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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夺宋 作者:浮沉-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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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府大人盛情,宋愕愧领,请”论官位宋挥也不低,是以言谈间从容淡若,不卑不亢的。

    那刘知府年约五旬上下,体形有些福了,脸上的肉都随着步履抖颤,三角眼眯着笑,眼神却耐人寻味,他膘了安敬好几眼,哪知这安衙内没当回事,又似给他府中繁荣盛景所慑,刘知府心下不无得意。

    随安敬来的只呼延娇一个”她仍做男人打扮,背负的一双铜太过扎眼,下车前便摘下来丢在马车上了。

    跟着宋挥同来的是林冲、徐宁,二人与安敬最是谈的来,双双与之并行,偶尔低声说些什么话。

    如今这林冲和徐宁等若是宋挥左右两条臂膀,他两个都是知兵熟武的人物,被抬举重用,自肯用命。

    二人又知安衙内与宋马帅情谊深厚,自不敢慢怠了他,更因其在京中得罪了童高二位衙内也相安无事,由此便知安家衙内绝非一般之人物,这样的人物他们其能不去结交?而安衙内没甚架子,也肯与他们交往。

    入了大堂、分宾主落了坐,那刘知府才望着安敬道:“想来这一位就是名满河间府的安文恭安衙内了?”

    可微名,当不得刘大人谬赞,当日全仰仗马帅宋大人,小可与父亲能得脱一劫,也是万幸了!”

    宋挥苦笑了一下,小衙内过谦了,哈”来,先喝一碗酒,宋某先谢过刘大人之盛情款待,”

    那个刘衙内却很是不屑的瞅了一眼安敬,然后目光转到衙内身侧的呼延娇身上去,心下却啧啧称奇,此子俊秀绝伦,比这个安衙内更胜一筹,眉目更似女子般清秀,难不成”往下一瞅,雪颈光溜溜的,”

    这刘衙内也是花丛老手,自识得男女体征,只往呼延娇颈项处就看出了破绽,原来是个女子,嘿!

    呼延娇虽没朝那刘衙内那边望去,却知他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心里不由暗骂,也是个登徒子,姑奶奶收拾不了安文恭,还收拾不得你吗?且叫你得意少许,只待夜深了,便整治你这祸害百姓的狗屁衙内。

    推杯换盏,不觉几坛子酒就扔下去了,席上诸位喝的都是红光满面,须臾,那刘衙内起身称“不胜酒力”先退席了,出了大堂,随手便招来了府中管事,两个人诡诡崇崇说了些话,又缩在堂厅外对堂内一桌人指指点点的,那管事深深盯了一眼做男人装的呼延娇,低声道:“少爷且回院子候着小人必然做妥此事。”

    “甚好,今儿夜里我若能在榻上享受这个娘子,你便是头一功,嘿,,做利索些,莫留下马脚了。”

    入夜之后,十余骑快马正沿着官道朝上党疾驰,月夜寒天,急促的蹄声能传出老远去,为一个高大汉子,甚是的粗豪,浓眉虎目,倒提着一杆铁枪,身上裹着厚棉袍,足下蹬马靴,此人赫然是韩世忠。

    后面几个,人则是折家三兄弟、两姐妹和种家四个兄妹,最后一个却是做男人扮相的高莺美,原来在东京开封做下那桩事之后,莺美就陪着折家两女去找她们兄长,痛晓厉害之后,折家三个人全慌了,加上前次事的只是暂压下去,谁晓得童贯何时揪你算旧帐,这一遭倒好,两个,妹妹差点遭了侮辱,反过来却将童衙内和蔡家两个公子全给踹死了,至于高莺美为何会出现并救了折家双妹,折家兄弟们就不甚清楚了。

    但出了这般大事,他们也知童贯第一个要抓的必是前些时与其义子有间隙的折家子弟,当即合计之后,三十六计,走为上”自家走还不行,又把种家几个也叫上了。不然他们并要遭受牵累,种家四个人也暗中叫惨,但事值紧要关头,也只能当机立断了,于是,一行人连夜出了城,又偷了北路驿站的马便跑了。

    不过他们也算跑的快,次日童府、蔡府就秘密颁下了追拿令,至于海捕公文还真请不出来,童贯为此纠结的很,他义子童方本是族中弟弟过继在他膝下的一子,哪知就这般送了性命,蔡家两个死的更是冤枉。

    这可是戳塌天的大事件,两家子弟也只得跟着高莺美跑了,莺美又说安衙内随军北上,大家可去寻他暂避风头,回老家也怕不行,只待折种两家收到消息了,还指不定出什么状况呢,这伙子弟没个敢回家的。

    这一顿疾赶,终于在隆德府追上了衙内,另外莺美知晓南北舟事在隆德府的状况。在京时,乐寿这边便老有秘报给衙内送入京,是以南北舟事的细项状况,衙内坐在京师也知晓的巨细无余,莺美也就晓得了。

    黑雷作坊就在城南外距离官道约三五里的地方,这边村落还有名叫黑石镇,老古名了,起源于附近的裸露在地面的黑石头,其实就是煤石了,不过早就给人挖光了。黑雷作坊就设在黑石镇,地头到是好找。

    他们十余骑才奔至路边,就现左近荒野小道上有不少人影晃动,韩世忠就勒了马疆,“这边有人!”

