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女神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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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放松,让我慢慢替你把脉。说实在的,邵姊姊真是幸运,成了我的第一号病人。」
皖尧惊呼出声,「什麽?你以前从未替人治过病?」你这是什麽大夫啊!後面这句话他没有笨到脱口而出,他老婆的性命现在全掌握在她的手上,他哪敢不敬呀!
「也不能这样说,以前我也替岭上的丫环小春、黄大叔和老家的祖奶奶治过病,可是他们的病,就算是一般的大夫,都治得好,我这神医根本是大材小用嘛!而邵姊姊这个怪病非得我这个神医出马不可,其他庸医跟本比不上我这个专攻疑难杂症的小神医,所以,我才说邵姊姊是我第一个病人。」
其实唯唯这个「半吊子」神医连一般小病都治不好,更别说这样奇异的怪病了,小师妹你自求多福吧!卓风在心里替她补充这一大段话,显然信不过唯唯的医术,不禁为他师妹行青感到忧心忡忡。
众人听到这段「臭屁」的话都无言以对。在这节骨眼有心情自吹自擂的人已经不多见了,无奈眼前就有一个。
唯唯右手轻轻按住行青右手腕「寸、关、尺」的部位,静静感觉脉象,以测知行青阴阳气血的盛衰、内脏精气的虚实。过一会儿她放下右腕,换过左腕仔细地探行青的脉象,然後探过身去打开行青的眼皮,又叫行青「蔼—」的伸出舌头,唯唯侧著头仔细打量良久。
唯唯一脸沉思地望著众人,对於其他人的急切视而不见,只专注地瞅著皖尧著急激动的斯文俊脸,忽然开口,以沉稳平静的语气问:「吕大哥,邵姐姐的大小解有无异状?」
「没有。她只除了每日固定疼痛外,其他都与常人无异。」皖尧摇著头说。
唯唯看向卓野,对著他自言自语,「这就奇怪了!邵姐姐的气血是弱了点,大夫要她吃补品是没错,但气血虚弱并不会导致胸口疼痛啊!她胸中似有异物,但脉象又无显现,似乎是——」她突然不语,好像被吓住了。
皖尧著急地问:「是什麽?」
「中蛊了!」
这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怪不得唯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会被吓祝蛊,这种神秘恶心的苗疆毒物怎会在北方出现呢?众人心里泛起这个疑问。
「小姐,蛊是什麽东西啊?很厉害吗?」小花儿虽然没听过「蛊」这怪异的名字,但看到其他人脸上那种吃惊的表情,再听那令人浑身发毛的怪名,用她这不太聪明的脑袋,随便猜想也知道「它」绝不是好东西。
唯唯皱起可爱的俏鼻,扮个鬼脸道:「相传苗人养蛊炼毒之说并不正确,只有那些心术不正、心怀邪念的坏人才会用蛊害人。至於苗人养蛊之事我也不太记得,只知道他们把百虫置於瓶中,一年之後打开瓶子,打败众虫独活的那一只毒虫将被他们视为最毒的虫,然後每日喂自己的血使其心意相通,不久,这蛊虫就能隐形作祸害人了。」等克服了对蛊的恶心感後,唯唯又恢复了活泼爱笑的本性,换句话说,就是爱炫耀臭屁的劣根性,因为她不给人插嘴的机会,又继续说下去:「其实我是依照邵姊姊每日固定胸口疼痛,最近又加剧的情形判断的,哪有怪病会那麽巧固定在午时疼痛,分明是有人在背後以咒语催动邵姊姊身上的蛊虫,让她痛苦不堪。照这样推测下去的话,邵姊姊气血虚弱的问题也得到答案了,那些庸医开给邵姊姊的补药根本就是在喂蛊虫,把蛊虫越养越大,所以邵姊姊疼痛的次数才会增为一日三次。幸好你们遇到我这个明察秋毫的小神医,否则依邵姊姊的病情不出三个月就没命了。」语毕,她仍不忘替自己的伟大医术宣扬一下,这样才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哇!好可怕哦!」小花儿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唯唯笑得好得意、好骄傲,显然为自己刚才滔滔不绝的解说感到万分满意。
终於有人看不过去,出面制止太嚣张的唯唯。
「唯唯,别闹了。小师妹的病有没有救?」卓野拍拍她的头问道。
她点点头道:「我现在既然知道病因了,自然就有方法救她。不过,老实说解救的方法是困难重重,我姑且说来给你们听听,你们听完再决定好了。第一当然是从下蛊的人著手,从那人身上取得解药;抑或是杀了那个人,因为人蛊心神相通,人亡自然蛊虫就会死去。」唯唯自觉得有点儿血腥,停下来喝口热茶。
「第二个办法,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比较容易,但实际上却更为艰险。相传在天山山脉的绝顶玄冰圳内,生有一种稀世的千年晶蚊,通体晶莹剔透,是天下至毒,但其胆囊却是解蛊毒的圣药,只要能取得,邵姊姊的病就有救了。」
这是什麽烂办法嘛!有说等於没说一样,皖尧忿忿不平地想著:第一人海茫茫,去哪里找下蛊的人?第二就更夸张了,举凡解毒圣品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灵药,哪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说寻就寻得到的。
行青愁眉苦脸地,将目光转向还有闲情逸致跟卓野撒娇的唯唯。这到底该怎麽办呢?
