这是很好的证明。
我们分手的时候比相爱的时候更简单。
那天晚上我们有说有笑的谈了两个小时，最后余乐乐对我说，我有话对你说。
我说，我也有话对你说。
余乐乐说，那你先说吧。
我说，我让你点儿，你先说。
余乐乐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我说，我也觉得我们不合适。
余乐乐说，那我们分手吧。
我说，我也想说这句话。
而后我们相视大笑。
余乐乐说，我们不如做朋友吧。
我说，难道我们还不够朋友。
之后，余乐乐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三分钟后余乐乐和一个小白脸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我却没有一点伤心。
半年后余乐乐怀了孕，做人流的时候那个小白脸仍下两百块钱跑了。
这事是范青青说给我的。范青青说余乐乐和我分手是有原因的。
我问，什么原因。
范青青说余乐乐说我这人太正人君子了，男人爱女人不光要用心去爱，而且还要用身体去爱，而我从来不去碰她。
而我想说的是我其实也没有用心爱过余乐乐，我也想过用身体去爱余乐乐，只是我心里没有余乐乐，去用身体爱她的话对她太不公平。况且那个时候生活还不允许我用身体爱除了我妈之外的任何女人。
我没有把这些话给范青青说，说了也没有用。
一个男人真的用心去爱一个女人的话，他对这个女人的爱不单是一种爱，更重要的是一种呵护。这种呵护是用心与身体来完成的，他会把这个女人当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不只是把她当做女人。
因为没有一个人不爱惜自己身体的。
然而世界上的女人很少懂得男人的爱。
36
　　　　我和余乐乐分手那会儿范青青正与纪岚发生着危机。范青青说纪岚那人没有男人味，其实纪岚只有在范青青面前才没有男人味。纪岚什么事都由着范青青，范青青说向东，纪岚不敢向西，范青青要吃鲍鱼，纪岚不敢给她虾米。久而久之纪岚对范青青言听计从，甚至有点卑躬屈膝。纪岚对范青青好过了头，范青青不知好歹的说纪岚没有男人味。纪岚对别的女人可不这样，别的女人给他提鞋他还不要。
人也许都是这样的，体内含有“下贱”因子，对自己好的人不去好好珍惜，而硬要去对那些看不起自己又对自己没有好感的人去好。“人性本贱”，也许这四个字更能说明这一问题。
人不能对一个人太好，特别是对女人。
范青青提出和纪岚分手，纪岚因在范青青身上付出的太多，（确切的说是在范青青身上花的钱太多）而自己没有占到范青青一分钱的便宜。于是纪岚让范青青把花他的钱全部还给他。范青青说要纪岚把与纪岚在一起的时光还给他。纪岚说他也付出了时光，范青青听后二话没说甩下两块钱，一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句话说这两块钱是她对纪岚的青春赔偿费，说纪岚就值这么多。
这件事情不胫而走，一时间成为学生们饭后讨论的话题。纪岚因于众口铄金的威力，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一个星期后此事慢慢平息，纪岚回来后没有再找任何女人，也许他认为女人都没有好的，因为他的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七个字：天下女子皆薄幸。
半年后纪岚转学，他老子因贪污贪出了名，被另一个贪官看中，升迁到另一所高中当校长去了，纪岚也随他老子搬迁。走的时候没与任何人打招呼，人间蒸发似的走了。
37
　　　　我在高三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人过。有时候人应该习惯一个人过，特别是男人。一个男人在没有朋友和女人陪伴的时候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我度过了整整一个高三般的行尸走肉似的生活。
老球在高二后半学期离我而去，他老爸说要送他去英国读书，他老爸有钱，老球的前途无比光明。
老球的走让葛欣欣万分难过，老球也舍不得葛欣欣，但为了自己的前途和事业也只得把葛欣欣舍下。所谓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老球走的时候我送他一本书，是金庸先生写的《射雕英雄传》。
我说，老球，是英雄的话将来打死别做英国人。
老球说，你不是整天说中国政治弊端，为什么还非要我做中国人。
我说，中国是不好，但再不好我们也不能背叛自己的祖国去做外国人。
老球说，做外国人又没什么好玩的，我才不做呢。
老球走的时候送我了一条挂链，本来是两条，一条龙，一只虎。
我的那条是龙，他的是虎。
我们是好兄弟。
葛欣欣因老球的走哭了好几天，我想她是真的喜欢上了老球，我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那样哭过。
生离死别的哭。
也许这比生离死别还让人难以忍受。从此两人同球异地的思念，并且有可能这辈子也见不上面了。
老球留给葛欣欣很多东西，把他俩在一起时用的所有东西全留给了葛欣欣。老球让葛欣欣重新找个男朋友，把他忘了。葛欣欣说她忘不了老球。
灰色的天空下，葛欣欣流着泪送走了老球，同时也送走了一段感情。
葛欣欣直到高中毕业也没有找男朋友，而我自与余乐乐分手后也是一个人度过高三的生活。
有时候葛欣欣会找我陪她喝酒，每次只喝三杯。我不习惯用酒来麻痹自己，葛欣欣也一样。
她说她喝酒只是喜欢喝酒，与心情的好坏无关，她说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宁愿喝水。
葛欣欣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原因是她不喜欢默默无闻的生活。
任何人都不喜欢默默无闻的生活。
关键问题是如何才能不默默无闻的生活。
38
　　　　人活着总有悲欢离合，我经过了一个高三的孤独生活，发现有很多人都有很多不同的活法。有活得自命清高的；有活得卑躬屈膝的；有活得孤独自傲的；有活得平易近人的；有活得碌碌无为的；有活得年轻有为的；有的人为了女人放弃学业；有的人为了学业而寻了短见；有的人把所有的时间用来高考；有的人放弃高考而浪费所有的时间；有的人疯狂的做题；有的人被大堆的试题逼疯；有的人梦想着考上大学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有的人大肆发扬读书无用论的预言。
