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成双-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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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喜的不可靠!
国士成双 将驰天下 推波助澜
章节字数:2759 更新时间:08…01…29 14:50
推波助澜
隐约听到极轻的脚步声,百里骥蓦然抬头,正对上来人关切的目光。轻勾唇角扬起一个宽慰的笑容,百里骥一面将手中的情报折好一面招呼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想要找你呢。”
“哦?那我倒是挑对时候了。”不着痕迹地朝铺满信件书册的桌台扫了一眼,严谨在近前一张搭着半旧靠垫的椅子上坐下,状似随意地调笑道:“看你刚才的神情,我还以为你是在等别人。”
百里骥手头一顿,脸上笑容淡的几乎再看不出来,略显空蒙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纸卷书册中。
青衫书生看着少年低垂的眼睛继续说道:“先前吃饭时,楚楚和小肃他们突然看着你,你可知是何故?”
有这等事?百里骥终于抬眼看向儒雅青年。
“是了,主人连素日不喜的香菇都吃的津津有味,又怎能发觉别人看不看你呢?是我糊涂了!”
闻言,少年脸上的表情便开始有些维持不住,忽青忽白煞是好看。但严谨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自顾自感慨道:“只是那道‘白灼金玉’不蘸酱汁实在是没什么味道,不知主人如何咽得下去……抑或,有人已是食不知味了?”
“严谨!”
“主人有何吩咐?”
看着面带温和浅笑的青年,百里骥挫败地坐回椅子里,揉着额头低声叹道:“真想不到竟然有这么明显……你想说什么就尽管直说吧,省得拐弯抹角地挖苦我!”
严谨自力更生倒了杯茶,轻啜一口后复又放下,转眼间玩笑之态尽数收起,正色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究竟到哪里去了?”
百里骥垂下眼睫,沉吟再三才道:“我和我哥有些争执……然后我把话说重了……如你所见,他便被我气走了;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也不清楚。”
“争执?”青年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说:“可是昨天傍晚当值的人都说并没有听到异常的响动,只见他从屋里出来就跃上了房顶。若非后来发现你的神情不对,我还当他只是出门办事去了。”
百里骥心里一紧,赶忙问道:“可曾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
“这……他身形太快,这里没人跟得上。”
眸中光彩黯去,少年勉强笑了笑说:“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若想回来时自然会回来;若是不想……只怕我也找不到他……”话到后来已是低不可闻。胸膛中一种难以形容的刺痛缠绕心间,仿佛是虚幻又似乎真实可感。百里骥慢慢伸手按住心口,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严谨难得蹙起眉,仔细地看着书桌后的少年,烛光在他黑色的眼睛里不断跳跃,幽然如潭。良久,他突然问道:“你可是有了心上人?”
百里骥霍然睁大眼睛,满面惊诧莫名。
“原来如此……”一直看着他的严谨释然摇头而叹:“早先看出点端倪,只是没敢往这层上想。这样看来,你们所谓争执便是由此而起的吧?”
百里骥张了张口,却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青年不见应答,径自往下说道:“你我虽然名为主仆,但我知你从未把我视作下人;我虽长你十岁,在心里却是把你当成知交。今天这话,你若是觉得无法同我说,我便永不再提。”说罢便看着少年不做声了。
沉默半晌,百里骥方才苦笑着白他一眼道:“这分明是在逼我说了,还在那里装什么无辜善人,真够油滑的!你推测的八九不离十,还要我说什么呢?”
严谨也笑:“我油滑的倒好,如若不然你就一直把事情闷在心里,一副哀愁惨淡的吓人样子,看得大伙担惊受怕的。”
“哀愁惨淡?言过其实了吧?他是我哥,我只是担心他而已。你不知道,他那个人看似冷冷淡淡的,其实性子很拗!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我行我素甚不合群。虽然是我说了狠话拒绝他,但他也不必说走就走连衣服银两都不拿吧?这北地天寒地冻的……”
严谨忽然“噗”的一声笑了,抚掌叹道:“个把月不见,你怎的变了这许多?”
百里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记得你曾说过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不正是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刚才听你言语间哪有半点当他是兄长的意思?枉你聪明一世,竟然如此迟钝。”
这一席话听在百里骥耳朵里不啻为是平地惊雷。他想要反驳,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反复重复着严谨的话,似乎是要占了上风。难以言喻的惊慌激起更为激烈的挣扎,百里骥面上冷了下来,瞅着悠然啜茶的青年倔强地说:“难道不把他当兄长就是喜欢他?你这是什么逻辑?”
