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传奇之白尘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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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去集齐五象重制五灵珠。因她是界外异者,不受五象拘束,方能重制而成。那逦染霄在六界叱咤一时,想不到却是个痴情的,后来爱上了,便脱不了身。然而那女子不在六界之中,终是要离开的,如此逦染霄便颓丧了下来。至于之后弃了妖王不做,恐怕还与此有牵连。那凡天上神之事,我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曾打听许多。倒不知她是做了什么事,却让逦染霄一直心存芥蒂。”
白尘听了后道:“说这女子,我就知道了。古书上也有记载的,只知她和凡人一般有姓氏一说,称为苏氏。没想到逦染霄竟然是倾慕于她,方才在塔里见他如此沉闷不乐,想必也是那女子早已离开,却独剩他一人在天地之间罢。”一边说着,心中也是无限感慨。又低头看着下方,却见云雾之下,山峦秀丽葱翠,郁郁青青,水湖透亮,波光粼粼,有一城郭于山川之间。底下屋舍密布,街道来来往往,人群川流不息。
白尘眼前一亮,虽常在水镜中见过人间之景,却不曾如此近地接触过,只消她把仙云落下,就可看见这人间繁盛之景。因此心中雀跃不已,眼中早已有了要下去游历一番的打算。
刑天玥坐在一旁,神色慵懒。见她如此孩子模样,只觉好笑,却道:“若是要下去,便得把你这仙云收起,身上的仙气敛上。顺便施个不惹人注目的法术化成普通凡人,才不至于把他们吓着了,你自己也无趣,最后轻易就被天界天兵得知,倒是没意思了。”
此时白尘心中只有要下去的意思,哪里还能想妥不妥当,便把九方素日教导的平心静气、莫犯天规等言都且放在了脑后,只依了刑天玥所说的,在那野外落下,变换成了普通的凡间女子。
待要走时,回头却见九方仍是妖君的打扮,便道:“你既指点了我,哪里有置身事外的道理,便是和我走一遭,也忘了方才不快之事。”
刑天玥双手抱胸,嗤笑一声道:“我又不似你,千百年来就只待在一个地方,一出来却跟什么世面都没见过一般。本王没那闲工夫去瞎逛也罢了,偏偏那人间有什么好的,却也值得花本王的时间。”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白尘心中仍是雀跃,倒也不理他了。于是也就不阻拦他离开,也转身往那城门方向走去。
谁知待她走远了,那刑天玥仍旧在那郊外野林中,只看着她那背影咬牙切齿道:“真是个小丫头片子,没心打量的。本王说走,却不会开口留住么?亏得方才还来安慰,而今又是什么意思。”说着,脚已经迈开,在后面远远地跟着进了城。
且不说这白尘化成凡人进了城,看了沿街热闹叫卖,酒楼宾客如云,菜市人声嘈杂,食肆人来人往,是何等新鲜有趣。却说此地本是当今人间安朝的一个小镇。名永顺城。城镇虽是不大,奈何却是从南至江官路上少有的城郭,来往之客众多,倒也是热闹非凡。
再说城内有一户人家,姓云。祖上竟是出过做宰相的大官,在京时荣华富贵极盛一时。谁知后来子孙却再无能者,先是只受了先人的荫庇,从不大不小的官,渐渐没落到了小官小吏。后来改朝换代了,却是换了行当经了商方渡过那难捱之日。幸而这位当家的文虽不能,做买卖却是风生水起,家里也渐富裕起来,定居在这永顺城中,也是一方富甲。那云家既有了些钱,自然也想做起官重新经营祖宗的行当。于是生得了一儿子,似玉一般捧着,小名丞钰,却只唤钰哥儿,因在宗族中排行老三,那些下人便称为钰三爷。每每让其读四书五经,不盼能中状元,只求能成个读书人,自有家里人为其打点入仕。奈何天不遂人愿,这钰哥儿虽生得聪明伶俐,却不喜读书。又周围尽是其他富贾商家的子弟为友,也染了那些纨绔子弟的习气,喝酒看戏,赏花问柳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作。长至了十八九岁,仪表堂堂又出落了个好模样。偏偏人也风流,最好那些花月风雪之事,正经学问没长,倒能做许多风流别致的词赋。因而不单单永顺城,倒是方圆好些个城镇人人都晓得云家三公子的大名。
这日云丞钰又应了朋友之约在永顺城最气派的留仙阁中喝酒作乐。原是他的朋友在别人面前说认得云家三公子,那人不信。那云丞钰的友人便急了,把云丞钰往日所作词赋皆说了出来,又特意设了一宴,特请了云丞钰过来,一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二也做回东回了先前云丞钰所请的宴席。
云丞钰一来到这雅阁里,认得了这位新来朋友。只见此人生得容貌清秀,极为俊俏,且谈吐不俗,气质高雅,别字青竹,又姓潭。云丞钰一入座,就只看得此人有别于众,心中有意相交,因而相谈了两句,便以姓名相称了。
那友人喜道:“我与你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你才视我与别个不同。每每我带朋友来看你,你面上虽不说什么,心里也是看不起他们。今儿个潭兄弟一来,倒总算有个让你看顺眼的了。”
云丞钰见他如此说,便知往日他也有些不满,便笑着把因由说出来道:“你也不见往日你那些朋友,不过是你酒桌上多喝了两杯交来的。哪日你钱财散了,却见他们还来奉承你不。我素来知道你只爱去那九街香楼里去,却是在哪与青竹兄遇见的?”
