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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部分

捕快春秋-第249部分

小说: 捕快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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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儿军汉的声音又响起:“那敢情好,你是管账房的,这方面肯定比我们在行。”
声音落下,布帘挑起,从外面一先一后走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皆是军汉打扮,走在前面的是个中等身材的男子,面上松垮的皮肤令他看上去十分衰老。走在后面的是个青年男子,身材高挑,长眉利目,相貌颇为英俊。
一眼瞧见赌桌后的韩若壁,青年男子顿时惊愕不
已,口中轻唤道:“大当家。。。。。。?”
这一刻,他又是激动,又是欢喜,还有一点点说不清的心痛,情难自禁。
原来,这年轻的军汉竟是被韩若壁逐出北斗会的倪少游。
倪少游唤得轻,旁人离得远,加上棚内本就闹哄哄的,是以多数人完全没听到这一声唤,少数听到的也没能听清楚唤得什么。只有在他前面的那个面相显老的男子听得十分清楚。
那男子转头瞧向倪少游,脸色惊疑不定地问道:“他真是。。。。。。?”
倪少游马上摇了摇头,断然道:“不是,是我眼花,看错了。”
他深知韩若壁在行走江湖时,最忌讳的就是被‘北斗会’以外的人识破真实身份,因此一旦冷静下来,便对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声呼唤懊恼不已。
扫见不远处一身戎装的倪少游,韩若壁暗里吃惊不小,私咐道:他什么时候入了军户?但面色仍是分毫不改,像是完全不识得倪少游一般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面相显老的男子看了看韩若壁,又看了看桌上的宝剑‘横山’,最终把目光落回到韩若壁的脸上,道:“就是你诬赖我们的弟兄使假银子的人?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他话音刚落,就有别的军汉跟腔道:“是啊!要是没证据,就得叫那小子给我们的这位弟兄叩头赔罪,否则绝不饶过他。”
这话听在倪少游耳中,就像耳朵眼儿里扎进了一根刺。他厌恶地瞪了那个军汉一眼,道:“别骂骂咧咧的了,有银子就有证据。银子在谁手里?”
冲着矮个儿军汉努了努嘴,韩若壁道:“要证据找他就好,他那儿的银子是‘四堵墙’。”
‘四堵墙’是对四面包银,里面灌铅的假银子的俗称。铅比银便宜许多,重量却差不多,因此,用这种方法制作的假银子,一般人不容易辨别真伪。不过,虽说‘差不多’,但铅毕竟比银要略重一点儿,因而落到行家的眼里,还是能分辨得出真假的。当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有制作假银子的高手在铅里掺杂其他东西,使铅的重量与银一模一样,遇上这种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四堵墙’,除非劈开银子看里面,否则很难分辨得出真假。
矮个儿军汉主动把手里的银子捧给面相显老的男子,理直气壮道:“钱管事,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喏,他说的假银子全在这儿,你好好查一查。”
钱管事正要接过,韩若壁阴阳怪气道:“这会儿,他手上的银子没问题了,腰囊里的却有问题了。”
听言,矮个儿军汉僵了僵。
原来,趁着刚才大家伙儿闹腾得厉害,他已把手上的银子和腰囊里的互换过了,本以为韩若壁不可能注意到。
韩若壁的话虽然不算太直白,但大家都听得懂。于是,钱管事命令矮个儿军汉解下腰囊,将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在赌桌上。
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矮个儿军汉想不听命也不成了,只得照办。
从他的腰囊里倒出来的除了韩若壁的那锭五十两的大银,还有一堆小碎银。
钱管事细细看了看,皱起细眉,嘴里嘟囔了句:“难道。。。。。。真有猫腻?”
说着,他拔出腰间短刀,将其中几粒碎银切了开来,果然只有□儿是银的,中间全是铅。
矮个儿军汉张大嘴,佯装惊讶之态,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怎么会这样?”
钱管事白他一眼,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矮个儿军汉辩称道:“这些,这些。。。。。。是我向别人换来的,我也不知道是假的。”
实际上,这银子确是他向别人‘换’来的,确切地说,应该是用低得多的价钱‘买’来的。
钱管事‘哼’了声,道:“不知道怎么会心虚地把假银子换进腰囊里?”
见蒙不过去,矮个儿军汉只得垂头丧气道:“至少不是我自己做的假,我从来没想过做假银子。” 
“你想做,也得有那样的本事。”钱管事道:“要把银子打造成‘四堵墙’可得下一番工夫。就凭你粗手粗脚的,想也是白想。” 
看来他对银子方面确是有些研究。
见此情景,四周那些刚才还为这个矮个儿军汉义愤填膺,出声围攻韩若壁的军汉们都成了哑炮。有几人甚至偷偷摸出随身带着的碎银,不放心地细细瞧看起来。
显然,他们的银子若非从这个矮个儿军汉手里赢去的,就是向他借去的了。
倪少游偷偷瞧了眼韩若壁,见他已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一边的条凳上,换了一副悠哉悠哉地看热闹的模样。 
钱管事将假银收起,狠狠瞪了矮个儿军汉一眼,责问道:“还有没有?”
矮个儿军汉灰头土脸道:“没有了。”
钱管事逼问道:“真的?”
矮个儿军汉赌咒发誓道:“真的没有了。我的假银子全是以前在山里混的时候,向道上的一个朋友换的,本以为早就花光了,不料前几天收拾东西又冒出来三十两。真的!全在这儿了。”
对他的话,钱管事不知该不该相信,正在举棋不定间,忽听韩若壁幸灾乐祸地插了句嘴:“‘早就花光了’?都花一班同袍身上了吧。”
其他军汉或以怀疑,或以鄙夷的目光瞧向矮个儿军汉。
“不知道别瞎掰!”矮个儿军汉急了,吼道:“那些假银子,我在入军前就花光了。再说,这里都是和我交命的弟兄,打死我我也不可能拿假银子给他们。”
说话时,他赤红着眼睛瞪着韩若壁,像是要拼命让他相信一般。
“别盯着我瞧,我又不是你交命的弟兄。”韩若壁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道:“把那锭大银还我,这里就没我什么事了。”
钱管事拾起大银,抛给韩若壁,道:“接好。”
韩若壁稳稳接住,盯着钱管事的一张脸仔细瞧了又瞧,而后径直走出了赌棚。
那张脸,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又委实想不起来了。
外面,时辰已经不早了,但天还是透亮的。


