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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捕快春秋-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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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堂的,哪个还有命活?”
钱宁不值一哂般道:“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其实,在锦衣卫板杖、刑鞭下吃过苦头的言官、朝臣们多了去了,最终只要老实回话,认罪招供,按律小惩大诫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
黄芩的嘴角泛起一丝讥笑,道:“这么说,只要我肯老实回话,认罪招供,钱指挥使就能放我一条生路喽?”
钱宁微笑道:“黄捕头误会了,此次震惊朝野的倒卖军器一案,能够人赃并获,全是托你的福,褒奖还来不及,哪需要你认什么罪?当下,你只要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便可毫发无伤,回去做你的高邮总捕。”转瞬,他又寒下面孔,道:“可是,假如黄捕头不合作,便怨不得我动用刑罚,严刑逼供了。”
说到此处,他双眸间闪过一抹暴戾的光芒,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表情亦邪亦魅,道:“老实说,我喜欢看别人受刑,而受刑的若是黄捕头这般形容出众、卓尔不群的人物,则更为令人期待。”
黄芩不值一顾,道:“想不到钱大人还有如此古怪的嗜好,倒叫我大吃一惊了。”
他嘴上说着吃惊,面上却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钱宁道:“谈不上嗜好,只是经常要做这类事,能在其中找点乐子的话,自然会越做越好。”顿一顿,他又道:“你是准备回答我的问题,换取一条活路了吗?”
黄芩点点头道:“你问吧。”
当即,钱宁问道:“冯承钦被抓获时,身上可有什么物件被你搜罗了去?”
黄芩一时没明白过来。
钱宁又以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相接,做了个环圆的手势,补充道:“有没有一个镯子?”
听他这么一问,黄芩忽然笑了,道:“你说的是‘长春子’?”
这是他被抓后,第一次真正展露笑颜。
他知道,只这一句话,就算是把钱宁‘钩’住了。
果然,钱宁立刻认定他知道长春子的去处,忙追问道:“那镯子现在何处?”
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
原来,一听说冯承钦和箭簇被押至刑部,钱宁就派了亲信前去打探,得知证物只有箭簇,并没有别的,而冯承钦的口供中也完全没有提到过‘长春子’。对于这,他虽有疑惑,却只能暂且放下,可即便如此,心里难免不踏实。因为,在他看来,目前只有‘长春子’能给他带来麻烦,毕竟那镯子是他一番操作,从皇宫中弄出来,再亲自送至冯承钦处的。现下,冯承钦被囚,由于江彬的关照,又完全联系不上。‘长春子’有没有被送给那个族长?或者落在了别处?抑或因为江彬先行私审过冯承钦,镯子已落在了江彬的手里?。。。。。。这些钱宁无法知晓,也就有了隐患。当下,他认为这个抓获了冯承钦的捕快黄芩,多半是知道‘长春子’的情况和下落的。更有甚者,也可能就是黄芩在抓获冯承钦时,见宝起意,私下里侵吞了也未可知。所以,他一定要从黄芩口中问出些消息来。
沉思了片刻后,黄芩正色道:“不行,我改主意了。”
钱宁不解其意,疑问道:“莫非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黄芩摇了摇头,果断道:“够清楚了。正因如此,‘长春子’的所在我虽然知晓,却是不能说。”
钱宁愠恼道:“你之前的话,莫非是戏弄我?为何不能说?”
黄芩一笑置之,道:“叶晋源已被你们杀了,我若说了,岂非同他一样下场?”
他不愿说,会不会也有顾及东西在韩若壁手里,不想给韩若壁和‘北斗会’惹上麻烦的成分?
钱宁转头瞧向顾鼎松,目中的责备之意十分明显,似是怪罪他让黄芩查觉到了叶晋源被杀一事。
顾鼎松皱眉,微摇了摇头。
黄芩道:“你不用瞧他,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钱宁笑了声,赞道:“黄捕头好生精明。”接着,他又道:“其实,比起活着受罪,能够死得痛快,也是一种解脱。不过,你是公人,不杀你没麻烦,杀了你,总会有些小麻烦,我又何苦替自己找麻烦?是以,只要你肯说出来,我保证不杀你。”
相信同样的话,他一定也和叶晋源说过,黄芩坚决地摇了摇头。 
见对方决意不说,钱宁装模做样地叹息一声,道:“黄捕头,你这般出尔反尔,却叫我如何是好?”
黄芩没有回应。
钱宁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上前几步,于尺余内,驻足凝视着面前这副呈现出柔和、矫捷线条的修长身躯。
白晰,但不显文弱;
有力,但不显雄壮;
纵然已被铁锁禁锢住,仍流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势。
注视着这样的躯体,钱宁的眼中没有一丝火焰,有的只是彻底的冰冷。
越来越深的冰冷。
感觉到瞧着自己的眼光很是慎人,黄芩冷声道:“钱大人瞧够了没有?”
