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春,医路荣华-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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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夫妻两人相视一笑,仍旧随着人潮往前说笑着去。
人推人,人挤人,不说步履维艰,也是身不由己。来到街市中心的大广场,地方宽敞,人群没有那么拥挤成堆,两人均暗暗松了口气,寻了个地方歇脚。
此时时候尚早,鳌山上的灯还没有点起来,造型却已经可以看出,是巨大的荷花仙子出水的形象,花仙身姿婀娜,环带飘飘,足踏莲座,手持盛开的红莲,似要盈盈随风而去岛。
在广场的周围,也有不少高大及人的巨型花灯,皆是各式各样的造型,用料讲究,色彩明丽,一幅幅流光溢彩的画面映着灯光,美轮美奂。
“咱们歇歇,等会儿我领你一处处看过去。”年东南微笑着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零散的碎发。
春霞仰头笑着“嗯”了一声,靠着大树干,轻轻依偎在他的身上。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恰好有三四位兵部刑部的大人们也出来赏灯,见了年东南,便朝这边拱手点头微微一笑。
年东南也笑着点了点头,既然碰上了,都是同僚不过去打声招呼总是不太好,便与春霞说了一声,往那边走去。
春霞仍旧站在那里含笑看着,忽听得背后有人在唤自己,她下意识转头去看,不待看清楚那隐在光影摇曳中的人是谁,后脑勺突然被人重重一击,沉重的昏厥感突如其然的袭来,她心中一惊,不待回过头去看清楚究竟是遭了谁的暗算,清醒的意识如灯幻灭,霎时陷入一阵漆黑晕倒了过去。
春霞悠悠醒转,甩了甩仍旧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下意识的想要起身,方赫然惊觉双手双手被反剪着绑在身后,身上捆着好几道绳子,跟个粽子已经相差不远了。
她大吃一惊,借着昏黄的烛光,慢慢的凝下神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头蓦地一凉。
这是一间十分标准的女性化的卧室,整个房间主色调为淡淡的粉红,帘帐、绣幔、桌布、椅搭,就连地上铺呈的地毯,也是粉红绣着大朵玫瑰花的。
房间并不大,但那种靡靡的气息却十分明显,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卷美人春睡图,图下是翘头的红木长案,案上有几件颜色鲜亮的玉器、瓷器摆设,正中的位置是一个七彩珐琅镏金的三脚香炉,可见有袅袅的青烟从炉中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浓腻的甜香,吸一口,令人有种昏昏欲睡、骨酥筋软的感觉。
虽然从没进过花楼,但春霞本能的感觉到,这就是一间花楼的房间。
她努力回想着事发时的那一刹那,除了那一声不辨身份的女音呼唤以及脑后的那阵剧痛,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居然,就在年东南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持了!
春霞顿时有点发怔,想到年东南发现她不见了之后不知会是何等的惊慌惶恐,她的心不由得更加凌乱了几分。
而此人竟然有此胆色,定是不将年东南和永安侯府放在眼中,她心中更是一紧。
怎么办?春霞心中暗暗叫苦,看这阵势,那背后下手之人定是早有预谋的,将她弄到了这么个地方而不是直接杀了了事,可见是有多么恨她!
春霞瞳孔骤然紧缩,惊得浑身冰凉。
“是楚王妃……”她喃喃低语。除了楚王妃,她想不出来还能有谁有会如此恨她入骨,不但要她的命,更要她身败名裂!
既然她敢下手,就说明她必定有十足的把握,若要等年东南找到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偏头瞧了瞧床前圆桌上的烛台,咬咬牙,身子一弓,双腿一缩,随后猛的一挣从床上跳坐了起来
tang,轻轻的舒了口气。
好在先跟着银杏后跟着自己的丈夫学了不少时间的武功,无论如何,力气总是比从前见长了。
她挪着身子下床,跳到了桌前,背对着桌子向烛台倾身,努力的将绑在身上的绳子经过臂上的那一截靠近烛火,让那拇指大小的跳动的火焰一点一点的将绳子烧断。
她的动作并不敢太大了,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角度,她不怕烧坏了皮肉,就怕绳子还没烧断,身上倒先着了火了。
刺鼻的烟味传来,偏头可见,那绳子冒着黑烟,正在一点一点的被火焰吞噬,春霞精神一振,用力挣了挣,努力的继续偏身过去。
当终于烧得只剩下一丝相接时,她重重舒了口气,猛的一挣,将绳子挣脱,麻利的解下脚上的束缚。
身上无处不酸疼,这才惊觉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门外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清晰,一声声的靠近了,如同踩在她的心上。
此时想要夺门而逃已经来不及,人家既然敢动她,就不会顾忌她的身份,再被捉住,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了!
