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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士子风流-第47部分

小说: 士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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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的绸缎?

可是真要计较起来,太祖的诏书毕竟是祖宗成法,要这样处理也不是不可以。

徐谦满心巴望着桂萼能王八之气外散,彻底把这吴先生整死,省得将来有人惦记他。只是这时,桂萼两眼微眯,却是不露声色,只是语气平淡地道:“来人,将吴先生打出去!”

还是打出去,徐谦心里满是失望,却也无可奈何,心里只能腹诽,难怪叫万恶的封建社会,人治大于法治,连祖宗都不要了。

吴先生被一个粗壮的差役如小鸡一样提起来,直接丢了出去。

这吴先生极为狼狈,摔在了衙门口,几个门生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扶他,吴先生却是彻底地失去了理智,放声痛骂:“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外头还聚了许多人,这时候骂得虽然痛快,可是吴先生毕竟是要脸的人,他心里知晓,过不了多久,今日的事就会传扬整个江浙,他这老脸算是彻底地被人打肿了。

过不了多久,徐谦从衙里出来,吴先生脸色通红,想要扑上去,张牙舞爪地大骂:“徐谦,你等着瞧,老夫和你势不两立。”也好几个门生拦住他,才没有让他做出过火的事来。

徐谦却只是微微一笑,道:“这倒是怪了,分明是你沽名钓誉,惹怒了本省提学,提学盛怒才将你赶出来,你却又来怪我?大家来评评理罢,这姓吴的因为自己门生没有考中院试第一,却是跑去提学官面前活动,结果提学大人刚正不阿,不予理会,他便大放厥词,现在却又要与徐某人势不两立,你这姓吴的,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见徐谦颠倒是非,吴先生怒得捶胸跌足,只是痛骂:“狗才,狗才!”

徐谦冷冷地看着他,又道:“你说要和我势不两立,势不两立又如何?今日我能踩你,明日后日我还能踩你,你莫以为自己是举人出身就了不起,我虽是禀生,却也从来不畏强暴,这世上的事,无非就是公理而已,有理走遍天下!”

言外之意,是说吴先生以势压人,自己做出一副弱者姿态,却是不畏强暴、对抗强权的意思。

可叹这吴先生平时也有三寸不烂之舌,也能颠倒是非,只是这时候憋了一肚子的火,已经被愤怒蒙蔽了理智,只能对徐谦大骂什么狗才、无耻之尤的话。

那些来看榜的人看到这阵仗,纷纷挤过来围观,吴先生的几个门生见不妙,只得连拉带扯着把恩师带走,生怕被人笑话。

吴先生既然走了,徐谦也一下子失去了兴趣,带着邓健坐上马车,与赵梦婷会合,此时心情畅快,既成了小三元的禀生,又狠狠地收拾了吴先生一顿,便兴致勃勃地道:“走,找个地方咱们去庆祝。”

第八十七章:难得做好人

院试放榜,提学衙门前一如既往的闹哄哄,不过这位列榜首的徐大秀才却已登上马车,不见了踪影。

院试案首,这便意味着禀生的资格已经到手,而且还稳打稳的获取到了乡试的资格。

做了禀生,徐谦才算真正迈入了特权阶级的一员,从此之后,和寻常百姓有了区别。秀才的特权不多,尤其是明初,朝廷对秀才有许多的限制,不但学规森严,而且所谓的福利,也不过是官府发一点口粮,给你一个免除徭役而已。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在这个读书人最大的明朝中后期,读书人的许多隐性福利已经越来越多,甚至是低级的武官巡检之类见了秀才,都得乖乖捏着鼻子走,社会地位大大提高。

徐谦坐在马车上,心里唏嘘不已,自己总算半只脚踏进了老爷的行列,至少下次再见到诸位老爷时,已经有了不必下跪的资格,这一次,他赌对了。

舒舒服服地坐在马车里,徐谦伸了个懒腰,心里得意非凡。

马车不知走到了哪里,远远便听到远处传出一阵争吵,徐谦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连忙掀开帘子来看,便见到街边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赶车的马夫操着一口京城口音,正与几个泼皮争吵。

马车里头似乎坐着的是个女子,因为几个泼皮言辞之中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徐谦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明白了大概,多半这马车与几个泼皮有了冲撞,几个泼皮看这马车华贵,定是出自富贵之家,若只是单纯的富贵人家倒也罢了,寻常泼皮也不敢去招惹,可是那车夫说的却是一口京话,显然不是本地人。如此一来,这些泼皮顿时起意,自然便将这马车里的人讹上了。

欺负外地人,本来就是人类的专长,更不必说还是外地的肥羊。

坐在马车里,徐谦分明听到许多不堪入目的话。

“小娘子,快下车来和大爷香一口,这笔帐也就算了,如若不然,你撞了我兄弟……嘿嘿……”

“把她从马车里揪出来,光天化日竟敢撞人,还有没有王法。”

……

徐谦不禁苦笑,这种事,他见识得多了,尤其是跟着老爷子耳濡目染,早就已经麻木,于是拉上车帘,对前头车辕上和车夫兴致浓浓看热闹的邓健道:“走吧,没什么可看的。”

吵闹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坐在徐谦一边的赵梦婷有些不安,轻声道:“那个马车上的人,只怕要吃亏了。”

徐谦道:“她吃不吃亏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世上坏人这么多,我又不是奥特曼,难道还要到处惩恶扬善。”

“奥特曼……奥特曼是什么?”

