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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捕快春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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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韩若壁大大方方道:“我正有几句话要说与你听。”
雷霆
抬头,目中映着星光,道:“什么话?”
对他的话,她饱以希望。
韩若壁舔了舔上唇,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雷霆扑哧笑了。
她以为韩若壁也对她动了心。
若非动心,为何关心她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想了想,道:“有头脑,有见识,不象普通的江湖人那么粗鄙,必要时可以杀人,但决不会把杀人当饭吃。”
韩若壁笑了,道:“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
雷霆犹豫了片刻,道:“不知道。”
这一瞬,她才发觉自己根本不了解韩若壁。凭感觉,男人的话,他和任何人都能说得上话,能相聊尽欢,甚至还能视为兄弟;而他接触的女人,自己则是一无所知。
不管男人、女人,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愿意和什么样的人相处?
韩若壁身形前倾,悠悠俯至雷霆耳边,低声道:“你再说说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的气息近在耳边,雷霆脸红心跳,道:“你是我喜欢的。。。。。。那种人。”
韩若壁依旧低声道:“真的?”
雷霆点了点头,羞怯道:“真的。”
韩若壁挺直腰身,站立而起,仰天长笑了一阵,转而目如利刃,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雷霆感觉到一股森冷的寒气从那双眼睛中流淌而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道:“什么?”
韩若壁冷声道:“自从我弃文从武,踏入江湖的那天起,就和其他江湖人没有任何区别了。用自己的剑去追逐利益,是江湖人不变的法则。在这盗贼、强梁四生的世道上,只有挖出自已的心肝,泡进墨水里,才能好好地活下去,而我,就是那种为了自己能好好活,可以把杀人当饭吃的,杀人不眨眼的人。我和那些粗鄙的江湖人唯一的不同,就是读过点圣贤书,所以也就多了一层伪装。”
他冷冷地盯着雷霆,一句一顿,道:“这层伪装下的心肠,你一定不想见到,连我自己都不想见到。”
雷霆想勉强笑一笑,就当他说了个笑话,可一撞上那双不带一丝情绪的冷漠的眼睛,就觉被人分开了八片顶阳骨,倾下了半桶冰雪水般,凉到了骨髓里。
她知道,韩若壁没有说谎。
雷霆惊地站起身,退后了一大步,令得小船摇晃不止。
她张了张嘴,“你。。。。。。”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再也想不到韩若壁会是这样的人。
韩若壁继续冷笑道:“用得着这么吃惊吗?你们‘分金寨’比起我这样的江湖人,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刀下买卖的都是商人、平民,我拿来吃饭的总还是和我一样的江湖人。不管男、女,雷小姐好歹也是水贼,不过和我半斤八两,又何必装得好像大家闺秀一般。”
雷霆的身躯开始轻轻地颤抖,紧闭的嘴唇苍白无力,可胸中的怒火却被他的话挑动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韩若壁是这么看她的。
韩若壁双手一摊,语气又变得柔和起来,道:“其实我不介意做分金寨的妹夫,和雷小姐也算般配,跟了我,你绝不会吃亏。只不过成其好事之前,总得让你瞧清楚我这个人,不然回头一张床睡是睡了,起床后又想买后悔药吃,你我都不省心不是?。。。。。。”
没等他说完,雷霆已上前,双手揪住他的衣襟,怒道:“你,你,。。。。。。”
“目前,我和令兄利益相关,是一条道上走的,可以说各取所需。”韩若壁一把攥住她的双手,目露邪光,笑道:“再得了你,我便是赚到了。”
雷霆努力想抽回手,无奈韩若壁力气大过她许多,无济于事。
忽然,她脚下一左一右运起力来,而小船也随着她的小动作,剧烈颠覆起来,眼见就要翻了。
韩若壁这才松了手,故作疑态道:“难道雷小姐反悔了?”
雷霆气恼至极,翻掌拍向韩若壁,欲要逼他落水。
韩若壁单手作扣,一把就钳住了雷霆的手腕,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雷霆咬牙道:“我的船不载你这样的人!”
韩若壁哈哈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愿瞧见我?”
雷霆气极败坏道:“我再也没想到,你就是个驴粪蛋儿——只表面儿光,亏我一心待你。。。。。。”
韩若壁道:“好吧,挑开天窗说亮话,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还想不想跟我?”
