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啊少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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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以前的书名叫做《一切成空》，老刀说这次干脆改个直爽一点的名字，就叫它《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故事》吧。我说这个名字太俗，并且早就有人用过了。
老刀说，那你说改成什么。
我说，就叫它《色即是空》吧。
老刀说，这个名字好，刚好应了主题，因色而起，一切成空。色即是空。
于是，一个月后《色即是空》在整个盗版市场卖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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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这书我和老刀每人拿到三万。老刀说他不知道这钱怎么花。我说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这是一句废话。然而老刀说我说的有道理，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关键问题是如何去爱，如何去想。
我把这钱给我妈寄了三千，存了两万多，我之所以要存钱是因为我准备做一次长时间的旅行。可是很无奈，我的这一计划在很多年以后才能实现——我老了的时候。
我妈来信说让我以后别给她寄钱了，她有钱用，并再一次千叮万嘱的让我给她找个儿媳妇回去，她已经准备好了为我结婚。
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很想很想有个女朋友，并且想着取她做我的妻子。可是等到我毕业后我发现女人其实是个拖累。
我当初可能只是为了找个女人而谈恋爱，而现在我要找一个能和我过一辈子的女人做妻子。
我妈为我出了一道难题，她不知道她儿子是一个只会说爱情和写爱情的家伙，面对真正爱情的到来，她儿子也束手无策。
在我心里，我一直希望找一个我爱的并能容忍她一切错误的女人，同时这个女人也能容忍我的一切缺点和爱我。我愿用一生努力让她过的幸福快乐。
可是我始终不曾碰到这样的女人。
爱情和别的什么感情不一样，爱情是彼此付出彼此占有。
有时候有的付出并不能得到回报。
爱情往往如此。
我是一个很孝顺我妈的儿子，因为我知道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妈更爱我，父爱总赶不上母爱。
我的年龄越大越这么想。虽然我也和我妈经常发生争执，可是我依旧很爱很爱她。我妈现在让我找个妻子，这件事情使我很为难。不是做儿子的不想，只是这种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也知道老人的心情，特别是农村老人的心情，她们总希望看见她们的孩子成家立业。
我对我妈这一点小小的要求却无能为力，有点对不起她老人家。于是我打电话给我妈说我已经有了女朋友，让她放心。
有时候说谎并不是一种犯错。正如杀人一样。
真实的友善的谎言也是一种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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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刀有了钱后经常去就吧喝酒，他在酒吧认识了一个女人，身材很好，长得也不错。老刀说他想和那女的谈恋爱。
我说，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还谈什么恋爱，单刀直入问她愿不愿意。
老刀说，这样不好吧。
我说，你难道想和她过一辈子。
老刀没说话，过了半天才说他从来没想过。
老刀所喜欢的那女人在一家超市工作，比老刀小一岁，不属于那种不正派的女人，大家去酒吧只是平日无事时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老刀和他的女人发展的很快。他的女人名叫微微，很性感的名字。老刀说他其实最喜欢的只是这个名字。
因一个人的名字而喜欢上一个人这并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有些人的名字好，人更好。
老刀晚上在写一个关于校园爱情的故事，白天则专门去微微的超市买东西，顺便去看微微。那段时间我的一切生活用品都是老刀帮我带，少了很多路费。老刀对此乐此不疲。
我每天从晚上八点工作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我当时写的是一个关于历史的东西，主要是整理一些资料，然后加上一些故事修饰，每千字一百块钱，一个字一毛钱，我算了一下，这本书写完的话我能拿到八万块。
我的工作主要以赚钱为目的，写历史书不但可以大赚一笔而且还能提高人的品位。我的一个高中历史老师说学历史可以提高人的品位，然后此老师没品位的取了个很鸡的女人做老婆。