徐谦打了个冷战,心说该死,真是该死,差点就暴露了,于是连忙矢口否认,道:“奥特曼是什么,我哪里知道?我随口一说而已,哎……”他重重叹口气,虽然方才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总像是缺了一点什么,他不由苦笑,随即大叫:“邓健。”

邓健在车辕上道:“叫这么大声做什么,跟嚎丧一样,我又不是聋子。”

徐谦道:“回去!”

邓健精神一振,道:“莫非徐秀才要锄弱扶强?”

徐谦骂他:“难怪你一辈子给人做护卫,这叫锄强扶弱,我是读书人,路见不平,自该张口相助。”

马车又心急火燎地赶回去,争吵仍在继续,几个泼皮喊了许多人来,足足十几个人,围住了那京师来的马车,已经按耐不住就要准备动手,以至于车厢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女主人此时有些慌乱。

正在这时,徐谦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大叫一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一群市井泼皮竟敢逞凶。简直是胆大包天,目无法纪!”

一声大喝,让泼皮们呆了一下,甚至有几个正准备鼠窜,这实在是因为徐谦的言辞过于官面话,大家只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官府的差役到了,等他们回头一看,却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在这里大放厥词。

泼皮们呆了一下,其中一个叫赵三爷的顿时轻蔑看了徐谦一眼,随即上前,道:“你想怎样?”

徐谦眼看许多泼皮要围上来,道:“我自然是来和你们讲道理。”

赵三爷又呆住了,他的脑子不太够用,实在过于费解,心里便想,莫非此人是什么世外高人,看他有恃无恐,倒还真有点像。

“只是讲道理?”

徐谦义正言辞的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自然是讲道理。”

赵三爷等人怒了,只觉得这徐谦是来消遣自己的,于是捋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道:“我等在这里嬉戏,和你这狗才何干?讲道理?今日大爷让你看看什么叫拳头。”

“且慢住手!”徐谦大叫,道:“我是连中三元的秀才,有功名在身?你敢打我吗?”

赵三爷迟疑了一下,身边的泼皮却是怂恿道:“秀才又如何?打了打了,大不了出去躲一阵风头。”

于是这些泼皮又要逼进来。

徐谦又连忙道:“再且慢住手,我爹是徐昌,谁敢动我。”

徐昌二字道出,总算有了点威慑,毕竟从前那个徐班头在泼皮们眼里那也算是大杀四方的人物,赵三爷不禁重新审视徐谦起来,冷笑道:“看在你爹的面上不打你,快快滚开,这里没你的事!你要是再敢滋事,我照样打死你,你爹已经不在衙里公干了,以为我们不知吗?”

徐谦一时无语,便拼命给邓健使眼色,谁知邓健无动于衷,却是拉着徐谦的胳膊退出去,徐谦不满地道:“你为何拉我?你平时不是吹嘘自己拳脚厉害,十几人不在话下吗?”

邓健怒道:“那是我平时吹牛而已,这你也信?莫非近来读书读傻了?”

徐谦一时愣住,他突然发现,最近自己似乎还真有点读书读傻了的意思,他忙道:“事情很严重,我看这些泼皮不会罢休,做恶人就要恶人做到底,现在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人,自然也不能半途而废,我看只有报官了,邓兄弟,你立即去报官,我在这里看着,放心,他们知道我爹是徐昌,不敢把我怎样的。”

邓健犹豫一下,只得飞快去了。

这些泼皮们受了一场虚惊,再不理会徐谦,已经将那辆马车的车夫打倒在地,眼看就要冲进车里要把车里的人拉出来。

“书生救我!”车厢里传出一个女声,书生自然是呼唤徐谦的,边上这么多人看热闹,唯有徐谦挺身而出,以至于车里的人把他当作了救命稻草。

徐谦真是恨不得自己钻进地缝里去,忍不住破口大骂:“我和他们讲道理讲不通啊……”

那赵三爷已经跳上了车辕,手几乎要透过车帘伸进车厢里去,以至于车里的女子根本没有听清徐谦的话,只是大叫道:“书生救我,救我……”

