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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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二人均已拉开了架势,就等着黄芩杀上来了。
瞧见他们不但拿的都是重兵器,而且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所处的位置非常利于相互配合,联手御敌,黄芩一时之间居然也不敢贸然冲上去,而是缓步行至他们身前一丈开外的地方站定。
另一边,逃了的马二混跑过贾公甫身边时,被贾公甫伸出手臂,一把拦住了。
贾公甫喝骂到:“你个混人,犯的什么糊涂!难道我们四人联手,还宰不掉那个小子你跑什么跑?再说,这时候跑也没用了,若他真有那般神通,我们最终不过是任人宰割,又能跑出多远?!”
马二混吃他这一喝,脑袋才清醒了不少,知道贾公甫不让走,也是走不了的,于是和贾公甫一起也迅速地补充到了杨静海和刘大业的阵形之中。
想来,这四人已下定决心,要联起手来同黄芩比一比高低了!
☆、第33回:恶徒有幸尸骨得埋青山,二匪命薄狭路偏逢煞星
瞧他们集结一处,个个虎视眈眈,紧绷绷得好似利箭上了弦,黄芩只是冷笑。他不曾冲上前去,而是异常冷静地原地伫立,完全瞧不出一丝一毫刚才痛下杀手时的疯狂模样。
看来,这时的他并没有打算贸然强攻。
随后,黄芩手起杖落,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那只偌大的方便铲头硬生生地插入地下,整个儿没入泥土里瞧不见了,同时,鼓起的劲风激得周遭沙石飞扬。
这段时日以来,白天总是烈日杲杲,没有树荫遮蔽的空旷处虽不至燋金烁石,但地表浮灰下的土、石早已被蒸干了水份,因而异常坚硬,是以,黄芩这看似不起眼的一手功夫也是颇为了得。毕竟,禅杖上倘没有千斤重的力道,怎能一下子铲进如此干硬、密实的地里去?
贾公甫等四人瞧在眼里,无不惊摄,心下知道面前这人的武功实在非同小可,由此看来,他一个照面就毙了真法禅师和丧门书生并非侥幸。
俄尔间,黄芩目光如炬,先是从左到右,后又从右到左打量过眼前四人,继而眼芒一寒,戾气暴涨,令人心惊肉跳不已。
瞧他一副择人而噬的凶厉模样,马二混心头一怕,脚下难免有些发虚,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怎么办才好。
贾公甫凶睛闪动,大声喝到:“不用慌!大家且散开阵势,把这小子围起来,他既非长角生翼,又非三头六臂,身前身后不可能没有破绽!”
另三人本有些惶惑,听他如此一说,顿觉是个好主意,都仿佛在黑暗中瞧见了一盏明灯似的,不假思索地照他说的行动起来。
不成想,如此一来,却是正中黄芩的下怀。
原来,黄芩早已瞧出眼前的四人里只有贾公甫斗志尚存,且为人狂狡凶滑,绝对是主心骨级的人物,所以势必先行格杀掉此人。但是,在对方摆好架势,抱成一团的情况下,他又很难找到贾公甫的破绽,加上不愿轻易冒险出击,这才与敌手们形成了相持的局面。
如今,敌手们主动散开,对他形成了包围之势,虽然威胁性提高了,但失了互相间的依仗,破绽便呼之欲出啦!
就见,黄芩一声狂笑,声震层巅,掌中禅杖猛力一挑。霎时间,一大片泥土夹杂着碎石被他从地上挑起,如狂飙卷浪、电掣星驰般泼向‘血手印’马二混!
