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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美国理想-第39部分

小说: 美国理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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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斐逊和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之间激烈争论的前提正是这些经济和政治因素,汉密尔顿对America美好前景的展望和杰弗逊的看法截然相反。汉密尔顿是America第一任财政部长,他当时想象中的这个国家的未来是一个以大城市为核心的密集的制造业为主的工业强国,而不是农业国。所以当时最首要的任务是创建一个精密的、强有力的金融财政系统。通过对金融机制的调节和扩展--信贷手段、投资手段和资本积累--世界的各种势力将会在America汇集,这将给这个新生的国家带来强大综合国力和自给自足的能力,这才是这个国家的必由之路。    
    在杰弗逊就任总统初期,杰弗逊似乎也意识到汉密尔顿的观点已经胜券在握。在杰弗逊的任期里,实现他以农业立国的理想已经为时太晚。当时,America已经深陷于…金钱之中。不久,杰弗逊本人也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步骤,为这个年轻的国家加强了制造业。    
    汉密尔顿指出的道路将America直接带进当时正处在萌芽期的工业化社会,将America带进了它登峰造极的物质优势。他用自己对金钱在一个现代人生活中的含义和性质的深刻、大胆、具有远见的理解,在新出现的世界潮流中,为America把握住了这个最强大的能量。这是不是意味着America正在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恶魔呢?这似乎正是杰弗逊所担心的事,    
    另外,杰弗逊的理想会不会在某种意义上更好呢?他崇尚的那种人和自然接触,直接和土地打交道的世外桃源恐怕连席卷世界的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浪潮都无法抵抗。至于杰弗逊极力推崇的悟性的升华、科学的推理,他是否能够预见到在科学本身脱离了良心的引导之后会被他所担心的汉密尔顿在这个国家散布的恶魔(金钱)所利用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站在这里,二百年过去了,在这个被金钱的势力以及不断向前发展的科技力量所主导的世界里。汉密尔顿或者杰弗逊中的哪一个曾经预见到资本主义和科学推理的应用在今天融合在一起,从而决定了我们这个环球文化中的诸多内在冲突呢?    
    参观的队伍移动了。每隔二十分钟,蒙特卡洛就会放出一批参观者,队伍就向前挪一段。    
    我们真有可能回归到对America的理念的一个纯正、直接的希望吗?那是一种对America纯正而直接的感情--完全脱离政治、"宗教"和私欲,还有,一个人可以用一种肯定的口气说,完全彻底地脱离历史的"史实"以及当今America现实中的一团团理不清的头绪,完全脱离在当今的America这个庞然大物里所包含的人类生活的所有方方面面,所有的人、所有的愤怒和残暴、做的数不清的事、梦想、罪恶、爱情、背叛、征服和混乱。    
    一个纯正的希望。America作为一个新开端。摆脱了"欧洲"--也就是说,不论是从抽象的意义上还是字面的角度上讲,就是从过去的模式中解放出来,甚至从过去取得的成就中解放出来--那些伟大的艺术作品、宏伟的大教堂、高深莫测的欧洲音乐、它的哲学、它的诗歌,所有这一切都无法劝人向善,制止破坏人类生活的恐惧、贪婪和仇恨--在杰弗逊看来,欧洲是战祸不息、专制不绝的一块大陆。这个欧洲--不管是外在的还是我们心里的欧洲,是和以我们内心的艺术和音乐为代表的美德毫无关系的人类偏激的陈旧的行为模式。欧洲的艺术和音乐也许很像是一个尚未堕落的具有善恶两面的人在他内心的恶魔膨胀,在外作恶之时寻求的一种自我沉醉的梦境。America作为一个新开端,一纸独立宣言将我们带到土地跟前,带到一种心内装着自然、脚下踩着自然的生活。我们的艺术也许不如他们的"精彩",但是也许那就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也就是说,我们的艺术是和我们整个的自我相联系的,所以那不是当我们内心的恶魔在外作恶时我们逃避现实的梦境。    
    然而,世上偏偏出了一个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出于一种出奇的巧合,关于汉密尔顿的思考和我对杰斐逊和蒙特卡洛的反思一直形影不离,之所以说出奇是因为在我踏进蒙特卡洛大厅的那一刻,我看到的第一件东西是一尊汉密尔顿的胸像,正放在杰斐逊的胸像对面。    
    


