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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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都少不得和‘大树沟’扯上点关系。是以,鉴于此点,极少有人愿意在霍加眼皮子底下生事。
沈琼楼也不愿意。
那队维族勇士经过几人身边时,打量了他们一下,便继续前行巡街去了。
见天色亮了起来,街上也开始有人了,沈琼楼知道已不方便再与黄芩相拼,只得无奈地回头瞧了眼柴恒,见后者还是捂着一只耳朵,眼里尽是愤愤之色,于是皱眉道:“伤的如何?怪只怪我小瞧了他。”
他心里清楚,若非他之前不肯一起出手,柴恒也不至于被黄芩击伤耳朵败下阵来,所以必须在口头上自责一下,客气客气,也免得对方暗中怀恨。
柴恒伤得不算重,咬牙道:“与你无关。这笔帐我记下了,日后定要讨回来!”
他输了武功,却不能输了心气。
沈琼楼转而警告黄芩道:“今日算你运气,他日若在别处撞到我手里,哼哼,定以你的狗命来偿我兄弟的耳朵!”
黄芩只摇摇头,牵了马,心里暗道:待我睡饱一觉后,你们再来惹我试试。
想罢,他自往前找客栈去了。
见暂无他事,沈琼楼对梅初道:“梅姑娘,快去盯着你买来的那一屋子妞儿吧,若是不慎再跑掉几个,我们兄弟可担待不起了。”
梅初不悦道:“那些女子在家里连饭都吃不饱,巴不得出来,跟我到关内去过吃饱饭、穿好衣的日子,怎会无故逃跑?”她瞪了一眼沈琼楼,道:“我不说,并非心里不知,若不是你们心生邪念,闯进去对那女子欲行不轨,她又怎会逃跑?”
沈琼楼打了个哈哈,轻蔑笑道:“梅姑娘,那些个妞儿不但不会说汉话,而且没见过世面,你买了她们回去,又能安的什么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倒手卖进窑子,赚上一大笔中间费吗?此番,我兄弟辛苦了几日,才替你凑齐了这许多关内少见的外族货色,你回去一转手即可卖个大价钱。我们虽是收了银子的,可也担了风险,好歹尽心尽力办成了事,期间也没惹什么大麻烦。。。。。。至于这点小毛病嘛,你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这当口,柴恒已将耳边肿起的一大块包裹好了,拍着胸脯插嘴道:“一人做事一人担,这事与沈琼楼无关,是我的毛病。昨夜,买卖成了,高兴多喝了几杯,酒下去肚,火烧将起来,就想挑个女人去去火,也算好心替她开个苞。反正她们迟早要去做那种营生,全当提前体验一下,又有何妨?”
沈琼楼斜了他一眼,显是嫌他多话。
柴恒撇了撇嘴,却因为耳际的肿胀已扩展到了脸上,所以表情甚为滑稽。他恬不知耻地自夸道:“没想到,爷爷我实在太生猛,那女人受不住,发起疯来,逃跑了。其实。。。。。。”
沈琼楼瞧向梅初,见她越听脸色越黑沉,于是提高了嗓音,打断柴恒道:“小心些说话,莫忘了,梅姑娘也是女人。”
柴恒听言,怪声怪气道:“该打该打,瞧我,竟忘了梅姑娘也是雌儿,和那些女人一样。其实,梅姑娘比那些女人还要女人,我只要一瞧见梅姑娘,就。。。。。。”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下来,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裤裆处,□连连。
忽而,梅初神色暧昧,扭动腰身,风情万种地摇到柴恒面前,一边面带媚笑,一边微微娇喘道:“奴家不喜欢和那些女人一样,她们只能任男人宰割,可奴家的专长是‘宰割’男人。柴哥哥,你要不要试一试?奴家的功夫很好的,保准割下来时你一点儿都不会觉得疼。”
这话的内容令人心惊,可她的笑容销魂艳治,声音也柔媚入骨,若非那一双鄙睨的冷眸盯着柴恒的裆处,使得柴恒全身汗毛竖立不倒,裆里某物一阵萎缩,怕就要发痴倒地,任她‘宰割’了。
沈琼楼一惊,暗道:她这一招只是出于警告,才故意没在眼神上下功夫,可见幻术媚功的道行当真不浅了。”
转眼,梅初收了笑意。
柴恒惊出一身冷汗,没敢再看她。
梅初又向沈琼楼娉娉施了一礼,神彩飞扬道:“凡大事不拘小节,在哈密这地头,还要多亏你们照看着。”
说罢,她转身回客栈去了。
原来,梅初此次出关的任务,是买些贫困的异族女子回去。至于买回去做什么,她没有问,赵元节也没特意向她说明。
待梅初进了客栈,沈琼楼转身也要进去,柴恒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前日,沙飞虎急着找你,为的什么事?”