严谨竟不答话,只端着茶盅意味深长地迎上那略显愠恼的嗔视。
百里骥浑身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几乎是用低吼地语气说:“你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么?!”
“你以前从不迁怒于人的”,严谨放下盅子站起身泰然说道:“看来你需要休息一下,我先回去了。”
将出门时,青年又补了一句:“这些信件消息并不急赶,不必再连夜看了。”说完便不顾对方的反应径自飘然而去。
紊乱的气流扰动烛焰,将界限分明的光影打散;屋内重归安静,只剩下一道稍嫌不稳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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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往自己的屋子走,还没走出多远就见严逝环抱双臂倚在廊柱下等候。
夜寒露重,西北风吹得那墨蓝色衣脚不住翻腾,而衣服的主人却仿佛感觉不到,仍旧安静地站在那里。
严谨不禁快走几步赶到廊下,有些无奈地说:“你怎么出来了?”
“快到子时了,有点不放心。”严逝边说边将搭在胳膊上的披风抖开给严谨披在身上:“小飞他们挤在你那里嘀咕了半天,后来全被楚楚撵回去了。”
两人转身一同往回走,严谨拢着披风道:“你也太过小心了,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大半夜让你在风里站着,倒叫我心里过意不去。”
严逝微微一笑,继而关切地问道:“主人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严谨见问,便将事情大概拣几句要紧的说与严逝。严逝虽有些惊讶,但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对百里骥的状况比较担心。
对此,严谨摆摆手老神在在地说:“不妨事,他会想明白的。”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住处。严谨先去隔壁看了看严肃,见弟弟已睡下方才悄悄的回屋。一开门暖气迎面,地上炭盆烧着,灯烛热水都是现成的。严谨向严逝拱手笑道:“多谢严大侠照应!”
“哪里。”严逝也笑着还礼。
时辰已经不早,两人各自换过衣服简单梳洗。
严逝将残水泼了,回头见严谨已在书桌前坐下,正拿着下午东渝传来的书信沉思。但见青年端正的脸上喜怒俱不外显,严逝忍不住近前低声问道:“怎样?”
“嗯,比意想的还要好。那郑辛宦海沉浮多年,果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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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得了流感,他们告诉尉迟个偏方,说是喝两匝啤酒就能好。然后尉迟就照做了——结果不但感冒没好,现在还连带着开始胃疼!55555,无语了……
国士成双 将驰天下 开诚布公
章节字数:4074 更新时间:08…01…29 14:52
开诚布公
卯时初,天色尚是全黑。严谨这边刚歇了不到三个时辰就被砰砰的砸门声吵醒。
睡在外间的严逝捞过枕边宝剑在手,第一时间跳下地抓起衣服披了便去开门。只见平日里少年老成的严肃满面焦急,身后严江严飞严水等人俱是神色慌张。不等他开口询问,严肃抢先说道:“逝哥,快叫我哥起来,大事不好了!”
严逝疑惑地看着几个少年,心中有些纳罕——院子周围的警戒都没有异动,各处暗岗也未发出信号,既然没人闯入那还能有什么“不好了”的“大事”呢?思及此处,他边招呼几人进屋边向夜风中打了个口哨,得到的回应也证明了他的想法。
“怎么回事?”严谨此时亦披着外衣走出来。
严肃一见严谨,立刻跑上前拉住他说:“哥,主人被那个东渝太子劫走了!”
“嗯?”严谨一愣,与关好门走过来的严逝交换了个眼色,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严飞见状忙插言道:“他没把主人劫出院子!”
“对对对,他把主人拽到东厢去了!”严江也附和着。
饶是严谨这等精明头脑也被他们给弄糊涂了,他微微蹙眉问道:“你们亲眼见了他劫持主人?小肃,把来龙去脉仔细讲出来。”
“我也不曾亲眼看到,但后来小江跑来告诉我时主人确已不在房中了。我们赶去东厢,太子那个侍从拦着我们,硬是不承认劫走了主人!”严肃说着指指严江道:“小江明明全看到了。”
严谨的目光转到严江身上,少年接过话头笃定地说:“我确实看到了,那个东渝太子打了主人一巴掌,还把主人拖进了东厢!”
“什么?!”一旁严飞先叫了起来:“他竟敢打咱们主人!你刚才怎么没说?”
严水也气冲冲地质问道:“你怎的不帮主人教训他?”
