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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金枝菜叶 作者:宝瓶斋-第3部分

小说: 金枝菜叶 作者:宝瓶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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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在寺西拓建至善殿,规模与大相国寺原主殿类。着户部勘验,工部督造。

    又,应大相国寺所请,为显天道善念,着太医院院正,领太医院御医四人,至大相国寺义诊,并赏银千两,以资善举。

    待此圣旨一一道来,跪在地上的众僧皆心神激荡。慧有亦是唏嘘感叹,终于是苦尽甘来。接旨谢恩之时,也忍不住双手微颤。

    豫王双手微扶,微笑道:“国师佛法精深,为民解困。实是我大梁之福。”

    慧有大师谦逊道:“阿弥陀佛!贫僧不敢居功,都是陛下爱民如子,上天垂怜。”

    豫王应慧有之邀在后殿饮了一杯清茶。刚落座便含笑对慧有道:“母后素问大师常年闭关精研佛经,有意召大师到宫中讲经。”

    慧有应道:“幸甚之至。”

    豫王点头道:“待我禀告母后,母后定会欢喜。对了。大师可有制平安符?”

    慧有答道:“常日都有供奉在佛前的平安符和如意结。殿下稍等,我这就命人取来。”

    豫王摆手道:“我倒不需要这个。是我侄女儿,我六弟刚得了一个小女儿。总是夜哭不止,白日里只能安睡两三个时辰。请了太医院院正也瞧不出毛病,只说胎里受了惊。如今只拿好药养着。大师若有宁心安神的好法子,我这里替六弟求一个。”

    慧有听了心中一动。也不敢满口答应。只说:“承蒙豫王看得起,改日有暇,我将平安符送到应王府上,也好当面看看情形。”

    豫王起身道谢道:“那就有烦国师了。我这里先代六弟谢过。”

    豫王还要回宫复命,不便多留,便摆驾回宫了。

    慧有一时犹疑,应王之女本是上好托身人选,只是到底干系到天家贵裔,不便行事。踌躇再三,还是决定暗暗瞒下,待开了义诊,细细寻访。最好是寻一家平常富商人家,让她得享一世富贵,也彼此两便。

    这边大相国寺尊荣风光。那边出云观则死气沉沉。玄虚子派去打探的道童回来后,将颁旨场面说得活灵活现,原来他买通一个火工头陀,里面情形一清二楚。那道童又将那寺门外招贴的义诊布告悄悄撕下一张带回。看得玄虚子玄明二人半晌无语。

    玄虚子既羡又气道:“当真好大的脸面!”

    玄明摇头道:“些许赏赐倒不重要。只慧有封了国师,倒是有些出乎我意料。不过话说回来,我倒佩服慧有好算计,明明是沽名钓誉的义诊,时机却拿捏得这般好。”

    玄虚子泄气道:“真是一步之差,步步错。师兄有何妙计?”

    玄明郑重道:“师弟莫急,既然大相国寺要收买人心,必然到时候是场大热闹,我便混进去看看。到时人多事杂,有机可趁。我正愁没法子探探那阴灵的底细,这不正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大相国寺要义诊赠药的消息已经满城皆知。各家知名医馆药铺也争先恐后报名参加,生怕留下不义之名。杨得广本是进城到有名医馆慈济堂为老母亲腿疾抓药。见得医馆门外招贴的告示,顿时喜出望外。他跟着村里私塾先生认过两年字,大略的意思都能看懂。杨得广老母亲年轻守寡,辛辛苦苦拉扯他长大成人,这腿脚的毛病也是年轻时没日没夜做农活落下的病根。奈何他家只是个温饱之家。平日的药钱都是从牙缝里抠出来节省下来。杨得广虽然孝顺,但也没法子,让老母亲常常吃上好药。他本是亲眼见过佛法灵异,对慧有大师抱有极大信心。

    这时一个年轻小厮也挤进人群,探头探脑的看着告示,似乎有些疑虑。见杨得广满面喜色,朝他探问道:“这位小哥,这告示里头说得什么?听他们说,大相国寺要开义诊?大相国寺的医术比慈济堂的方大夫还好吗?”

    杨得广点点头道:“慧有大师佛法无边,祈雨的时候天降祥瑞,这可是我亲眼所见。难得大师大发慈悲,我母亲的病可算是有希望了。再说,你看告示里头还说,皇上派太医来大相国寺坐诊,太医的医术那还能有假?”

    那年轻小厮见围观众人都说大相国寺佛法如何灵异,心中更信了几分。朝杨得广谢过,一溜烟跑开了。小厮拐了个弯,到了一个僻静巷口,巷口停着一辆青幔小车。车夫见他回来,便扶起车帘。小厮凑上前去,低声将适才所见一一禀告。那车中坐着一位老年妇人,看打扮,像是大户人家有脸面的妈妈。她听罢,低声道:“若慈济堂也参与义诊,可见此事不虚。若不是今日我来抓药,还不知这等好事。可恨平日困在府里,消息都不灵便。我们速速回府,报予夫人知晓。”

    小厮答应一声,跳上车来,与车夫一左一右,驾着马车离去。

    行了半个时辰,马车这才停在城北昭和坊东街陈府的角门外。小厮扶了那老妇下车,门房上老张头笑眯眯迎上来道:“何妈妈辛苦了!木樨姑娘头先还来问过,想是夫人等着急了。”

    那何妈妈神色淡然道:“知道了。”说罢进门朝后宅而去。

    年轻小厮帮着车夫解下马缰,牵马入厩。老张头凑了过来低声道:“柱子,今儿怎么晚回来了?是不是何妈妈带你们逛去了?”

