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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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饿得烦躁,韩若壁面露凶相,斥道:“滚远点,你一个又吃又拿的,少在我面前废话啰嗦。”
将那大半碗风吹肉捧至他鼻子下面,黄芩道:“拿是我拿,吃是你吃。给你预备的。”
怔了一瞬,韩若壁接过,喜笑颜开地揭开碗盖,一边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一边捡了几片肉塞进嘴里,大嚼特嚼起来。
黄芩叹一声,道:“虽然这里没有相熟的女人们,你也不需如此肆无忌惮吧。进屋再吃。”
说罢,二人加快步伐往药房而去。
夜深了,药房内,点有一枝红烛,韩若壁裹着唯一的一床被褥挤在罗汉床上,黄芩则背靠药柜,闭着眼,伸着腿,席地而坐。
此前,韩若壁的寒热之症刚发作过一回,但居然比前几次的症状轻了许多,令他颇感意外和惊喜。
忽然,韩若壁翻身坐起,下了床。
听到动静,黄芩睁开眼道:“起来做甚?”
韩若壁体贴笑道:“夜深了,地下寒气重,床让给你睡吧。”
想不到他如此大方,黄芩怔了怔,道:“那你睡哪儿?”
韩若壁得意笑道:“我睡你身上就好。”
黄芩疑道:“你没被寒热症烧糊涂吧?”
韩若壁正色道:“我睡过许多褥子,就是没睡过人肉褥子,今夜正好有机会,想试上一试,也好看看是不是舒服。你就不能成全我?”
瞧着那张窄小的罗汉床,黄芩思忖了片刻,站起身道:“我是无所谓,就怕你不舒服。”
说罢,他干脆地躺在了上面。
韩若壁也不客气,在他身上先卧后趴,上撑下压,连撩拨带逗弄,好一番辗转腾挪后,直把个身下人折腾得又是酸痛,又是欲涌,又是魂销。
黄芩耐不住了,一边克制,一边就要推开他。
韩若壁支起身子,以手指轻轻抚过黄芩长密的睫毛,一面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黄芩明净的眸子,一面道:“今日你再不依我,万一我的伤真治不好,就没机会了。。。。。。这笔赔了命的买卖,岂非亏大发了?“
他说这话时,异乎寻常的平静,既不觉悲苦,也不似往日的嬉闹调笑。
不知为何,黄芩心里一阵惶恐,不由自主地紧抱住韩若壁,闭上双目,深吸了一口气,象是终于做出了某项重大决定一般,道:“既然你不在乎伤,我也不需憋忍了,索性同你脱了衣服,睡做一床,来试一试这龙阳之好,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说着,他一把扯下韩若壁的亵衣,露出里面雨润云凝般的橄榄色肌肤来。韩若壁也不怠慢,当即扒了黄芩的外衣,道:“放心,我虽然也没试过,但知道对手若是黄捕头,定是不虚一试!”
就在黄芩意已散,情正浓,落入一片无边无际,深不见低的欲海狂涛中无处逃遁时,韩若壁却戛然而止,皱起眉头,来了句:“人肉褥子,果真不舒服。“《
br》紧接着,他断然推开对方,一骨碌爬将起来,下了地。
这一下,可苦了床上白挺着根‘擎天柱’,没的寻顶的黄捕头了。
不过,地上,空支了杆‘大地根’,无处觅入的韩若壁,想必也不轻松。
一时间云山雾罩,只觉浑身赤热难消 ,心里毛毛燥燥,黄芩喘息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方面,他向来还算克制,甚少动欲得如此彻底,没想到一旦彻底动欲,便如惊涛骇浪,几乎将自己没顶而淹。
韩若壁咬牙压下□,一扬眉,一挑目,‘哈’地笑道:“如今,也算叫你尝到我之前欲求不得的滋味了。怎么样?黄捕头可觉辛苦?”
收不得,放不得,黄芩愣住了。
之后,他突然苦笑了起来。
他明白,原来韩若壁忍得真是很辛苦。
韩若壁又道:“对不住了。可若不让你尝上一回,你只会看轻我的定力,我实在心有不甘。何况这一回,有我陪你一起忍,算是公平。”
半晌,二人□渐冷,各自披上衣袍。
赶着黄芩离开罗汉床,韩若壁复躺了回去,道:“怎么?才让你忍这么一回,就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没声响了?”
在床边冰冷的地面上,蛮不在乎地仰面睡下,黄芩道:“我在想,你这么做,只是想让我尝尝欲求不得的滋味,还是另有原因。”
这时,二人一高一低,头并头,脚并脚,相隔并不算远。
“另有原因?”韩若壁笑道:“也许,我是想打破你的面具,瞧一瞧面具下,到底藏着怎样的一副面孔。”
黄芩以手枕头,道:“有的人,有很多副面孔,那样的人,不需要面具。而我,只有一个面具而已。”
那个面具下,就是他唯一的面孔。
韩若壁侧过身,道:“很多副面孔,你是说我吗?”
黄芩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好像是笑了笑,但又好像没有。
忽然,他道:“到如今,你还想征服我吗?”
