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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云涯苍苍-第55部分

小说: 云涯苍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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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仙不愧为上仙,即便是牙齿也不同凡响,非我区区一介凡人可比拟的啊!

    话音刚落,她就感到云涯子的身体一僵,随即缓缓抬起头,眸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地幽深。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倏地蹙紧眉头,薄唇微动,开口溢出地却是刺目的鲜血。

    “呃…………回光返照?”

    温热的腥红点点滴落在颈部,带来些许酥麻的战栗之感,慕卿裳就这样僵着身子仰面躺在师父身下,心中忐忑不安地宛若吊着七八个水桶,看着他原本混沌无神的眸色开始逐渐变得清澈深邃起来,急促的呼吸也随之趋于平稳淡然,神智逐渐清醒。

    “小裳……………”缓缓开口,却不料声音竟沙哑而干涩。当下,两人都怔了怔。

    云涯子面容苍白、衣衫散乱,唇上点染的血迹分外妖娆,一手尚贴在她后腰,彼此的身体是如此贴近,仿佛远古初始之时便紧密不可分离一般。他蓦然回神过来看着眼前之景似乎一惊,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震撼,连忙起身想要用力推开她。

    无奈毒血翻滚流入四肢百骸,体力疲乏、内息混乱,还没站稳眼前一黑便旋即又倒了下去。这一下直压得慕卿裳龇牙咧嘴、‘痛’不欲生,慌忙一手托住他一手抚上他的后颈,以防他一个不稳砸到一旁的木板上。云涯子原本恢复冰凉的身体再次开始泛起撩人的热度,伏在她衣衫半褪的香肩上仰脖微微压抑地喘息着,冷汗涔涔。慕卿裳颇为艰难地转过脸去,感觉到颈间的鼻息越来越灼热,一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十分尴尬。

    “为师方才…………咳咳…………”云涯子挣扎着想要从她身上爬起来,却不小心指尖滑过她赤裸的肌肤,顿时动作一滞僵在那里,面色窘迫微红,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慕卿裳甚好心地帮他把敞开的衣襟拉好,只不过因为左肩上血流不止,无奈只能换成右手帮忙,委实有些技术难度。看来待会儿最好带着小狐狸出去找一些敷外伤用的草药回来,研磨了涂在伤口上,毕竟这寒玉山上的珍稀药材很多,想必效果一定不错。唔,不知道能不能顺一些百年灵芝之类的带走,不要钱的宝贝自然是越多越好,她很不厚道地这样想着。

    正琢磨着是不是要起身下床去山上遛一圈儿狐狸再回来,原本刺痛的左肩上突然一阵传来清凉湿软,隐约带着淡淡清莲的幽香。春风化雨一般,慢慢褪去了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

    低头一看,却发现云涯子白皙如玉的指尖此时正轻轻地萦绕在那处伤口上。指端泛着莹莹流光,仿佛爱抚一般小心地划过那清晰可见的齿印。随着他指尖的流动,一阵微痒酥麻之感从肌肤迅速顺着她的脊背往上爬,绵绵绕绕如若缕缕细丝在心上缠绕,不禁略微心神荡漾。真气萦绕,光芒浸润之处伤口自动愈合,只消片刻便恢复了往昔的柔嫩雪白。

    “还疼吗?”带着些许不安的淡淡嗓音缓缓自耳边响起,天蚕云丝质地的长衫就这样毫无间隙地覆在她身上,上面云涯子淡淡的体温还没有散去,几乎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跳。如此亲密的贴近让慕卿裳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正欲起身伸手推开他。方才动了动肘部,一抬头,却不期然地正对上了云涯子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四目相对,一时竟有些许恍神————那样漆黑如墨的瞳色,仿佛沉如最深最暗的夜,不带波澜地吞噬万物;却又好似霜冷覆寒,淡泊宁静、浩然天长若恒古岁月,似乎能将人的灵魂卷入其中一般。

    “不…………不疼了。”立即坦白从宽,以免继续受罪。

    云涯子似是终于放心下来松了口气,微微闭上眼帘,有些疲倦地将下颚轻抵在她的肩窝上。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枕着她的肩膀,垂敛的长长睫毛微颤,触动着她的肌肤。均匀的呼吸慢慢在她颈部扩散开来,一丝一缕,带着安心的沉静,埋首于她身上休息。

    慕卿裳颇为有些认命地收回了将将要推开他的手臂,斜眼窥见那只团在地上眼大如铜铃,隐约可见鼻血三千尺的大尾巴狐狸,嘴角不自主地抽搐了几下,遂淡定地抬目遥望窗外。

    窗外,天黑得像打翻了的黑色墨水,闪电照亮了乌云笼罩的天空,雷鸣震撼着狂风呼啸的大地。倾盆大雨忽如直下,狂风作乱,顷刻就把天地间变成雾茫茫的一片,敲打着小木屋的屋顶,发出‘咚咚’的声响,一时间竟也寒气摄人。

    桌子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淡雅的光芒,宛如皎月高悬夜空流泻出无数银辉华彩,将笼罩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木屋照亮。

    小狐狸似乎也觉得有些冷了,将蓬松宽大的尾巴卷成了一个枕头状,‘嗖’地一声窜入了桌子底下,挤在尾巴里倒头就睡,标准两耳不闻窗外事。

    因着彼时里手臂被云涯子靠在肩上枕得发麻,慕卿裳只能尽量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悄悄把肩胛骨稍微活动了一下。不曾想,才刚刚移动了一下手腕,身上的人就似有所感地缓缓睁开了眼睛。手臂上一阵微紧,小裳慌忙双手从他手臂下绕过将他的身体支撑起,歪着脑袋探究道:

    “师父,你醒了?”

