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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部分

士子风流-第463部分

小说: 士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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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消息,其实大多数人都没有意外,这么大的事,太皇太后坐得住吗?

只是大家不曾想,来的不只是王氏,连张氏也来了,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太后刘氏。

宫中的三个女人一起到来,解释只有一个,这三个代表宫中利益的女人已经惊动,已经坐不住了,非要看个明白不可。

众人全部起身,纷纷行礼。

王氏冷若寒霜,不发一言。

张氏倒还算得体,总算点了点头,不过这脸上,终究还是露出几分阴霾之色。

刘太后则是小心翼翼,略感有些不太适应,这倒不是她没见过世面,毕竟从前只是个不值一钱的妃子,突然一下子就成了太后,估摸着还没有缓过劲来。

王氏直截了当的道:“徐卿呢?”

所有重要人物到了这里,第一句话就是问徐谦在哪里。

张孚敬毕恭毕敬的道:“娘娘,徐部堂只怕还有公务在身,要迟一些才到。”口吻之中,带着几分为徐谦开解的意思。

王氏点点头:“那就等吧。”沉默一下,又道:“兵部尚书张进用呢?”

张进用离座,向王氏行礼,道:“微臣便是张进用。”

王氏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似要发作,似乎又忍住,故作慵懒的道:“哦。”

张进用感觉自己悲剧了。因为他跪下行了礼,而他回答了太皇太后的问题之后,太皇太后只是一个哦字,这哦字是什么意思,只有天知道,不过很肯定的是,哦字的意思肯定不是让他免礼,既然没有免礼,你就得跪着,张进用长跪于地,头重重垂下,不敢吱声,其实他心里,却未必不是很欣慰,他和徐谦不共戴天,而今日所为,无非就是收拾徐谦,就算是玉石俱焚,他也在所不惜。更不必说,张孚敬还有承诺,徐谦只要垮了,张孚敬肯定要保住自己,而现在看太皇太后的态度,便可知这封奏疏对太皇太后的影响极大,若不是没有疑心,又怎么会参加这次廷议,若不是心里不高兴,又怎么会故意整自己。

说白了,这就是借题发挥,另一重意义就是,对徐谦起了一丝防范,多半在太皇太后的心里,自己已经是徐谦的人了吧。

太皇太后这点小动作,却是让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大家各有所思,似乎都在思考这小事的意义。

紧接着,徐谦来了。

徐谦确实是来迟了,他走了进来,看到太皇太后和太后都在,倒也不敢怠慢,连忙行礼,口称:“微臣徐谦来迟,还请娘娘恕罪。”

王氏复杂的看了徐谦一眼,显然对徐谦,她的情绪有点转不过弯,不管怎么说,徐谦给她的印象一直都不错,而且有许多次,自己都受过徐谦的恩惠,本心上,王氏是十分相信徐谦的,毕竟自己的儿子,最信任的就是徐谦,自己的儿子遇难的时候,也是徐谦奋不顾身,前来救驾。

若说这个时候,王氏还能相信谁,只怕除了自己那个弟弟王成之外,就只有徐谦了。

只是偏偏,徐谦变得不可信起来,至少事实就摆在眼前,王氏想不怀疑都难。

王氏原本想要敲打徐谦一下,不过看到了徐谦真真切切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倒是软下心来,道:“起来吧,地上凉。”

徐谦谢了恩典,起身在张孚敬的下座坐下,他看了张孚敬一眼,张孚敬讨好似的朝他笑了笑,徐谦也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这种小动作,让所有人收入眼底,不过眼下大家都知道,正经事就要开始了,所以谁也没有吭声。

王氏咳嗽一声,道:“人都来齐了?你们议你们的吧,不必理会哀家。”

张孚敬站起身,道:“诸公,今日要开议的,乃是一份奏疏,老夫觉得事情重大,不敢专断,是以把大家请来,大家坐在一起,商量商量。”

张孚敬说罢,早有小太监将抄录好的十几份奏疏分发下去,给大家观看,不过其实在来之前,许多人就已经知道了奏疏的内容,现在只是走个过场,大家都装模作样的看了看。

张孚敬随即道:“诸位觉得如何,其实嘛,老夫觉得,张大人的奏疏,有些话不是没有道理,天子即将登基,只是天子正处幼冲,年纪太小了,既然不能亲政,可是现在天下政务繁杂,若是无人辅政,却也是大大不妥。”

他先是表态。

一下子,群臣便闹将起来,有人跳出来道:“那么依张公看,谁可辅政?”