    后面追上来的折种两家子弟也纷纷的勒马,一个个又揪出了兵刃,莺美也不知到了上党,正前黑乎乎巨兽般雄倨的一座城池,兴许就是隆德府治上党了吧?衙内却,丁嘱自己去黑石镇找石三郎先汇合的”

    突然一声清朗喝声传至,“咦”官道上来人可是韩家大兄 俺是杨满堂”原来荒野道上一撮人竟是杨再兴统领的,韩世忠固然是一震,他身后的折种两家子弟也也一楞,而莺美却知,真走到了上党了。

    折月秀听见杨郎声音,心里好不喜欢,不觉轻轻啊了一声,杨再兴也耳朵尖,又道:“可是月秀姐姐?”

    “满堂兄弟,正是折月秀!”折月秀忍不住答了话,并偷偷瞅了一眼几个兄长,自己和杨满堂的事。他们心中自是有数的,月光下却看不甚清楚折家三个兄弟的表情,和折月秀一起的月茹心头也慌了起来。

    她心里念的是安家小郎,只不知这小郎如:   只看杨满堂在众里,怕是安家衙内也在左沂吧。      “点火把”杨再兴低喝一声,一阵响动之后,火把就点亮了几只,莺美提马上来,杨再兴也瞅的清楚,忙大步过来,“满堂见过小婶婶,这要不远便是黑石镇,高都头只说小婶婶可能今夜赶至,便差满堂在此守候,却不想真等来了婶婶与各位,一路劳顿,快快入镇子歇息吧,,他又叫人多点了些火把。

    感情在荒野小道上蹲着的汉子不止几个,却有十几二十多个,他们带着两个铜炭盆的,也不觉得冷。

    这一路的慌赶,折种子弟们心下又焦,惹下这般大祸,他们都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种家那个种诬,一路上叽叽歪歪的,早就惹的莺美不耐烦了,都没好脸子给他看过,但他却瞅着高莺美好几次咽口气。

    说起来种家子弟真是有点冤枉的,但不跑吧,又怕盛怒之下的童贯寻他们事端,那样岂不是叫宫中的种家娘娘做难,干脆一走了之,倒也落得个干净,虽说没他们的事,可这一跑却说不清了,童贯只能认为是折种两家合谋做下的,这叫有口难辩啊,是以一路上,种家老大也沉言寡语的,心里思忖着如何善后!

    此时算是追上了北上的安衙内,一行人竟不由松了口气,也不多言,就跟着杨满堂上了荒野小道。

    高宠又一次见到自己的妹妹,心中也有股难芊的感觉,但只是微微颌,“你这丫头,这一向可好?”

    高莺美只在衙内与哥哥面前才做小女儿姿态,听哥哥这寥寥一言温慰中饱含了无限亲情,不觉眼眶微微红,深深望了哥哥一眼,柔声道:“莺美又使了卜性子,叫哥哥替我担上心思,这番还过得去”

    这间屋子里也只有他兄妹两个,其它人等都由杨再兴去招呼了,一路上吃不好睡不香,今夜也算到了地头,能饱饱美美的缓一缓了,堂厅外偏厢灯火透明,传出的韩世忠那爽朗笑声,这厢也听的清清楚楚。

    高宠露出笑容,走近妹妹,一双大手笼住她肩头,细细端详了一番,倒把高莺美看的有些脸红了。

    “唉!妹妹,你家那个衙内真要做大事啊,这兄算是上贼船,如今退都没了路,只盼着,,唉!”

    “哥哥这话如何说的?莫不是衙内又生出事非了?”莺美一怔,以她对衙内的了解,估计又整出事了。

    高宠点了点头。便把今夜要做的大事与妹妹说了一番,他也知妹妹是衙内最信任的人,与她说也无妨,末了还道:“你来评评,这般大事叫人令惊肉跳不?换做是前些时,我便是有胆量,也不敢跟着胡折腾!”

    莺美不由翻了个白眼,“哥哥呀,衙内这般行事,又隐隐暗示是娘娘授意的,我看却是他的主意!”

    “何尝不是,你那个衙内心志非小啊,日后要走到哪一步,哥哥我也不便揣度,你便顺着他啊?”

    “我、我会劝着他的,哥哥,若只是为郑系与蔡童权奸等争权。我也不拦着他,其实妹妹也和哥哥一般,哪还有的退路?两家亲事也都定了,只差择日完婚,我便是安家妇了,不顺着他又能如何了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必竟我高家也曾受皇恩,若真要做反,只恐给世人骂为千古大奸,我高宠如何敢做这背弃祖宗的勾当?妹妹,你这夫君啊!真是让为兄头疼,不过如今言来尚早,我也只是担忧便了!”

    “哥哥莫忧,妹妹会与衙内细细分说道理,他必也不会做反,如今权奸满朝,他只是恨铁不成钢!”