    “嗯。”

    云涯子脸色略显苍白,但因为毒性逐渐褪去,当下内力已经不再反噬损耗,精神恢复了不少。他温柔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面上泛起一丝淡淡的宠溺,苦笑道:“小裳,”

    “是?”放开手,一脸疑惑。

    “以后我若是毒发,你须记得立即推开我便是…………不要再这么轻率地跑过来了。”顿了顿,有些尴尬地说道。

    “好。”

    屋子里冷飕飕的,慕卿裳自小身子骨瘦弱,加之良心未泯尚有一丝人性地惦记着师徒情分渡了不少诛仙之力给师父,眼下就觉得有些冰寒刺骨、浑身哆嗦了。

    正犹豫在要不要把桌子下那团白色不明物体拖出来当暖手袋蹂躏时,忽然感觉腰间一阵用力,下一刻,整个人就稳稳当当地落入了云涯子怀中。冰凉的双手被他温暖的掌心所包裹住,背后传来他淡淡的体温,是过去熟悉的安定感,心中大石落定,遂十分放心大胆地往后倒去,毫无愧色地享受起这份温暖来。

    云涯子视而不见放纵着她这样明显无礼越距的行为,忍着体内微微骚乱不安的灼热,一手轻轻解开自己的外衫,把她揽入了贴身内袍上。双臂自她腰间穿过环住了她的身体,让她紧挨着他蜷缩在单薄的被褥里,抬头凝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静静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平静氛围。

    他们是师徒,可却是这世上最不像师徒的师徒。

    昆仑山巅,相府后院,玉玲池中,碧霜山前…………………他自小将她抚养长大,她伏在他膝下承欢,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早已成为生命之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然后,这个他灌注了全部心力养育的孩子,在人生最美好青涩的年华里,随着她父亲的一封书信到来,最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他的世界,从此再无任何羁绊。

    那时,他独自站在云海缭绕、孤绝于世的昆仑山巅上,负手抬头仰望那高悬在夜空之中的一轮皎月。月华流转、清冷如斯,流泻一地洒落在了空荡荡的碧霄宫中,伴随着徐徐夜风,是他平生第一次,觉得长夜漫漫竟是如此冷寂。

    后来应邀去辟尘山东华帝君处谈经论道,返回时偶然经过相国府,一时心念所动不由自主地落下云头,想去看看那个糊涂的孩子如今离开自己,是否依旧过得安好。

    偏偏适逢月夜醉酒,那孩子伏在怀里对着他迷糊不清地微笑着,笑容甜美如玉露凝膏一般,丝丝清凉。然后他听见她拉着自己的袖袍,似梦非梦地说:

    “师父,我逃婚好不好?”

    “师父,那我嫁给你好不好?”

    ………………………………

    他想,彼时里她大概是真的醉了,那样清亮璀璨的眼眸里泛着点点涟漪,宛如这世间最纯粹的莹玉,让他心中微微感到有些闷梗。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彻底错乱了,然后随着夜色静静地悄无声息沉淀下去,不知不觉逐渐渗入萦绕在彼此心间,仿佛一叶秋枫随着细柔的清风缓缓滑落入深泽渊川。

    那时,她的眼神是那样透彻而深邃,水波流转清晰倒映着他的身影,眼中溢满的全部是对他的依恋之情。

    可是,既然如此,为何后来却还要定下婚约,为何还要执意冠上那湘王王妃的名衔?!

    那日白鹤传音,他听闻湘王登门提亲的消息之后,心中隐有不悦之意,微蹙眉宇。

    手边石桌上静静置放着一只翡翠雕花碧色长匣,里面是一朵九泉山百年绽放一次的清霜玉莲,具有白骨生肌之奇效。原本是准备遣人送去宰相府作为给徒儿成婚的贺礼,纵然仙界素来不与凡界来往,因着毕竟师徒一场,他总还是惦念着那开始离他越来越远的孩子。

    只是,最后,那朵玉莲终究不曾送出去,被他生生粉碎于掌下。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呵呵,师弟,诚然你却是平白里养了只薄情寡义的白眼狼。嗯?又或许容我猜上那么一猜,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宰相千金得了你十多年抚育教导之恩,这番里我看她好像对此全无旧念,你反而竟还要为她置备陪嫁贺礼?”

