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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所谓伊人-第5部分

小说: 所谓伊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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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吗?这世界怎么什么事儿都有啊!湄觉得头又沉又重的,睁不开眼睛,干脆洗了头发。等湄回到卧室时,许已经睡熟了,好像湄根本不存在似的。湄点了支烟坐在床边,不声不响地抽着,阳光从窗帘缝里渗进来,很有点儿做了贼的胆怯,湄灭了烟,穿好衣服,坐在地上发了会儿呆,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想了想,还是拍了拍熟睡中的许,说:“喂!我先上班去了,你睡吧!我先走了。”心里却暗自祈祷着:求求你快点儿醒吧!快点儿醒啊! 
湄总认为自己越担心越祈祷的事儿肯定会如愿的!就像小时候找同学去玩耍,总担心跑那么远人家又不在家,就这么一路担心一路祈祷着去,而且绝不可以说出这担心来,那同学一准儿在。相反,湄认为一定在的时候肯定不在!湄很为自己这一点沾沾自喜,好像自己是个还没出道的巫女,还算有点儿小巫术吧!   
花开无声(11)      
许果然就坐了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钱包,抽出一沓钱,数了数递给湄,说:“先少给你一点,这次身上没带那么多,下次吧,下次给你。”湄低着头,接过来,看也没看就塞进了包里,说,“谢谢,你睡吧,我先走了。” 
阳光像火一样燃烧着,很刺眼。湄上了出租车,拉开包,取出钱,数了数,是两千块钱。“唉!”湄轻轻叹了口气。 
怔怔地,湄望着拥挤不堪的车辆和道路。北京就是这样的,上下班高峰期简直让人发狂!都这样了,还鼓励私人购什么车!修路可不是一天半天的,一天里汽车却卖了一拨又一拨,有的品牌还居然脱销了。湄将来有钱也不买车,湄会买房,先给自己和磊弄个窝儿再说。 
车一步一挪。湄看到阳光像海浪一样一浪一浪翻滚着疲倦推拥着她,脸上皮肤绷得紧紧的,毛孔大张却呼吸不到空气似的,莫名其妙被窒息般地难受。湄眩晕着张开大口呼吸,似醉非醒。 
在车上,湄打了电话到单位请假。回到家扑到床上马上就睡着了。 
闹钟十二点半响了又响。湄使劲儿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用冷水冲了脸,拿起手机给石磊拨电话。每天这个时候湄都会给石磊打电话的。习惯了,就像吃饭一样,到点儿不吃就会饿得发慌。习惯的力量是无穷的。 
“今天还好吗?”湄问。 
“还好,你呢?”石磊问。 
“挺好的,忙吗?”湄问。 
“最近特别忙,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石磊自己做电脑公司,搞软件开发。 
“我想你了。”湄说,这么说着,心里莫名其妙就难过起来。 
“我也想你,阿湄。”磊的声音笑笑的。磊笑起来很孩子气,还有两个小酒窝儿,轮廓不是那么棱角分明,但面庞总是很柔和。 
“我真的好想好想你。”湄的声音沉沉的,急急的,很委屈。 
“那怎么办?我现在去看你?”磊说。 
“算了,你忙吧。”挂了电话,湄心里没来由就气气的、酸酸的。 
公司离湄住的地方不远,走十分钟也就到了。路上,湄在一家成都小吃店随便吃了几口米线,也就几口。这些天湄好像彻底失去了饥饿感,自从她开始上网就失去了这项身体功能,或许是思维混乱引起身体机能紊乱。 
下班前湄接到大伟的电话,说马上就到湄办公楼下了,晚饭一起吃吧。湄想了想,也没什么事儿了,反正总要吃饭的,就说:“好吧,在楼下等我吧。”湄看了看窗外热烘烘、亮堂堂的阳光,在狂热了一天之后,疲惫地、慵懒地投射在一幢又一幢的高楼大厦的外墙上,不知从哪幢大厦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一道锐利的强光,凶狠地刺进湄的眼睛。湄感觉到疲乏像潮水一样从脚指头向上蔓延至脑袋里,一波又一波地漾着,从过去到未来,从北京到家乡,从人流到山梁,混沌着,旋转着,又那么空旷。 
大伟站在他白色的捷达车前,满面春风地看着湄一丝不苟、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笑吟吟地帮湄拉开车门,然后坐回驾驶座上。 
“小公主,今天想吃什么?”大伟总是不改一派阳光。 
“随便。”湄说。 
“你怎么又忘了?不是告诉你女人不能说随便,男人不能说不行吗!”大伟嬉皮笑脸地调侃道。 
“烦不烦?又胡说!”或许今天太敏感了,大伟看到湄一脸的不悦。 
“好,不胡说!带你去一个你一定没去过的地方。”大伟依旧笑嘻嘻的。 
通透的落地玻璃窗,简洁利落的西式餐桌椅,古典欧式纱罩灯散发着暖棕色的光晕,绿叶点缀,颇有点儿酒吧的味道。餐厅环境的确不错,但客人好像都不是为吃而来的。不过,“视觉大餐”也是“餐”嘛!餐厅里不乏美女穿梭,高昂着头,高贵、矜持却透着摆不脱的一身瑟瑟。 
“怎么样?还不错吧?”大伟一副没心肝的模样。 
“不错。”湄说。 
认识大伟已经两三年了,那时候湄二十三岁,一头乌黑的直长发,大伟那年二十七岁,一头略带弯曲的头发总是俏皮地不服帖。现在,湄把头发烫染了,大波浪、葡萄紫色,极尽妩媚,但大伟还是那个一成不变的发型、一成不变的表情、一成不变的脸。男人这种人间造物,总是得天独厚,三十岁也丝毫不见岁月之刻痕,这也成为他们游戏人间的资本,而女人却永远没有这样的幸运! 
