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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十三生,生生劫-第4部分

小说: 十三生,生生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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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个姑娘呢……”女子的声音在抖,眼角流出血来,十分渗人。
“不知道……可能活了吧……”
“……活了吗……她活了吗……”女子哭得满脸是血,倒在地上直不起身来,“……你傻呀……你怎么这么傻呀…………”
清泱望着渐渐变白的人,偏了偏头。
“……说到底你只是不够爱他。”
女子抬起头来。
“还要怎样爱呢……清白给了他,父母不要了,名声不要了,连命都给了,还要怎样爱他……”
“那为何当你以为他活着的时候却怨他呢?你现在晓得他那时候为你而死了,却又愿意投胎了……你爱着他,和他爱不爱你,你在意的是哪一个?”
女子不说话,手抚着花布包袱,那白光却淡了。
身后有双手放了上来,清泱仰着头看着旁边穿白衣的人。
“贪、嗔、痴、慢、疑,佛偈五毒,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念,你爱他,爱到浓处,便会起贪,世上没有一物,可以躲过爱而不得的怨,恨而不偿的痴,这世上许许多多的神,引出大大小小的事,哪一件不是因为爱恨嗔痴?正是因为这股由爱而生的怨,他才愿意等你六世。”
“他?”女子抚着包袱的手一下子抓紧了。
“你不愿投胎转世,他又何尝愿意?”男子叹息一声,“……去吧,他在奈何桥边,五百年了……”
白光一点点散开来,女子消失了。
清泱坐在地上,逗着游来的小鱼儿。
“尽胡闹。”男子将人拉起来,牵着她往外走。
“我说的可有道理?”
“瞎说。”
“我便是这般想的。若我心上人能活下来,他弃了我也是能原谅的。”
牵着她的人不语,两个人静静走了一段路,前面的人转过身来,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我不会弃你。”
“永远不会。”
身后的人呆呆的,跟着人走,过了好久才觉得脸烧。
这可不对,我说的是心上人,可不是他。
“去哪儿?”
“回家。”
“篱笆院子吗?”
“你住的地方。”
“哦。”
两个人回到清泱第一次醒来的地方,吃了饭,坐在珊瑚礁上瞧河底的景色。
“这些珍珠是真的?”
“嗯。”
“为何大得像夜明珠?”
“长了数百年,自然大。”
“成妖了吗?”
“未曾。成妖的珠自是不会呆在这里的。”
“我走的时候可以带一些吗?”
“嗯。”
“可曾霜降了?”
“再过三日便立冬了。”
“唔,时间可真快。呆在这里倒不觉得冷,人间可曾下雪了?”
“下了。”
“想看雪了。我什么时候回去?”
“快了。”
“大雪前能回去吗?小乌龟该冷了。”
“嗯。”
两人不说话了。
报了恩,自是没什么理由再去人间了。她想。
水狱里有一个三岁女童,不会讲话,整日摇着手里的小鼓。心里有魔障的人,听了那鼓声会头疼,甚者七窍流血。她整日折磨水狱里的人,没人可以让她停下来。
清泱坐在地上,和小孩儿平视。
“你可真闹人。”她伸手扯了扯小孩儿脸蛋,小孩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冲她一笑,手里的鼓没有停,那肉嘟嘟的小手摇啊摇,小木鼓发出轻轻脆脆的声响。
“你娘不要你了吗?”
她点点头。
“你恨你娘吗?”
她点点头。
女子摸了摸她——“小不点儿,你懂什么是恨吗?”
她摇头。
女子笑了——“真乖。”
“你记得你娘的长相吗?”
小孩儿点了点头。
清泱拿过小鼓把玩,学她一般摇——“咚咚咚、咚咚咚……”
“可真好,我便记不得我娘长什么样子。”
小孩儿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唔,我没见过我娘……听说生我的时候死了……”
小孩儿扑过来抓她的手。
“为何你摇鼓的时候外面那些人要痛苦?”
小孩儿摇了摇头。
女子摇鼓的力气大了些,她瞧了瞧外面毫无感觉的那些人——“你看,我摇的时候他们就不痛苦……”
小孩儿望着她。
“这就是你的恨。”她一边漫不经心的摇,一边说,“你恨你娘丢了你,可你不会说话,只能把自己的恨放进这只鼓里,每日摇,每日恨……”
“你可知你娘为何丢了你?”她把鼓还给小孩儿,小孩儿摇着鼓不看她。
“你娘是丢了你,不是害了你,她并不知道那个小箱子不结实,也没料到河下游会有那么尖的一块石头……”
“她那么穷,养不活你……”
“你若顺利飘过了那条河,飘进另一条河里,河头有一户人家,住着一对恩爱夫妻,他们膝下无子,一直想有一个女儿……”
小木鼓还是摇啊摇,小孩儿不听。
“你可想见你娘?”