春霞不敢耽搁,三下两下几脚便将地上的绳子踢到床底,看看没有什么破绽,然后飞快的上了床,拉过锦被盖着。
她刚刚躺好,就听见门“吱呀”一声从外边推开,一个应是花楼妈妈的妇人咯咯的娇声笑得暧昧而不怀好意,压低着嗓门拖长着声音笑嘻嘻道:“闵公子啊,这可是难得的新货色,今儿才来的!原是她相公死了,她大伯子将她卖了好弄几个钱给儿子娶媳妇的,细皮嫩肉的,呵呵,保管您见了满意!”
春霞心中不由大骂:你相公才死了呢!你全家相公都死了!就冲这句话,回头她不拆了这破地方她便不是左春霞!
那闵公子好像特别稀罕小寡妇,听见这么说立刻惊喜的笑道:“真的?”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那妈妈连忙笑道:“就是有点儿不太老实,性子烈!毕竟么,她男人才去了不到一个月呐!所以用绳子捆上了,呵呵,闵公子自己有手段的,哦?”
“那是自然!”那闵公子听见这么说越发的喜不自禁兴奋起来,不由得笑道:“性子烈的好,性子烈的才带劲儿!”说着便将那妈妈往门外推。
那妈妈笑嘻嘻的说了几句俏皮话儿,便扭着腰身退下了。
闵公子迫不及待的掩上门,便朝卧室里走来。
看到锦被上露出的脑袋和乌油油拖在枕上的秀发,还有锦被裹出的那娇小玲珑的身子,想着方才那妈妈说的话,他只觉得心中一团火“轰”的燃烧了起来,顿时有点迫不及待。
春霞暗暗摒着呼吸,闭上眼睛又轻轻的睁开一条细线,紧张的等待着。
背着光,她看不清这变态无良的混蛋长什么样子,只看到一片黑影映在床榻上,挡住了昏黄的烛光,显见是那人走了过来,站在床榻边。
锦被轻动,被人掀起一角,那闵公子瞧着床榻上阖目安睡的女子,肌肤白腻泛着柔光,五官精巧,脂粉清淡,难掩丽色,他一时看呆了眼,哪里还记得去注意她有没有被绳子捆着。喉咙里不由得吞咽了一下,轻喘着喃喃道:“好货色,真好货色,果然是个美人……”
第308章 千娇楼遇险
一边目光直直的瞪着柔弱入睡等会儿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美人,一边迫不及待的将衣裳解下,随手扔在了地上。
闵公子脱下了外袍,便迫不及待的跳上了床,伸手在春霞脸上捏了捏,大手往下,便要去撕扯她的衣裳。
春霞的眼睛蓦地一睁,直直的对上他的眼。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闵公子瞬间愣住,一时间忘记了手上的动作,就这么直愣愣的瞅着春霞。
春霞心中怒极,抬起一脚向他踹去孜。
闵公子“哎哟”一声低呼,“嘭”的重重摔倒在床上。春霞挺身而起,将锦被顺势向他铺盖过去,将他闷在里头抡起拳头捶打起来。
闵公子家中钱财万贯,乃是出了名的风流纨绔公子,浪迹花丛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从来没有吃过这等闷亏。被春霞揍得狼狈呼痛不已。偏生又被锦被死死的盖着,呼吸不畅,连叫唤都叫唤不出来沮。
春霞心中难忍气愤,便同揍他出气,却不想此时那妈妈不放心,正在外头窗下偷听呢!听到里头哼哼哈哈的闹出了动静,只当是战况激烈,不由掩口抿唇一笑,得意的扭着身子悄然走开了。
春霞揍了他半响,揍得他差点儿要窒息了,这才想起手腕上的镯子,便给了他一针,闵公子翻了翻白眼,顿时昏死了过去。
春霞坐在床前,理了理秀发调整着气息。片刻,轻轻下床,从这屋子里的衣柜中弄了套衣裳换上,对着铜镜随意挽了个发髻,便悄悄打开门溜了出去。
她不敢保证等一会儿这儿的人会不会过来“验看”成果,想必多半是会的!她必须尽快的离开!
此时夜色已深,廊上悬挂着一溜垂着金黄流苏的大红灯笼,照耀得影影绰绰的,站在楼上长廊,隐隐可听见前院传来女子们的娇笑和男人们或粗犷或风流的说话声,笑闹成一片。
夜色深寒,春霞下意识打了个冷颤,连忙寻了楼梯下去。
也幸好是这样的冬日寒夜,加上也许今晚因为她的缘故,这栋楼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出入,一路行去,竟没有撞上什么人。
过了几道门,仍旧寻不到出去的路,连个狗洞都没有,暗夜沉沉中,又难以辨得清方向。
春霞一咬牙,便朝着前院那灯火明亮的大楼走去。去前边虽然有点冒险,可小心一点,想必还是能够避过的!至少,哪儿的大门不难找啊!