    那名唤柱子的年轻小厮素知这个门房老张头嘴碎好动,不愿意搭理他,只敷衍道:“没有没有。只是抓药。”

    老张头不信:“今日又不逢初一十五,不赶集没庙会的,街上人铁定不多。你诳我呢?”

    柱子越发不耐烦了:“张大叔,您可是跟着少爷打成都来的。少爷的规矩,您是最清楚不过的。莫说我和赶车的刘叔,便是最得夫人重用的何妈妈,也万不敢在外流连的。”

    老张头嘟嘟囔囔道:“这成日价窝在这府里,真真憋气。也是少爷走霉运,给送到这儿来当质子,当初要是求求贵妃娘娘,何至于来这儿受鸟气……”

    老张头话没说完,被柱子一把捂住:“你作死呢!什么话也敢乱说。若真是老糊涂了趁早求个恩典,放了出去。好过连累我们!”

    老张头也知失言。只是他年轻时候就是个浪荡性子,到老了反而活得这般拘束,酒不能喝,门不能出,实在憋坏了。才信口牢骚几句。见没人注意,老张头这才拉过柱子的手,赔笑道:“好柱子,我脑子进水了。刚才说的就当你没听见,回头张叔给你买果子吃。”

    柱子甩开手道:“当我三岁小孩呢?我只求张叔警醒点,别带累了旁人。”

    说罢头也不回,离了马厩,往侧边小门去了。

    老张头看着柱子的背影,啐了一口道:“毛还没长全,倒学着主子的款儿教训起人来了。厨娘的儿子,就会偷吃!”

    柱子不理会那个老蠢货,沿着偏廊,摸到了后厨房。扒门一看,几个厨娘各自忙活。他娘也在,正心不在焉往外头瞅,一眼就看到他小脑袋瓜。他娘使了个眼色,柱子会意,转身溜进了西边角落小柴房。过一会,他娘就来了,怀里还藏着几个点心。

    一见好吃的,柱子笑嘻嘻的抢过,撒娇道:“娘,我可饿坏了!”

    柱子娘宠溺的看着儿子低声道:“府里从不缺下人吃穿,你这是被我惯坏了,吃香了这好点心,那些大厨房捣弄出来的玩意还吃得下?”

    柱子顾不得说,只心满意足的吃着贵人们才能享用的精致点心。柱子娘见他吃得差不多,叮嘱道:“明儿你就别来了。府里有事。”

    一听没得吃了。柱子不愿意,问道:“怎么了?”

    柱子娘道:“小姐恐怕不好,夫人早饭都没吃,还摔了几个碗。这时节,万一不巧给撞见了,遭一顿排揎那是轻的。夫人要是撒气,打死你都没准。你忍个几天吧。”

    娘的话让柱子想起今儿在慈济堂看到的告示,便低声告诉了他娘。柱子娘点点头道:“照你这么说,夫人定会去的。只盼着小姐能好,我们做下人的也不会老提心吊胆。”

    柱子点点头。大相国寺祈雨的事儿早被传得神乎其神。一想到要是夫人真带着小姐去大相国寺看诊,自己就可以跟车伺候,去见见世面,也高兴起来。

第一卷、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五、第二个人

    陈府后院正堂里,何妈妈正毕恭毕敬的弯腰向座上一位年轻贵妇禀告:“少夫人,药抓回来了。慈济堂方大夫问了症状,我按少夫人的吩咐,细细说了。方大夫说病症并无变化。仍用了旧方子开药。”

    那贵妇愁眉不展:“都说这慈济堂方大夫是首屈一指的名医。为何我儿总是不见好?”

    何妈妈问道:“小姐又哭闹了?”

    贵妇人点了点头,忧心忡忡道:“这孩子一时昏睡不醒,一时醒了便哭嚷不止。早上灌药,还差点噎住。急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何妈妈大惊:“是哪个这么不经心,可怜小姐这么幼小,受尽病痛,还不好生服侍?”

    贵妇冷冷道:“不就是映红那丫头片子。要不是看在她们一家是礼部遣来伺候的,我不好发作,当时就恨不得一家子撵了出去!”

    何妈妈大恨:“人人都知道她们一家是上头的眼线,安分守己也就罢了,竟然肆无忌惮起来。委屈少夫人跟小姐了。”

    少夫人摇了摇头,铁青着脸道:“我受点委屈算得什么,只可怜我苦命的瑜儿。”说罢忍不住落下泪来。

    何妈妈忙安慰道:“少夫人,今日我探到个消息,或许小姐有救了!”

