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倾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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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未派人来,让我带你去祁山竹林。”子焓的声音静静的。
微微诧异的抬眸,“去那里做什么?”
“他对你说过的,他要让你随时都可以回家。”
怔了一下,“是,我记起来了,他说最多一年就让我回家。”
“对,你也该回家去看看了。”
“是啊,”她把眼睛眯起来,“很久很久了,久到我以为……我也许本来就是一抹孤魂。”
“去祁山之前,你还想做什么?”子焓忽然问。
她眨眨眼睛,“你会陪我么?”
子焓点头,“当然。”
依然是一身火红的衣衫,不同是那妖冶红衣外面,多罩了一件薄薄的雪裘。子焓一身轻便紫衣,站在远远的地方看她。
藤蔓重生,乌黑的植物覆盖了整座空城。这座城残破不堪,城内毒气环绕,平常人根本近不得身。黎末体弱许久,亦是靠着子焓渡来的一口真气,才勉强走到了这里。
肺腑内的寒气被毒城的毒激起,气血又开始紊乱,黎末一手捂着嘴,微微咳嗽着。
“小古。”好容易咳嗽才止住,黎末单手按着xiong口,轻声朝城内喊道。
在狼族的待了半年多时间,又因体弱在瑶宫休养了半年多时间,本来之前离开的时候打算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看他,可是竟一直没有抽出空闲来。
一眨眼就是一年光阴,小古是不是还在这里,她不敢肯定。
城墙里忽然传来细微的声响,片刻,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从城墙上落下,迅速冲到了黎末身前。
黎末心下一跳,立马弯起了眼睛。
“小古,”她轻轻把面容不曾改变的古狼抱住,有些难过的柔声问,“你过得好不好?”
过了那么久,依然好好的穿着衣裳。那三月里黎末悉心教会了他生活的一切,比如做饭,比如洗衣。
虽然有些旧了,但是却很整齐,衣服上有草木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又去打架了吗?”放开古狼,黎末探手覆上古狼的脸,他的脸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微微泛红。
古狼不动不说话,只是乖巧的任黎末端详,头微歪着,眼神明净。
黎末鼻子发酸,眼眶发红,几乎又要落下泪来。不知是不是身ti一弱,感情也就变得纤细敏gan。
“小古,我是来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定了定心神,黎末温柔笑着问古狼。
手微微抬起,指着她来时的方向,“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儿。”
古狼看着黎末,偏着头,眼睛里似乎凝着一抹思虑。
黎末也不催,静静等待他答复。
然后,古狼后退了一步。
黎末怔愣,随即微微一笑,“你不愿意离开这儿吗?只有你一个人,难道不会害怕孤单?”
古狼不动了,站在原地。那双明净的眸子里忽然涌起一抹难过的颜色,他微微垂下头去。
黎末又上前一步,拉起古狼的手,“子焓接替犬族之后,很快的就打败了猫族,我们再不用理会那些烦杂的事了。我们还可以去很多地方,那些地方都有新的开始,都很漂亮,也不是烦杂混乱之所,也许你会喜欢的。”
古狼低头看着黎末拉住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远处正望着他们的紫色人影,微微一念,手上不自觉的用了力。
然后他就看到眼前脸色苍白的女子忽然笑了起来,墨玉般的眸子弯成了一钩新月,欢欣,而美丽。
今天镜子我疯狂的把近半月写的所有文全传上来了,明天就动身去浙江,这样拼着老命折腾只是想给所有喜欢小狐的亲一个交代()
正文 83。 重生
瑶王天道三十四年,狼族少主瑶子焓掌政两月,大败猫族。猫族割东境五城于狼族,以作战后陪都。
瑶王天道三十五年春,瑶国七殿下瑶子焓挥兵南下,一举囊并南方三国,至此,人族领地真正实现大统一。同年夏,妖族亦结束千年乱世,秩序新定,格局重开。
瑶王天道三十六年春,七殿下瑶子焓登位。正熙元年,蓝岫摄政。
这一年,天下初定。
