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清梦之清月无痕(四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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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儿；为何一直躲着我？”
“四爷的身子需要将养；自有福晋和一府的格格们照料；奴婢自是不敢打扰”我扁扁嘴负气道，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吃醋了”他欣喜的扳过我的身子；晶亮的眸子犹如夜空中的繁星“看到你吃醋的样子我很喜欢”什么人吗？ 典型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四爷别自作多情了”被人一语中的，心有不甘的推开他；幸好昏暗的光线掩盖了我那不争气的双颊。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别开头； 被动的由他拥着来到榻边。
“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相离”胤禛低吟；感性的声音萦饶着我“玥儿；那颗心你已经得到了；这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说着他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铿锵有力的跳动由掌心传遍全身，黑暗中被他的气息紧紧的包裹着；裹的严严实实，裹的密不透风，不仅把我的心给裹住；也让我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
“玥儿；相信我；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想要的幸福”他再度拥我入怀；熟悉的怀抱让人贪恋，那些曾经有过的种种顾虑、猜疑，设想在这一刻统统消失，胤禛；为什么你总能轻而易举的就让我丢盔弃甲，罢了；此生爱上你便是我的劫数；以后不论天堂；不论地狱；我都甘之如饴。
除夕之夜
康熙四十四年冬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来临；我托胤祥查的事情终于有了些眉目；没想到我随口的一句话竟成了畿语；问题就出在那个荷包和薰香上面。
“我到内务府查过了；这种香以檀香为底料；为了驱蚊上面都淬过蟾蜍的毒液。每逢夏日内务府都会派发给各宫；燃在室外对人并无害处。还有这荷包里装的也都是常见的宁神草药；也没奇特之物”听着胤祥娓娓道来；我到越发的糊涂了“你不是说问题就在这两种东西上面吗？”
“没错；可淬了蟾蜍毒液的香燃烧时与香包中的宁神草药混合后便是大凉之物；于常人无碍； 便对于孕妇就如同食用麝香和藏红花；淳贵人的孩子很可能就是这么没了”胤祥神色凝重的说。
“天哪；好狠毒的心计啊”两种常用的东西混在一起就可以杀人于无形；那么下毒的人肯定清楚这两种东西的功效；又算准了内务府在夏天会送这种薰香到涵春堂；香包其实就是药引子；这两种东西混合对于常人无害可对于孕妇却是致命的武器。
表面上看这一切或许只是巧合；淳贵人有了身孕；恰逢夏日内务府送去了驱蚊的薰香；碰巧宜妃娘娘体贴有身孕的嫔妃赏赐了个宁神的香包以示关怀，种种迹象看似平淡无奇个中却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想着想着不觉脊背上阵阵的发凉；忽然间似乎明白了康熙的置若罔闻以及琉璃的讳谟如深了。