张孚敬巧妙的打了个太极拳:“自是有德之人。”

这有德之人简直就和放屁一样,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各人的理解不同,虽然张孚敬说的话是空气,可是却给人一种徐谦就是有德之人的感觉。

太皇太后王氏一动不动的看着徐谦,而徐谦则是抿嘴闲坐一旁,不露声色,王氏见张孚敬都跳出来支持,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事情不妙,却又不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

张孚敬此话一出,自是又有争议,礼部尚书跳出来,大喝道:“有德之人是谁,张公何不说清楚。是了,张进用口称徐谦可以摄政,那么老夫敢问,这个人是不是徐部堂,你们说清楚,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该说的话你们不都说了吗?”说罢他气急败坏的看向徐谦,道:“徐部堂,你来说,你是不是有德之人?”

面对这样的责问,徐谦淡淡的道:“我是人,但是有没有德,却还要诸公评判。”

廷议嘛,本来就是空气对空气,徐谦总不能说自己无德,可也不能说自己有德,索性和张孚敬一样,继续打太极。

第七百五十七章:你完了

“荒谬,依我看,徐部堂分明就是在顾左右而言他,那么老夫索性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些奏疏,是受谁的指使,不说清楚,老夫拼着乌纱帽不要,也要会一会徐部堂。”这礼部尚书跳出来不是没有道理,他是看出来了,太皇太后的立场现在和徐谦未必一致,徐谦除非谋朝篡位,绝对不敢将自己如何,既然如此,自己为何不过一把忠臣的瘾。

徐谦不回答了,因为他知道,回答和不回答都是一样,你回答了,别人说你是在辩解,你不回答,人家又要说你做贼心虚,现实中许多的事本来就是无解,靠嘴巴说话是没用的,既然无用,就索性不搭理。

礼部尚书便是那此前老是和徐谦对着干的徐谦,此前还吃过徐谦的亏,这是新仇旧恨,只是现在徐谦不理他,让他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当徐谦是做贼心虚,于是慷慨陈词:“咱们这是大明朝,大明朝可有外姓摄政的道理吗?有些人到底存着什么心,先帝尸骨未寒,就上这样的奏疏,他想做什么?”

本来太皇太后王氏听着连连点头,觉得这个陈新还是个忠义之士,谁晓得他说了一句大明朝可有外姓摄政的道理,却不由皱起眉头,怎么听着好像是说宗室就可以摄政?

陈新愤怒的看向张孚敬:“张公,你是阁臣,你来说,这事儿,怎么个说法,不给个说法,只怕朝中不安。”

张孚敬咳嗽两声:“陈大人切勿动怒,不是说了吗,既然有了奏疏,大家就来商量,商量一下,也无可厚非嘛,奏疏乃是张大人递进来的,你为何不听听张大人怎么说?”

陈新跺脚:“这样的事,也是可以讨论的吗?那明日天子登基,廷议是不是还要讨论废黜天子?”

这话厉害,陈大人战斗力惊人,简直到了众人汗颜的地步。

而这句话,恰好击中了王氏的软肋,王氏不由自主的点头。

陈新道:“好嘛,不是要廷议是不是?有本事,就弄出个摄政王来,要是真弄出来,老夫也不说了,先拿了老夫的人头给这位摄政王殿下祭旗吧,不过老夫有句话,有胆子你们就试一试,到时必定要传檄天下,让天下忠义之士,共同声讨,此例绝不可开,谁开了,谁就是误国误民,是不忠不义,至于这件事的指使之人,定要治罪,不知罪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安众心,这就是老夫的意思,你们议吧。”

他抛下这句话,什么都不说,气冲冲的坐到一边去。一副舍得一身剐,皇帝老子拉下马的气魄。临末了,还不忘怒气冲冲的瞪了徐谦一眼,这显然告诉大家,老子的话,就是说给姓徐的听的。

不少人意动了。

之前大家不敢发言,是为了什么?是不敢开罪徐谦,可是现在陈大人跳了出来,让不少人激动,再看徐谦默不作声,胆气也都壮了起来。

有人冷笑:“陈公说的不错,下官附议。”

“下官也附议。”

“是谁指使,敢做为何不敢当?”

“谁要做乱臣贼子,也得有这命来做,若是当真出了个摄政王,老夫立即辞官,回到乡中去招募兵勇,打进京师来勤王,你们要破罐子破摔,老夫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徐大人,还是你说清楚好,这事你的益处最大,你不出来说个明白,难免让人猜忌。”

一句句豪言壮语,一下子将廷议改为了批斗大会,而批斗的对象,当然成了徐谦。

徐谦树立起来的威信,瞬间崩溃。

更可怕的是,大家千夫所指,太皇太后的态度……

徐谦现在能坐在这里,靠的不只是新党的支持,还有宫中的支持,以及平时积攒的威严,现如今新党内部生出不安,宫中态度也是模棱两可,威严崩塌,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征兆,今日有人在廷议里敢抨击,徐谦若是不敢反击,那么明日,就会有人揭发徐谦的不法,后天就会有人拿益王和杨廷和的死来做文章,大后天,所谓的十大罪状只怕就要出炉了。