沈琼楼回身,道:“一桩买卖。”
柴恒道:“什么买卖?”
沈琼楼道:“他一口吃不下的买卖。他若吃的下,绝不会来找我。”
柴恒奇道:“沙飞虎手下人多势众,也会有一口吃不下的买卖?”
沈琼楼面露讥讽之色,道:“这买卖,他已然试着吃过了,却差点没被噎死。”
柴恒猜测道:“所以,他来找你,是要借助你的剑?”
沈琼楼道:“不错。”
接下来,他阴阴一笑,道:“不过,要借助我的剑,就得分我一杯羹。”
柴恒道:“这么说,你打算和他合作了?”
沈琼楼不置可否,道:“先把眼前那个妖里妖气的婆娘送走,我们再详说。”
柴恒迫不及待道:“别管姓梅的婆娘,我瞧她今日就要上路回程的样子。快说沙飞虎那桩买卖,我急着知道。”
沈琼楼看他一副急吼吼的样子,知道他是有意掺合,于是问道:“你也想插一脚?”
柴恒嘿嘿笑道:“是啊,前些日子赌得太大,手头已经没甚银钱可使了。”
沈琼楼想了想,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可知道,‘铁笛诸葛’余宽已死在那桩买卖上了。”
柴恒惊了惊,道:“居然折了他们的二当家?果然够扎手。”
沈琼楼道:“沙飞虎死盯着,不肯放过这桩买卖,八成也是因为余宽被杀,令他丢尽了颜面,所以窝着一肚子火,要找回来。”
柴恒‘切’了声,道:“都已经失手了,却到哪里找回来?”
沈琼楼压低了声音,道:“你可别小瞧了沙飞虎,他早派人暗中盯着那笔买卖了。其实,那笔买卖和我们一样,现在就在‘大树沟’。”
柴恒讶道:“就在此地?”
