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万里醉清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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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习清一边想着不可以一边却推的不得力清澈的双眼在司徒风那满脸红霞的映衬下似乎也变得雾蒙蒙的双颊同样染上了鲜艳的桃花。
司徒风的头发很软不会扎到他司徒风的手很温柔很灵活令人如沐春风司徒风不说情话但说的话却比情话更惹人心悸。
可是他们不能这样啊这是不对的。习清脑子里嗡嗡的。
“司徒公子我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司徒风翻着白眼想了想“你还不满意?”
“不不不不是——”习清结结巴巴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两人正纠缠间。
“嘭!”的一声屋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沈醉那爆炭似的声音横空飞来。
“送个饭送这么久!司徒风你他妈的是吃饭还是——!”
隔了半晌只听小屋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啊啊啊啊啊!”
二十四 痛诫
沈醉揉眼再揉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又不得不信。 面前铺着干草的地面上两个衣衫不整的人纠缠成一团两人的头发都散开了看起来好不刺眼。司徒风的衣物已经褪到腰间白玉似的上半身裸露在空气里再看习清领口也开了腰带也松了正心急慌忙的想把衣摆给遮上!
还有那两张红晕未消的脸眼睛里都能滴出水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简直是一目了然。
沈醉张大了嘴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这几天来他为了不让习清难过连碰都没碰过他一下但是现在在这个小屋子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习清却和司徒风一起做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啊啊啊啊啊!”沈醉觉得自己的胸口就快要爆掉了一向温温淡淡、如茶似水的习清居然就在离他不到两丈远的地方和另一个男人厮混!
红着眼一步步走向两人。
司徒风一听到沈醉的声音就知道坏了赶忙把衣服穿上。习清则完全懵了不知所措的拉着自己的衣襟想要整理一下却又觉得如此欲盖弥彰好生让人羞愧遂满脸通红的坐在那儿动都没法动。
“习公子马上就会有人进来了我帮你弄一下。”司徒风一想到沈醉这么大叫必定会引来神机营的人习清这个样子不雅于是快手快脚的帮习清也整理了一下衣物。
沈醉的眼珠都要凸出来了司徒风当着他的面给习清系腰带、收衣襟还利索的把自己最喜欢的长长的黑发一股脑盘到习清头上插上木簪围上头巾。
司徒风这个无耻之徒!沈醉的拳头捏的咯咯响好想一拳揍扁眼前这张晃来晃去的脸。
“喂沈醉你可别打我”司徒风看了看沈醉那青筋爆凸的拳头“我几天没吃饭了你这一拳打下来我会断气。”
“啊?!”习清闻言也赶忙道“沈醉你不要动手!”
事到如今他们俩居然还一唱一和一帮一衬的。
“哎呀沈大侠”金至昌此时也进屋来了发现沈醉的脸色不对身上的气势更是吓人双眼睁的跟铜铃似的用杀气腾腾的目光正看着司徒风又听到司徒风那句你这一拳打下来我会断气金至昌忙阻着沈醉“沈大侠稍安毋躁到底怎么啦?稍安毋躁。”
沈醉说不出话来了看看司徒风又看看习清习清那一脸惶恐的样子比司徒风那满脸的不在乎更让他头痛欲裂
然而他满腔的怒气竟是无处发泄打司徒风还是打习清?一个不能打一个不舍打沈醉脑子里烧得跟火炭一样忽然发出一声怒吼照着旁边的墙壁直冲冲的冲过去然后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中在墙上打了一个大洞狂奔而去。
“沈醉!沈醉!”习清听到砖石纷纷落下的声音心里猛的一抽那情形就跟当初沈醉来牢里救他时一样啊习清飞身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循着沈醉远去的脚步声跟出去了。
金至昌搞不清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只能对着剩下的司徒风喝道“司徒风!你干什么了!”
“什么都没干。”
金至昌定睛一看司徒风坐在一堆沙石旁边居然抱起了那个食篮吃起东西来了嘴里还叹道“哎算了谁爱上谁上吧不管这种鸟事了填饱肚子再说。”
“呃?”金至昌完全听不明白司徒风在说什么。
“沈醉!”习清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追来到底想做什么如同他完全不知道沈醉到底在想些什么。
以前的沈醉再怎么暴躁习清都能知道他直接而单纯的意图。自从沈醉恢复记忆之后先是对习清弃之不理习清心中认定他是忘了过往虽然酸楚难当但也只能默默吞下这枚遗忘的苦果。不料沈醉忽然又不依不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说出了当初两人间的事使习清备受打击但也从此知道原来他不是遗忘而只是不屑。遗忘也好不屑也罢如果真的从此两清了无牵挂就只当做了一场梦。偏偏那煞星想出新花招来禁锢自己当什么男宠至此习清才真是心灰意冷央求了司徒风逃出马场。但是再见面时沈醉为何又要为自己挡了那一剑呢?