本来这份工作是老刀的，而劳刀因爱情缠身不能按时给人家交稿，于是把很多钱送给了我，并且请求我一定收下。
我每晚以两万字的速度做着这份工作，对于工作，对于赚钱，我永远不知疲惫。每天晚上对着电脑屏幕，使我的眼睛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白天睡觉晚上工作使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我整晚整晚的喝着浓茶和冷水，这样可以刺激我不去睡觉。两个月后我结束了这份工作，换来的只是存折里的八万块钱。
在北京这个地方，八万块钱是很少的数目，你只能过一种比较好的单身生活。
我没有告诉老刀我这个东西拿了八万，有些事情最好是不要说。
老刀和微微经过两个月的了解，彼此都很欣赏对方。老刀说他要和微微结婚。
我说，微微不适合你，微微属于那种性格叛逆，追求刺激的女孩子。而老刀是传统老男人型的。微微很能喝酒，很爱去酒吧，跳舞，蹦迪。而老刀除了喝酒外什么都不会，并且两瓶啤酒下肚就翻倒在地。
我说，老刀，微微是一个可以做女朋友而不可以做妻子的女人。
老刀说，为什么。
我说，微微追求的是一种浪漫的爱情而不是婚姻，你们真的要想在一起除非你改变她或者被她改变。
老刀说，我会让他成为贤妻良母的。
可是老刀忘了一句话，改变一个人远比改变自己困难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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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经过半个多月的时间来恢复身体，每晚听着老刀快速敲着键盘的声音吃着安眠药睡觉。
我是一个很奇特的生物，虽然不爱换新环境和新的生活方式却能很快的适应另一种新的环境和新的生活方式。我很快的调整了晚上工作白天睡觉的习惯，我现在不想接手下一个工作，因为我不缺钱花。
关键问题是我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
很想找个女人。
老刀开始带微微来我们的住所，而我只好出去蹲网吧上网。我不习惯于上网，所以网上都是些以前的朋友和同学。然而这些人很少上网，然而我一个人却很孤独。很久都没有他们的消息，很久都没有联系，谁是谁现在也分的不大清楚了。
在很无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网名叫“小小”的申请我加为网友，反正没事可做我就答应了。我的网名叫“忧梦”很女性化的名字。而小小是个女的，她以为我也是个女的。
我不习惯和陌生人在网上聊天，有时候你和一个女的聊半天结果发现他是个男的。也许是因为我心里空虚，我有一种和小小聊天的冲动，并且把她想像成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小小说，我想和你聊聊天。
我说，我不习惯和陌生人聊天。
小小说，你是我点击中的第一千零一个网友。
我说，我读过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小小说，你这人说话很有意思，你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是个男的，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小小说，我还以为你是个女的，你这人真怪，不知道自己做什么的。
我说，我是一个处在城市边缘的人。
小小说，是不是那种有着叛逆性格没有固定工作，居无定所到处流浪而有带有消极思想和远大目标的人。
我说，你好像很了解城市边缘的人，不过我从不消极，从不。我只是不喜欢那种表面盲目乐观和满足。我也不喜欢到处流浪，我喜欢安定的生活。我们这种人有着强烈的洞察力却又无能为力，把自己封闭起来像蜗牛一样的生活，身上裹着坚硬的壳，很怕受倒伤害。
小小说，怪不得你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我说，也许你是个例外。
小小是个例外，因为我的空虚和寂寞，我开始逐渐适应和小小聊天。小小说她每天晚上九点到十点会上一会儿网，然后睡觉。
于是我每天晚上坐在网吧里等待着小小。
小小在网上问我对爱情有什么看法。
我说，爱情就是你结婚前因心理和生理的空虚而找个异性或同性来填补一下心灵的空虚。朋友和朋友之间也存在着爱情。
小小说，你相信爱情吗。
我说，我不相信爱，只相信情。
小小说，这有什么不同吗。
我说，爱很容易变，而情不变。
小小说，你一定是个很孤独的人。
我说，我有很多朋友。
小小说，你有没有女朋友。
我说，有过。
小小说，你心目中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的。
我说，能和我过一辈子的女人。
小小说，我们谈恋爱怎么样。
我说，我无所谓。
于是我和小小开始在网上谈恋爱。
所谓谈恋爱就是双方用嘴说来说去，毫无实意的游戏。
网络是技术时代送给人们的最好礼物，在这个物欲横流欲望横行金钱可以改变一切的年代，人们生活的无比空虚和疲惫的时候，你可以通过网络交朋友谈恋爱骂人发泄结婚甚至做爱等等等等，总之你可以打发你的空虚和疲惫，可以尽情的发泄，你不用付出感情，也不用伤心难过，你不能伤害别人，别人也不能伤害你，大家只是一个劲的敲着文字，演着戏。
小小说她喜欢网上的生活，她有好多好多网友，我是让她最开心的一个。