沈琼楼点头。
柴恒吸了口气,道:“我瞧霍加这老狐狸不好惹,沙飞虎想在他的地盘上下手,却是难了。”
沈琼楼摇头道:“沙飞虎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霍老头的地盘上下手。我猜,他还在等机会。”
柴恒道:“不管怎样,这事你一定要带上我。”
沈琼楼瞧了瞧他的耳侧,劝道:“你还是别掂着了,先歇息一阵,等伤好了再说。”
柴恒‘哼’了声,道:“这算什么,干我们这行的,哪有不挂点彩的。我们合作了好些次了,这次你有了吃肉的机会,也不能不带着我喝点汤。”
沈琼楼思疑了一阵,有些犹豫道:“我觉得这趟买卖绝对是难啃的骨头,所以还有意把汤巴达也叫上。”
柴恒面有惧恶之色,道:“那家伙不但人邪门,武功也邪门,还自视极高,你若要找他,怕是麻烦得很。”
沈琼楼会意笑道:“你是怕了他的鼓吧。”
柴恒不承认,驳斥道:“鬼才怕他的鼓,我是怕他出功不出力,到时还要分我的银钱。”
拍了拍他的肩,沈琼楼笑道:“我都不怕你分我的银钱,你还怕他分你的银钱不成?走啦,我早探过沙飞虎的底了,那桩买卖若是做得成,绝对够我们大家分的。”
说完,他拉着柴恒也往客栈而去,边走边说道:“那姓梅的婆娘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仔细收敛些,先把她那一行人送走吧。”
很快,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客栈里。
‘大树沟’的往来客商很多,相应的,客栈的数量也比别处要多出不少,是以,没费多大工夫,黄芩就又找到了一间。到了门口,他迫不及待地把马儿交由上来招呼的伙计照料,转身要了间空屋,进去关上门,倒头睡下了。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期间,每到饭点,客栈的伙计均会来他门前敲门,唤他吃食,可除了隐约可闻的鼾声,不管敲门的声音有多响,都无半点回应,伙计只能无功而返。试想,若非还能听到有鼾声传出,门外的伙计大概就要疑心屋里的客人已睡死过去,必须想法撬门而入了 。
次日未时已过,黄芩才悠悠转醒,翻身起床梳洗,出得屋门。这时,他面上已是精神焕发,肚中却是饥肠辘辘。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提供吃食的大堂,他就近找了张空桌坐下,吩咐伙计快些准备吃食。
此刻并非饭点,是以堂内没有几个客人,十分冷清。
当抓饭、油塔子和烤羊排被端上桌,尚不及
摆放稳当时,黄芩已低下头,两手并用,三扒二扒地吃了个精光,瞧得一旁端吃食上来的伙计目瞪口呆。
似黄芩此种粗鲁的好吃劲儿,着实是他平生仅见。
吃完桌上的三大盘,黄芩抬头问还在发愣的伙计,道:“还有没有?”
伙计回过了神,连连点头道:“还有还有。”说着,他立刻跑去,又端来一大盘胡辣子羊蹄和一小盘酸奶疙瘩摆上了桌。
黄芩随即吃了起来。
他象一匹忍饥挨饿,却跋涉了千里的驼马一样吃个不歇,直到把最后一只盘子里的酸奶疙瘩,吃得一点也不剩时,才带着一副心满意足,完事大吉的模样歇了嘴,靠坐在椅子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闲来无事,一直站立旁边看他吃喝的伙计也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之前客人只管关门大睡,到点吃饭都不出来,足足错过了四顿饭。我们店里的房钱是包括饭钱的,所以掌柜的担心你故意装睡,实际是自带了干粮,躲在屋里吃喝,想等到结帐的时候,提出把饭钱从房钱里扣除掉。哈哈,这下可好,掌柜的不用担心了,因为刚才那一顿,客人已把之前的四顿全吃掉啦。”
黄芩笑道:“之前困倦得紧,暂且顾不上肚子。”
伙计噗嗤一笑道:“是啊,等顾得上肚子时,却又顾不上吃相啦。”
睡足吃饱之下,黄芩心情甚好,也不计较他笑话自己,道:“我的吃相不好,小哥你别介意。”
伙计摇头爽快笑道:“没什么,我是第一次见人吃得如此痛快自在。客人真是率性汉子!”
黄芩问道:“小哥,你可知道此地哪里有买卖武器的集市?”
伙计道:“客人是来对地方了。你出了客栈,往西走一段就瞧见了,那个集市很大的。”
黄芩心道:在别处,武器黑市只能藏在暗里,可在这里,连个客栈的伙计都知道,这般大明大白没甚遮掩,难怪那些武器商人要选到这里自由交易了。
那伙计又殷勤道:“客人是想买货,还是想卖货?”
黄芩道:“有甚区别?”