宜妃究竟对一个新晋的贵人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如此费尽心机扼杀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呢“胤祥你说…宜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仅仅是为了争宠就可以滥杀无辜的吗？”宜妃的动机让我费解；她的两个儿子五阿哥九阿哥都已成年；虽没有大功却也没有大过；早几年也都被册封为多罗贝勒。，九阿哥的门人更是遍布盐道；河道；个个都是肥缺；也就是说便向的掌握着大清的经济命脉，何况宜妃这些年不也是荣宠不断吗？
“宫里的斗争永远没有为什么？”胤祥声音深沉而落寞；眼神落到窗外很远很远的地方；布满青筋的拳头紧紧的攥着。
“你没事吧？”我纳闷的看着他陌生的举动；他不语只是摇摇头默默的转身离开，望着胤祥落寞的背影；我忽的想起他的生母—敏妃也是宫廷争斗的牺牲品，只是无意中听胤禛提过一次，敏妃的一生是短暂的；如昙花般虽娇艳却只有一季的灿烂。正史中没有过多记载；只有宫闱密史上曾说： 康熙对她的宠爱曾经令人羡慕；可没人知道为何在她人生的最后几年竟被迫迁居宁古塔；直到郁郁而终都没能再见康熙一面，只留下年幼的胤祥；试想一个失去母亲庇佑的孩子在别人的冷遇中是如何挨过这漫长的宫廷生涯？
也许胤禛就是在那个时候勇敢的站出来承担了照顾幼弟的责任，一个是失去母亲的弟弟；一个是有母亲却得不到母爱的哥哥；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们惺惺相惜；形影相依；我渐渐开始理解他们之间那种坚不可摧的兄弟情谊； 而这种情谊更是贯穿了胤祥一生中的喜与悲；苦与乐；荣与损…
真相已查出； 对于凶手却无可奈何，该不该告诉康熙更成了难题；一时拿捏不准只好先搁着，为了不再触及琉璃的伤痛；除了督促她养好身子外；孩子的事情我佯装一无所知。似乎自从那晚后；康熙对琉璃似乎更加的眷顾；时不时的赏些滋补汤羹；还加派太医给她调理身体加上我隔三岔五的探望；琉璃很快从丧子的阴影中走出来；渐渐恢复了初入宫时的灵秀；作为好朋友的我自是替她高兴不已。
转眼便到了年关；年尾的除夕宴会是一年当中的重头戏。也让我第一次见识了爱新觉罗家族的枝叶庞大和皇室宴会的奢华。
随康熙来到保和殿；所有的人都已到齐；见康熙落座众人齐齐行礼“臣妾/儿臣/臣媳/奴婢/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没人喊预备开始众人却异口同声，扫了一眼大厅；康熙的嫔妃； 儿子；媳妇；孙子以及曾孙应该都到场了吧；洋洋洒洒几十桌；算算没有二百人也有一百多人吧？俗话说多子多福；能够四世同堂更是人生不可多得的福祉，康熙的儿孙众多；可他真的会多子多福吗？ 联想到康熙四十七年后因九王夺嫡而引发的一次又一次骇人风波；不禁替他扼腕长叹。
“都起来； 都起来；今儿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礼”康熙乐呵呵的叫起；众人按规矩落座，与康熙一桌的是几个位份较高的妃子；古人以左为大；右次之，德妃很自然的坐到了康熙的左手边；右手边是个美艳的妇人与九阿哥胤禟惊人的神似；想必就是颇为得宠的宜妃吧；似乎九阿哥完全继承了她的妖媚和孤傲。
德妃的下手坐着个浓妆艳抹的主儿；绿色的绣袍却搭配一件大红色的坎肩；想必就是慧妃纳兰氏吧？不是自己有偏见；那身打扮真是土的掉渣，真不知道这样的品味康熙是如何消受的？依次是荣妃马佳氏（三阿哥胤祉的生母）；成妃戴佳氏。
也许是因为琉璃的事情；现在看到宜妃心里总有些别扭，别过头良妃神情淡然的坐在最末位；一身淡紫色的绣袍高贵典雅；苍白的脸上略施粉黛，听小猴子说良妃是第一次被排上这张桌子；可从她古井无波的脸上没看到任何的喜悦，看到我疑惑的眼神；良妃唇角微扬回我一个浅笑。
“皇上；今儿天寒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德妃笑嫣如花的起身举杯递给康熙彰显着自己尊贵的身份，中宫虚位已久；不用说德妃自然是以皇后的身份端茶递水“爱妃辛苦了；快坐吧”康熙忙不迭的接过杯子；与德妃交换着眼神。
