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海归女人的情爱日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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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说:“最近看到一个消息报道:中国的海归每年递增50%,而求职难,身价也开始贬值。在近期举办的留学人员招聘会上,不少海归已经将薪金期待值仅仅指向3000元人民币以上,这与以前动辄几十万元的年薪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种种迹象表明,中国人才市场上“海归”求职趋难、身价贬值的现象十分明显,“海归”们就业正面临着新的挑战。
2003年1月21日星期一 晚7点(3)
“海归的贬值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而是中国社会发展进步的必然趋势。”娇娇说。
“好了,我们到了。”喜鹊把她的白色本田车停在了全聚德烤鸭店的停车场内。
娇娇站在烤鸭店的高台阶上等喜鹊停好了车,一起上楼来到了大厅。在这里就餐的人满满的,喜鹊也找不到人,她只能用手机联系。电话里得知从澳洲回来的曼蒂已经提前到了,
喜鹊只好按照曼蒂提供的位置找,她和娇娇穿过黑压压的人群走了过去。在不到两米的地方,喜鹊就看见了曼蒂独自一人坐在一张餐桌上,她的手里举着一支烟,正慢慢吸着。喜鹊冲着她喊了一声,曼蒂回过身,娇娇看见了一个留着齐耳短发近中年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发型很像是刘胡兰的短发,剪得很齐,这种一点都不时髦的旧发型,亏她想得出。穿衣打扮也很朴实,白色的高领毛衣,牛仔裤,不施粉黛,完全是素面朝天。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娇娇,她也是刚刚从澳洲回来的。”喜鹊指着娇娇说。
“你好,一会儿还有两个人过来。一位是从美国回来的安莉,另一位是从加拿大回来的木森,今天我们大家都认识一下。”曼蒂对喜鹊和娇娇说。
“好,这下我们可热闹了。”喜鹊故意冲着娇娇挤了挤眼。心想,你算是来对了,今晚可以见到这么多来自海外的朋友。
“我们现在开始点菜吧。”曼蒂说。
“那怎么可以呢,你的朋友还没有来呢。”喜鹊说。
“二位说话就到,在国外呆过的人最怕迟到。如果赴约会不能够遵守时间,下次就没有人信任你了。”曼蒂说完,很自信地去点菜了。
“今天这一顿算是我请吧。”喜鹊追在曼蒂的屁股后面说。因为喜鹊也不知道这顿饭究竟是谁请谁?干脆还是先下手为强,自己抢下算了,省得一会儿连吃饭都吃不踏实。
“不,咱们AA制,一切都按照国际惯例来实行。”
“好,听你的。”喜鹊的反应很快,她没有做任何坚持就表现出很合作的态度。
喜鹊和曼蒂去点菜的时候,有一男一女向这张桌子走了过来。娇娇一猜就是曼蒂说的那两个人。
“你们是曼蒂的朋友吗?”娇娇站起身来迎候这一男一女。
“是的。”
“请坐吧,曼蒂去点菜了。”
坐在娇娇身边的那个女人,看上去年龄在三十岁上下,穿着一件黑色长裙,披肩的长发,只是在头顶染了几绺金色头发。这女子的个头很高,像个模特的身材。另一个男人,个子也很高,头发有的地方出现了灰白,看不出这个男人的实际年龄,大概也就在四十岁左右。这一男一女看上去绝对不像是一对夫妻。
曼蒂和喜鹊点完菜回来了,曼蒂看见她的客人来了,很高兴。她一一向大家做了介绍。
曼蒂成了这个饭桌上的主人。她说今天大家见面是一种缘分。
曼蒂的话音刚落,一只烤得流油的烤鸭就上来了。当大家见了这烤得金黄迷人的烤鸭时,谁都顾不得矜持一下,纷纷上阵,用那白面的薄饼,卷着流油的烤鸭就大吃起来。起初,大家的嘴里都是塞得满满的,谁也顾不上说话,一张饼卷完了,再卷另一张饼,一只烤鸭一扫而光,等其他菜上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肚子里都吃得有了油水,这时候才有了谈话的兴致。
“大家凑在一起挺不容易的,谁先说说回国来干什么?有何感慨?”曼蒂一边吸吮着手指上的酱汁,一边看着饭桌上唯一的男士木森问:“听说你这次回来是第三次娶妻了,是真的吗?”
“是,我是通过北京婚姻介绍所给介绍认识的一位小姑娘。”
“小姑娘啊,你比她大几岁?”
“二十一岁。”
“哇噻,你真敢做,这不叫拐骗儿童吗?”
“小姑娘是山东人,到北京打工的,人长得不是特漂亮,就是很青春嘛。”
“你就不怕像他爹?”
“我像他爹又怎么了?反正我至今没有孩子,我要找一个年龄小的,出去给我生5个孩子都来得及。我是直奔主题回来的,一个月的假期,什么事都搞定了。”
“你们有感情吗?”
