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游戏竞技电子书 > 三界宅急送 >

第14部分

三界宅急送-第14部分

小说: 三界宅急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我就是恶魔呢?我突然问。她哈哈一笑,捧着我的脸道,恶魔只会杀人,不会救人。我永远记得那一车孩子,以及我的姓名,是你救的。

救人么?我笑了笑。希望不是杀人。我在心里这么说。

月光慢慢地转动,两条影子叠成了一条。身后的林中,美丽的雕像注视着远方,手中的剪刀,似在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另外一个人在讲话,为什么就像是自己同自己讲话一样清晰,那声音讲过的每一件事,都在眼前形成鲜明而立体的图像,仿佛每一幕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实。

女神雕塑,剪刀,形形色色的恶魔,还有那个美丽的姑娘……钟小魁抱着胀痛的脑袋,慢慢滑坐下来。

那个声音无法停止,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水一样,继续——整个默纳城终于愤怒了。每天都有大堆的居民围在警丵察局门口,责问为什么还没有抓到那个凶手。

我的画像,差不多被贴满了整个普罗旺斯,又是作为一个通缉犯。罪名是,以残忍手段致五名儿童死亡。

我在一夜之间,成了臭名昭著的变态连环杀人狂。

默纳城在短短半个月之内,遭受了它从未遇到过的悲剧,连续的。先是半个月之前,由市政丵府出面举办的庆祝默纳城成丵立七十周年的化装舞会上,在场的数百人全部莫名其妙食物中毒,其中五十几人,因抢救无效死亡。警方调查的结果是,两个调皮的孩子,趁大人不备,跑进厨房,把老鼠药倒进了葡萄酒桶里。警丵察局里,被吓哭了的孩子抽噎着说,他们只是想试验一下,老鼠药是不是只会对老鼠有效。警丵察们仰天叹息,孩子的父母气得昏厥,可是,面对两个十岁都不到的孩子,他们无可奈何,甚至都找不到一条法令来责罚。只有我看到,在大人们的哭声跟长吁短叹中,两个孩子悄然露出的诡异笑容。

我违背了父亲的训诫,对恶魔放下过剪刀,救了一车人,却因此,让另外五十多个无辜者死于非命。如果当时,任由校车装向油罐车……可是,没有如果。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附身魔用另外一种方式,报复我的一念之仁。

那段时间,默纳城被丧钟的声音包围。再不剪断恶魔的生命线,只怕默纳城早晚会变成一座空城。恶魔永远都是恶魔,不会改变。

我用最快的速度,最强硬的态度,将五个孩子,准确说是恶魔的六分之五,抓到了三叉林,捆绑在一起,扔到女神雕塑下。孩子们嚎啕大哭,有的吓得尿了裤子。

我举着剪刀,迟迟下不去手。最终,还是把他们全部关进了教堂,锁在铁笼里,我心烦意乱地回到雕塑的脚下,仰望这尊陪伴我至今的,我整个家族一直追随的神,问她,该如何做?一直到日落,阿特洛波丝也没有给我答案。

我狠狠将剪刀插入地里,左右为难。

这时,一道青气从教堂的大门里冲出,击碎了厚实的大门,朝镇子上快速飞去,我一惊,跑回教堂一看,笼子里,只有五个孩子血肉模糊的尸体。要从宿主身体里强行离开,附身魔必须主动杀死他们。这恶魔竟不惜让五个孩子自相残杀,自己脱身而去。

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朝那道青气所去的方向追去。

我知道它会去找谁。当着卢卡?菲力这个孩子的面,我用剪刀穿透了玛索的心脏。我知道逃跑的六分之五,回去找它们的“同伴”会合。可怜的玛索老婆,必然撞到了这让她恐怖的一幕,恐怕她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同床共枕的丈夫,会突然生出魔鬼一样的面容。

看着这对夫妇的尸体,还有那一缕,从玛索背心里渗出的青乌的烟尘,我上前,冷冷地拔出了自己的剪刀。

卢卡捂紧了自己的嘴,不解地看着我。我不解释,从容地转身。可是,当我回头,却凝住了——她在我背后。装着崭新布料的篮子,翻倒在地上。她想做一条新裙子,跟玛索夫人约好的,等祖父的药店关门后就到她家来量尺寸。但,她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我朝她走近几步,她后退几步。我们之间的距离,仿佛瞬间被固定,生生世世都不能再缩进。不要过来!!这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默默回到了命运女神的身边,金色的剪刀扔在一旁,蜷缩着谁在女神的脚下,像只困倦极了的猫。

原来,有的生活,我真的是不能碰,也不能期待的。

教堂里的唱机并没有转动,但还是能听到那首曲子——

I planned each chartered course

Each careful step along the byway

And more much more than this

I did it my way

警丵察来了,市长来了,教会的人也来了,他们手里拿着一张绘有路线图的纸,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隐于林中的教堂。我藏在暗处,看警丵察们从教堂里抬出那五个孩子的尸体,教会来的神父面色严竣地跟警丵察局长窃窃私语。