☆、第4回:不徐不急巧点拨论帝王,亦真亦幻叙前情释迷团

日永,阴气初动。
眼下时候尚早,但因为时值一年中昼色最长的日子,所以到处已是白天大亮。晃荡了几日的韩若壁来到星子县,走过观音桥,如约到达鄱阳湖畔、庐山南岭下的这座宫亭庙前。虽然前有被日光照得金光灿灿的鄱阳水,后有郁郁葱葱、浓荫蔽日的庐山松,韩若壁却无心观赏,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只顾盯着陆陆续续往来此地的行人。宫亭庙里供奉着山神庐君,据传其形如蛇,能出云,为风雨,可抚镇风浪,护佑过往船只,因此常有湖上的船家、旅人进庙里祭拜山神,祈祓平安。
巳时刚过,一行三人终于出现在了韩若壁的视野里,其中一人正是他在圆照寺门口遇见的那个主人模样之人。和上次照面时一样,那人的身边仍是跟了两名家仆打扮的随从,但却并非韩若壁前次瞧见的两人看来是换了人了。
待三人行得再近些后,韩若壁惊讶地发现其中一名‘家仆’竟然就是几日前在军汉的赌棚里同自己打过交道的钱管事。尽管此时的钱管事没穿军服,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望了眼主人模样之人,韩若壁不禁一阵疑想,暗道:莫非此人是个军官?瞧他的气度、派头,在军中的职位定然要比钱管事高出许多。
经过韩若壁身边时,钱管事转过头来瞧了他一眼。而那个主人模样之人则径直走了过去,显然没有留意到韩若壁的存在。
韩若壁一边疾奔几步追了上去,一边招呼道:“钱管事,请留步!”
前面的三人先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望向韩若壁。
拿眼儿将他上下估量了一回,主人模样之人微微皱起眉毛,转头问钱管事道:“你认识他吗?”问罢,紧接着,他又问韩若壁道:“瞧你怪眼熟的,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
不等韩若壁开口,钱管事已道:“敢请主人借一步说话。”
主人模样之人微微点头表示允许。
行至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柳杉下,钱管事凑上前,在那主人模样之人耳边窸窸窣窣地低语了一阵。那主人模样之人听罢,又远远地拿眼儿把韩若壁扫了几回。
接着,二人走了回来。
忽然,主人模样之人‘哦’了声,道:“我想起来了,是在圆照寺门外。。。。。。”
韩若壁赞道:“朋友真是好记性。”
主人模样之人道:“哪里哪里。”一指钱管事,他问道:“你找他,可是有什么事?”
韩若壁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找他,是找你。”
主人模样之人疑道:“找我?”
韩若壁道:“是承信大师让我来这里见你的。”
“哦?”主人模样之人道:“是吗?”
因为考虑到今日之约是他和承信法师私定下的,除非他们之中有人告诉韩若壁,否则韩若壁绝不可能知道,所以对于韩若壁的话,他没有过多置疑。
韩若壁眨了眨眼,道:“那日在寺里,承信大师请我喝了你送的鱼钩茶,真是特别。”
主人模样之人笑了笑,道:“特别的不是我送的茶,而是承信大师的心思。十年的陈茶了,能留到现时,真是多亏了他的一番心思。”
“的确,亏他能想出那种制法。”韩若壁赞同地笑了笑,拱一拱手,道:“在下韩若壁,请问朋友尊姓大名。”
四下里望了望,见前来烧香祈福之人开始络绎不绝了,主人模样之人道:“这里并非说话的地方,不如去我那儿详谈。你看怎样?”
既来之,则安之,韩若壁点了点头,跟着三人去了。
走着走着,他发现脚下的道路所指的方向根本不是先前军汉们搭建赌棚的那片树林,不免产生了疑问。钱管事解释说是因为前日刚换了扎营的地方,而且一般情况下,他们最长只会在一个地方扎营半月。
到了营地,但凡有巡逻的兵丁从他们身边经过,就会停下来冲着主人模样之人叉手行礼,显得十分恭敬。
韩若壁跟在后面,边走边在心里点数四周帐篷的数目。除了大帐外,总计有十八顶。也就是说这一阵军汉最多只有一百来人。
继而,韩若壁发现营中走动的兵丁,有的身上歪歪斜斜的穿着纸筋搪塞的纸甲,有的身上则干脆没有片块甲胄,显得十分不正规,不免心道:这都是些什么兵?虽说天气热起来了,但也不能连最基本的当兵的样子都没有啊。这样的军容,上头的军官怎么连管都不管?
他虽然没有从过军,当过兵,但也知道军纪严明,军法如山,是以感觉有些诧异。
转头,发现那主人模样之人分明也将这些看在了眼里,面上却未有任何不妥之色,韩若壁随及想到之前这些兵丁还曾在营中搭建赌棚,公然以赌钱为乐,若非是这军官有意纵容,他们哪能有如此大的胆子,不怕被军法处置吗?想到此处,他也就不以为怪了。