“我也想啊!”严江分辨着:“可我正打算上去,主人他反倒笑了。我稍一愣神,主人就被那太子牵着手拖走了。我不明就里哪里敢造次?只好偷偷跟着他们,眼见着他们进了东厢。”
“咦?你怎么说的好似主人是自愿跟他走的?”严肃狐疑地看着严江:“方才你不是说主人是被他劫走的么?”
“耶?是么?这有什么区别么?”
“都安静些!”严谨适时发话:“小江,你看见了什么,从头说!”
“哦,是。夜里我起夜,远远看着主人屋子那边有光亮。我模糊记得早敲过了寅时,心想主人身体不好竟还接连两夜不寐,所以就沿着廊子溜到主人窗下。刚靠近就听得主人长叹,唬了我一跳,还以为是被主人发现了。谁知等了等仍旧安静无事,才安下心,却又听见主人低低的笑了两声,我复又疑惑起来。仔细想想主人这次回来后就大不同于以往,不但小云小湘都没跟回来,连我们这些人也是隔天才见,总觉得有些奇怪;还有主人的哥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严谨清清嗓子打断他:“拣要紧的。”
“呃……”少年缩了缩脖子,赶忙接着说:“我正琢磨着,那边主人却突然打开门走出来。我闪身避在影里,主人也没发现我,径自往外走。他身上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的样子。我一想这可不得了,赶紧偷偷跟上去。但见主人紧走几步,后又渐渐慢下来,还没出内院就停住步子,只顾低头在风里站着。我藏在那棵老梧桐后,心里急得要命。想回来给你们报个信,又怕离开了主人会出事。”
“那你就干看着主人吹风?”严逝忍不住皱眉。
“没有!我正想上前,碰巧外院徽哥和一个面生的大哥听见响动过来察看,主人和他们说了几句,然后他们俩就回外院了。对了,徽哥发现我了,我冲他眨眼他才没把我揪出去……”
“咳……那李榕悦又是怎么回事?”严谨不得不再次打断跑题的少年。
“谁知道呢!”严江忿忿地说:“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处瞎逛荡!本来主人都快回屋了,他却突然冒出来拦住主人。刚开始两个人好好的站在一处说话,我离得远,他们的话都听不真切;后来那东渝太子不晓得发了什么疯,居然伸手往主人脸上掴!说来也奇怪,咱们主人那么好的轻功,不知怎的竟没躲开!”
“好了!”已然明了的严谨拍拍他的肩说:“我知道了。你们都各自回去,主人不会有事的。”
“可是哥……”
“小肃,我的话你都忘了?遇事切忌急噪慌乱!你们都好好想想,小禹他现在人在哪里?如果主人真被劫了,他能一声不响么?退一步说,就算李榕悦真想劫持主人,他也不会笨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动手!”
严肃等人登时默然无语,乖乖低头站着。
严逝笑叹道:“好了好了,下次记得行事谨慎些。你们放心吧,就凭他们还出不了这院子,即便能出也是不敢出的。”
严谨正色看着几个少年说:“你们几个都这么大了,见的世面也不少,每个人都该是能独当一面才对。实话告诉你们,这次主人在云阳被人暗算,内力全失九死一生。最近外面不安宁,我无暇顾及你们,你们也须得省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打理好店里的生意、留心主人的状况、照顾好家里年幼的弟妹们……再像今天这么慌张轻率怎么能行?”
最初的震惊过后,几个少年眉宇间都显出凝重之色。几人互相看了看,严肃站出来说道:“哥,我们知道错了,决不会再有下次。我们一定小心谨慎,为主人和哥哥们分忧。”
“嗯,你们明白就好,都去吧。”
几个少年答应着散去,严逝送走他们,回来见严谨已经穿起了衣服,便看着他笑道:“刚才你也忒严厉了些。”
“这些孩子都是可造之材,常提点着对他们也好。”
“主人那边要去看看么?”
严谨略一沉吟方道:“去看看也好,只是切莫惊动李榕悦。若是主人和他谈开了,日后我们也方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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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内室里,严禹拿过一盒莹白色的药膏,李榕悦用簪子挑出一块来,亲自给白衣少年涂在红肿的面颊上。
指尖碰触到的肌肤温润细致,却有一丝异常的热度。李榕悦只觉指尖发烫,目光一闪就对上了少年黑亮的眼睛,他下意识错开视线讪讪地问:“还疼么?”
百里骥毫不客气地倚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殿下好大的手劲。”
“我也不是故意的,谁料你竟然不避不闪……”
“嗯,殿下说的是,草民自己找打,怎么能怪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