我不但成了通缉犯,还成了真正的恶魔,躲在树林中的,用剪刀杀人的恶魔。我让传说变得真实了。

虽然这个传说,本就是因我的家族而起。我的父亲与爷爷,用这把剪刀杀死无数恶魔,动手时,也曾被不知情的人撞到过。他们抓不到“凶手”,把所见到的一幕讲给别人听,久而久之,变成了一个吓唬孩子的传说。

爷爷与父亲,之前的每一个“阿特洛波丝”,都做得比我好啊。他们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从来没有在任何时候,为任何人,放下手里的剪刀。

我离开了默纳城。临走前,偷偷去看了她。

她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退烧用的冷毛巾,双目紧闭,脸色异常难看,喉咙里不时发出惊恐的咕哝,似沉入一场深重的噩梦。她的爷爷守在她身边,手里握着一串黑色的佛珠,念念有词。

我走了,却没有走远,在附近的城镇里,不起眼地流浪。半个月后,我又回到默纳城,以一个万众瞩目的方式——从市中心的广丵场,众目睽睽之下,把绑在广丵场中央的高台上,即将被处以绞刑的她,救了下来。

默纳城的事,传遍了整个普罗旺斯,最近的一条消息是,有关方面查出了变态杀人狂的同党,据说是她的恋人。这个恶魔的女人,至死也不肯透露凶手的行踪,愤怒的默纳城居民,一致要求按当地法律,对这个女人处以绞刑。

愤怒,会让人变成恶魔,当他们找不到宣泄对象的时候。我抱着半昏迷的她,从乱成一团的人群中飞驰而过,不管她怎么想自己,我要带她离开,起码,要她安全地过完她的一生。可是,一贯脚步轻捷的我,却突然觉得身子变得沉重,力气一点点从腹部溃散开去。

低下头,怀里的她,睁着眼睛,陌生而冷漠地看着我,我在她手中的锋利匕丵首,毫无阻滞地,深深地插进了我的腹部。我是阿特洛波丝,我的剪刀可以杀死恶魔,但,我仍然只是人类,会流血,当然也会死亡的普通人类。

“我抱不动你了……”我对她抱歉的笑。

倒下去之前,我看到的是默纳城泛灰的天空,还有围上来的无数,兴奋,痛快,叫好的脸孔,啊,好像还看到了卢卡,那个顽皮的,被叫做小跳驴的孩子……还有那个站得远远的,穿着绿色裙子的模糊影子。

暮色深沉的三叉林里,我被压上沉重的十字架,扔到空地上,周围那一圈手执火把的人,愤怒但又害怕地聚在一起,她也在人群里,旁边站着她穿着中式褂衫的祖父。火光照着她曾经明媚的双眼,而如今,她看我的眼神,死寂如深潭。

“你亲眼看到那个人杀死了玛索。”她的祖父揽住她的肩,“孩子,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要为那个人难过。”

对,不要为我难过。我只是必须走我自己应该走的路。而你,也有你选择的路。也许,我应该怪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骗了我。但是……我抬起头,看着她,突然大声对她说:当你再听到《MY WAY》的时候,说明我原谅你了。

警丵察局长的枪口,对准了我的后脑。

砰!林子里已经睡着的鸟儿们,扑棱棱地乱飞出来。



钟小魁猛地一惊,那一声枪响,将他从另一个世界里拽了回来。擦亮眼睛一看,那个男人哪里融化掉了,还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对着他微笑,指了指前方。

树林里还是那么热闹,枪声过后,短暂的寂静,人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阿特洛波丝的雕像,温柔地注视着倒在她脚下的男人,他温热的血,染红了金色的剪刀。

“局长,恶徒虽已除去,但为防万一,恐怕还得做些事情。”一个东方人模样的老头走了出来,在警丵察局长的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

“好吧,只要能让默纳城从此以后平平安安,白师傅,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警丵察局长点头。

“把他的尸体抬到我指定的地方埋了。”老头对几个年轻人说道。钟小魁看着那老头,对,那是她开药铺的爷爷,他见过这老头,也见过那警丵察局长。在场的许多人,他都认识。怪了,他怎么会认得出这些人?

还有那个,那个躲在人群外大叔之后的小男孩,是那个小卢卡,他在不敢作声地偷看,枪响之后,这孩子哭了。

人们开始忙碌,收拾着残局。

“是不是觉得,你经历了我的人生?”他镇定地看着那些人抬起他自己的尸体离开,看戏似地,“钟先生,你果然不差呢。居然能够完整地拿走我的记忆,与你自己的意识重叠。呵呵,也好,这样省得我再跟你从头解释了。”他拍拍钟小魁的肩膀,“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钟小魁深呼吸一口气,再长长地吐出来,冲他一挑眉:“现在你知道随便附体,自己的隐私就得不到保障了吧?在我的身体里,我才是主人!”