钱宁伸手在他身上摸索、拧捏了几把,阴笑连连,道:“真是可惜了一副好身板。。。。。。黄捕头既然不肯说,那就别怪我狠心了。瞧你骨格清奇,筋肉强健,想是比一般人能挨得多。如此,就加大些刑量,先从三百记鞭刑开始吧。” 
一般用刑都是由浅入深,不会一开始就用上令人致残的刑罚。鞭刑,是其中较为普通的一种,以滕条编制的粗糙滕鞭,沾上水抽打身体,伤在表皮、肌肉,不及骨头。但是,这样的刑罚,一般人挨上几十下就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了,真要挨上三百下,恐怕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说罢,钱宁吩咐顾鼎松道:“去找几个孔武有力的帮手下来轮流行刑。” 
‘鞭刑’可是件体力活,几百鞭抽打下来,行刑之人难免累得够呛,是以似钱宁这样身份地位之人当然不会自己动手。
顾鼎松得令,从地道口出去,找了四名彪悍的飞龙成员下来,又给钱宁搬了张椅子,方便他安坐旁观。
四名壮汉,两人一组,轮番上阵,滕鞭沾了水韧性更强,着力也更实在,劈头盖脸打在低垂着脑袋的黄芩身上,一鞭一条血印,血印叠着血印,遍布周身。每当滕鞭落在他身上较为敏感的部位,还会激起一声闷哼,以及身体剧烈的颤抖,带动铁链发出一连串的‘哗啦啦’的声响。
行刑的壮汉不间断地重复着弯腰从桶里沾水,用力挥鞭的动作,虽不至气喘,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额头都沁出了汗珠。
黄芩则下意识地咬紧牙关,紧绷身体,肌肉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汗水与渗出的血水混合一处,将伤痕累累的皮肤染上了一层淡红色。
开始时,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可经过几个时辰的折腾,加之饿了两日,体力不支,最终还是垂下了眼睑。细密如扇子般的睫毛,投下两抹令人心惊胆颤的阴影。
整个过程中,钱宁都睁大眼睛,饶有兴趣地凝视着黄芩,不愿漏过他身上被引发出的、任何一个细小的痛苦表现。 
待三百记鞭笞结束后,他满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再次来到黄芩面前,伸手扳住他的脸,笑吟吟地揶揄道:“黄捕头,滋味如何?”
稍稍缓过劲来,黄芩一侧头,甩开捏着下巴的手,道:“你也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钱宁收了笑容,翘起右手无名指,在黄芩胸前某道深可及骨的伤口处抹了把血渍,放进嘴里尝了尝,森寒凌厉道:“果然,血的味道,每个人都不一样。黄捕头,你可想尝尝自己的?”
看来,他以前尝过不少人的。
瞧他一眼,黄芩稍显无力地回答道:“不想。”
见到对方投射来的眼神,钱宁微愕了一瞬。因为,在那个眼神里,他既没瞧见多数服软之人该表现出的恐惧、萎缩,也没瞧见少数咬牙抗住的铁汉该表露出的强硬、愤恨。
黄芩的眼神里,唯一能瞧见的,只有‘痛苦’他正在经历,感受着的真实的痛苦。
顷刻,钱宁回过神来,假意疼惜地啧啧了两声,道:“这些苦,你本不必受的。唉,可惜啊,有的人总要吃些苦头,才能学会识实务。事到如今,黄捕头若肯老实说出那只镯子的下落,我立刻放人,如有必要,还可以找名医、圣药替你医治伤处。”
惨淡地笑了笑,黄芩长吁了一口气,语带自嘲道:“到今日我方才发现,原来我是如此贪生怕死,想要活命。”
钱宁阴阴笑道:“只要说出‘长春子’在哪儿,想活命还不容易吗?”
黄芩想继续笑,却已没了力气,只能稍弯了弯嘴角,道:“休要诓骗我了,你以为我不明白吗?一旦我没了利用的价值,你必然杀我。而‘长春子’的下落,是我对你唯一的利用价值,只要我一刻不说,你便一刻不甘心杀我,一日不说,你便一日不甘心杀我。你说,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告诉你?”