马二混见状,以为黄芩选中了先攻击自己,接下来就要近身扑上,大惊之下连忙举起双掌护住面门,同时后退数丈,以便挣取一些防御的时间。不过,他出手还是迟了些,因此没能挡住黄芩偷袭而至的这一泼,吃了一嘴硬泥和碎石。
实际上,他以为错了。
不但他以为错了,其他三人也都以为错了。
他们都以为黄芩会袭向马二混。
就在这一触及发的时刻,但见黄芩突兀地撇开了马二混,身形纵拔而起,如同插了翅的猛虎般凌空扑袭向杨静海和刘大业处。
他的这次猛扑,当真敏捷赛猿猴,勇猛压龙象,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狂野无畏的斗志,落在杨静海这等高手眼中,知道那定是底气十足、信心满怀的表现,于是,此消彼长之下,杨静海和刘大业不由得更加气馁了。
容不得他们片刻犹豫,就听得那根四十斤的禅杖带起尖锐、猛烈的金铁劈空之声,如鬼哭,似狼嚎,犹风吼,若雷鸣般杀到二人面前。
随着禅杖携丘峦崩摧之势,劈头盖脸砸将过去时,黄芩一边狂笑一边吼道:“吃我一杖!”
‘黑虎’杨静海手中的金瓜锤素来以锤重势猛见长,眼见黄芩的禅杖势头威不可挡,无甚良策应对,只得也是虎吼一声,双手紧握住金瓜锤的手柄,将两个拳头大小的锤头舞动起来,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击向已快要袭到面前的方便铲头!
‘铮’的一声金铁交鸣,巨响带着长长的尾音几乎要撕破在场人的耳鼓,令人心胆震颤,汗毛竖立。锤头上传来的力道使得杨静海的胸口如同被勒上了一道铁箍,那种极端的沉重感让他莫名奇妙地想吐。他身经百战,当然知道这种时候是万万吐不得的,否则嘴里出来的绝不会是饭菜残渣,而是汩汩鲜血!
‘黑虎’杨静海威震西北,一身内力精纯无比,此刻方才显现出一二。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暗中调息,硬是在黄芩禅杖毁灭性的压力下,顽强地以内力运转了一个周天,平缓下胸口的憋闷,止住了强烈的呕吐感,但即便如此,还是免不了手腕发麻,两膝发软,五脏六腑中尽是受到剧烈震荡后遗留下的苦楚。
见他表面上没甚异样,黄芩禁不住替他喝了声彩,道:“好功夫,那便再吃我一杖试试!”
杨静海闻言,心中大骇。
此时的他,手腕、膝盖均酸麻不已,尚未恢复,如何有能力再接黄芩一杖?
幸好他身旁还有个‘活阎罗’刘大业。
方才,黄芩的第一杖来势凶猛,刘大业被对手的气势所震,所以不及反应,待到第二杖起时,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眼见,就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狞笑一声,凶性大发,索性豁了出去,人随棒走,揉身而上。
与别人直接冲上去不同,刘大业踮起脚尖,滴溜溜地旋转开身体,以身体转动时的腰力带动手里的哭丧棒,伴随着一道强劲的冷风,‘嗖’得一下,虎虎势势地卷向黄芩的腰眼处。
如果从远处看去,他的姿态十分与众不同,不太像是一种武功身法,倒像是一种奇特而粗狂的舞蹈。
不过,这种‘舞蹈’完全没有美感可言。
见状,黄芩冷哼一声,立时撤招变式,进退之间,快若闪电,四十斤重的禅杖仿若无物,收发由心,自如随意。
本来,刘大业是瞅准了黄芩腰间处的一个空门,这才毫不犹豫痛下杀手,但不料,黄芩禅杖回防的速度,却比他的哭丧棒攻上去的速度快得多,是以后发而先至。
就听‘当’的一声脆响,黄芩的禅杖已封挡开了刘大业的哭丧棒。
经过一前一后这两下硬拼,黄芩也不免觉得右手虎口处有些发麻,心知杨静海、刘大业二人均是一身强悍硬功,又用的都是重兵器,很难在一二招之内解决掉。
实际上,他原也没做这样的打算,只不过顺手试探一下这二人而已,现下发觉不对,便无心恋战,于是扭腰旋身,将禅杖抡起来平平一扫。霎时间,罡风扑面,风雷隐隐,断枝枯草齐飞,尘土碎石俱扬,方便铲头上异光流动,可怕之极。
这一扫之势乃是黄芩以神驭器发出,是以携天地之威,上下一体,气势如山,浑然而不可破,威力涵盖着方圆两丈以内的空间。
刘大业和杨静海无计可施,只得避其锋芒,向后跃开,便等于被黄芩迫到了两丈开外。
此时,马二混为了避让碎石、泥土,以及防备黄芩的进攻,选择了自动后退至数丈外,而刘大业和杨静海则被同时迫退了,因而,黄芩终于寻到了率先格杀四敌中的首脑‘不学无术’贾公甫的机会!
