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有谋 作者:团子圆-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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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心了。
。
第九十六章 蔡氏前来
求红票……
依书的一切现在都有夏荷伺候,云香偶尔帮她打打下手。赵立却是再也没有见到过依书,寻常时候,他好似个没事人一般,兀自做自己的事情,也未询问夏荷,依书的伤势怎么样了。
一日两日,依书不见赵立来问过自己,三日还是不见他来探问一声,情绪不免有些低落,却又厚不起脸皮让夏荷将赵立唤进来。
正月初五,上午,天气很好,日阳照耀着大地,给这初春的天气添上些许暖气。
依书吃完早饭,正躺在床上发愣。
经她的吩咐,夏荷已经将窗户打了开了,暖暖的阳光一下子照进室内,想到上次晒太阳还是两个人,如今却只能孤寂的待在屋子里,心情不由低落下来。
院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自那次林母离开以后,林府还是每日照常送菜过来。只不过,以后的每一次都是送很多,连着那些家丁侍卫的份都一起带了过来。
那些家丁侍卫已经习惯,各自坚守岗位,只为首的一人注视着门外的动静。
高大婶开了门,却见门前站着一大批人,为首的一个素装妇人威色内敛,虽着装素朴,却不掩她自身带着的高贵气质。高大婶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忙笑道:“这位夫人是?”
落禾扬声道:“这是我家夫人,这次来是要带我家小姐回去的。”却并未说明蔡氏的确切身份。
想到依书可能的身份,再联想面前妇人的身份,高大婶一吓,忙让开身去,恭敬的道:“夫人请。”
蔡氏提步进屋,眉头微蹙,似有些不悦。等她进得院子,看到那些家丁侍卫不一的坐在院中,脸色更显森冷,怒哼了一声,又转眼去打量院子里的情形,眉头更显紧蹙,心中不由酸涩。
未曾料到,依书这些日子竟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蔡氏心中虽不舍之极,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兀自提步进屋。身后,自有人去训斥那些没有规矩守着的家丁侍卫。
蔡氏在堂屋站定,料不到依书到底是在哪间房里。
落禾扬声唤道:“夏荷。”
夏荷听到是落禾的声音,赶忙出了去,一见蔡氏竟是亲身来了,忙蹲身福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蔡氏轻嗯了一声,提步往东间走去。
因为窗户开着,外面又多男子,所以依书的床帘子是下着的。刚才听到夏荷的请安声,依书便知是蔡氏过了来,惊讶之余,忙一手掀开帘子。
自那日分别,母女二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未见,依书远远的看到蔡氏走了过来,看那身形,竟是没有当日分别时健朗。想到往日蔡氏对自己的种种好,依书不由泪下,哽咽着唤道:“娘……”
这一句娘,唤的蔡氏也红了眼眶。
蔡氏缓步走至依书床前,在床沿上坐了,细细打量久未见的依书。瞅见她脸色红润,似乎也没有怎般的消瘦,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落禾则将两边的帘子又挂了起来。
蔡氏握着依书的手,柔声叹道:“依书,娘让你受委屈了。”
依书回握着蔡氏的手,摇了摇头,“是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趋近一看,依书方才发现,蔡氏眉目间不掩疲色,身形也有些消瘦,显然是这几日连夜兼程赶过来的。
蔡氏慈爱的摸了摸依书的侧脸,嘴角微翘,眸中满是母性的温情,“那日,你是怎么落下崖的?我一直对依画的说辞感到怀疑,你现在既是无碍,该是记得那天发生什么事了吧?”