三人进入大帐后,两名随从一左一右立于下手,主人模样之人坐到案桌后的主座上,又叫人来另置了张椅子。
看韩若壁还站在那里,他抬了抬手,道:“请坐。”
这主人模样之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一种和善的威严和年长之人经过岁月洗练所特有的吸引力,让人倍感舒服、安和。
韩若壁依言坐下,道:“我瞧这营里的兵丁怎么着也得百十来号吧,莫非朋友是卫所的百户?”
其实,只瞧那人的气度、风范便断不会只是卫所的百户,因此他这么问明摆着是一种试探。
不待主人模样之人回答,另一名面貌凶恶的随从已抢先大声道:“看瞎你的眼!什么卫所百户?这位是佥都御史王守仁王大人。这一趟是王大人私下出巡,所以只带了一百多兵丁,大人麾下部众还在各处剿匪呢。你不尊称一声‘大人’已是船上打伞没天没地,居然还这么没眼力见。”
他说话时斜着眼,一副认定了韩若壁有眼不识泰山的架势。
打量了他一下,韩若壁长长地‘哦’了一声,在座上挪了挪身子,道:“原来是三品大员,失敬失敬。只可惜我并非你们大人麾下的兵丁,爱怎么称呼是我的事,不关你事。另外,你说话如此凶蛮,想来不是卫所军兵,可是被招降后编入军中的山匪?”
那名随从愕然了一瞬,面色黑沉了下去。
想来,韩若壁猜得□不离十。
瞧了眼那名随从,王守仁道:“凶蛮无妨,能战则可,他是我募来的兵,可是每个月都要领饷银的。”
一般来说,卫所的军兵属于屯田型,平时自己种地养活自己,朝廷不关饷,但给每个军士五十亩田地,发放耕牛和农具,并且没有田租、徭役。到了战时,他们就会被抽调出来,组建成军队抗击外敌或平定内乱,并会视情况而定发放少量饷银,有时则甚至没有。而在战时,经朝廷许可,统帅自行招募来的兵丁则不同于卫所的军兵,是要按月、按量,足额发放饷银的,但相应的,他们的战斗力也更强。
王守仁的这句话没有否定那名随从是被招降的山匪的事实,但又肯定了那名随从的战力,等于帮那名随从做了面子。
听言,韩若壁耸了耸肩膀,那名随从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随后,王守仁遣走了包括钱管事在内的两名随从,帐中就剩下他和韩若壁了。
笑了笑,他道:“看来朋友不但擅长察颜观色,而且生得一副伶牙俐齿。”
韩若壁也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照子亮了些,嘴巴臭了些。”
王守仁直言道:“承信大师为何让你来见我?”
韩若壁叹了口气,自座上站立而起,从怀中掏出那封信放在了王守仁的案桌上。然后,他道:“这封信我已然看过了,朋友也瞧瞧吧。”
瞧见敞口的信皮儿上分明写着“嘉友亲启”,王守仁抬了抬眉毛,道:“原来朋友不但好奇心重,而且行事特异。”
‘行事特异’自然是说韩若壁偷拆窥看别人的信件。
韩若壁苦笑一声,道:“你那‘嘉友’实在是个滑头的老和尚。这信皮儿上写的是要你亲启,里面的信却是写给我瞧的。”
没有着急看信,王守仁道:“既然这封信是写给朋友的,承信大师又为何在信皮儿上注明要我亲启?”
不屑地歪了歪嘴,韩若壁道:“还不是老和尚扮作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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