这一时刻,黄芩猛然将‘流光遁影’的身法施展到了极致,整条人影变细,拉长,飘忽不定。另外,他手中那根原本忽而风吼雷鸣,忽而尖声啸叫的禅杖此时却变得无声无息,杖随人动如浑然一体,直奔贾公甫而去!
刘大业和杨静海看得目瞪口呆,只觉他的身法已几乎达到了‘五行遁术’的境界!
所谓‘五行遁术’乃是道术的金遁、木遁、水遁、火遁、土遁,其中‘金遁’、‘火遁’、‘土遁’常被法术高强的道士使用,而‘木遁’和‘水遁’因为受限于周围的环境较多,不常被使用。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原本不过是来围剿三条漏网之鱼的小差事,其中最厉害的一条也不过是‘日月轮刀’肖八阵,却居然遇上了这等可怕的高手!
二人大惊之下,呆在原地,竟忘了出手援助不远处的贾公甫了。
到了这种时候,便显示出打硬仗,浑人确实有浑人的用处。
本来,‘血手印’马二混是最先被吓破了胆想跑之人,但真到交上手,被黄芩的碎石、硬泥弄了一脸一嘴后,性子突起,脑袋发热,便犯了浑毛病。这会儿的他,反倒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浑人犯起浑来,那是连皇帝老子也不会怕的了。
于是,就在黄芩飞也似地掠过他的身侧不远处,想要一举格杀掉贾公甫的时候,马二混冷不丁地运起十成功夫的‘铁砂掌’,疾速冲杀上前,‘嘿!’的吐气开声,双掌齐出,一记‘石破天惊’拍了出去。
这可是他生平最为得意的杀招绝学!
这一下,黄芩当真伤透了脑筋。
要知道,他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格杀贾公甫的机会,实在不愿如此轻易失去。况且,贾公甫看上去就是心思阴险之人,当然习惯于躲在别人后面保全自己,所以想要攻击到他并不容易,而对方这四人个个都非庸手,真要是被他们缠上,斗上三二十个回合,局面一旦稳定下来,那可就麻烦了。所以,在黄芩看来,唯有趁着对方惊魂未定,脚跟不稳时痛下杀手,速胜之,才是上策。但是,马二混绰号‘血手印’,自然是把‘铁砂掌’这门功夫练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眼下他双掌合力,若是不偏不倚正拍在身体极为要害的背心处,倘若弄得不巧,说不定就能要了自己的半条命去!
脑中念头电转而过,黄芩一咬牙,一横心,收肩弓背,将全部的护体真气提聚到了背心处,就准备硬接马二混的这记‘石破天惊’。
他绝不能放过这次格杀贾公甫的好机会!
‘波’的一声闷响,如击败革,刹那间,空中飞舞起无数大大小小的布片。
马二混只觉双手掌心处一阵剧痛,‘啊’地惨叫了一声,身形急急后退至数丈以外。他忙不迭低首看去,只见自己的手掌上已是皮开肉绽,鲜血迸流,顿时痛不欲生。
却原来,黄芩的护体真气非同小可,而且反震之力无比凶猛绝伦,马二混拍上去时,竟如同拍在了烧红的钢板上一般,又烫又硬,一双手掌当场就被震伤了。
到此刻,这号称‘血手印’的马二混名副其实地拥有了‘一双血手’!