韩若壁道:“其实,我早想明白了,我想征服的从来就不是你,而是我自己的欲望。”
当即,他一翻身,整个人从罗汉床上滚落了下来,正好重重砸在黄芩身上。
猝不及防之下,黄芩不由一闭眼,‘啊’了一声。
当他再睁开眼时,韩若壁那张蓄意挑衅、情意绵绵的笑脸几乎挨到了他的脸上。
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那张笑脸,黄芩道:“说实话,你到底相中我哪一点?”
咯吱了一□下人的腰部,换来对方一阵低笑溢出口外,韩若壁的双眸中闪动着狡诈、诡黠的光芒,嘻嘻笑道:“每一点。”
黄芩皱眉道:“我是认真的。”
韩若壁板起面孔,道:“认真的,也是每一点。”
黄芩道:“可有时候,我觉得你只是想和我做一做那档子事。”
韩若壁没心没肺地笑道:“若非相中你,我为何想和你做一做那档子事?”
转而,他又道:“你呢?中意我哪一点?”
虽然黄芩不说,但他自信黄芩也是中意他的。
稍稍寻想了一下,黄芩道:“你让我觉得快活。”
一手摸上对方的臀部,韩若壁色迷迷笑道:“是这样快活?”又一手伸至对方双腿中间,道:“还是这样快活?”
深吸了几口气,黄芩好不容易压下喘息,摇了摇头,道:“看着有你这样的人,可以这般快活地活在天地之间。。。。。。我便觉快活了。”
感觉到了身下之人的某种变化,韩若壁道:“我发现,你现下想要快活了。”
立刻,黄芩也感觉到了什么,了然笑道:“你也想了。”
转头,瞧了眼身边空落落的罗汉床,韩若壁叹道:“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我现在十分想念‘妙不可言’里的那张水床。你呢?”
黄芩道:“本来我不觉它怎样,可现在。。。。。。至少它要大上许多,方便行事。”
他想,韩若壁有伤在身,实在不宜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乱折腾。
韩若壁听言,欣喜若狂,暗道:这一次,只要死不了,便是值了。舔一舔下唇,他道:“管不了了!”揽过黄芩,就欲成其好事。
没想到,黄芩却一把将他推开,翻身跃起。
以为黄芩是记恨他之前故意挑逗,打算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韩若壁正要说话解释,黄芩却面露警觉之色,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轻手轻脚地行至门边,黄芩猛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蓝诸正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半蹲在那里。
惊见来人,蓝诸错愕地直起身子,尴尬笑道:“嘿嘿,我本想进去取几味药的,不想你们竟在。。。。。。打扰了打扰了。。。。。。”
黄芩冷冷道:“深更半夜的,跑来取药?”
蓝诸不服气道:“我的药房,我来取药,难道还得挑时候吗?”
这时,韩若壁也到了门边,打趣道:“哎呀呀,没想到蓝老先生听别人墙根的本事竟也不输医术,堪称一绝。不过,怎的如此不小心,被人抓了个现形?”
蓝诸气哼哼道:“若非他轻功厉害,到了门前我还不自知,等他开门时,我早没影了。”
黄芩道:“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了?”
左右瞧了瞧二人,蓝诸忽然笑了,道:“我早该想到原来你二人是那般的关系,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黄、韩二人莫名其妙地互望了一眼,韩若壁道:“我二人的关系,与你何干?”
蓝诸放宽了心,笑道:“之前,我还担心。。。。。。算了算了,总之你二人的此种关系挺好。”
其实,他已到垂老之年,就算懂得制药调养,也绝没法似年轻人那般龙精虎猛了,可身边却有五个正值虎狼之龄,需求颇旺的婆娘,难免会有‘满足’不过来的时候。以前谷里只得他一个男人,就算怠慢了些,也没甚关系。可眼下多出了两个小子,尤其其中一个还瞧上去非常不可靠,因而令他很不放心,以至于半夜三更跑出来窥听。不过,不听则已,一听居然发现这两个小子之间有关系,反而放下了大半颗心。
黄芩故意道:“蓝老先生,你不是来取药的吗?怎的不进屋取药?“
蓝诸听言,讪讪笑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这会儿我又想起来,手边还有没用完的药,暂时就不必取了。”
转念,他又冲黄芩道:“我再提醒一下,他的伤比想象中重得多,若是不想有什么差池,今夜最好不要乱来。”
说完,调头快步而去。
二人瞧见,相视了一阵,只得回去药房里各自睡下了。
第二日辰时一到,蓝诸就让‘灯心草’取了手巾,打了一盆水,连同几瓶‘太阴膏’一并送进了药房,说是打算施展‘金针’奇术,替韩若壁医伤。本来,黄芩还想象昨日一般,呆在屋里,从旁瞧看,却被蓝诸轰出门外。看来,自打昨夜在屋外窥破了黄、韩二人的好事,蓝诸便以为他们对女人不感兴趣,是以大为放心,也就不愿再留黄芩在药房里碍手碍脚了。
出了药房,黄芩也没往别处去,除了吃饭的时候,都只在门外转悠。其间,他闻到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隐隐自药房内飘将出来,猜想应该是蓝诸用上了‘太阴膏’。另外,开始时,他还能间或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响动,以及蓝、韩二人的只言片语,但越往后,就越没有声息了。
显然,这次医治的时间要比上次诊断的时间长出不少,直止戌时将至,天色渐暗,庄园里各处点上了红烛,那扇关了将近一整天的门才开了。
开门的人,是蓝诸。
此时的蓝诸已是凶喘肤汗,脚步虚浮,似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黄芩当即闪身而入,只见罗汉床上的韩若壁光着上身,皮肤上涂满了黑乎乎的‘太阴膏’,双眼微阖,面色一片蜡黄,几与死人无异,状况竟似比医治前还要糟了数十倍。
大惊失色之下,黄芩冲上前去,道:“你这是。。。。。。“
韩若壁用力睁了睁眼,刚要说话,却喷出一口血箭,随及晕厥了过去。
黄芩当即转身,劈手一把揪住扶着门框喘息不定的蓝诸,惊怒不已道:“庸医!怎的把人治成这般模样?!”