☆、第八回 今世结下不了情(二)
章节名:第八回 今世结下不了情(二)
潭青竹一听得说起了他,便笑道:“原是我慕你的大名,欲求得一见。偶然从一别人口中得知你常去那怡香楼,便也去了。正是与兰茵姑娘说起你,萧兄恰好就来了。他一听得我谈起你,夸赞之词不绝,又说是你之至交。我原以为他是那起夸了海口爱卖弄之人,也不信他。他便急了,硬是邀我今日来这留仙阁一聚。如此也信了他八九分,而今一见,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三人俱是一笑,又让旁边伺候的歌伎美人斟满酒,干了一杯。
云丞钰又道:“我一直居于这城里,四处也几乎逛遍了,十几年来却不见如青竹你这般的人物。想必你并非是永顺城之人。却不知是哪里人士,而今为何来此,是长居还是路过?”
潭青竹便道:“你说得正是。我祖籍乃西州崇吾,因父母早亡,家中独剩我一人,姊妹兄弟皆无。我便常常出门游山玩水,倒也看遍了这九州四海。前番我在京中遇了险,幸得一人相救。如此便结下了缘,与其往来了些时日。后来回了老家,再要拜访他时,却听闻他来到了永顺一带,于是便来到了这里。也算是访友罢,没曾想却听得了云兄之美名,我也是个好事的,便要会一会才觉不虚此行。”
云丞钰道:“原来如此。既是访友,你在这城中也没个落脚的,莫不成一直都在那客栈里住着。我家虽不是那富贵之家,屋舍宽余,倒还有几间空屋子。不如随我家去,也比那客栈每日人来人往叨叨扰扰的强些。”
友人笑道:“你却来操这心。我比你还先几日认得他,难道我就不会问么?他在城郊外住着呢。”
云丞钰一听,倒是奇了:“又不是城隍老爷,为何是在城郊外住着?荒郊野岭的,不怕那山中野兽,也怕有过路山贼。”
谭青竹笑道:“非也非也。因我家境虽不富裕,倒还有些积蓄。我说要往这永顺,家中老仆人便说起永顺城郊还有当年祖上留下来的一别苑,离城不远,又靠水边,环境清幽得很。而今正在那里住下了。”
云丞钰仍道:“奇怪,我去城外也不是一两回,何曾见过那附近有屋子院子?”又对那友人道:“你见过不曾?”
友人道:“我先时也不曾见过。然而那日跟着他去,才发现原来是在那一片大竹林后。原以为那里无路进去,谁知这些日子却有了路,进去了,果然是有个白墙青瓦的小别院。”
潭青竹道:“家中之人一直在西州住着,也荒废有些时日了。因是我来,才特地将竹子砍了,填出了一条小路。”
友人笑道:“我才说呢。只是你那里虽是清幽别致得很,然而也过于冷清了。又是在郊外,又是在竹林里。永顺城一直是官中要道,山贼也就罢了。别是半夜月高风冷,却有那山中花妖精魅出来,吓人不会,却是要吸精气呢。”
云丞钰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便嗔怪了他一句:“青竹还住在那里,你却拿这些话来吓他。快倒酒来,罚上三杯。”
旁边的美人便笑嘻嘻地将酒杯满上。那友人素来也嗜酒,虽是罚酒也爱喝,便不说二话咕咚就下了三杯。
潭青竹笑道:“没想到萧兄也是爱看那起神狐鬼怪之书。只是消遣还可,却莫当真了。”
那友人三杯酒下了肚,更是添了几分酒意,说话越发没个顾忌起来,却道:“哎,你可别说。此事我可不是在那起小人书上看来的,反而是有理有据。说起几年前,平山脚下那个合谷镇,就出了妖精作乱之事。说是有花妖看上了一个长得貌美的书生,姓金,于是半夜要与他洞房。那金生不过一个月,就形容枯销了。潭兄你回去时,可要小心点。晚上点灯之时,有美人于窗下相邀,可要想仔细点……”
话未说完,却听得外面有女子扑哧一笑,众人俱骇。那友人因自己方才说了那话,心下生惧,竟然就吓在那里,脸已发白。倒是潭青竹大喝一声:“谁在那里!”却无人应答。
云丞钰最靠近门,便起身将门打开,门外自是空无一人,便唤了小二把掌柜叫过来怒道:“我们爷们在此喝酒,却有女子在这门外偷听,你们可管不管了!亏得还说是留仙阁,留哪门子的仙,别把人都赶跑就不错了。”
那掌柜连忙赔笑,只道应是别家的老爷请的歌伎回去时恰好在门外嬉笑,没想竟然冲撞了,忙让云、潭等人莫要介意。
如此,三人才稍为舒心。又喝了几杯酒听了几回曲后,见天色渐晚,便相辞别过,约了改日再去游玩。