“呵呵。”他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看着地上留下的火把,脚印,还有血迹,叹息,“如你所见,杀人狂被正法的消息,让整个默纳城成为了欢乐的海洋。警丵察局长先生成为了为民除害的最大丵英雄。”

他走到那棵大树后头,小卢卡还瑟缩着躲在后头,使劲抹着眼泪。他伸出手去摸他的头,却只是如空气擦过。

“卢卡后来跟我讲,这件事之后不久,他在外工作的父母回到默纳城,接走了他跟祖母。这一走,就是四十年。他说他一直内疚,当年我被处死的时候,他很想站出来跟所有人讲,我不是坏人,我就过他的命,但他最终还是胆怯了。”他站起身,笑,“其实我最感谢的就是这个孩子。你知道她爷爷的阵法有多厉害,一线封喉,我被这个阵封在地下,沉睡了很多年,随着阵法威力的减弱,才慢慢醒来,但我仍不能动弹。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人来到这个不祥与禁忌之地,没有人有机会听到我说话,帮我脱身。”

“就算有人听到,也会被你吓死。”钟小魁很诚实但是很煞风景地嘀咕。

“唉,的确,所以我才被困了四十年。”他有些沮丧,继续道,“直到卢卡不久前回到了默纳城,然后到我面前来拜祭我,呵呵,难得他没有被我的声音吓到。可没想到这个阵虽然破了,但余威仍在,我还是走不出这片三叉林。不幸的是……”他面露惋惜之色,“卢卡看到我现身之后,因为太过激动,心脏病发而亡。他真的是个好人,哪怕只剩一缕灵魂,也要帮我彻底自由。”

“卢卡……小跳驴……”那个给姜南海一整箱欧元的小跳驴先生,原来根本就是卢卡的魂魄,钟小魁终于恍然大悟,“要彻底走出被阵法封锁的三叉林,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个活人让你附体,带你离开。”

他点头:“对,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带我离开的,被我借用的身体,本身必须要比爷爷阵法更强大的‘气场’,才能冲破这个封锁。所以……”

“你不能离开三叉林,卢卡可以,所以他找到PKD,以快递一首歌的噱头,还有大把运费,将我们千里迢迢引到这里!还使花招让我被绊倒晕过去,让你借机附在我的身上!”钟小魁用力挠着头,“大哥,你也太能折腾了!而且凭什么觉得我就能带你离开?”

“因为你姓钟。”他干脆地回答,皱了皱眉,“而且,那首歌也不是噱头,当卢卡告诉我一些事情之后,我明白了,只有尽快将这个货物快递完成,问题才能解决。”

“卢卡跟你说了什么?”钟小魁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些严重的东西。

“我被处决后的一个月,三叉林里发生了一场火灾,里头那座小教堂在火海中化为乌有,阿特洛波丝的雕像,也被人为毁坏。灭火的人们,在火灾现场,发现了披头散发的她,穿着绿色的衣裙,赤着脚,手里抱着一摞信纸,一页一页地撕得粉碎,全部抛进火里。我没想到她还会回到教堂里,还找到了那些我写给自己的信。信上,有我没有告诉她的一切。”钟小魁心一抽,隐隐觉得麻烦来了。

“没多久,她疯了的消息传开了。听说她爷爷把她送去了巴黎一所疗养院,一住就是四十年。她离开默纳城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她反反复复唱着一首叫《MY WAY》的歌。然后,再没有她的消息了。”他沉默了很久,揉了揉眼睛,“一年前,默纳城上,住进了一个年近花甲的妇人,自称姓白,说是打算在这里安度晚年。城里没有人认识她,但没有谁不欢迎她,随着普罗旺斯在世界上的名气越来越大,来到这里买房置业,甚至长住下来的人太多。只是,这个白太太最喜欢的,就是在图书馆里,翻阅许多年前的旧报纸,还有人见过有私家侦探从她家出来。”

他停下,神情复杂地看着钟小魁。



“钟小魁!醒醒啊!”噼里啪啦的巴掌声中,钟小魁突然睁开眼,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林七七被他吓了一大跳,继而喜极而泣地抱住他,哭喊着:“你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啊!你上次买早餐欠我的八块二毛钱还没换我呢!”

姜南海上下打量他,问:“没事吧?刚刚你不过是摔倒撞了下头而已,结果连呼吸都没有了!可把我跟七七吓了一大跳呢!”

“我……”钟小魁慢慢回过神,猛跳起来,“我有事先走!”他毫无阻滞地跑出了三叉林,一路狂奔。

白太太的家,空无一人。钟小魁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正要上警察局寻求帮助,却迎头碰上了手里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