不过,黄芩那边也好不了多少,就见他后背被拍中的地方,衣袍已化作片片碎屑,如同纸钱烧成的灰烬一样漫天飞舞,□出的那片肌肤上,立时多了两个血色的手印,殷红欲滴,煞是吓人!
黄芩只觉背心处骨骼疼痛欲裂,心头一阵燥热,虽然还不至呕血,内脏也应该没有被震的移位,但显然也是受伤不轻!
转眼间,他憋住一口气,强忍着背上的伤势,已经扑到了贾公甫的面前。
六尺长的禅杖看似笨重,可在黄芩的手中施展开来,却如同延长了的手臂一样灵巧自如,若是这禅杖的主人真法禅师得以复活,看到眼前的景象,恐怕也要自叹不如了。这时的禅杖,挥舞时无声无息,禅杖上还闪动着吞吐不定的奇异光芒,简直诡异无比。
见到黄芩宁可硬吃马二混一记重击,也要迫上来与自己对决的气势,贾公甫心知此时绝计不能有丝毫的退缩,否则立刻就会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倒,进而大败亏输。
心下里一发狠,贾公甫脸带狞笑,手腕一翻,本来空着的双手上骤然间多出了一对匕首。那对匕首一亮相就寒光迫人,耀眼炫目,光芒到处,须眉皆碧,显然是斩金截铁,削玉如土的宝物。怕任是何等的护体真气,也挡不住这样一对匕首的穿刺!
实际上,这对匕首就是贾公甫的独门兵器。平日里,他习惯把匕首藏在衣袖中,旁人看他,只道他空手不用兵器,却不知他这对匕首长仅尺二,专破内家真气,端的歹毒无比。
这两把匕首十分短小,加在一起重不到两斤,和黄芩手中长达六尺,重达四十斤的禅杖比较起来,未免有些可笑。但是,贾公甫的匕首一经出手,立刻剑气四射,隐隐发出‘哧哧哧’的声响,刃上显现出长达尺许,吞吐不定的紫色剑芒,随着贾公甫的举手投足间光华闪耀,风响雷动,声势倒要胜过长枪、大斧那样的重兵器了。而与之相反的是,黄芩的禅杖反而舞动得无声无息,好像那巨大的禅杖其实是鹅毛变作的一般。
转瞬间,二人已来回了三两个回合,贾公甫未落下风,并且两次企图转到黄芩背后,奇袭他受了伤的背心处,而杨静海、刘大业以及手掌受伤的马二混也一起围拢上来,形势对黄芩大大的不妙。
没想到贾公甫的一对匕首歹毒如斯,手段也高明得出人意料,更有甚者,杨静海等三人眼看就要上来,构成围攻之势,黄芩不免在心里暗暗着急。他知道已经到了时不我待的危急时刻了。
猛然间,黄芩右手力道迸发,禅杖上再次发出虎啸龙吟之声,猛力推向贾公甫的面门!
贾公甫见状哪敢怠慢,大叫一声,一双匕首呈交叉之势,奋力向前一格,竟然生生
把黄芩的这一杖给架住了!
这时,刘大业和杨静海见到机会来了,惊喜不已,高举起手中的金瓜锤和哭丧棒赶上前,对着黄芩的后背就招呼了上去!倒是马二混吃了黄芩的护体真气那么一震,手掌受了重伤,难免有些畏缩,却是没有急着赶上来。
就在这雷驰电飚之际,黄芩急中生智,口中一声暴喝。
这声暴喝乃是以真力送出,直窜云霄,四周树叶受到震动,纷纷飘落,场中四人只觉耳边如钟撞锣敲,头痛欲裂!
这当口,黄芩忽然手上一震,就着猛推向前的势头,四十斤重的禅杖当即脱手而出,砸向贾公甫!
贾公甫哪里想得到黄芩会把手里的禅杖扔出来,不免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手腕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