无力地挥了挥手,蓝诸面无表情道:“求我时,便叫我神医,遇上麻烦,便骂我庸医,世人皆如此,你亦不能免俗。”
对他的讽刺,黄芩全不在乎,紧了紧手指,迫问道:“昨夜,他明明有所好转,连寒热之症都减轻了,可今日,经你一治,却如油尽灯枯。你不是庸医,是什么?!”
轻笑了声,蓝诸道:“他的寒热之症减轻,只不过因为谷里的毒瘴同他习练的真力一样,同属阴寒一脉,对他颇有好处,是以才能缓解症状,并非是内伤有所好转。”
黄芩不懂这些,自是无力反驳,只得道:“你若有能耐,总该想法子让他醒过来!“
蓝诸无动于衷道:“你不放手,我怎么让他醒过来?”
瞧了眼仍旧昏迷着的韩若壁,黄芩松开了手。
整理了一下衣领处,蓝诸无比失望地叹了声,自言道:“想不到阴寒若‘太阴膏’,居然也帮不上忙。”
待行至床边,他又道:“你放心,他不过晕一阵而已,没事的。我让他醒来便罢。”
说着,蓝诸在韩若壁身上扎了几针。
很快,韩若壁悠悠转醒。
见他醒了,黄芩似是舒了一口气,转又怒目瞪视蓝诸道:“之前,你是怎么医他的?”
漠然地瞧他一眼,蓝诸道:“做什么一副吃了我的德性?你本该多谢我才是。刚才极其凶险,亏我耗费了七成真力,才得化险为夷,保你那相好的暂且没事。不过,若不能根治,他终究还是死路一条。他的伤,比我原先想的,还要难治?”
黄芩将信将疑道:“因何?”
蓝诸道:“他的内伤难治,是因为精脉、气脉上两种截然相反的内伤互相牵制,医治其中一种内伤的同时,必然导致另一种内伤的加剧,是以,在治好其中一种内伤之前,另一种内伤已足以致命。也就是说,这两种内伤无法同时医治。想治他的伤,一定要先行化解此种牵制的关系。”
继而,他自豪道:“这一点,我的金针是可以做到的。”
一指床上的韩若壁,黄芩急道:“既然可以做到,为何治成这般?”
蓝诸无奈道:“因为他习练的真力是‘六阴真水’,而我没想到‘太阴膏’的阴寒之力,竟远及不上‘六阴真水’。”
黄芩听不懂。
蓝诸道:“说起来太过复杂,打个简单的比方吧,这就好像一个人无恙无伤时,身体内部总是阴阳调和,互为平衡之势,而此种平衡一旦被打破,必然产生伤害。我以金针刺激他的身体,化解两种伤情的牵制关系时,便会不得已打破此种平衡。而他原先的‘六阴真水’提聚不起,则必然导致身体处于极阳的状态,我才会想在医治的过程中,以极为阴寒的‘太阴膏’从旁辅助,抑制阳火,帮他维持阴阳平衡。可不成想。。。。。。唉,这已是‘太阴膏’第二次令我失望了。。。。。。“
黄芩似懂非似地点了点头。
“‘第二次’?那‘第一次’是哪一次?”躺着的韩若壁冷不防发问道。
瞧他一眼,蓝诸只道:“莫管别的,你的内伤可是更为麻烦了。”
黄芩冲前一步,道:“你不是说他暂且没事吗?”
蓝诸叹了声道:“暂且没事不假,可原本他还能活个一年半载,现下若不尽快医治,就只剩下一个来月的时日了。”
原来,因为‘太阴膏’无法在治伤过程中维持韩若壁体内的阴阳平衡,是以经过蓝诸的一番运针,不但未能医治伤势,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刺激了伤情,令其迅速恶化了。当然,若非紧要关头,他耗费了七成真力,及时撤出金针 ,韩若壁这会儿就是个死人。
没有人说话,屋里一片沉寂。
忽而,韩若壁坐起身,抹了把身上的‘太阴膏’,面露嫌厌之色。
黄芩瞧见,无言地端了水盆到床边,以手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