鼓声停了,小孩儿玩着鼓珠子,不说话。
白衣的人进来,手一挥,水幕里现出一幅景象来。
绫罗锦缎,珠翠步摇,那个女子笑得很开心,挽着一个男子的手,两个人拜堂成亲,都已年近半百,鬓间有了白丝。
他们拜完亲后去了祠堂,长生殿里摆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他们焚了香,磕了头,男子先她一步出去了,她从袖中摸出一只纸糊的小金鼓来,借着烛火点燃了,放在长生殿一角的某个牌位上。
“嫣儿……”
“娘……”身边脆生生的一声轻唤,小孩子的声音带着鼻音。
小木鼓掉在地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清泱捡起来,摇了摇,小木鼓不响了。
“……世上怎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我娘生我的时候稳婆说这个孩子克母,你若不想要,我便能保住你,来年再怀一个……我娘争着最后一口气,把我生下来了……”
小木鼓消失了。一群小鱼儿游到她身边来,轻轻戳着她手指。
身后的人立着,陪着前面的人默默无言。
过了几日,清泱一个人去了水狱。
这里关的大部分人都是女子,男子溺死的情况虽说不少,但多数都是因为少年心性下河凫水不慎淹死的,再者便是河船出事什么的,执念不深,当下死,当下便也去了地狱,饮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开始新的轮回。
那日清泱进来之时,便瞧见了这个人,五大三粗,长的万分憨厚,她想不通这般一个人有何执念。
“你在这儿呆了多久?”
“七百多年吧。”
“放不下?”
“放下什么?”男子目光迷茫的望着她。
“你怎么死的?”
“淹死的。”
“为什么淹死了?”
“他们说我娘子淹死了,我来找她。我找不到她,游着游着就沉了……”
“她已经投胎转世了。”
“没有。”他说,“我找不到她……”
“你找她做什么?”
“做新衣裳……城里漂亮的布……她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她死了。”
“我知道。”他说,“我想找着她……我找不到她……”
“找到又如何?”
男子手搅在一起,有些无措。
“不知道……想找……”
“呆子。”
“我娘子也这样说我。”他憨憨地笑。
清泱打开门走了。
第二日,狱里来了一个女子,她穿一身碎花红袄子,盘了头,腕上套着一个质地不好的玉镯子,面黄肌瘦,一双眼一分灵动,二般清亮,三分怨,四分愁,嘴唇紧抿。
当她出现的时候,憨厚的男子竟踌躇得不知如何讲话。
女子看见他,眼里便噙了泪。
“呆子。”
男子眼眶红了,抖着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送你。”
“好。”他点点头,无形困着他的东西没了。他走过去,想拉她的手,大手抬起来又放下了。女子主动挽上他,两个人向外走。
“你……过得可好?”
“嗯,都投胎几世了……我若不来,你便一直呆在这里?”
“……不知道。”
“呆子。”
男子憨憨的笑。
快要走出水狱之时,男子脚步放慢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捏在手里,望了望身边的人。
“……给你……”手竟然在抖。
女子接过展开——“休书”二字红得刺眼。
“……是我不好,娶你的时候也没问你愿不愿意……不知道你有心上人……那镯子是张家老三送的吧……你若跟了他,是比跟着我好……若是,若是你再等等,拿了休书再走,便不会背一世骂名了……”
女子笑了笑,眼眶通红,倒像是在哭,嘴角的弧度不上不下,牵强得很。
“……呆子。”
男子还是憨憨的笑,身上泛起白光。
“……找到你就好。我走了,下一世可别遇上我。”
身前的人消失了,手中的休书也随着不见了。女子立在那里,望着手发呆。碎花红袄一瞬间变成了一袭黑裙子,那张老气暗沉的脸也渐渐透出原本的面目来,一双黑色眼睛犹如篱笆院子里那小清潭,不见悲喜。
“她不配他。”
“前世他为了救自己孩儿拔了一棵快成精的海棠,这一世他是还债的。”
“下一世呢?她负了他,让人白白等了七百年,下一世他是否便是索债的人?”
“不知。”
“还来还去有什么意思,永远没个头。”
“万事因果,万世轮回。”
“你每日瞧这些悲喜,可真是累人。”女子坐了地上,又开始逗小鱼儿。
“走吧。”
“不想走了。”
那样子,倒像是耍小性子。
“在难过?”
“嗯。”
“为何?”
“她配不上他。”女子目光灼灼。
“上一世她修行七百年才堪堪修出神灵,他本可采了旁边一株尚未有灵识的棠花,却因为枝桠勾坏了他的衣服,一瞬改了主意,散了她七百年的道行,从此她世世为人,遭受轮回苦果,再也无法得道成仙。谁害了谁?”