伙计道:“若是买货,尽管去,集市上啥样的武器都有,保准有你满意的。若是卖货,最好先去头人那儿交些银子,租个铺位,也好等生意上门。对于卖家,咱们‘大树沟’是要征收税银的。若是擅自偷偷私卖,一经发现,要么认罚,要么被永久驱逐。”
黄芩故作疑惑道:“我只听说这里有哈密最大的武器集市,却不知还要征收税银?万一卖不出货,还要缴银子,岂不亏了?”
伙计笑道:“族长订的规矩,只对做成的交易按笔收取税银,若是没卖出货的,那是一文也不用缴的,而且我们还管你的吃喝住宿。”
黄芩做出惊讶的表情道:“如今还有白吃白喝这等好事?”
伙计点头道:“有是有,不过,吃的只有馕饼,喝的只有水,住宿也只能是最差劲的大通铺。”
黄芩笑道:“能白吃白喝已是不错,再挑肥捡瘦就不地道了。”
伙计自信道:“在‘大树沟’,只要货真价实,就没有卖不出去的货。所以,目前我们还没遇上需要白吃白宿的客人。”
黄芩故意挤兑他道:“若是遇上假装卖东西,实际却是来骗吃骗喝之人,你们待要怎样?”
伙计捂嘴笑道:“这样的人一经发现,必被打将出去,再不准他进来‘大树沟’。”一转眼,他道:“客人,你还没说,到底是买货的,还是卖货的呢?”
黄芩笑道:“听说在这里做买卖容易,我先来探个路,具体怎样,还不好说。”
伙计道:“那你随便到各处逛一逛吧,若有什么地方不熟识,尽可问我。”
黄芩道:“你待人倒是亲切。”
伙计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笑道:“族长说了,你们这些往来做生意的,就是我们‘大树沟’的衣食父母,有什么疑问、难处,我们自该帮忙。”
收拾完,他下去忙活了。
黄芩则起身出了客栈,往西而去。
同哈密的其他地方相较,‘大树沟’的这个武器集市确实很大,名叫‘围场集’,占地能有五、六亩的样子,内部纵横交错地布设了几条街道,把集市划分成为类似于“井”字形的结构。在“井”字形的每个方块内,都有摊位、店铺,且四面临街的位置十分便于招揽生意,深得商户们欢心。
市场虽大,但入口只有一处,出口也只有一处,都有维族勇士们看护。不过市场内并没有见到一个维族勇士,想是霍加不希望他们的出现,打扰了集市内商人们的自由交易,所以下令如无事端禁止擅入。
黄芩从入口进入集市时,门口看护的维族勇士并未上前盘问,只和对待进去的其他客商一样,瞧了他两眼,礼貌性地点一点头。这倒是令他微微讶然。
由此可见,只要是集市,无论是明是暗,在‘大树沟’都对所有人敞开大门。这一点与别处大为不同。
黄芩在里面转悠了大半圈,又询问了好些感觉可能对他的‘箭簇’有兴趣的店铺、摊位,却发现这些店主、摊客要么对进货并无兴趣,因为他们本身就已是很大的出货商,早有了稳定、可靠的货源,要么虽然有意进货,但对他‘提供’的箭簇则毫无兴趣,连瞧上一眼的意愿都没有。
逛了很长时间后,黄芩来到一处转角,发觉那儿还有个不太显眼的摊位。摊位的摊主正在弯着腰收拾东西,似乎已打算收摊走人了。
黄芩凑上前去,如同适才询问其他客商一般,道:“不知你有无兴趣做笔大买卖?”
摊主直起腰,抬头瞧了黄芩一眼,眼神黯淡而不耐。
从这位摊主的眼神来看,黄芩感觉他不会有什么兴趣了。
果然,他不耐烦的以手背蹭了一把下巴上直楞楞的黑刷样的胡子,道:“我的大买卖早就做成了,没瞧见已准备收摊走人了吗?”
这时,旁边看摊位的摊主插嘴,讥讽笑道:“‘大买卖’?司图老弟,虽说你们哈剌灰人爱讲大话,但大话也不是这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