第八部分 创伤和转折第125节:在民主的内心深处

    我对这两个人之间的对立情绪有关的历史记载略知一二,所以我没有想到杰弗逊本人会把那尊胸像放在那里。等我用讥讽的口气对导游抱怨说当某个人死后,什么样的怪事都会发生时,他告诉我其实是杰弗逊本人将汉密尔顿胸像放在那里的--正在他自己胸像的对面。    
    我后来得知,甚至在杰斐逊生前,当时到蒙特卡洛造访的人们在看到这两尊胸像被放在如此醒目的位置时都和我一样大吃一惊。"生死都是冤家对头,"有一次,杰斐逊曾对一个大惑不解的客人说过这样一句话。130    
    这两尊胸像给我留下的印象影响了我整个参观过程中看到的一切。我为自己在这一件小事上大做文章觉得有点犯傻。我一路看到那么多反映杰斐逊天才的一生、具有历史价值的东西:他对建筑结构的感觉;他对机械的创新发明;他的博学以及对科学、音乐和艺术的广泛兴趣和能力;他不断试验和重建这座大厦,他刻意进取、勇于探索的精神;他在蒙特卡洛生活的所有方面都是事必躬亲--从硕大的菜园到贮酒室,到厨房,直至烹饪,到手犁的机械构造以及为正在建造的这座房子而自己设计的铁钉;到促使人类悟性之光升华的哲学手稿的字里行间,以及与其相对应的一位学识渊博的长者的温暖,以及一个人的躯体竭尽全力直接在赋予万物以生命的土地上和大自然里的劳作。    
    但在我看到的所有这一切当中,最让我崇敬的是那尊汉密尔顿的胸像的位置,那尊胸像为我过去学到的和正在学的关于他的东西增加了份量和实质内容。    
    这是不是民主的核心内容呢?--即使某人反对你的观点,你仍然尊重他?    
    我是在做梦吗?    
    这是不是在起草宪法的关键时刻发生的事呢?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是America的民主形式能不能为我们指出我们需要一个更深层次上的公共利益呢?我相信它能够。我相信在这个我们目前现实生活中的这个有缺陷的,而又深具象征性的民主中,另一种民主正在等待着诞生。    
    关键的问题是:民主的理想能不能提醒我们自己必须先成为John Dewey称之为民主个体的那种人:一个具备内在的民主素质,能够把个人感情放在一边,让别人思考、发表见解和生活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讲,民主不仅指的是外在的政府形式,同时还指个人内心的能力。    
    在我们生活的时代,越战通过在我们国家的精神上制造的创伤明确地向我们展示了America所具备的外在形式本身只不过是一个在错综复杂的历史环境中的一个工具而已。从那个意义上讲,我们能产生一个看上去显得自相矛盾的观点,越战虽然是一个创伤,但也许它能够通过揭露纯粹的外在政治的幻觉,历史的幻觉,从字面上、表面上理解America的幻觉,好像我们是所谓上帝"选中"的国家的幻觉的反省来平复我们的伤痛。    
    然而,这个创伤,暴露了America的本质--道德上的迷茫仍在从这个创伤中流出--这个受了伤的国家是能够扪心自问,找到古代文明的痕迹,找到在人的内心深处以及和他人一起达到一种和谐统一的精神境界的能力的。我们的政府的外在形式仍然能够象征那种将有意识的、有道德的生活方式带到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个人修行。    
    要达到这个目的,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群体生活方式呢?我们需要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于外在民主中的内在民主呢?    
    


第八部分 创伤和转折第126节:结尾

    现在,让我们读一读Walt Whitman为我们去探索真理的征程致的壮行辞。    
    我怀着喜悦的心情为声势浩大的、各行各业的、埋头实干的干劲和探索精神,甚至为目前取得的商业物质成就欢呼。但是为这个只停留在这些事情之中而不去关心思想观念的时代和国家叹息。就像燃料和火焰,火焰和天堂的关系一样,财富、科学、物质--甚至我们夸夸其谈的民主--应该用来培育人类的最高的精神境界,也就是灵魂……    
    去表达、去再现…去达到精神境界以及展望未来--这些只能满足灵魂。我们千万不要对真正的物质财富有一句微词;但是悟出正道的人都知道那些死物只有触及了人类的感情和灵魂才会变成有灵性的物质……    
    当我们向世人显示在这个新世界里包含着互相制衡的民主体制时,我们还显示了它所包含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完全自由的个性的理论,因此,我们建立了一个崇高的、迄今为止尚未被人类涉足的意识领域或者纲领,这个领域的空间广阔,足以容纳社会上所有的人,每一个农夫、每一个机修工--男女同等对待--这是一个崇高的自我意识,它不只局限于外形构造的完美--不仅仅满足于知识学问的积累,而且要具备宗教意识,掌握永恒的真理…认识到从最根本的意义上讲,具有自知力的人类达到自身的协调统一的目的在于超越自我。说到底,只有把无限的、未知的、精神上的、惟一的就像容纳百川的大海那样的永恒真理作为准绳,有限的人生才会具有最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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