所有的人都有着他们的活法，没有人可以把自己的活法强加给任何一个人。正如老刀说的那样，一个人试图改变别人的同时，想一想自己是否可以被别人改变。
老刀这话说的很有哲理性。可是在几个月之后，老刀下着决心要改变一个女人。
39
　　　　我和老刀合作的第二本书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爱情剧加谋杀剧加破案剧。故事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有一个女人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同时另一个女人也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的大哥又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想通过这个男人的大哥来接近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以为这个女人喜欢他大哥而不喜欢他。其实这个男人也喜欢接近他大哥的这个女人，于是这个男人开始接受另一个女人的爱，而他却依然喜欢着这个女人。然后这个女人就很伤心，去找这个男人去表达爱意，可这个男人不在家而在家的只有这个男人的大哥，这个女人就在这个男人家里等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大哥无事之下就和这个女人喝酒解闷，这个男人的大哥借这个女人失落又喝醉的时候和这个女人发生了关系。这个女人后来很伤心，要求这个男人的大哥永远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当天晚上这个女人离开这个男人的大哥后这个男人的大哥被人神奇的谋杀了，死在床上被割掉了生殖器。警方对此案束手无策。这个女人得知这个男人大哥死后心里非常不安，而这个男人死了大哥后开始对这个女人亲近对另一个女人冷淡，这个男人乘机把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慕之情向其诉说，这个男人深受感动决定与另一个女人分手。正在此时另一个女人无意之中在这个男人大哥家里发现了一本日记，这日记恰好是这个男人大哥的，这个男人大哥在临死的当天晚上很变态的把他与这个女人所发生的事写在了日记之中。另一个女人得到这本日记后把它给了一个社会小混混，这个小混混拿着这本日记去找这个女人敲诈，这个小混混要求这个女人给他钱和陪他做一些下贱的事情。之后这个小混混每隔几天就去找这个女人要钱和做爱，这个女人一时拿不出钱只好出去接客换钱。同时这个女人所喜欢的这个男人知道这个女人用肉体换钱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了这个女人去找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更加痛苦失落开始吸毒和不停不停的喝酒和不停的出卖肉体换钱，她把自己当作一具行尸走肉。由于这个女人不停的接客，老刀一不小心让这个女人得上了爱滋病。我因对这个女人的同情对那小混混的厌恶我就让那个小混混也得上了爱滋病。
我们写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我们把那个男人的大哥忘了。于是那个小混混被我写死了，死的时候把那本日记留在了一位护士那里，这个护士没事时翻这本日记翻出了那篇变态的日记。正好这个护士的哥哥是个警察正好这个警察正好负责那个男人大哥的案子正好这个护士把这篇变态的日记说给她大哥听。这个护士的哥哥拿着这本日记去找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把所有的一切全告诉给这个护士的哥哥。
故事写到这里，老刀说他想让那个女人痛苦几天再死。我说，老刀你就行行好，她这辈子已经够痛苦可怜的了你就让她早登极乐吧。于是老刀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那女人就死了。
本来我想把那女人写活，可是现代医学不争气，治不好爱滋病，我只好让她死了。
故事继续发展。
然后那个护士的哥哥通过重重困难去侦破此案。
我觉得这个女人的痛苦的一生都来自于另一个女人的嫉妒，于是我把故事的结尾这样安排：那个男人的大哥当天晚上写完日子后另一个女人也正好来找这个男人，并且另一个女人那天晚上穿的很性感很风骚，这个男人的大哥见色动心，再加上刚写完日记，心中那股欲火还在燃烧，他便假装招呼另一个女人喝酒，然后把一些药片放在酒里，然后就把那个女人给上了。另一个女人药力醒后发现自己已被那个男人的大哥干了，而那个男人的大哥正睡的像头死猪，那个大生殖器明晃晃的亮在外面，另一个女人一气之下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手起刀落。那个男人大哥因一晚上做了两次，阳气虚脱，给晕了过去。由于阴下大出血，一时间也没人去止，那男人的大哥终因失血过多而死。
写到这里老刀和我发生了争议，他说应该让那个男人的大哥在做爱的时候死去，然后再让那个女人割下他的生殖器。我说那不就太便宜他了，能那么样死去的人岂不是太幸运了。老刀想了一会儿说，对，不能太便宜了他。
故事的结尾是另一个女人被绳之以法，她在监狱里得胃不纳食而被活活饿死。那个男的在马路上被车撞死，死的时候不小心变成了太监。
写完之后，我和老刀发现我们所写的所有主人公一个不剩的全死了。老刀说这是一个悲剧，我说现在人喜欢这样的悲剧。
我们的这个作品洋洋洒洒写了三个月半，有四十五万字。老板把这书出版后说这书很受人欢迎，要求我们换个题目再版一次，以赚更多的钱。
那书以前的书名叫做《一切成空》，老刀说这次干脆改个直爽一点的名字，就叫它《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故事》吧。我说这个名字太俗，并且早就有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