“好久不见了,你想我吗?”大伟一副无赖表情。 
“想——”湄故意拉长声音,假装不耐烦的样子,眉眼却笑笑的。 
湄并不讨厌大伟,甚至说还有点儿喜欢。当初湄也想象过会不会嫁给他,从交谈中发现,大伟是一个典型的、很自我的北京男人,骨子里根本不想对任何人负责任,除了对他自己和他的父母。这种人最典型的特点就是开口闭口说“平等”,平等来平等去,其实究其根本,就是不愿承担任何责任,无论爱情的还是婚姻的。他说他会等到四十岁退休了再讨论结不结婚的问题,现在他还不想让谁管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也好,湄也就彻底断了此念,安心做个朋友罢了。但认识石磊一年了,林湄并没有告诉大伟自己有男朋友了,并不是因为自己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难以启齿,隐隐地,还是不愿意失去这个朋友。虽然湄会毫不客气地拒绝大伟的非分要求,大伟也总不计较,仍然像大哥哥一样娇宠着湄。孤寂的时候,这样的男人多少还是能抵挡一阵寒风的,不是吗?   
花开无声(12)      
“干吗要给自己那么多条条框框苦了自己啊?喜欢我有什么不好?”大伟说。 
“有什么好?莫名其妙!恐怕一个不小心,稀里糊涂就失了身呢。”湄笑道。 
“难道你还要当一辈子老处女不成?”大伟假装诧异。 
“你才老处女呢!”湄嗔怪道。 
“哦?被人破了身了?”跟这种男人在一起啊,只有你被涮的份儿!天生那种北京男人什么都能调侃的高手中的高手!湄白了大伟一眼,恹恹地低下头,看着高脚杯中浓酽得像静脉血一样的酒浸染出一种明媚的忧伤和失了重的温暖,湄轻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不想结婚呢?”湄静静的眼光漂浮在空气中,似乎在追忆着远去的、已不留痕迹的往昔。 
“可能是怕担负不起责任吧。”大伟突然感到空气中漂浮的沉默像纱罩灯游离的光晕一样不透明。 
“有个家,互相依赖,互相牵挂不好吗?”湄的声音很缥缈地荡在空气中。 
“当然好!可都市男人,每天八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都在工作,好像自己都不属于自己。成了家,照顾不好所爱的人,会很自责很不安的。”大伟神情突然变得庄重,让湄觉得陌生而眩惑。人究竟有几面呢?哪一面才是真的? 
“其实还是你们太自私!难道要爱你们的女人都等到老,你们终于退休了,你们才算心安?她们可以等,永远等,可总得有一个让人心安的等法儿吧?”湄幽幽地说。 
“不知道你们女人怎么想的。婚姻真能给你们安全感吗?背叛、欺骗、厌倦,婚姻就是这样的,为什么要寄希望于婚姻呢?”大伟说。 
“就算是自欺欺人吧!女人宁愿相信美丽的谎言,至少是美丽的。丑陋的真实再真实,也是丑陋的。女人爱美是天性,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她们是女人呢?在美丽的谎言中她们可以找到她们愿意相信的快乐。”湄叹息说。 
“爱是真实的,为什么不相信爱呢?”大伟说。 
“爱是期待永恒的。因为爱总是一种短暂的辉煌,会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所以,人们不得不借助于婚姻来延长爱情的寿命,也算让爱寿终正寝了。”湄苦笑着说。 
所谓的爱情只是男女双方的征服欲、占有欲的一种交叉平衡,并在这种平衡中将激情延伸。而打破一种旧的平衡、建立一种新的平衡本身是一种痛苦的抉择,是社会不安定的隐患。“治国必先齐家”嘛,婚姻也就成为行之有效的、合理又合法的社会保障方式。但“铁打的观音,流水的汉”,人的欲望是无极限的,于是,爱情作为一种借口为性的宣泄提供了一个合理的温床,使背叛成为理所当然和可以原谅的,并借以否定旧有的平衡。 
人的孤独感是与生俱来的,而纵欲就成了大多数人解除孤独感、宣泄被压抑的激情的方式。不能够用纵欲来征服女人的男人,就会以其他的方式来消除孤独感,酗酒、吸毒,放纵身体恣意堕落,男人的堕落勾引女人更深的堕落,沉迷于身体的不断下坠;或者,去天理,灭人伦,玩忽于山水之间,看破红尘,达到一种忘我境界;再或者,把性压抑升华为艺术创作,文学、音乐、绘画、艺术,以此来恢复人们对爱情生活的鄙视,这是一种典雅而高贵的生活方式,却是人性本身彻底的自我否定,是人性对幸福的最大反动。 
所以,女人宁愿蜷缩在自己辛辛苦苦、勤勤勉勉用谎言编就的婚姻里,也不愿意真的与现实面对面,这有一定的自我保护意识在里面,并不是她们真的不明白这个瞬息万变的社会,而是明白之后却无能为力,只好采取消极回避的应对态度。当一个人的痛苦成为具有普遍性质的东西,那就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问题了,而是一个社会的问题,谁会对社会问题负责呢? 