“谢皇上”德妃额头微仰优雅的坐下，看到德妃一时风头无量；宜妃妖艳的红唇张了张又再度合上；也许找不到合适的话头最后只得朝康熙翻了翻白眼。我又朝远处的几桌望了望；没看到琉璃的身影，转念一想也是啊；这种场合哪轮到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参加。
康熙一来意味着宴席开始了；大家纷纷动起筷子，看着一桌桌的山珍海味自己却只有看着的份；早知如此还真不如在自己的小屋里来的舒坦，嫔妃们开始轮流给康熙敬酒，先是宜妃接着又是慧妃，最最受不了的当属慧妃那把嗲的让人疙瘩掉一地的声音了，而康熙却微笑着照单全收；真是不得不佩服他老人家宽广博爱的胸襟啊。德妃一如皇后般高雅的看着这一切；到是成妃和荣妃的脸色有些难看，良妃只在众人齐祝酒的时候遥对康熙浅尝了一杯；看她此刻的表情仿佛平静的湖泊再也翻不起任何涟漪。
众女争一夫；简直无聊透顶，眼睛不自觉的向远处嗐飘起来；太子正在向胤禛劝酒；旁边的十三好像也掺和起来，也许感应到我灼热的眼神；胤禛抬头笑看着我；朝我举举手中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仿佛我也喝到了杯中酒一般喉头一暖；直到太子回头我才依依不舍的移开目光。
不远处的十四和老九老十兄弟仨人边斟边语；不时的发出爽朗的笑声引的众人侧目，这种兄弟和睦的场面真是让人为之动容；正要移开目光；十四却猛的回头躲避不及；只好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错开十四的眼光；不知怎的又飘到了旁边的八阿哥身上；他正在与人推杯换盏；脸色已略微发白；敬酒的人仍乐意不绝。这些人也真是的；不是残害祖国的花朵吗？ 再这么喝下去他能受的了吗？ 看着八阿哥来者不拒的样子心中不禁莞尔；他醉与否与我又何干？我这是操的哪门子的心啊？八阿哥微醉的眸子竟也朝我望过来；礼貌性的回笑。
忽的斜刺里两道怨毒的眼神冷不丁的像我射来；我在宫里好像没得罪谁吧？ 寻着方向望去； 八福晋美艳的脸庞不期然的出现在眼前，此刻她俏脸扭曲；神情乖戾；欲怒却又无处喷发，不知怎的心里竟有出了啖恶气的快感；于是朝她无辜的耸耸肩； 反正她现在也奈何不了我。
“皇阿玛； 儿臣有个提议 ”太子恭敬的起身朝康熙走来
“嗯；说下去”康熙抿了口酒说；喧闹的场面瞬间静了下来。看到康熙兴致勃勃；太子继续说“儿臣听闻心玥姑娘不仅泡的一手好茶；琴艺更是一绝。儿臣提议不如让心玥姑娘给大家奏上一曲助助兴；不知皇阿玛意下如何？”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些人表演；忽听太子提到我的名字惊的一个机灵，平日里与他的关系本就是剑拔驽张；此刻他会安什么好心？
“是啊；皇阿玛，臣媳还听说心玥姑娘未进宫前琴艺可是冠绝杭州城呢？”太子话音刚落；一个柔媚的女声附和道？‘中山狼；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看看八福晋得意洋洋的表情；用这句话形容此刻的她再贴切不过了，她什么时候跟太子是统一战线了？
“八嫂到是对心玥姑娘的事情了如指掌啊？”一旁的十三嘻笑着看向八福晋；胤禛神情严肃；攥着酒杯的手青筋突显。
“十三弟有所不知；我前些日子一时兴起想学琴； 便派了人四处寻访名师；这才得知皇上身边的心玥姑娘就是一个琴艺了得的人物；只是可惜我没有福气向她讨教一二啦？”八福晋那美艳的脸上适时的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康熙醉眼迷朦转头看着我“是吗？”
“回皇上；是八福晋过誉了，奴婢儿时贪玩曾参加过杭州的琴艺比赛；大家让着奴婢年龄小才侥幸拔得头筹；其实不能作数”看着康熙陌生的表情；我恭谨的回道。
“哟；心玥姑娘还有这等本事；万岁爷；臣妾还真想听听”宜妃摇着康熙；说话间还似有若无的翻了一眼德妃。