    苍啸笑吟吟地围着那玉匣绕着圈儿,冷嘲热讽之中隐约舌含利刃。

    看着云涯子越发阴冷低沉的脸色,他饶有兴趣地甚至径自端起茶盏倒了杯香茗,凑近嘴边慢条斯理地抿了抿,一脸悠然自得的咸淡表情。

    “不劳师兄你费心。”冰冷道。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生疏嘛,我也不过是觉得那孩子太没良心,替你感到不公而已。”

    然则这话语气十分戏虐,尚且正勾着眼睛抿嘴笑,纵然真是关心,却也丝毫不见任何诚意。

    “诛仙在她身上,你若是晓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就去亲自把她抓回来吧。”

    苍啸嘴角勾起一抹凉薄诡异的弧线,抬头凝视着远处群山起伏,云海缭绕,状似无意地随口说了一句。

    ‘啪嗒’,手下玉匣应声而碎,化为一地白色粉末,在巨大的内力震荡之下,瞬间灰飞烟灭。

    菡萏早销翠叶残,谁撒流金满地花。霜叶碾朱砂,枯藤却昏鸦。举目望人家,鸿雁复无他。

    往昔思绪戛然而止,云涯子微微闭上眼睛,不动声色掩去了心底意思没来由的烦躁。双臂微拢,声音淡然无喜:

    “小裳,明日便随为师回昆仑。”

    “嗯。”

    怀中人漫不经心地应着,似乎对此并不惊奇,脑袋耷拉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昏昏欲睡过去。

    被褥下的白皙手指下意识地微微握紧,棱节分明的骨节泛起苍润光泽,在掌心留下了一道道浅浅殷红。

    云涯子凝视着慕卿裳蜷缩在他怀中的柔美侧颜,下意识地抬手去轻轻梳理她的发,怜爱之心油然而生。感觉到她似乎十分享受于这样的亲近,如猫咪一般舒适地轻哼了几声,不禁哑然失笑:

    也好,与其让她带着诛仙继续为六界所不容。

    倒不如………………将她永远,囚禁在昆仑山中。

    

卷五:炼魂鼎中宓妃泪,断尘化蝶珠胎结 碧霄暗藏

    昆仑距离寒玉山大约有万里之隔,寻常行走即使最快也需要大约一年多的时间,更不必说中间还兼之有魔界的髅骨荒漠与鬼界的阴山横越,若是徒步返回必定凶险至极。

    因着云涯子心中早已自有定夺,如此也无需再瞒着慕卿裳法力恢复一事。是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再生是非,当下便自心中暗念剑诀,指尖一道银光闪烁,腰间苍纹剑应声脱鞘而出,在空中盈舞几圈勾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随之便稳稳地落在了他身边。

    “上去。”

    “啊?”

    忽然听见云涯子的声音,尚在瞌睡之中半梦半醒的某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一只冰凉如玉的手自身后将她用力环臂一揽,翩然纵身一跃,才刚踩到了一个狭窄纤细的东西,只觉得脚下突然一阵晃动,瞬间便腾空而起。

    耳边传来呼啸而过的沙沙风声,带着丝丝渗人心骨的寒意迎面而来。被冰冷潮湿的空气褪去了大半睡意,慕卿裳自茫然中勉强睁眼一看,只见得她此刻竟是四下皆空,一片白雾缭绕。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慌忙脚步踉跄着向后倒去,却不期然地倒入了一个熟悉的宽广怀中,这才抖着嗓子颤声道:

    “师师师师…………师父?!”

    云涯子对她微微颔首,弹指之间,一道泛着银光的真气护罩轻轻笼罩在他们周身,将外面的湿冷云雾所隔开。

    慕卿裳站在苍纹剑上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尽是白花花一大片的云屯雾集,足下纤长利剑姿若蛟龙一般,在空中风驰电掣上下翻飞。速度之快简直要将心脏都从身体里剥离出来一片,不禁胃中有种翻江倒海之感,死命拽着云涯子的袖子,凄然哀嚎一句道:

    “师父,你悠着点啊!”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苍纹斜斜地沿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陡然下落,然后绕开交错的山峦巨石之后又迅速御剑而升,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脉盘旋了几圈,然后返回空中。巨大的反差,让她几乎能感觉到耳边擦过的岩石冰冷感,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何为生不如死的感觉,且是如此身临其境的真实经历。

    她觉得经过种种非人折磨之后,自己的精神毅力已经彻底超脱达到了百炼成钢、淡定如斯的境界。但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特别偏好的话,那么现在她可以很坚定的说,至少,她是非常痛恨于御剑而行这一行为的。

    “小裳,不要心有杂念,凝神屏气,让剑气流动逐渐融入自己体内。”

    云涯子从背后轻轻伸臂搂住她,将她冻得冰凉的小手握入自己掌心之中,轻言细语地告知她纾解之法。凉风习习,云烟袅袅,慕卿裳看着脚下那柄单薄纤长的苍纹剑,此刻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千万不要断啊千万不要断~~

    是以,一路提心吊胆、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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