蔡氏说来好似浑不在意,一旁的落禾脸上也挂着盈盈的浅笑,只有夏荷似乎有些哆嗦,闷头站着,并不随意张望。
依书不知其中缘由,她自是晓得蔡氏关心自己,但对于秦依画的报复,她却不想借助蔡氏的手。一来,若是蔡氏知晓这些事情,肯定是立刻雷厉风行的惩戒于秦依画。亦有可能,碍于刘氏的面子,施予她家法。
两次险死的苦,难道就这么轻易饶了她?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她虽不愿害人,却不能就这么轻易原谅那些一次又一次害自己的人。今日,他们害她,他日,亦有可能害别人。
宣判她们死罪,没有证据,蔡氏也不能这么办。唯有让她们自己尝到苦果,方能真个的收敛一些,记住害人终会害己。
依书思忖了一番,秦依画肯定不会说是她推她落崖的,肯定是编造了什么借口。而她又不知道秦依画到底是怎么跟蔡氏说的,若是说的有较大的差异,肯定会让蔡氏生疑,回去定然就会打乱她的计划。
依书蹙眉回忆道:“那天天色太黑,女儿看不真切,只记得马儿在林中一阵狂奔,当时风大的吹得人脸生疼,女儿心中又惧怕,不知怎的,马儿似乎被吓了一跳,女儿一个不慎,就被甩落下地。后来,也不知怎的,许是天色黑,急于逃命,不慎踏错了地方,落了崖。”
依书尽可能的编造了一通话出来,其中八九分自是真的。当日她跟秦依画骑马奔出,那是众人都看到的,而那天天色漆黑,也是她看不到前面路的原因,因此才中了秦依画的计。想来,秦依画的说辞大体也是这般,将原因都推到她自己的身上,而与她丝毫关系都没有。
蔡氏点了点头,眸中含着怜惜,“都怨母亲急于回京,没有与你同行,不然也不会多出这般多事来,是母亲疏忽了。”
依书蹭了蹭蔡氏的手,撒娇道:“这哪里能怨到母亲,只是这次真的吓坏了女儿,下次如何都不敢随意出来了。”
蔡氏宠溺一笑,见她如狗儿一般,脸颊在她手上蹭过来蹭过去,心中不由大定,看来应该没有发生什么让她追悔莫及的事情吧?不然,依书的性子也不会还如往日一般的活泼。
蔡氏温言笑道:“你晓得就好,不过寻常时候并不出京,倒也无碍。毕竟天子脚下,京中秩序自是比旁处要好上许多。不过,能让你长个记性也好,那日若是让落禾也与你一同待着,想来也不会多出这么多事情。”
蔡氏话虽这么说,也只不过是想让依书长个记性。实则,那日依书与夏荷完全是被迷药给迷翻了,压根不醒人事。就算是多一个落禾,只怕也只是多一个被迷晕的人。
依书想到那些贼子,一时真不知道是怨恨他们,还是感激他们。
若不是他们,她不会莫名其妙的被掳。可也因为他们,她知晓了秦依画的种种心思,知道了五年前那个真正害死秦依书的元凶,也让她认识了赵立,度过了可能永生难忘的十天。
“娘,那个山寨……”依书心思复杂的问答,对于那些贼子,她当然是恨不得他们都被抓起来的好。
蔡氏浑不在意的温言道:“莫怕,他们都被抓起来了。我已派人跟那边的县官说了一声,但凡有人命在身的,一律问斩,其他人则根据国法,判处流放或者牢刑。断不会就这么让任何人逍遥法外去。”
依书忽然想到那寨子里的张婶,忙问道:“娘,寨子里有一张婶,当初多亏她照顾于我,她怎么样了?”
蔡氏微挑眉,笑道:“这个我倒是不知,不过,她有没有罪,自有县官去审问,你就不要操心了,养好身体才是正经。”
依书还想多问,脑中不由浮现出听来的府中下人对蔡氏的议论。想到在这样皇权至上的时代,那些小人物的生死,出身高贵的蔡氏又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呢?
依书便不再问,张婶虽可怜,但若是她没做什么坏事,想来县太爷也不会怎生的刁难于她。
蔡氏扭头又对身后的落禾吩咐道:“去叫几个婆子过来,待会儿咱们就走吧。”
落禾应是,便出去安排。
依书一惊,瞠大眸子看着蔡氏,道:“娘,我这伤势尚未养好,可以上路了吗?”
蔡氏笑道:“无妨,我早知你骨头有伤,上次与你坐的马车这次回去又修缮了一下,该是不会颠簸的,应是无碍。况且这里并不是养伤之处,还是回去的好,什么都方便一些。”
蔡氏既是如此决定,依书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点头应是。
落禾唤来了几个婆子,几人手上还抬着一个类似于担架的东西,看来就是准备将她抬到马车上去的。
夏荷与落禾帮依书收拾了一下,方才让那几个婆子小心将依书抬上去,而后又覆了一床被子在依书身上,免得她着凉,并用一纱巾,暂时盖住了她的下半边脸。
几个婆子手脚倒也灵便,小心翼翼的将依书抬出了东间,缓步往门外走去。
其间,蔡氏却是丝毫没有想与赵立说一声的意思。
赵立已然知晓蔡氏想将依书立刻接回去的意思,兀自呆呆的站在院中,待得蔡氏等人走近,赵立抱拳道:“这位夫人,依书她背部骨头受伤,只怕不宜远行。”
蔡氏眉头微挑,朝落禾使了个眼色,却是没有搭理赵立,兀自随着那担架走了出去。而原本院中的侍卫家丁等人,早已经等在院子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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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惊慌
眼见的赵立在外面等候自己,蔡氏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往赵立身上扫去,依书不由有点心急。她看了一眼蔡氏古井无波的面容,又往赵立看去,原以为看到的会是他情急的样子,却不料赵立同样是面无表情,兀自低垂着头,眼睑低垂,并不往她这边看来。
依书心中一痛,蔡氏是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物,她没办法改变蔡氏的行为习惯,在蔡氏的眼中,赵立这样没身份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必要有所交流。而赵立呢,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他不该争取一下吗?难道她至于他,却是一点挽留的必要都没有?