“我要的是速度和事情的结果。感情是绵长的,我现在最怕涉及感情这两个字。
“难道你的感情已经麻木了吗?”
“也许我的感情从出国的那一天起,就麻木了。”
“那你这样的选择幸福吗?”
“希望总是能给人带来幸福感的。”
“看看人家木森,过不了几年,就儿女成群了,多令人羡慕啊。我们在座的三个女人,至今还都是单身,连个孩子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呢?”喜鹊看着大家问。
“女人爱缠绵,爱纠缠感情。男人要的是结果,比较理性。”娇娇说。
“女人年龄越大越挑剔,直到挑剔得把所有的好机会都错过了,最后成了孤家寡人才死心。”安莉说。
“女人只有找到一个让你能够定住神的老公,她才会死心不瞎折腾了。否则,她才不会轻易罢休。”喜鹊说。
“安莉在美国读完研究生回来,找到工作了吗?”喜鹊问。
“你们出去碰碰就知道现在的海归有多么的不值钱了。有人说现在的‘海待’都出现了。”
2003年1月21日星期一 晚7点(4)
“什么叫海待?”在座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就是待业青年。”安莉坚定地回答。
“哦,真够可怕的。我们这个时代发展得实在是太快了,一个浪头跟不上,下一个浪头就砸上来了。”喜鹊颇为感慨地说。
“现在如果你在北京的中关村大街上突然冲着人群大喊一声:‘我是海归!’看有几块板砖砸过来?你还以为当‘海归’有多吃香吗?现在的行情可是不像前几年那样。海归一回国,一些公司就一窝蜂地跑过来向你问寒问暖。我都跑了几家公司了,至今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安莉的脸上呈现出了忧郁的神情。
“那你准备就这样跑下去吗?”曼蒂问。
“当然,而且现在很惨,北京打车实在是太贵了,我们的那点钱,怎么和花公款的人相比。现在街上流传这样一句顺口溜:‘大款怕公款’。更何况像我们这样的海归,我们回国基本上就是待业。不瞒你们说,有时还要挤公共汽车。我发现北京的地铁特讨厌,又慢人又多,简直让人受不了。”安莉抱怨说。
“听你这么一说,真的感觉离贫下中农不远了。如果你把标准放低一些,或者考虑离北京比较近的地方。比如天津开发区的合资企业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娇娇说。
“是啊,在北京不好找工作,也可以到南方或者上海等地去碰碰运气,南方肯定比北京更容易发展自己。”喜鹊说。
“好了,我们还是谈点别的话题吧,这样的话题再说下去,让人的胃口都没有了。”安莉说。
“不知你们认识澳洲的老雄吗?听说他死了。”喜鹊突然把话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什么,我上个月还在澳洲的赌场上见到他了。他好像年龄并不大。”娇娇吃惊地张大嘴巴问。
“他刚四十岁,是患心脏病突然死掉的。他是一口气没上来,就被活活气死了。”喜鹊说。
“为什么?是赌输了钱吗?”娇娇问。
“不是,在澳洲赌钱谁敢赌大钱啊。顶多拿出个二百元去到那地方散散心,遇上有贵宾卡的朋友,还可以在那地方混上一顿饭吃。反正赌场里是没有窗户的,你也分不清白天和黑夜,那里永远都是白昼。听说他的妻子给他来了个卷包烩,突然和他离婚,而且把所有的财产都带走了。最让他伤心的是那女人把孩子也带走了,老雄真的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人财两空。人能有几个一辈子,多少年的心血全都付诸东流,一个男人的精神就这样崩溃了。”喜鹊激动地向大家讲述着。
“你又没有在澳洲,怎么听说的?”娇娇好奇地问。
“咳,现在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事,有一个从澳洲回国的,就全都传开了。其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口气,听说老雄的骨灰最近也运回了国内,他的老母亲因伤心过度,也险些送了性命。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滋味可是不好受。”喜鹊突然语调变得低沉了。
“女人要是一旦狠起来,男人算什么?最毒不过妇人心。”愣在一边的木森突然发话。
“所以,现在人们都学会了凡事给自己留一手。现代人的交往,越来越没有安全和信任感了。我们这个时代每天都在进步。但是,人心却很难看得透。说白了根本就不敢和人真的交心。谁搞得清楚你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尤其是交男女朋友,这种近距离的交往,就更是难了。”曼蒂插话说。
“所以,现在这个世界闹腾的单身越来越多。于是,每个人都把自己封闭起来,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太严实了,人变得特孤独。”喜鹊颇显精明地说。
“这年头,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那就只有钱了。”一直不善于插话的曼蒂提醒大家说。
“这还用说吗,这年头没有钱寸步难行。所以,哪儿空了,自己的钱袋子也不能空。”喜鹊只要是一提到钱,她就抑制不住发言特积极。
“我就不知道给自己留一手,所以,我是一个大傻瓜。”娇娇看看大家说。