    “嗯,衙内长于谋策,想来必有定计,或许我是多心了,今夜之事甚秘,不可惊动了折种两个子弟。”

    “我知晓,哥哥,他们连赶了几日路,劳顿的厉害了,吃饱喝足也必去歇下了,夜里我也去吧!”

    三更时分,刘知府的府第上仍旧灯火透明,堂宴上的诸位也都喝的差不多了,宋挥与安敬对望了一眼,便知是时候退了,当下宋挥便起了身,又端了碗酒,“诸位,时辰不早了,饮了这一碗,各自歇息吧!”

    “宋大人莫要客套,今夜只便宿在我府中,本官已叫管家打点好了住处,刻下正是月夜,教坊红牌唤来几个还未露艺,不若我等移至西厢,听曲赏月、把酒共欢,岂不美哉!哈”刘知府盛情挽留宋挥。

    “来日方长,刘大人恭恭心意,宋某心下记着,营帐中军心士气颇有便动,久不归营却恐生变。”

    宋挥去意甚坚,饮了碗中酒,便拱拳告辞了,刘知府也不是真的要留人,若留也可,若去也罢,当下一行人也就送宋挥等人出府,那一直在堂外寻机的管事却傻了眼,少爷交代的事没着落了,这如何是好?

    他匆匆赶去少爷院子,把情况细叙,却给少爷抽了个大嘴巴,“你这废物,中途怎不清她出来?”

    “这个。、这个   ”那管事大为委屈,却不敢再辩了,刘衙内气的满地逛,却也没法子,“滚,”

    那管事狼狈出来时,府外的安敬等人和宋挥也分刷上了车马,顺着原路回行,在转道时安敬挑了车帘与宋挥做别,宋挥则语气重深的叮嘱了一句,小衙内,事必多虑,却有好处,讨债寻主,莫扰闲人啊!”

    他这是暗点安衙内,莫造杀孽,只寻主事之人便可,城内多为闲杂百姓,他们却是无辜之人。

    “宋大挥莫须忧虑小可做事向来稳稳妥妥,这一遭也不会让宋大人失望,就此别过,大人慢行!”

    他们这番答对,紧跟着宋挥的林冲和徐宁听的雾水满头,但也不便相询,也抱抱拳跟宋挥走了。

    安敬回了蔡宅,石秀和蔡家老大、老三一起迎着他入了蔡三院子,如今蔡府上下,给石秀的人马严密封锁控制了,说难听些,就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蔡家老二和他婆娘还都扔在地窖里,不晓得那受伤的恶婆娘是不是死了?他们连句话也不敢说,做梦也不曾想到 安家两个姐妹的娘家有这般厉害一个弟弟!

第111章 一夜打劫

    话说这刘知府会奉承人。又舍得下血本,硬让他把‘判隆德府事’也顶在自已头上,至于花了多少万贯钱也不知晓,总之其在隆德府是手遮天的,只是他做梦也料不到,一场祸事也全要由他来顶缸了!

    闹腾了将近半夜,子时三刻时,府上人等总算也都歇下了,只剩下了寒气中摇摆的一盏盏气死风灯。

    上党城中两大衙府,一为隆德府治,一为上党县衙,至于兵马司、都监府这些都不在安衙内目标之内。

    “衙内,混入城中已有几百人马,足以把刘府和县太爷两处府第拿下,这二府上护兵加一块也没三百。”

    裹着厚厚裘袍的安敬站在寂静的长街上,身畔紧随着呼延娇,他眉头微微蹙了下,“那个蔡李氏不是李县尉的女儿吗?今夜宴上也有那个李县尉在坐,莫漏了他这家,除恶尽务吧,依计行事吧。我去西城门。”

    “些许小事,却不劳衙内上心,三郎派人去西城门打开城门便是,衙内还是回转蔡宅坐镇吧!”

    呼延娇却道:“我家师妹到了,衙内才去城门处迎她……”她与莺美灵觉自通,此时能彼此能感应的到。

    “那、那衙内便去,三郎在此督阵!”石秀莞尔,不再坚持了,让衙内露露面也好,众兄弟也会服气他。

    西城门楼子上,两名巡城的军士早抱着枪杆窝在避风处睡了,一向以来上党城还没有过被什么贼匪袭扰的事生,是以夜间巡守不过是找地方睡觉,当官的不会来城楼上巡视,怕都搂着爱妾娇婢做好梦去了。

    安敬、呼延娇带了几个人来,也没费什么功夫,就把西城门楼子里一堆做梦的守兵全打晕了过去。

    开城门,绞起千斤闸,放下吊桥,外边屯集了三百多条汉子,都做贼匪打扮,脸上不是涂了炭灰,便是覆了面巾,一个个蓬头垢面的,眼都瞪着,似极了穷凶极恶的悍匪,高宠也一改往日面目。打扮的尤是夸张,髻披散,灰炭抹了一脸,刀拎着一柄鬼头大刀,至于他的虎头錾金枪自然不会随便在这时露相了。

    唯一还留着原本打扮的就是做成男装的高莺美了,她混挟在众人间极其醒目,无声无息入了城,只留了三十余人在此守住,其余人等则往知府府第扑去,衙内见着莺美便拉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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