    少夫人闻言顾不得拭泪,抬头问道:“什么消息?”转而又变了脸色:“你忘了少爷的吩咐了?乱在外头晃悠,是要给少爷招来大祸的!”

    何妈妈一听就吓着了,立马跪下分辨道:“少夫人您是知道我的,平日里最是谨慎小心。今日我本是守着府里规矩,直奔慈济堂去,打算抓了药即回。到了医馆门口,见挤了那么多人,想着反正是抓药撞见的,又不是特意打听。这才派跟车的小厮去探问一下。”

    说罢,仔仔细细的把小厮柱子得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少夫人听后有些意动,何妈妈这才小心道:“我听官办送菜入府的车夫们闲谈,城里好多人都亲眼看见祈雨的异象。想着大相国寺的佛法必是精深。小姐的病吃了那么多药也不见好,说不定找大师施佛法安安神,就好起来了。再者说,皇上派了太医坐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昨日少夫人央求少爷请太医,少爷却说不好如此张扬,只请方大夫先看着。便是方大夫,碍着我们的身份,也不愿来得过密,恐怕看病也不经心。现如今心想事成,想来是我们小姐的造化,少夫人还担心什么呢?”

    少夫人有点犹豫:“这去一趟大相国寺难免劳师动众,依着少爷的性子,怕是不得准。”

    何妈妈叹口气道:“少夫人为少爷着想,体谅少爷的不容易,我最是知道的。但这会小姐的病却是不能拖了。万一有个好歹,少夫人您……”

    少夫人红着眼圈道:“妈妈不用说了。我去跟少爷说。你去安排,人不用多,只带稳妥精明能干的几个。一应排场从简,只装作不打眼的平常殷实家眷即可。”

    何妈妈应诺而去。少夫人定了定神,转去东间。里头大丫鬟芙蓉跟木樨正在床边伺候。暖榻上,一个半岁大小的孩子正在昏睡。少夫人倚榻坐下,盯着眼前这个心尖子儿,满眼都是宠怜的母爱。这孩子眉儿弯弯如黛,跟自己十分挂相。鼻梁高挺,却是跟她父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在这压抑的质子府里,孩子单纯的笑脸给了她太多的快乐。只可惜,自打上个月孩子得病,就再也没有露过笑脸,成日里或是浑浑噩噩或是哭闹不休。看得她这个做娘的心如刀绞。

    木樨悄悄附耳过来道:“少夫人,厨房做了些冰糖燕窝,女婢叫人盛一碗,您多少用一点。”

    少夫人哪有胃口,轻摇了摇头。

    木樨劝道:“哪怕是为了小姐,您也要顾惜着身体,您要是病倒了。还怎么为小姐操心呢?”

    少夫人皱皱眉,取过碗用了几匙,便再也吃不下去。想起孩子的情形,终于下定决心,吩咐芙蓉木樨好生照看着,起身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一个弱冠青年正伏案写着什么。只是脸上透着不与年纪相符的几分沧桑。此人正是这府里的主人——陈国质子陈洪恺。他出身尊贵,本是陈国大皇子,母亲是姚贵妃,自打陈国李皇后病逝,中宫虚悬,后|宫便以姚贵妃为尊。如今陈国太子乃是李皇后嫡出皇三子陈洪恪,向来得皇帝宠爱。当年陈梁两国为显邦交和睦,互派质子之时,陈洪恺不过十五岁,却是众皇子中最大的。姚贵妃虽然不舍,但她素来是宽厚识大体闻名,临走时只叮嘱他道:“不妄动,不结交,闭门读书,待捱过三年五载,自有团聚之日。”

    如今算来,五年已过,比他小的几个弟弟,都已经封王赐藩,唯独他还在这过着囚徒一般的日子!他知道,父皇母妃都怕他有些念头,这般打算,也免了兄弟萧墙之祸。怪只怪,自己年长,又是庶出,是最令人头疼的皇庶长子!

    陈洪恺停下笔,抬头看着窗外那一块小小的天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若没有长宁的陪伴,还不知道如何难熬呢。陈洪恺的夫人司徒长宁,是已故陈国大学士司徒礼的孙女。当年他赴梁国做质子前,由皇上指婚,匆匆缔结姻缘。不像别的王妃那样风光入嫁皇家,长宁跟自己到梁国一直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甚至到如今也没一个名号。

    半年前孩子的出世,曾经短暂的给质子府带来一些难得的快乐。夫妻二人最喜欢一起逗弄着可爱的女儿,只有那一刻,他们不用担心阴谋算计,不用在意监视窥探。只有那一刻,他们才能真的从心底里笑出声来。

    书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陈洪恺有些恼怒他的回忆被打断,转头一看,是夫人长宁,脸色才没变坏,温和的问道:“你来了,瑜儿好些了?”

    少夫人摇了摇头,将房门关了,走到案侧,轻声道:“少爷,妾身求您一件事。”

    陈洪恺微微皱眉道:“若是要我相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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