如果只是男宠之争刚才在小屋中沈醉那冲天的怒气为何又不冲着自己发出来?习清还以为会有一顿拳打脚踢、甚至是凌辱蹂躏自己不是他的一件玩物、一件东西吗?可他那样子却仿佛是伤了心……
习清停下来喘口气沈醉跑得太快了他跟都跟不上忽然肩上多了两个铁钳似的手掌。
就在刚才他胡思乱想的功夫沈醉又转身跑回来了。
“就算你不喜欢现在的我也不能去喜欢司徒风那个奸徒!”沈醉对着习清吼道“你他妈的根本就不了解他是哪种人?!”
“沈醉我”他在说什么?一点都不像沈醉听起来倒像一心在为自己着想习清心里一暖可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你坐下!”沈醉喝道。
习清眨了眨眼然后不知为何乖乖坐下了。
“我今天就告诉你那只狐狸的真面目!哼!”沈醉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说“你知不知道我怎么会失忆?”
“不清楚。”司徒风第一次来马场时似乎听他们说过沈醉练先天神功走火入魔之事但习清并不了解来龙去脉。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从小在石场长大那是个关押囚犯的地方。四年前我在石场带着大家杀了所有狱卒逃了出来当时就认识了司徒风。第一次见到此人我还以为他一副侠义心肠好心帮助我们哼他来帮我们是没错只不过他帮人是要付代价的。四年来我们这些石场人为他做了多少事他自己大概都数不清。他这人既狡诈又虚伪”说到这儿沈醉迟疑的停顿了一下而后才道“你别以为他对你和颜悦色的就是喜欢你对你好!”
“可是”习清抗议道“司徒公子为人真的很好——”
“好个屁!”沈醉暴跳“四年前我也跟你一样傻乎乎的把他奉若救星他叫我往东就往东叫我往西就往西可实际上他很多事情都瞒着我们!荣伯发现后跟我说我一开始还不信后来才恍然大悟。当时真想一剑宰了他!但看在他曾经对我们有滴水之恩的份上才没有跟他计较。后来我知道他手里有先天神功的秘笈就问他要他说这种神功练起来很凶险但是练成之后可以在疆场上任意驰骋虽出入于万千人之阵而如履平地。又说他们很需要一个这样的战神日后为他们的基业出生入死。我一时听信了他的蛊惑去练那个什么烂功结果走火入魔变得疯疯癫癫到处杀人。他一路追过来竟想置我于死地!你不过是他手里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别以为他对你有何情意可言!”沈醉越说越愤慨一股怨气溢于言表。
“情意?我我从未这样想过”习清忽然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你以前认为他对你有何情意可言?”
沈醉一愣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我现在是在说你说给你听!不是在说我你听明白没有!”居高临下的瞪着习清看见习清那草草成形的发髻心中又一阵堵得慌。
习清垂着脑袋半晌没吱声然后才缓缓抬起头来“我并没有……司徒公子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是沈醉你究竟想怎样?”
“呃?”
“如今你又为何带着我?”习清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的问。
沈醉皱眉“你以为是我自己想带着你?我没有办法。”接着拂袖道“到了皇都你就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准去也不准和那里的人搭话。如果有机会我会送你走。”
“送我走?”习清站了起来有点茫然。
“你根本就不该来。”沈醉说罢一拉习清习清就这么默默跟在他身后走着。
此后沈醉就跟防贼似的打死也不肯让习清跟司徒风再见面了。
司徒风等了好些时日见金至昌也没什么动静皇都却已到了心中不禁懊悔万分半夜三更的捶地“死太监出尔反尔我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想了想又坐起来狐疑的瞪眼“难道根本没这回事是沈醉捣鬼吓唬我?”
第二天浩浩荡荡的人马开进了皇都沈醉一手拉着自己的马缰一手拉着习清的后面车轮滚滚还能听到司徒风在问边上的人“皇都真的到了?”
一行人就这么从城门下穿越而过进入了看起来一片繁华但又似乎到处透露着森然之气的轩辕皇都。
——【第二部完】——
……(本卷结束) ……
第三部 山川家国恨
一 入宫(上)
车轮骨碌骨碌的转动金至昌押着司徒风直接向皇宫而去。接近皇宫时金至昌对沈醉道他带司徒风入宫让沈醉一众人先到驿馆休息等候圣上的传唤。沈醉拉转马头就想离开。 “沈醉等等。”囚车中的司徒风忽然扒着窗口叫了一声。
“干什么?”沈醉侧身看他。
“唉正所谓宫门深诡世事难料保不齐此去你我就要天人永隔。虽然你出卖我让我很痛心。不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司徒风又搞什么鬼?沈醉疑惑的歪着头看司徒风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不像在说笑。沈醉当然知道司徒风此去见皇帝处境是非常危险的。然而他从未想过司徒风会就这样死在大内看他的样子哪像是将死之人?!