雷霆头一昂,道:“我没本事推你下船,但有本事自己下船!”说着,纵身一跃,扎入一片粼粼波光之中。
韩若壁立在船上,直到见她游远了,才松了口气道:“躲着总比缠着强。”
他刚才的诸多恶言异举,不过是为了令雷霆断了对自己的想念。
这目的,无疑已达到了。
韩若壁知道拒绝一个开始动情的女人有多难,尤其象雷霆这样执着的女人。拖泥带水的方法绝对不行,只会害人害已,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事半功倍。象他今日的做为,纵是伤人伤心,也不过几天、半月就可复原,可若是优柔寡断,则拖得越久,伤得越深,相应的,带来的麻烦也越大。
韩若壁行到船头,执着撑篙,一边向前岸驶去,一边默然思考。
其实,他刚才的所做所为并非完全作戏,有些话,是真?是假?他自己也分不清。
有时候,韩若壁觉得自己正变得,连自己也越来越看不清了。
也许,事实上,从没有人能真正看清过他。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黄芩。
韩若壁笑了,他想:这世上,若还有一个人能看清我,不该是韩若壁,而是黄芩。他之所以死死盯着我,严加防备我,只是因为,他瞧出了我是什么样的人。而他能瞧出来,则是因为,本质上,他和我是一样的人。
韩若壁在心里自问: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对相识不久,又同是男人的黄芩情有独钟?可黄芩又是不是我所认为的那样?
他叹了一声,口中道:“只有天知道。”
心中却道:既然天能知道,总有一天,我也能知道。
小舟靠岸,韩若壁纵身跃上大堤,身形很快地潜入一片黑暗之中。



☆、第17回:显山露水维斗魁星乍现,飞剑惊芒七载道行尽消

尽道隋亡为此河,
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水殿龙舟事,
共禹论功不较多。
黄芩所乘的客船正行驶在这条承载了文人近千年骂名,却默默地、不断地贯通着南北物资往来的大运河上。时值晌午,他走出船舱,驻足甲板,抬首望去,触眼所见的是水面上船来船住,穿梭不绝,头顶上天清日朗,浩荡乾坤。
气象极好,黄芩的心情却很是阴郁。看行程,再过几日就要到京城了,但解决问题的途径不但没有因此浮出水面,反而随着疑问的变多,更加无所适从起来。可以预料的是,如无特别建树,他此番上京查案必然和前次邓大庆一样,得不到任何结果。
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查出林有贵的真实身份?
要用什么手段才能寻到江紫台这个人?
他脑中真是毫无头绪。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往京城去了。因为他坚信无论多么坚固的铁锁,一定有一把可以打开的钥匙;无论何等难解的迷题,一定有一根引向答案的线索。天下间没有做不成的事,只有没找到做成这事的法子的人。至于林有贵和江紫台的身份,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答案就在京城,只瞧他有没有本事找出来。
先前在船舱里憋闷久了,为了让头脑清醒清醒,黄芩才跑出来吹了一阵子河风,转身,他又矮身进去船舱了。
舱内,船客们有人闲聊,有人打盹,有人发呆,还有人由于晕船一直不太敢吃东西,可仍在不停地干呕。
过不多时,突然,大家只觉船身一沉,接着,好长一段时间没了响动,就好象停船靠岸了一般。
坐船的大多是赶市的商人、思乡的归客,都是算准了时日上的船,哪受得了行程无故被耽搁,所以一些性子急的已不约而同地挤上了甲板,涌向船头。黄芩也夹在这些人中,一起到了外头。
一个冲在前面的汉子,极其不满的对船工大声吆喝道:“好好的,怎的不走了?!莫非是想坐地起价?!”
船工中有一人摇头苦笑道:“老乡,瞧你这话说的,你看看周遭其他船,有哪一艘敢走的?”
黄芩退至甲板边缘,目光越过船舷,瞧见不但自己所乘的这艘船停在了一边,原本那些来来往往的各色船只,也都象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规规矩矩地停靠在了河道两侧。
几个头扎白麻布条之人也挤上船头,其中一人急吼吼道:“我们可是赶回去奔大丧的,一时半刻也耽误不得!”
另一名中年船工显是心情不太好,吊起眉眼,佯作长吁短叹道:“别说您是赶回去奔丧,就是赶回去投胎,我们也无能为力。”
“怎么说话呢?!”那人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捋起袖子就想上前动粗。
幸亏他的同伴手快,给拦住了,同时也斥责那名说话带刺的船工道:“你这叫人话吗?不怪他火大!。。。。。。”
那名船工一头恼火道:“你们以为我们愿意吗?耽误行程就是耽误买卖,只知道冲我们嚷嚷,我们找谁讲理去!”
黄芩高声问道:“船家,到底何事?”