“好了,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你这个人的想法在当下纯属是幼稚。所以,你的问题不能有代表性,只能是一个极特殊的个案。”喜鹊说。
“你发生了什么事?”曼蒂问。
“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件在常人眼里不合情理的傻事。不过我自己心甘情愿,至今一点都不后悔。”娇娇很坦然地说。
“我估计你今天从我们这个饭桌上回去,就开始后悔了。至少会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真实。如果大家都觉得你这样做是务虚,是丧失了理性的疯子,我看你也该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符合人之常情了。”喜鹊真是一个快人快语的女孩子。
娇娇感觉喜鹊的话像是一把冷冰的匕首横在了她的脖颈上。
“好了,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本来还想请大家喝咖啡,但是今晚我还有事情,抱歉就到这里吧。”喜鹊首先表白了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服务生拿来账单,大家各自算出自己应拿的那一份。最后还有一个人没有零钱找,于是又让服务生到柜台换了零钱,终于谁也不欠谁的各自付清了自己的那一份,大家起身走出了烤鸭店。
2003年1月24日星期六 中午1点(1)
也许我们这个时代真的到了海归的时代,几天工夫你就能见到一个从海外回国的熟人。
这纯属是一个偶然到来的消息。
澳洲的雷欧给娇娇打电话,他说现在在上海出差,过几天,他就要专程来北京看娇娇。
娇娇被这个突然而来的电话搅得异常烦乱,雷欧现在来凑什么热闹呢?一个李梦厚已经搞得她人不人,鬼不鬼,快要发疯了,现在又加进来一个雷欧,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雷欧在澳洲一直拼命地追求娇娇,最早雷欧租过娇娇家的房子住,后来雷欧爱上了娇娇。雷欧是一个中国的大男孩儿,他在中国是一名运动健将,长了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小伙子英俊潇洒。但是,不知怎么搞的他在澳洲一直没有拿到身份,他只能凭着一个时期的工作签证在澳洲逗留。娇娇始终认为雷欧追求她的动机不纯,他是看上了娇娇的澳洲身份,才选择一定要和她结婚的。
虽然雷欧在澳洲既没有钱,也没有身份,甚至连车都没有。但是他却给自己起了一个非常贵族化的外国名字。然而,与雷欧相比,很多出去的中国人给自己起的外国名字都非常的莫名其妙,比如有些人看过《泰坦尼克号》,以为里面的男主人公Jack这个名字是个好名字,于是就叫Jack,还觉得挺帅,其实Jack在英文中是有暴力倾向的小混混,具有坑蒙拐骗和粗暴野蛮性质的那一类人才叫这样的名字。可见,起不好名字,不仅会贻笑大方,还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误会。虽然雷欧做什么事情都有点傻里傻气的,但在起名字这个问题上,他还是挺智慧的。
他在澳洲时,每次来参加娇娇举办的朋友聚会,都是靠朋友来这边办事把他带过来。他走的时候,还要娇娇开车送他。别看雷欧一无所有,他追求娇娇的方式还是很浪漫的。他每次到娇娇这里来的时候,都不忘记带上一大把红玫瑰,这一点他很会讨女人的喜欢。尤其娇娇又是一个单身女子,遇到一个长得英俊的小伙子给她送红玫瑰,她还是非常开心的。后来雷欧一看娇娇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就提出来租她的房子住,并帮娇娇打理房间。可是,他住在这里,总是流露出对娇娇的爱慕之意,娇娇觉得自己跟他找不到感觉。娇娇怕时间久了,她留给雷欧的幻想太多,于是她就婉言拒绝了雷欧,并让他离开了自己的住处。
没想到雷欧总是缠着娇娇,他每周都坚持给娇娇送红玫瑰,搞得娇娇很头痛。她有几次差点在电话里和雷欧急了。可是,雷欧不管她怎样对他,他都坚持一往情深地送玫瑰给她。娇娇心想,你就是把天下所有的红玫瑰都送光了,我对你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你送也白送。
但是,回到国内,娇娇通过和李梦厚的交往,她却深深地体验到了一个做人的新选择。那就是她学会了善解人意。人生苦短,就这么匆匆而过。在她的人生中,只要是真心爱过她的男人,不管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她都不能对人家太狠。成不成是一回事,你能不能善待他这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是衡量一个人做人尺度的问题。也是一个人的修养问题。娇娇的这种改变,完全是在她和李梦厚的交往中得出来的,这个想法提升了娇娇做人的含量和修养。娇娇发誓今后一定要善待每一个对她好过的男人;善待每一个爱过她的男人;善待每一个真心帮助过她的男人。李梦厚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面镜子,让她看到了自己以往不能够善待对方的地方。她在这里很真诚地想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