遮遮掩掩往前,路上倒是遇见了几个送酒菜、衣裳的下人,可花楼中的下人们都很识趣,从来不好奇、不多问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在这种地方,出现不合常理的人和事那就对了,如果事事都合情合理,那还是花楼吗?
春霞轻轻打起门帘,从一处角门进了大厅,尽量将自己隐藏在烛光的暗影中。
这大厅果然热闹非凡,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一切的一切都烘托出两个字:热闹!
她靠着边走,直直对面就是门楼,只要出了这道门,往前定然就是院门了!
就在她靠近了门口就要走出去的时候,突然手臂一紧,被人从身后抓住了。
春霞整个身子一僵,低垂了垂头没有转身,也没有做声。
“你、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来、来陪大爷喝、喝一杯!这小身段……”身后的人明显是醉得不轻,一句话大着舌头分了好几截才说了出来,那不怀好意的语气令人听了便有想打人的冲动。
见春霞没有反应,那人笑嘻嘻叫了声“来、快叫爷瞧瞧是个什么模样!”用力便去拽她的胳膊。
春霞心中实在厌恶至极,手上一用劲硬是不肯转头,察觉到那人就要怒而出声的时候,她连忙捏着嗓子陪笑道:“这里人多,我要出去再许你看呢……”
那人一怔,一下子反倒来了兴趣,脑子却还是有些迷迷糊糊,说道:“出、出去再看?”
“是啊!”春霞抬手纤纤素手向外头一指,娇声笑道:“屋子里头着实气闷得紧,今儿月色多好,我想出去走走……”
那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打了个趋趔笑道:“好,好啊!出去走走!”
春霞便呵呵低笑起来,用力挣开他的手,向外边走去。那人想也没想,咧嘴笑了笑,也忙跟了上去。
出了大堂,外头是极宽阔的院子,出了院子,外边就是街市,门口可见站着四五个衣帽整齐的小厮,以及好几位花枝招展娇声说笑拉客的姑娘。
春霞的心怦怦的剧跳起来,手心里满满的捏着一把汗。
“我想买个花灯,你陪我好不好。”春霞不由分说,拉扯着那人的胳膊径直往外走,那人色迷心窍,喝得脑子正是不清不楚的时候,也没有多问,笑嘻嘻的就踉跄着跟上去了。
眼看就要跨出那道大门,谁想,一名看门的小厮走了上来,锐利的目光盯着春霞上看下看,说道:“你是哪位?这是要去哪儿?”
春霞暗暗叫苦。
他这一出声,其他几位小厮和门口拉客的姑娘们不
tang约而同都转了过来看,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识人的眼光却是毒辣,一看便觉春霞不像是这花楼中的人——至少不是他们见过的人。
“你到底是谁?”一人厉声问道。
春霞轻轻扯了扯那公子的袖子,轻轻说道:“你看他们,很无礼……”
“放肆!”
那公子刚呼喝了一声,便听到一名尖声叫道:“她根本不是咱们的姐妹,难不成是别处来拉客人的!”
您真是太有才了!春霞气得差点儿一口气缓不过来。
“快去叫妈妈!”
“抬起头来!说话!”
众人气势汹汹围了上来,向着她怒目而视。
春霞见状顾不得什么,将那公子往几名女子身上猛的一推,一扬手几枚银针朝着几个小厮射了过去,趁机便逃了出去。
堪堪有两名小厮躲过了银针,余者几个身体晃了晃砰然倒地,几名女子尖声叫着“死人啦!出事啦!”一下子惊动了里头众人。
那妈妈刚才有人去叫,这时候也赶了出来,顾不得倒在地上的人,一跺脚尖声叫道:“还不赶紧给我追去!”
跟着她出来的打手们如梦初醒,忙拔脚就往外边追。
“你们鬼叫些什么?该做什么给我做什么去!”那妈妈又恨恨瞪了众姑娘一眼,吩咐“请大夫来!”说着打起笑脸安抚跑出来看热闹的客人们。
那些客人们见惯了这种地方打架斗殴之事,也不觉奇怪,瞧了几眼见没有刺激的热闹可瞧,不过就是地上躺了几个人罢了,也觉没意思,被各自的姑娘一劝,仍旧回去了。
那妈妈心中有些乱糟糟的,慌忙朝后头的院子赶去。
她直觉的感到,是后边出事了!
当看到那空荡荡的屋子和昏死床上的闵公子,她心中一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春霞拼命的跑,却没有能够甩脱身后吆喝追赶而来的一群打手。她虽然跟着年东南练过些时日,可搁不住人家是专业的啊!
春霞什么也顾不得多想,拼了命的往前跑,冬季深夜行人稀少,虽方便她跑,却也方便别人追赶。
渐渐力竭,正暗暗叫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