可是徐谦只是淡淡一笑,对此一笑置之。

他不能说话,他若是跳出来矢口否认,这就是服软,就好像一个做了贼的人,被人抓了现行,被许多人指责,然后可怜巴巴的告诉大家,我是冤枉的。

这样的结果只会让反对派更加肆无忌惮,对他再无畏惧,而且就算你矢口否认,别人肯信吗?宫里信不信,大臣们信不信?不信,那么所谓的辩解,只会被人当作是笑柄。

可是他也不能承认,不能争锋相对,争锋相对显然就是嫌事不够大,摆明着是要捅马蜂窝,徐谦清楚,自己一强硬,整个微妙的平衡就要彻底崩塌,而接下来,就真的是天下大乱了。

所以他继续不作声。

张孚敬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捋着须看了一眼徐谦,脸上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不无得意,你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老夫玩弄于鼓掌之中,夺权,靠武力是不成的,以为能用武力除掉杨廷和,就可以高枕无忧,老夫今日索性给你上一课吧,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软刀子。

张孚敬含笑道:“诸公息怒,老夫让大家来讨论,可是看诸公的意思,显然是不肯了,不肯就不肯嘛。”他语重心长的继续道:“凡事只要商量过了,才能把事情辨明清楚,不过嘛,其实老夫亦是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徐部堂此前诛杀益王,是怎么说的?徐部堂,你是不是说,这大明朝,无须摄政,对不对?可是现在,为何会有这样的言论?徐部堂,能否给大家交代一下?”

他嘴上依旧含笑,若是这番话,从别人口里说出来,或许没有什么,可是从他口里说出来,这就真正的是图穷匕见,准备要杀人诛心了。

这分明是直接告诉大家,这奏疏,就是你姓徐的指使的,你想做摄政王,想做曹操。

皇家校尉固然还在宫里,可是不要忘了,这皇家校尉虽然效忠于你,也是效忠于宫中,太皇太后还在这里呢,你想怎么样?至于诸位大臣,多半大多数都已经认定了你是这件事的主谋,那么张孚敬现在问出这句话来,已经开始有加罪之心了。

想平平安安的走出这崇文殿,只怕还真不容易。

而且张孚敬还有后招,这只是个开头,后头还有你的苦头吃。

所以这个时候,张孚敬有无比的自信,他已经将徐谦当作是自己的一盘菜了。

徐谦沉默。

他的沉默,却是惹怒了不少人,许多人愤怒的看他。

张孚敬冷笑:“徐部堂为何不说话?”

太皇太后王氏觉得张孚敬未免有些严厉,她心里有些动摇,差点想要为徐谦说几句好话,索性将这件事平息下去,可是旋即又想,这件事终究还是要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徐谦指使才是关键,若当真是徐谦指使,那么问题就真正严重了。

徐谦叹口气,道:“张公何必要步步紧逼?”

张孚敬淡淡道:“非是老夫步步紧逼,只是老夫毕竟是朝廷大臣,是首辅,起先,老夫觉得这奏疏还有几分道理,可是现在听了诸公之词,才知道此事如此严重,既然如此,还是徐部堂把话说清楚为好。”

徐谦摇摇头,他的目光,看向了一个人——通政使司左通政唐文龙。

唐文龙朝徐谦点了点头,略带几分狰狞的看了张孚敬一眼。

然后,他站了出来,平淡的道:“张公,下官有一事不明。”

唐文龙站出来的时候,徐谦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笑容,然后他冷漠的看了张孚敬一眼,略带几分戏谑。

该演的戏演的差不多了,既然你已经跳了出来,那么就让你见识见识本部堂的手段。

唐文龙的突然出现,确实令人没有想到,尤其是张孚敬,张孚敬略带几分疑窦,他和唐文龙的关系不错,虽然对唐文龙突然打断自己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道:“不知唐大人所言何事。”

唐文龙淡淡的道:“张公为何单单要那这封奏疏来说话?”

这句话问的莫名其妙。

所有人更是一头雾水。

张孚敬皱眉,道:“你想要说什么?”

唐文龙道:“今儿清早,有许多奏疏递进去,其中有不少封,都是下官亲自送去内阁的,其中一些奏疏,下官也看过,可是下官始终不明白,为何张进用的奏疏要拿出来廷议,而其他的奏疏,却是不一并拿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张孚敬道:“其他奏疏,都不过是鸡毛蒜皮。”

唐文龙正色道:“张公错了,张公既然票拟了这么多奏疏,想来清早的奏疏,大多都已经过目,既然如此,又何出此言?”

第七百五十八章:公推

张孚敬很糊涂,实在不明白这唐文龙要讲的是什么。不过他意识到,自己出了疏漏,这是肯定的,因为他看到徐谦看他的眼神,这是一种猫戏老鼠的神色。

张孚敬觉得不太对劲了,只好耐着性子问:“唐大人,老夫还是有些不明白。”

唐文龙笑吟吟的道:“张公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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