女子逗着河底的鱼。
“……反正她误了他。”
男子叹息一声,手一捞,便将人裹进怀中。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雁字回时

日子这般过了一月,便到了回去的日子。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沐了浴,挽了头发。从帘子后面出来的时候,茶几边的人力道不稳碎了杯子。
屋里有片刻静谧。
女子走过去坐下,倒了茶喝。
两个人都未说话。
“上面下雪了吗?”
“未曾。”
女子点点头,啜了一口茶。
这样一呆,便到了日落时分。
她想,再晚天就黑了,夜路可不好走。
女子逗着游进来的小鱼儿,时间一晃,便可瞧见屋外珍珠发的光。
坐累了,人趴在桌上,侧着脸继续逗着小鱼儿玩。
屋里的光不能再黑了,她说:“我睡觉了。”
“嗯。”
她起身朝里面走去,一身白衣借着珍珠的光芒耀耀生辉。
茶几边的人坐在那里,守了一夜。
第二日他们回到地面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雪,从早上下到傍晚,天昏昏沉沉,像是还要下一场。
她冷得直往雪绒里钻,披风裹了两层,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这个冬天倒是极冷。”她捂在白狸皮里,说话都瓮声瓮气。身旁的人拉着她,极小心地走。
走了半个时辰,便看见篱笆院子了。屋里透了灯光,在雪夜里额外温暖。身旁的人吻了吻她额头,道:“我陪你进去。”女子瞧见那光,好半天没动作。握着的手似在抖,她松了那人,跌跌撞撞朝院子跑去。身后的人看了看自己的手,立在那里没有走。
他不是凡人,自然可以透过重重阻碍看清那屋里的有人。
自然能听到——
“殷其雷,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殷其雷,在南山之侧……何斯违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归哉归哉……殷其雷,在南山之下……何斯违斯?莫或遑处……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歌谣旖旎,唱的人声线低沉温柔,带着震颤灵魂的暖意…………
她的声音带着哭意——“云望……”像是苦咸的泪滴在他心里,腌得一颗心紧紧皱起来。
沈云望,他们相依为命十四年,她等了他整整十载。十四岁到二十四,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光,她耗在无尽的等待中,只为他离开时的两个字——等我。
女子推开门,屋里的人转过身来,一身青衣,绣着暗月金边,身前挂着玉佩,刻着“相”,玉扣黑发,眉目清俊,凝望着她。
“清泱。”他唤,“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女子扑上去,狠狠抱住他。“云望,云望,云望……”声音渐渐呜咽,透着小女儿的委屈和怨。
男子裹紧了怀里的人:“我回来了……”
玄鸟落在一旁的树枝上,尾尖和翅尖的白羽散着淡淡光。
“……这一世,你便放了她吧。”
雪又开始下,落在那人身上,一身白衣像是要融进雪里。
“我放了她,谁来放了我?”
这一世,注定好的。不管怎么找,有人先他一步,找着了她。
这红线,莫非当真是牵了谁便爱上谁吗?你当初这般爱我,便只是因为这红线将我二人捆在一起吗?
“九世情缘已尽,你这般缠着不放……会害了她。”
“早已是不归路,多捱一世又何妨。”男子的面容隐在黑夜里,不辨神色,听声音倒像是在笑,“她受怎样的苦,我便百倍受之,她世世轮回,我便世世陪她。”
“只是这爱——”
她今生给了我,便得永远给我。别人一分一毫,一厘一点,不,半点都不许得。神得弑神,佛取灭佛。
她清泱,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只属于他颀华一个人。
“疯子!!!”玄鸟从树枝上下来,落地成人形,她瞪着那人。
“你害了她三世,每世活不过二五,你瞧瞧她,她是什么人?!最不该惧冷的人,却因为在露天夜里呆了一天便生了病,若我不衔珠子给她,她便死了!那么喜欢雪的人,却因为冷,裹了两件狐裘,连雪花沫子都碰不得,你若真爱她,你就……”玄色望着那人,猩红的眼在一片白茫茫中显得诡谲。
“你…………”她瞧见那人红色的眼,神色复杂,“……她这一世,注定不会爱你,你又何苦……”
男子抬起头来,伸手覆住那双眼睛,挡了飘下来的雪花,嘴角是带笑的。
“……若是能放,早几世便放了。我已成魔,魔便是她……如何放?”
声音渐渐飘渺,随着那袭白衣散在风雪里。他推开门,门“吱呀”一声响,屋里的灯光闪了闪。那橘黄色的光,一直亮到半夜。
大雪下了一夜,第二日清泱起来,便看到外面椅子上躺着一个人,师爷椅已经摇不动了,被冻在雪地里,那人被厚厚的白雪埋了,早已瞧不清面目。她跑出去,将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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