湄不愿多想那么多与己无关却丝脉相连的恼人的问题!湄只想关心自己能看得见的那一些快乐,来自于感官的、肤浅但很实在的快乐,视觉、听觉、触觉、味觉的,全无感觉的。 
湄也是一个贪恋美食的人,喜欢花花绿绿好看又好吃的美食,对餐厅的环境和气氛也是百般挑剔。书店里装帧漂亮、特异的菜谱也让她感觉温馨,就常买回家,没事儿时翻看偷着乐。湄擅长烹调,但近来几乎不做饭,不知道为什么,色、香、味、形、意样样齐全了,吃到嘴里总也不是个味儿,看样子,真的是“美食一定要有好心情来尝,好茶一定要有好心情来品”,岚说得对。或许时时感知到危险就在身边的人的确不能够品尝出诗意安居的恬淡,如好茶甘饴的后味儿,他们只能品尝到艰辛的辛辣,就像风靡京城的水煮鱼,有浓得化不开的油腻以及销蚀人味觉的刺激。 
这一餐,湄吃得没滋没味儿的。一会儿拿出手机看一次。始终没有磊的电话吧。连大伟也看出湄的魂不守舍,问湄是不是有心事。湄说没有,只不过是今天有点儿累了而已。大伟就说,那就早点儿送你回家吧。湄歉意地笑了笑,说,好。 
一进家门,鞋子都没换,湄就拨通了磊的手机。磊说,正忙着呢,陪客户在外面吃饭,回头再给你电话吧,然后就匆匆挂了线。湄没来由地难过起来。石磊最近好像越来越忙了,说是在做一个什么电力项目,连电话都很少打来了。而湄打过去,磊总说在忙,不是加班就是在陪客户,话都简洁得可以数得清了。湄真的不愿意多想,是不是磊的太太回来了呢?磊的太太在国外读书,据说是一年回来一次,不知道读了几年了,湄没问过,磊也没说过,湄更没有碰上过。还是岚命好!至少爱上的是一个单身、可嫁的男人!湄在岚家里见过阿晖一次,是个很温和大气的男人,跟温婉的岚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岚比湄年长四五岁,三十一了吧?但一脸的青春。只不过比别的女人更多几分含蓄,少了几分轻狂,安安静静,像水一样温存。因此,湄对岚平添出几分莫名的敬畏。如此浮躁的时代,能够偏安一隅地平淡,也的确令人钦佩。   
花开无声(13)      
平时湄总是很晚才睡的,但今天觉得浑身酸痛,没换鞋也没脱衣就斜卧在床上看电视,不停地换频道,心思也似乎不在电视上,换来换去,湄都不知道究竟电视里有什么。算了吧,还是洗个澡睡觉去吧! 
仔仔细细在身上打了两遍香皂,又涂了两遍浴液,直到把自己身上弄得红红的,充了血,才罢手。看到镜子里雪白的肌肤泛着粉红的光泽,面容却是模糊的。是水雾的原因?湄伸 
出修长的手指去抹镜子,使劲儿抹,有几道光亮的划痕,然后是一大片,但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脸!湄颓然放下手臂。修炼千年,终究功亏一篑!到底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八月的北京是流着火的,湄却觉得很冷,可能是办公室温度调太低了吧。湄站起来找到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定到二十五摄氏度,继续在网上聊天。 
都下班了,楼道里时而听到谁的脚步匆匆离去。湄一个人一间办公室,不大,十平方米左右,窗朝北,只有早上九点和下午五点阳光能斜斜地照进来一会儿,但宽大的落地玻璃窗采光还是好的,只要不是阴天下雨,房子还是挺亮堂的,没有窗帘,也没有私密性,对面楼宇如果有人,湄还能看见人影走动。好在办公室还有一个房门,现代人虚伪的礼貌总还是有的,谁也不会冒冒失失突然闯进来。湄在办公室里养了一缸金鱼,圆柱形的鱼缸,就放在屋角,多少有点儿生气。办公桌上放了一个玻璃烟缸,很厚实的那种,剔透、晶亮。 
“你好!我是阿秋。一次三千,不过夜,不讲价,同意再说话。” 
“二十六岁,一米六五,一百斤,安徽人,白皙,姣好,大本,公司职员。” 
湄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扒光了衣服在给人看,然后,这些人还要挑三拣四,不是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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