可是现在听司徒风这么一说又有点像那么回事儿了。沈醉沉默片刻“你说吧。”
司徒风眼波转动清了清喉咙而后用清晰嘹亮的声音一口气道“四年前那晚你跑到我房中来求欢我亲了你一下是因为觉得你很可爱而不是睡迷糊了我没有睡迷糊。后来我虽然让白狼把你扔出去对你勃然大怒但那都是装的其实我心里很高兴。后来白狼说你在房外哭了我还颇为担心你来着。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沈醉本来一本正经的等着听司徒风的遗言谁知司徒风咻咻咻咻的竟从嘴里冒出这么一段话来沈醉如遭雷劈嘴张成饱满的圆形头发根根竖起眼珠直凸出来愣在那儿差点没背过气去。
周围的兵士听了这话齐齐转头望向高大阴鸷的沈醉先是一片安静而后才回过神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啊?!”习清那清澈无波的眼睛瞬间睁大“沈醉你你——”
沈醉的脸开始抽搐不停的抽搐握着缰绳的手发出咯咯的声音低头抬头而后大吼“司徒风!你去死吧!去死去死!”马头一转对着愣在那儿直抽冷气的柴刀血弥等人“你们还他娘的愣着干吗?给我去驿馆!去驿馆!”
柴刀强忍着想狂笑的冲动对其他人道“都去驿馆快!”
沈醉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一双眼睛像是随时能射杀别人恨不得双脚生风直接腾云驾雾冲进驿馆才好。耳边忽然传来血弥那蚊子般轻微的嘀咕“没想到首领也有过如此青涩的岁月啊。”
“王八蛋!”啪的一声血弥脑门上挨了沈醉一巴掌。
“原来竟是这样。”又一个蚊子般细微的声音在嘀咕。
沈醉红着眼转头暴怒“谁他妈的还欠揍!”定睛一看却见是满脸呆滞与吃惊表情的习清在自言自语。沈醉伸出去的拳头停在半空硬生生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司徒风正倚在囚车中嘴角含笑颇为得意的样子“吓唬我?哼。”而后想了想不禁又叹了口气。
囚车入宫后行进了很久都没有停下司徒风心中有点生疑从小小的车窗向外望去只见周围本来威风森严、气象万千的皇宫景致渐渐变得有点荒疏起来。司徒风微微皱眉他们打算把他带去哪儿?
囚车在一处看来有点破败的宫墙前停下司徒风走出车子举目四望看起来像一处早就荒废的屋舍但宫墙边此刻密密匝匝的站着不少禁卫军。
金至昌和神机营的人没有进前司徒风深吸一口气跟着一个穿淡黄宫袍的小太监往里走去。
小太监也不多说话来到一处房门口把房门一推就说到了。
司徒风纳闷的抬步跨过门槛大半个身子刚探进去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就把他整个给掀翻在地。
背上腿上肩上各处猛的被又粗又长的木杖给打到这种特殊的宫杖设计非常阴狠加上十几个持杖者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禁卫军饶是司徒风内功深厚猝不及防之下也差点被打成内出血。
宫杖雨点般密密麻麻的落下司徒风重镣在身只能不断在地上翻滚来躲避打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等众人停下时司徒风只觉得身上各处都火辣辣的奇痛无比。
“咳咳。”正当他低头咳着想喘口气时已经生疼生疼的胳膊又被两个高大的禁卫军给架起来晕头晕脑之下上衣忽然被一把撕掉接着司徒风发出了尖利的狂叫在他压根儿还没回过神来的情形下胸口似乎给人穿了一个大洞鼻子里闻到皮焦肉烂的气味。原来是一块红通通的烙铁不知何时伸了过来在司徒风胸口狠狠摁了下去。
宫杖加上被烙司徒风顿时晕厥过去。
“皇上人晕了。”拿烙铁的侍卫转身向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禀报。
那男子约莫三十来岁瘦削高挑的身材一张微微发黄的国字脸眉目疏朗此刻嘴角向下挂着正怡然自得的坐在龙椅上摆弄手上的古玉扳指。
“带过来。”男子挥挥手。
禁卫军将昏迷状的司徒风架到男子面前司徒风此时衣衫凌乱身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杖痕头垂着不动。
男子伸出手去把司徒风的下巴抬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就是和朕作对的司徒余孽?”转头对着此刻站立在他身边的轩辕旦“你亲弟弟?跟你长得怎么不像?”
“他和臣的母亲很像。”轩辕旦低头不敢往前看。
“低头干什么抬起头来看看。”男子瞳孔一阵收缩狞笑道“没事先告诉你这顿下马威你是不是舍不得了。”放开司徒风一把就把轩辕旦给扯过来拎着他的衣襟咬牙切齿的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再和司徒家的人有瓜葛!否则——”
“臣没有!”轩辕旦吓得一哆嗦。
“没有?那你刚才说了些什么?臣的母亲?你怎么不说臣的母后?嗯?”
轩辕旦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直淌“是是臣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