钱宁不得不佩服他的思路清晰。
吐了口血沫,黄芩又道:“眼下的结果就是,你必须想法子令我痛苦,让我生不如死,以期在我忍受不了,宁死不活时,告诉你‘长春子’的下落;而我,只能想法子继续忍受痛苦,才可以活下去。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忍受痛苦的极限在何处,只希望这极限来的越迟越好。”
对于即将要面临的折磨,他看的很清楚。 
钱宁发现,这会儿他的眼神里已没了痛苦,只剩下清醒和坚定。
清醒是为了思考;
坚定是为了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逃出去。
钱宁明白黄芩的此种做法,妙就妙在他已向自己透露了知道长春子的所在,那么想得到这一答案,就必然不能杀他。只是,这么做,对黄芩而言,也等于选择了不断被酷刑折磨,不断体验越来越剧烈的痛苦,不断令身体遭受刑罚的重创。
会选择忍受痛苦而活下去的人,多少有些狠绝。
若是对自己都能如此狠绝,对别人呢?。。。。。。
念及此处,钱宁顿时觉得,这个明明已被锁在墙上,毫无抵抗能力,浑身鞭伤之人,却是货真价实的危险角色。他不禁产生了一种,即使严刑拷打,也未必能问出什么的想法。
这种想法,使他少有地感到了一种挫败。
他不喜欢挫败。
不过,刹那间,钱宁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从而恢复了信心。
在黄芩的某处伤口上狠狠掐了一把,他满意地听到对方因为吃痛,而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继而瞠目凶恶道:“给你脸不兜着!须知接下来的罪,都是你自找的。”
冷笑几声,他又道:“至于你一心一意非要活下去,看来是受的刑、遭的罪还不够多。我自认不是拷问方面的能人,是以没法子让你尽情‘享受’。但是,你放心,我手下有很多那样的人,你并非没有体验、尝试的机会。”
黄芩连瞧都不瞧他了,低头闭目,只管养精蓄锐。
打了个哈欠,又活动了一下由于刚才久坐而有些麻木的手脚,钱宁眯起眼,咬牙切齿道:“今日我也乏了。这样吧,明日一早,我便把能人领来这里,也好尽量‘满足’黄捕头。如此,可是称了黄捕头的心?”
没有任何应答。
钱宁‘哼’了声,拂袖而去。
待他的身影从地道口消失后,一直从旁观看的顾鼎松迈步至黄芩面前,道:“黄捕头,有道是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你还是别再挨了,早些说出来的好。我瞧钱大人并非铁了心要杀你。”
至于这话是真心的,还是为了瓦解黄芩的信念,只有他自己知道。
黄芩睁开眼,淡淡道:“你也想对我用刑?”
顾鼎松叹了声,道:“我敬重你是条铮铮汉子,不想看你被人反复折辱,这才好心出言相劝。”
黄芩勉强道:“你若有好心,休再呱噪,容我睡上一觉才是真的。”
他实在又痛又乏,急需休息一阵,才能恢复精力忍受下一次折磨。
顾鼎松点了点头,关上了那道铁栅栏的牢门,落了锁,领着那四名飞龙出去地牢,又锁上了石板。
第二日大清
早,钱宁便急不可耐的领来了一个人。这人姓段名兴,年过四旬,面目阴沉,专职拷问讯审,乃是钱宁的一名心腹。
把段兴领至地道口,钱宁止步不前,道:“今日,我在茶庄喝茶,顺便等你,那人何时肯服软了,你就到正厅回报于我。切记,断不能把人整死,否则我要的消息便没处寻了。”
一向喜好看人受刑的钱指挥使,竟然不愿亲临现场,这使得段兴很是奇怪。
他哪里知道,钱宁是在下意识地回避,可能再次感受到那种虽说一点也不强烈,却无法忽视的挫败感。
段兴很有把握地回道:“大人放心,我有的是手段,晌午之前定叫他服软。”
钱宁笑道:“对你,我很有信心,就在正厅里静候佳音了。”
之后,他离开石屋,去往正厅。
段兴则在几名飞龙成员的陪同下,步入地牢。
正厅里,钱宁一直从早上坐到晌午,都没见段兴来回报。之后,有人给他准备了丰盛的午宴,他也是食之无味。饭后,他接着坐下,由顾鼎松陪着喝茶闲聊,一直喝到日落西山,茅房去了好几趟,仍是没见到段兴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越来越感心烦意乱,他忍不住了,‘呼’的站起身,就想去地牢瞧个究竟。
顾鼎松连忙跟着站起。
就在这时,只见段兴低着头,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钱宁立刻喜道:“他终于肯服软啦?”
段兴摇头皱眉,吞吞吐吐道:“人已晕过去好几回了,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再用刑。”
一拍桌子,钱宁额上青筋怒迸,骂道:“统是酒囊饭袋,一点儿不中用!”
段兴道:“非是属下不中用,以属下看,那汉子不同于寻常人,刑罚对他而言。。。。。。实是用处不大。”
“不同于寻常人?你是说他武功高强吗?”钱宁目中寒光一闪,无比阴毒道:“若是如此,先废了他的武功,再行拷打好了。”
适时的,顾鼎松插嘴说道:“他的武功已经废了。还在他晕着的时候,属下就以金针,破了他任脉上的气海穴。气海被破,气息消散,功力已废。”
钱宁眉头绞结,责备段兴道:“你听听,他武功已废,哪里不同于寻常人了?分明是你不中用!”
段兴忍着,低头垂手,任他责骂。
停歇了一阵,钱宁怒气稍遏,继续说道:“说起来,对付那些个江湖硬汉,你一向最有法子,所以这一次我才特意请你过来。我不懂,之前,那些个连杀头都不怕的强人,一落到你手里,不是都乖乖告饶求死吗,怎的这一次,却令我如此失望?”
段兴摇了摇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说那汉子不同于寻常人,并非指他武功高强。须知,被我拷问过的人里,向来不乏武功高强之辈。每到用刑之时,他们都以凶戾、仇恨的眼光瞪视我,因为他们需要‘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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