徐谦怒了,徐大爷好歹是徐班头的儿子,老爷子在的时候就经常给泼皮们讲道理,泼皮们一个个见了他像是老鼠见猫一样,听他的道理也都一个个哭丧着脸,想不到儿子堂堂秀才,居然无用了。

他起了狠心,捡起地上一块砖头,便要冲上去,大叫道:“跟你们拼了,谁敢再动,我便砸了自己的脑袋,我座师是谢学士,到时候官府问我,我便说是你们打的,到时……”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四面八方传出脚步声,无数官军从各处街道如潮水一样涌来,徐谦对官兵编制很是熟悉,居然发现,来的官军竟有数种之多,更有无数差役参杂其中,一个个气势如虹,宛如下山猛虎。

第八十八章:糖衣炮弹

“这是什么状况?怎么官军来得这么快?难道是我徐谦名声太大,邓兄弟拿着我的名号去报官,当地军政官员不敢怠慢,所以特地来保护我的吗?”徐谦看到这阵仗,实在有些目瞪口呆。

至于那些泼皮,顿时脸上惨无人色,他们不过是当街调戏下良家妇女,再顺带着讹点酒钱而已,从不指望做什么大盗乱党,可是看这无数官军涌出来的气势,竟真有点像把他们当作乱党对待了。

为首的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挂着一身铁甲,催动战马手持长枪旋风般地飞来,此人年纪倒是颇轻,脸色冷峻非常,飞马到了徐谦身前,长枪一横,大吼一声:“闲杂人等,统统闪开!”

徐谦不禁咋舌,他娘的,原来这官军不是自己招来的,自己成闲杂人等了。

泼皮们被这声势一吓,已是一个个魂不附体,连站立的气力都没了,许多人直接瘫倒在地,现实再一次证明,欺负女人和读书人的‘好汉’多半都是软蛋。

无数官军涌上来,将这些泼皮一一绑了,那将军下马到了马车前低声与车里的主人说了几句,随即便大喝一声:“快快保护贵人离开,至于这些市井闲人,暂时先押去提刑衙门。”

随即,在无数人的拥簇之下,那马车才慢慢启开。

徐谦讨了个没趣,看着这宛如长蛇一样的队伍,心里不由在想,这车厢里的女主人只怕是哪家的命妇了,她家男人,至少也该是三品以上的官员。

“将来我若是娶了妻子,我的妻子也当有此富贵。”徐谦心里暗暗发誓。

邓健此时还未回来,徐谦也是烦了,不愿意等,想必他收到了消息自然会来与自己会合,便上了马车先回家再说。

到了家门口,才发现王公公府的主事在这里等候多时,徐谦心里不禁苦笑:“平时王公公传话,一般叫个门子或者是邓健这样的护卫也就是了,这回出了什么事,以至于王公公居然打发这主事来请人?”

他下了车,主事连忙抢步上来,正待开口,徐谦却是道:“你不必说了,定是王公公请你来的是不是?”

主事点头。

徐谦又道:“不必说,肯定是出了事,要请我到府上商议是吗?”

主事道:“正是。”

徐谦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这就走罢。”

他先让赵梦婷下了车,让她在家里等候,自己和主事一起上车,吩咐车夫道:“要快一些。”随即眼珠子一转,对主事道:“哎……世道艰难,现在雇辆车都要七十多个大钱,七十钱能买好十斤猪肉呢,吃进了口里还能长点肌肉。”

主事一咬牙:“好说,好说,车钱我代王公公付了。”

徐谦正色道:“这怎么好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人?十斤猪肉而已,我连这点都舍不得?你太小看我了,罢罢罢,你既好心,那就承你的情,你我是老相识,我才让你替我付猪钱……啊不,车钱的,换做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嘿嘿。”

主事心里骂他:“死酸秀才,做婊子还立牌坊。”他正经起来,对徐谦道:“这一次并非是王公公要见你,而是黄公公要见你。”

“黄公公?”徐谦满是疑窦。

主事道:“总之你去了后,好好回话就是。黄公公身份非同凡响,你仔细一些就是。”主事压低声音补充道:“他是宫里来的人。”

徐谦道:“太监不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吗?”他突然自觉失言,好像拐弯抹角骂到了王公公头上,不过主事却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故意把脸别到一边去。

到了王公公府上,徐谦也不说什么闲话,直接进了花厅。花厅里,原本一向高高在上的王公公却是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是佝偻着身子在旁站着。

坐在主位上的人却不如徐谦想象中那样可怕,他肤色白皙,年纪也不过三旬,如沐春风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宛如要复苏万物。

见了徐谦进来,他站起来,身上臃肿的大红礼袍使他看上去有些可笑,他几乎是抢了几步,走到徐谦跟前,打量徐谦之后,手便拍在徐谦的肩上,笑吟吟地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咱家早想见你,据说你新近连中三元,好,极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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