云丞钰带了小厮一起回去时,心中仍是介怀方才那一声笑。只因他坐在门边,那一句比别人听得真切,事后回想仍是诡异。然而也没法追究,只得不理,由它去了。
他乃是凡人,自顾往家中去,却见不着身后跟着一个女子,正是那白尘。
原那一声笑,是白尘听得凡人将蟾蜍妖美化成花妖,只觉得好笑便忍不住出了声。她本是在街上随意而走,一时看中了个糖人,一时相中了个花鼓,只可惜囊中空空,一文钱也没有。她早已知道这凡间样样东西皆要用钱财来买,而今自己没带几样值钱的出来,也只好看看热闹了。更何况她若是买了,天上也容不得这些凡间玩意。
谁知走到了一条街上,人却少了。街道宽敞得很,再走了几步,却见前面有一楼阁比别处高出了许多,甚是气派。走进一看那牌匾,居然书着“留仙阁”三字。那白尘不由得暗道:“好大的口气,却不知他里面是什么,还要把神仙留住。”于是就进去了。谁知一进去,那掌柜伙计却不理自己。
原那掌柜见她打扮普通,相貌平平,以为也只是哪间雅阁中姑娘的丫鬟来跑腿儿的,任由她去了。那白尘见没人理她,因一个人在天外宫惯了,也就只当参观一般上了二楼。谁知道在这小楼阁中,也察觉到了一丝妖的气味。
☆、第九回 相伴不觉心渐浅(一)
章节名:第九回 相伴不觉心渐浅(一)
说那白尘察觉到妖气,以为又是哪个不省心的妖精出来作乱,于是寻着妖气而来。恰好就听了云丞钰几人说了花妖等语。白尘从那言语间,就知道那事在人间也是轰动不小,谁知竟然还有人把蟾蜍改成花妖,便笑了一下。因未隐身,所以让云丞钰等听了。
那云丞钰一出来,白尘已用法术将自己隐蔽起来。本是隐身之后就要走,谁知却见云丞钰眉眼间竟然带有妖气,因也认得他是凡人无异,便知他定是妖孽缠身,如那金生一般。
白尘想道:“此番先是有了那蟾蜍妖之事,才让甘棠神君去了妖界,却引来了妖王要找逦染霄,才有了之后这些麻烦。虽然自己也有幸得来一次人间,其间去了锁妖塔之苦,倒是无妄之灾。而今又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要作乱却碰上了我。若落在我手里,少不得先折辱一番让他知道厉害再作打算。”
于是白尘为了寻得云丞钰身边的妖精,便跟了他一齐回了去。待到了一高屋大院,云丞钰下了马来,绕过影壁要进内院时,却有下人来道员外叫他去书房。
云丞钰连忙又换了一身衣服,略擦洗去身上的酒气,才过了来。
见了云员外,行了礼后,那云员外因见他又去喝酒,久不见他读书,心中又有一怒,喝道:“当真孽子!仗着老子辛苦赚下的几个钱,尽是挥霍也罢了,却连父母之话也不听。你说说你除了会喝花酒写几首酸词滥诗之外,你还会什么?每日只知道往外出去,你说说你哪日读书了?写了多少文章?长进了哪点?亏得那白云观的老道士当年还说你大有先祖之宰相风骨,眉眼尊贵甚极。而今我不敢盼你能成宰相高官,也不敢想你中状元榜眼,只求你得了个秀才举人,让我能花钱帮你打点一下,就烧高香了。只是你哪点像个读书人的模样,可见那个老道竟是骗我的。如此,还不如明日就拿了算盘去,到店铺去帮忙算了。”
那云丞钰往日听此话也多了,自然不以为意,仗着酒意,却嘟囔道:“我不像个读书人,却不见你那些商人之子一说话又都是什么口气。我也算是好的了,若真如他们一样,您只怕也……”云丞钰原是要说气死,又怕犯了忌讳,因而也不说了。
云员外瞪大了眼睛怒道:“怕什么?怕什么?”
一时正僵着,却有小丫鬟来道:“夫人说可吃饭了。”
云员外因他夫人只有这一子,疼爱之极,倒不好在她面前动气,于是不作言语。两人一前一后来了后院。
云家父子自去吃饭,而白尘在后却是笑得快岔了气。待缓了过来,方想起要在这附近找那妖精。正要动身时,肩上忽而有人拍了一下,顿时唬地回头一看,那人却将脸凑到另一边,看不清是谁的模样,只知道是男子。如此两三次,白尘便转了身,一看,竟是个绝美的少年,一身年轻公子的绛红衣袍,唇红齿白,靛青长发半垂半冠,偏偏眉眼间又带了一丝邪气,不是那刑天玥是谁。
白尘惊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你为何也在这里?”
刑天玥只道:“何时?我一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