一个老船工无精打采,道:“是遇上淮安的漕运船队要上京,前面已经给出了警示,我们只能靠边让道。”
有谁不知道在河上漕运的船队是最惹不起的,听见此言,大家都只得自认晦气。大部分人再无多言,只翘首以盼那些船只早些开来,早些过去,少部分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却也无甚办法,只能甩一甩袖,试图甩去一身晦气,再回到船舱里闷头大睡,指望一觉醒来时就可以开船了。
漕运,是朝廷将设在各地的官家粮仓所收到的税粮,从内陆河流、水道,运送至朝廷以及各地军事重区等处,进行消耗、储存的一种运送方式。大明朝产粮的州府均设有明确的税粮份额,每年都必须完成,总量基本保持在每年四百万石,也就是六千万斤上下,其中以苏州府为最多。负责漕运的船只优先级很高,不但各地关卡、闸口均免检免验,而且路经的河道必须提前清空,所有的民间船只,甚至大部分官船,都要无条件地给它们让道。
客船停了将近三个时辰,天色将将擦黑时,才见远处一只船队共约十来艘大船缓缓驶了过来。此时,原本打算瞧个热闹的船客,早就熬不住回舱了,只剩下黄芩和几个船工仍在甲板上。
一个年轻的船工懊恼道:“这帮挨千刀的,现在才来,足足耽误了我们半天行程。”
另一个老船工道:“知足吧,大前年遇上苏州府出来的漕运船队,足足耽搁了一整天呐。”
那个年轻的船工不服气道:“我还就看不惯他们,不就运个粮吗?河面上尽瞧它们逞威风了。”
老船工笑道:“不快点把粮运去,那些官吏、兵将难道饿肚子不成?等你年纪象我这么大时,就不会那么多看不惯了。”
那年轻船工仍一脸愤愤然地小声嘟嘟囔囔着什么。
众人瞧着缓缓驶来的超大型粮船的,压得极深的吃水线,除了惊叹船上粮食的数量、重量以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黄芩目中映着漕运粮船上的点点灯火,忽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宁王被劫的财物若是能藏在这类漕运的船只中,还怕出不了闸口吗?
须知,一艘漕运粮船上装载的粮食最少也有上百担,几万斤,莫说是宁王区区十二箱,两千来斤的财物,就是更多、更重的东西,若能夹带其中,也不会被人发觉。而这样的漕运船只经过各处关卡、闸口时均不需检验。其实,即便需要检验,因为时间有限,粮食数量太多,也只能是走走过场,根本验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他轻摇了摇头,挥去脑中的想法,心道:林有贵的事现在还没理出个头绪,我管那作威作福,视百姓如草芥的宁王的财物做什么,劫了就劫了吧,算他倒霉。
又是一个时辰快过去了,漕运的船队总算走远了。两侧民船得了准许,一只只驶回河道中,继续航行。虽然已是晚间,不便行船,但大家都尽量加快船速,希望把白天耽搁的行程补一些回来。
黄芩低头正要从舱门进入船舱内歇息,突听船头一声猛力的吆喝“哎!”,响彻河面。
他回头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个精赤着上身的年轻船工,正咧开嘴,扯起嗓子,大声唱起船歌来:

大河涨水小河沌,
半边清来半边浑。
中间流成鸳鸯水,
浪打沙冲永不分。
。。。。。。

与其说是唱,不如说是声嘶力竭地呼喊更恰当。
甲板上的其他船工哄笑起来。
有人嗤笑问道:“四郎,想家啦?”
又有人打趣道:“才不是想家,是想他家里那个鲜鲜嫩嫩的小娘子!”
还有人嬉笑道:“要我说啊,是想着家里热被窝里的鲜鲜嫩嫩的小娘子!”
“哈哈哈。。。。。。”包括唱歌的四郎在内,大家都笑作一团。
船工的生活单调乏味,但这帮男人总还能在其中找出乐子来。
气氛浓重而热烈,黄芩也受到感染,嘴角微弯,显出几分笑意来。
转眼间,他收了笑,凝目望了望高邮的方向,暗道:出来两日了,希望高邮不会多生事端。
念仅至此,他挑帘入了船舱。
其实,比起水贼和宁王的人,他更放心不下的是那个高深莫测、玄机暗藏的韩若壁。
这一刻,高邮州内天色已暗,未打烊的店铺门前都挂起了灯笼,铺子里点上了火烛。
韩若壁走进一家纸马香蜡铺里时,还不算太晚,可店老板竟已趴在柜台上打起了瞌睡,足见最近生意惨淡的程度。
韩若壁用手敲了敲柜面,道:“喂,有生意上门。”
店老板睁开惺松的睡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客官要买什么?”
韩若壁道:“买一叠黄纸。如果有朱砂,也顺带上些。”
店老板摇了摇头,道:“客官怎会用得上这些东西?”
韩若壁疑道:“怎么?”
店老板来了精神,道:“我瞧您不象本地人,应该不是家里死了人,来置办丧葬物件的吧。而且,现在清明已过,离七月十五中元鬼节还早,十月初一的朔日鬼节就更是没影。你一个外乡人,好端端的,买些烧去阴间的黄纸作甚?”
没想到店老板如此多事,韩若壁倒是颇为诧异。而后,他不耐烦道:“嘿嘿,这倒是有意思了。你开店做生意,有钱赚还不好,说一大堆,东拉西扯的做什么?一句话,卖不卖?不卖,我找别家。”
店老板赶紧赔笑道:“卖,自然是卖的!我刚才那么问,是因为衙门里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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