依书不能成言,礼法绝容不得她说些什么,只能等着赵立开口说话。可是,当担架已然走到院子外面,再也看不到那人的身形,依书失望已极,他终究没有为他们的未来争取一下。
轻轻缩了缩脖子,依书将身子往被子里埋了埋,明明今天太阳大的很,她却觉得分外的寒冷,像是冬天又一次来了。
蔡氏等人走后,落禾留在了最后面,待得院子里再无旁人,只赵立在,落禾方从袖中拿出了一叠银票,递至赵立面前,柔声道:“赵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想来你也猜到了我们家小姐的身份。这是我家夫人吩咐下来的,一万两银票,算是答谢你对我们家小姐的救命之恩。但是,女儿的清誉何其重要,我想你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希望你不要将小姐曾经在你这里养伤的事情说出去。不然……”
落禾轻笑一声,“不然却是没有必要说了,想来你也不想林家出什么事情。”
将银票硬塞在赵立的手中,落禾转身就出了院子。
赵立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银票。
一万两,真是很大一笔银子了,可是,这真的很多吗?
他不由嗤笑一声,随手将那些银票塞进了怀中,微抬下巴,扬声对躲在偏间的云香和高大婶唤道:“云香,高大婶,出来帮我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回林府去。”
却说那些婆子小心翼翼的将依书抬到了马车上,蔡氏想着月余未见依书,便与她共乘一骑,一路上也好叙叙旧。反正这马车大得很,除开依书躺睡的地方,再来三五个人也是完全坐的下的。
待得马车起动,依旧未见外面有丝毫动静,依书不由苦笑一声,看来,她真是太高估了自己,太过自作多情了。若是他对她有意,怎会连送别都不来?难道他不知道,这一别,二人这辈子可能都再无相见之期?若是如此,那些温柔细心算什么?那些长夜漫谈算什么?那把躺椅又算什么?
她怔愣的发着呆,身子蜷成小小的,深深的埋在被窝里,就连蔡氏唤她都没有听到。
蔡氏轻轻掀起她脸上的被子,柔声笑道:“埋在被子里,不嫌气闷吗?”
依书强撑着挤出一丝笑意,“还好,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冷,所以往被子里钻钻。”
蔡氏总觉得依书好像变了一些,不再是之前那个她,脑中思绪一转,已是过来人的她瞬间明白过来,极严肃的问道:“依书,你莫不是……”
依书眨巴了几下眼睛,不懂蔡氏的意思。
这车厢里除了蔡氏和依书以外,也就落禾在,连夏荷都被派了与其他丫鬟婆子共乘一辆车。
蔡氏轻叹口气,低声劝道:“依书,你身为融亲王府的嫡女,婚事决不能儿戏,免得别人看了笑话。娘也明白你的心思,以前什么事都尽量顺着你的心思来,但这件事却是万万不能答应你。”
依书闷闷道:“女儿晓得。”
蔡氏眉头微蹙,思忖了会子,又朝落禾看去,但见落禾点了点头,她才放下心来。又对依书道:“至于你在这里的事情,你且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对外说你是在老宅养伤呢,后于依画回去。”
依书瞠大眸子看着蔡氏,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凡发生这种事情,一般上位者都是拿什么解决的?
果然,蔡氏的下一句话立刻就应证了她的猜想。
“至于那位赵公子,娘已经让人给了他一万两银票,于他这等家室而言,这一万两银子绝对是够他好生过完这辈子了。”蔡氏嘴角微翘,语气中却是略带鄙夷。
依书浑身一哆嗦,知道蔡氏此举真是坏了事。
可是,即使蔡氏不这样做,难道他们还会有未来吗?
依书不由苦笑一声,在她来到这个时代,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以后,就该明白,有些东西已经不是她自己能选择的了。
顾忌着依书的伤势,马车行驶极慢,但却是一点都不颠簸,很是便于休憩。
却说赵立让云香跟高大婶帮他收拾了东西,等到林府小厮再来送菜时,三人便也挤在了那辆小马车上,一道回了去。
林母还在考虑使怎样的法子才能将赵立给哄回来,却不料赵立竟然自个儿回了来。
林母听下人禀报了赵立回来的事情,忙带着冬晴去找他,很是不解的问道:“建之,你怎么回来了?可是依书已经被她家人给接走了?”
赵立在外独自生活了多年,平常时候鲜少回林府,只往年过年的时候会在府里住上几日。可是今年却因着依书在乡下的关系,赵立竟然大年初一下午就回了去。
林母惦记着依书能做她儿媳妇,倒也没有小气的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不过自那日见到依书的贴身丫鬟以后,林母就知道这事儿看来不妙了。
果不其然,今儿人走了,竟是连道别都没有来与她说一声。
林母心里有些不满,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