自从我的花茶风靡整个皇宫后；康熙对我的青睐是众所周知的，此刻看向我的众人更是神色各异；有惊讶；有鄙夷；有同情；有焦急；还有人幸灾乐祸一幅看热闹的表情……，想不道我居然也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了？ 摇摇头抑制住突然想笑的冲动。
室内一片静寂；康熙沉默片刻“既是这样；你就弹一曲吧”
“奴婢遵命；请皇上稍后；奴婢这就去取琴来”不知道康熙为何沉默；只好福了福身准备退出却听到太子朗声道“心玥姑娘不必了；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来人；抬进来”
门帘一挑；两个小太监佝偻着腰抬着所谓的琴进了房间；在康熙斜对面摆好，看着太子笑里藏刀的表情就知道太阳不会打西边出来“多谢太子爷的美意”我行了礼用手试试琴弦；僵直没有弹性；这样的琴如何弹的出声音？ 我说太子怎么会如此好心；原来想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哼；好歹我也是来自300年后的现代人；这点小技俩就想难倒我？ 我偏不让你如愿。
脑子里思虑个来回；仔细端详此琴与普通的并无两样；只是琴弦非常坚硬；应该是精钢所造；看样子此琴用手是弹不出曲子了；或许用来敲击也许是个办法吧；总好过当众出丑。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容不得我多想“皇上；奴婢可否借一双竹筷”
“竹筷？”康熙和一众人都吃惊的看着我。
“是；奴婢近日想出了一种新的弹奏方式；近日略有小成……”不等我说完；康熙便点头示意；已有小太监递上一双竹筷，我试着敲击几下叮咚声响悦耳无比； 顿时信心倍增便朝康熙福身“奴婢献丑了”
在琴案前坐定；这个角度恰好望到不远处的胤禛；此刻的他也正凝视着我；眼神交汇的刹那儿我读出了他的信任；他的鼓励；原来他可以让我如此的心安！
指尖轻触，片刻一曲温婉流畅的《彩云追月》响彻殿内；试想浩翰的夜空中；云月相逐；交映成辉是何等的空灵悠闲，琴音渐低…我抬头看了看康熙的表情；仍像是仍就沉醉其中；他应该是从这平和优雅的曲风中体会到了那份从容的愉悦。
我正欲起身忽听得一缕萧音追着我的余音而来；竟是我刚刚那首曲子，寻声望去一个肤若凝脂的姑娘闪着一双美目得意的朝我看过来，奇怪了我又没惹她吹的还是我的曲子；有什么好得意的啊？ 一点创意都没有？忽然一个坏坏的念头闪过；我的琴音追随她而去只是我加高了一个音域，琴音高盎；她的箫音只好迎头而上，我再加高她再跟上；不出一会儿她果然吹的很吃力，外人听来琴箫痴缠；时而酣畅；时而悠扬；但那个美丽的姑娘此刻已吃紧；求助的看向我，我也朝她得意的一笑；既然她认输我也不再紧逼；附和着她的箫音渐渐停歇……
“好”曲毕康熙带头众人都鼓起了掌“心玥你这琴敲的好啊”
“皇上过奖了；奴婢……”不等我说完那个吹箫的姑娘走到康熙面前嗲声道“皇上；您好偏心啊？”
“朕偏心”康熙一幅哭笑不得的样子。
“梦儿；不得胡闹”一个官员模样的人站起身朝康熙行了礼“皇上；小女少不更事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微臣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爷；她就是绮梦啊；罗察的小女儿；一直养在臣妾这儿两年前才出的宫”德妃一边给康熙解惑；一边乐呵呵的拉过绮梦的手“让我瞧瞧；真是女大十八变；两年不见就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了”
“谢娘娘夸奖”绮梦粉面微红。
“还真是梦丫头；长这么大了朕都快认不出来了；你这箫吹的也好啊”康熙盯着绮梦打量一幅恍然大悟状；一扫刚才的阴霾笑了起来。
“谢皇上夸奖”绮梦欢天喜地的朝康熙福了福身。
“朕今个高兴；说吧梦丫头；要朕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