人族和妖族两族格局重分,行李往来常加限制。
人族大统一,再也没有杂乱得连名字都让人记不住的国家,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钱币和度量,再也没有参差繁复的文化,再也没有良莠不齐的子民。自此,人族唯一的国家,名字叫作瑶,国君叫作瑶子焓,摄政臣名为蓝岫,是瑶子焓一手提拔的年轻肱骨,纯人类血脉,人族掌权者。
而妖族,则形成了以狐族为中心的全新格局,但凡身负妖族血脉的都已返回了妖族之地,各族土地重新划分,子民尚能安居。
双星并耀。
他们当初所立之誓,经过十几年时光的淘涤,终于分毫不差的实现。而这十几年昼夜不分的付出,到底为的是人妖两族的和平,还是她,都已不重要。
天下大同,百业俱兴。街市都是繁荣景象,没了战乱和血腥,人民的笑容也安适了许多。
沿街有很多摆摊的小贩,因着之前各国文化的空前集聚,展卖的手工艺品可谓异彩纷呈。有各种常见的民间艺品,比如空竹,陀螺,还有众多新奇的民族工艺品,民族服饰,各类小玩意儿,层出不穷。
街上人烟烦嚣,声音很是杂乱。而在众多纵横穿行的人群中,有一位红衣女子最是眨眼,她衣色灼烈,腕上套着一串火红色的铃铛,行走间叮叮当当的响,格外好听。在她的旁边,走着一位黑衣男子,长得挺拔俊朗,只是似乎不爱说话,脸上表情也很简单,偶会会笑一笑。
一路上都是那女子在不停说话,微微笑着,也不见烦,表情很柔和。她走一段路便会给那男子买一个什么东西,或者一个小玩意儿,或者某种小吃,对那男子很是宠溺。那黑衣男子每每乖巧接过,也不说话,女子说什么他都听着,不时还会把不能吃的东西也塞进嘴里,引得女子轻轻一巴掌拍在他手上。
这时旁人才看懂,那男子似乎心智有损,竟不会说话,行事堪比幼童。
才没走多久,那女子就拉着黑衣男子进了一家酒楼,上了二楼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壶梨花酒和一壶银针茶。等东西送上来,旁人才发觉酒入了那女子的口,茶反而下了男子的肚。
梨花酒虽清甜甘醇,不浓不烈,但半晌功夫一整壶都空了,还是有点吓人。不过那红衣女子原先气色不太好,脸色略微苍白,喝了酒后才稍显红润,有了一丝儿活力。
黎末摇了摇空空的酒壶,正踌躇着是否再要一壶,手忽然被谁按住。反射性的一抬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俊美男子,皱眉望着她,还顺手mo了把脉相。
“不准拖了,明天就出发。”子焓一身白衣,全身上下纯人类气血。
黎末不满的撅了下嘴,“那小古怎么办?”
子焓看了一旁的古狼一眼,道,“他现在恢复很好,留在瑶宫里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我会让龙殊看着他。”
“这样?额……我还是……”黎末挣扎着解释。
“末儿,你先说要等哥哥好些再动身,我准了。后来你又要去看看卫逸轩,他人事不省你陪他三天,我也准了。现在你还有什么愿望没实现?”
黎末顿了顿,终究没开口。
捏着空酒杯,黎末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一句,“子焓,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气息一滞,子焓成功的面目沉黑。
“你说什么?”声音有点危险的味道。
黎末小心翼翼的缩下脖子,嘀咕,“既然喜欢我那干嘛天天催我去?巴不得我忘了你么?”
子焓叹一口气,“你不相信黎未?”
黎末摇头,“不是不相信他,是他说换血之后我保留此生记忆的几率只有一半,意思就是说我很可能就此失忆,不认识任何人。”
子焓没动,半晌忽然俯xia身吻了黎末额心,“放心吧,你不可能会忘了我的,我保证。”
“你怎么那么有信心?”
“因为就算你忘记我,我也有办法让你重新爱上我。”一口气吐在耳边,邪气,成功让黎末耳畔飞红。
“……你真臭屁……”黎末小声嘀咕。
子焓挑眉,“你说什么?”
黎末赌他不懂臭屁的意思,于是笑mi眯不怕死的又补了一句,“我说你很臭屁。”
有句话说: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黎末失策了,那个词语虽然稀奇古怪,但是不好意思他刚好就懂,这得感谢黎末的好哥哥黎未,他曾经送给他了一句相同的评价。
“胆子见长啊?”子焓站直身ti,居高临下,轻轻捏着黎末的下巴。
黎末心窝子里一跳,强作镇定,“什么啊?”
“敢说我臭屁?”子焓好心解释。
黎末呆滞了,“你……懂?”