小小住在北京西郊，她是大三的学生，学的是财经。我对这一行业不感兴趣，小小在网上也不谈及她的专业。她属于那种温柔加有一点点叛逆类型的女孩子。
小小说她的生活基本上是这样的：每天早上七点起床，然后去上课，下午会去图书馆看书，晚上独自上晚自习，然后上网给每个网友留言，十一点睡觉。
这是一个标准大学生的生活。大学生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为没有钱而发愁。
小小问我有没有很多很多钱，她说她不喜欢贫穷，她认为贫穷比魔鬼还可怕。
我说，我没有很多很多钱，但我有能力去赚很多很多钱。我也不喜欢贫穷，在贫穷和死亡两者之间选择，我宁愿选择死亡。
小小说，她生日在七月。
我说，我的生日也在七月。
七月是一个极阳又带极阴的月份。七月出生的人一半极阳一半极阴，所以七月出生的人性格中一半纯白，一半阴暗。
我和小小属于后者。
七月出生的人习惯于回忆，喜欢历史、收藏和纪念，习惯于政治、辩论和幻想。他们喜欢留恋生活中每一个快乐的情节。
七月的人天生悲观，但他们的外表却是一副乐观的样子。他们的脾气古怪，爱骂人，喜欢抨击，但他们自我保护性很好。他们会像蜗牛一样把自己柔弱的身体藏在躯壳里。他们受伤后很少反击，只是忍耐和逃避。遇到感情的问题他们同样选择逃避。他们会用很古老的方法向对方写情书而不去对着对方说一句我爱你。
他们对渴望得到的东西总是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很孤独，没有朋友。
尽管他们周围的人很多，但没有几个是他们心目中的朋友。
他们活得很自私，以自我为中心，懂得自我保护，最关心的人是自己。
他们害怕孤独又注定孤独。
他们渴望爱情，但爱情来的时候又束手无策。
他们有很多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说出去，同时他们也会为别人保密。
七月是一个阴阳相交的月份，七月的人是自然界中的一个矛盾体。
七月的时候总是阴雨绵绵，七月的人总有着一张历尽沧桑般的阴郁的脸。
小小把她的相片发给我并问我什么时候发一张相片给她。她的样子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漂亮，大眼睛双眼皮圆形脸披肩发。
我问小小，这是你吗。
小小说，怎么。
我说，很好。
小小说，喜欢吗。
我说，当然。
小小说，那你长什么样子。
我说，我没有相片，很少照相。
小小说，你形容一下。
我说，我是一个长着一头黑白交加（黑多白少）头发和拥有一副黑框眼镜的男人。一米八的个子，高大清瘦的容易受伤的重感情的在难受的时候会落下泪来的男人。
小小说，你有这么好吗。
我说，我是一个很差劲的男人。
小小问我有没有做过爱。
我愣了半天才说，没有。
小小说，你喜欢和什么样的女人做爱。
我说，我只喜欢和我喜欢的女人做爱。
小小说她也没有做过爱，她也喜欢和她所喜欢的男人做爱。
我说，是不是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前卫。
小小说，是现在的男孩子都有些落伍。
我问小小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男孩子。
小小说，现在没有。
我开始喜欢和小小这样在网上交流，肆无忌惮又充满刺激，彼此又不能伤害对方。
慢慢地我习惯了这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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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刀想改变微微，后来却让微微给改变了。一个男人若用起情来会比女人更加痴迷。
老刀开始学跳舞蹦迪感受刺激，同样大杯大杯的喝酒，同样喝不了十杯就翻倒在地。
老刀在微微身上花了很多钱。我想一个男人若肯为一个女人大把大把的花钱，这个男人肯定是爱这个女人的。问题是在这个男人还不是很有钱的时候。
然而女人有时候不懂。
老刀为了微微又开始夜以继日的写作，来换取金钱和微微过日子。
老刀那本散文换了两万块后开始搬出去住，他舍下和我同住将近一年的哥们和微微一起住。
男人始终要与女人一起生活。
我开始发现无论是你再好的朋友总会有一天离你而去和他所认为爱的人在一起。
所以我说朋友就像衣服一样可以换的。
所以我说老婆就像手足一样伴你终生。如果你不要你的手足你最终会发现你失去了很多快乐。正如没有老婆一般的寂寞。
若干年后等我们都在工作都在生活都在拼命的赚钱的时候会有哪个闲来无事的朋友陪你打发无聊的时间，又会有谁呢？
我看着老刀空荡荡的床铺觉得有一种失落。于是我拼命的开始写小说填补着内心的失落。
以后的日子我很少和老刀见面，没事的时候我会给小小留言和她聊天。
我发现我们在遇到我们觉得要去爱的异性的时候是多么的没人性，竟然可以甩下所有的朋友。
微微有时候会来我这里谈论一些关于老刀的事情。其实我只知道老大是北大毕业的，卖过猪肉，有着不错的文学功底和写作天份，并且保证是个好人外，其他的我对老刀一无所知。
包括姓名。
后来我才知道老刀叫栗小刀。微微告诉我的。
微微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几张CD过来，她听老刀说我喜欢音乐。
微微推荐过很多很好听的音乐给我，并建议我多听音乐。其实我无时无刻都在听着音乐，我习惯于听着音乐做事情。我有好多小说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