子焓半眯眼,微微点头。
好嘛,这下死定了。子焓是个小心眼儿,特别是白衣服的子焓,根本惹不得,她历来不敢在白衣服的pi股上拔毛,可今天出门没拜佛,这随便一拔竟然就给她拔到了。
倒地……
祁山竹林,风轻竹秀。这是黎末跟黎未最初生长的地方,黎末没有记忆,可是黎未却还记得,就在这片竹林,他亲眼看着黎昀被寒冰铁链拖入了地底。也是在这里,他独自守着年幼的末儿,等待了黎妈妈三天,三天后黎妈妈醒来,立刻就带他们离开了这里,去了二十一世纪。
昨天收到子焓的消息,说让他现在先去祁山等着。他估计末儿还在纠结记忆的事,不过她身ti里毒素沉积,这两年体弱的厉害,火狐的力量一再被毒性压制,祭蚕本就是沉眠,并未消亡,现在她火狐力量一削弱,祭蚕很可能会提前活跃,并且随时都可能爆发。他了解子焓性格,若是末儿还不肯来,怕是他会亲自把她逮过来。
这些年来,他翻遍了狐族所有典籍,甚至有些已经古老的不像样,字都看不清楚。不过就算这样,还是被他找到了拯救末儿的唯一方法,换血。
祭蚕虽是术法凝成,算是诅咒一类,但却是完全依附着特定的血液生存,也就是说它只能生存在被祭器挑选出来的祭子的血液里,代代传递的也不过就是个启动诅咒的引子。若本代祭子亡故,祭蚕就变成引子,下一代祭子出来后,它又可以在下一代祭子的血液里复活。
消除祭蚕引子的最好办法,就是换血。在祭子还未死亡的时候换掉它赖以生存的血液,它自然就会消亡。
要换的血,本以狐族为最佳,但并不是不可以换别族血液,只不过别族血液排斥的可能性很大,后遗症也会很大。
所以黎未决定,换他自己的血,他本是金狐,与末儿血液同生同源,乃是上天选定的王族血脉。况且他是狐族之王,纵是祭蚕再顽强,也不可能在王的血液里生存。
黎末一到祁山,就看见了青幽林间,那抹几乎要与竹林融成一色的身影。然后体内的血液就疯狂的沸腾起来。她体内本就有黎未的血,所以几乎同一时间,黎未也感应到身后的异样,转过身来。
“末儿。”黎未微微一笑,站在原地没动。
黎末脸色苍白,身ti有些软,强撑着才没有倒地。
“过去吧。”看出她的异样,身侧的子焓朝不远处扬了扬下巴。
黎末朝着子焓所指的方向一看,一呆。
是一张床,很软的样子,xue白干净,搭在竹屋外面,溪水之畔。还有两个人,两个黎末都认识,一个是时伽,躺在那块大石头上,一个是画戟,坐在地上。
两个人听见动静,齐齐扭头过来看她。
黎末不自觉抖了一下,抬头看子焓,“不会吧,白床?解剖我?不是换血吗,怎么搞得这么奇怪?另外,为什么不在屋子里,要在外面?”
子焓挑眉,“在屋里你让黎未站在哪儿?他又不能靠近你,也没有透shi眼,怎么观察你的情况?另外如果你觉得床不好的话,随时可以撤去,本来我们三个就没打算给你加床,是画戟坚持。”
“什么?”黎末的嘴角危险的抽了抽,“……那你们三个之前打算怎么处理我?”
“睡地上。”子焓回答的很干脆。
黎末火烧五脏六腑,须臾泪汪汪的看着画戟,真是一个好孩子!
子焓没理会黎末的傻样,转身看着不远处的黎未。黎未也正在看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子焓接到暗号,二话没说一把抱起黎末,几大步上去,砰一声丢在那张ruan绵绵的chuang上。
黎末睁大眼,刚要挣扎,子焓一个弹指,黎末成功消声,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能左边右边的转转。
“忍着点儿。”子焓俯xia身,低低提醒了一句,然后立马动手。
左右两只手划破黎末的两只手腕,低头的瞬间还一口yao开了黎末的颈动脉。这边时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起身,在子焓动手的瞬间立刻用木之灵气护住黎末的三魂七魄外带体内的本元。
疼痛直接袭脑,黎末疼得全身颤抖脸色惨白。身ti动弹不得,只看到画戟不知道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前前后后接她的血,正接的不亦乐乎。
大家表情都很慎重,可黎末竟然不紧张!
慢慢的,血流太多,黎末不由慢慢闭上了眼睛,眼睑微微抖动,然后陷入了昏迷。陷入昏迷的前一秒,她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丫的这三个混蛋,竟然前奏都没有一个就直接拉她上阵,万一真丢了记忆,哭死你们……不,哪怕记忆还在也要装成失忆的样子,看我不气死你们……
就是带着这样一个执念昏迷过去,致使后来黎末活蹦乱跳了之后,还在装疯卖傻扮失忆,整日女扮男装勾栏鬼混,处处和这三个亲手把她推到手术台的人作对,果真把人家气得半死……
随着血液的迅速流失,黎未也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黎末,然后在距黎末三米处站定。手微微抬起,鲜红的血冲破五指指尖,缓缓游出去,围着黎末的身ti形成一个圆形。等她本身的血液流失的差不多的时候,这些血立马就会冲进她体内。
正凝眸看着黎末的状况,却意外的发现子焓也yao开了自己的手腕。黎未微微皱起眉,无声询问。
子焓没看黎未,却知道他要问什么,淡淡道,“我每次用真气护她心脉的时候也渡了我的血过去,不排斥,放心。”
黎未淡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