「唯唯,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卓野替众人问出最想问的话,这小家伙似乎别有意图,一直在吊大家的胃口。
她噗哧笑了出声,贼兮兮地开口:「哎呀!你们干嘛想得那麽复杂,其实只要找到下蛊毒的人不就可以了吗?虽然江湖中人多得如过江之鲫,但熟识你们夫妻俩且跟你们有深仇大恨的人一定不多,只要从那些人过滤下来,差不多就可找到了;另外下蛊多半是从饮食中著手,故我敢大胆推测,此人一定是与你们极为亲近的人,而且可能是女人,只有心胸狭窄的女子,才会故意每日让邵姊姊痛上一次,从不间断,如果是男人即使是深仇大很,大都一刀杀了仇敌就算了。这样的推测,下蛊的人不就呼之欲出了吗?」她这一段推论,著实让大家傻了眼。她这麽简单就猜出下蛊之人的性别、个性,显得在场的人有点儿「无能」
皖尧与行青深深地互望一眼,显然彼此心里有数了。
依唯唯爱炫的个性,哪可能轻易把发言权让给别人,又马上接著说:「再者,我也可以用药物控制邵姊姊体中的蛊虫,我要它往东,它就得往东;我要它往西,它就得往西,绝对不敢乱动。就算你们一辈子都没能找到那女魔头的解药,我也有自信让邵姊姊活到七老八十,甚至陪吕大哥一起进棺材都没有问题。所以,不用担心,尽量放手去找那女魔头算帐。」唯唯口无遮拦地说,不过大家忙著高兴,都没有时间跟她计较。只有她的洛大哥严厉地看了她一眼,显然在警告她——姑娘家说话要有分寸,不可胡言乱语。
唯唯不予理会,吐著舌头到他扮个鬼脸。
「难道是‘辣手仙子’方月华?婚前我们两人曾一起结伴走江湖,算得上是莫逆之交,没想到我跟尧哥结婚後,她也销声匿迹了,我还以为是巧合咧!」行青坐起身子来,温柔地道。皖尧柔情万千地坐在她的身旁替她整理仪容,而卓风看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怎麽大师兄婚後变得如此「娘娘腔」?
行青没想到尧哥会当著大家的面替她整理鬓发,双颊不禁染上红云,显得无比娇羞动人。不愧当年「武林第一美人」的封号,且与「辣手仙子」方月华并称「武林两朵花」。
「这麽巧?但我们与她无怨无仇的,她为什麽要这麽做?」皖尧眉头深锁,喃喃自语道。
「呆子!她是由爱生恨啦!笨!」唯唯很不识趣地,硬是挤在人家恩爱夫妻的中间,连皖尧握在手中的白嫩玉手都「顺便」接收过来,真是杀风景!
「邵姊姊,你快躺下来休息,我去替你煎药。其他的事交给那些臭男生处理就够了,你不用担心!」唯唯装成一副很懂事、体贴的模样。其实她是看不过人家夫妻相亲相爱的样子,硬是要做「棒打鸳鸯」的那根棒子。而且,她在潜意识里,直想保护圣洁不可侵犯的行青,不让庸俗的男子亵渎,即使是她丈夫也不可以。
「谁是臭男生啊?」卓风大步跨到唯唯身旁,用力地敲了她一记响头,看到她痛得哇哇大叫的样子,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报复後的满足感。
「就是你!」她痛得眼泪差点儿滚下来。动不动就敲人家的头,算什麽英雄好汉嘛!
「好了,别闹了。卓风,传令下去,要社里全部儿郎全力寻找‘辣手仙子’方月华的藏身之处,一经查获,就马上用飞鸽传书回报。至於师兄和师妹则安心待在盘龙岭养病,一有消息,我再陪师兄去要解药。唯唯,等会儿记得把药方写下,交由下人去煎药。」卓野指挥若定地道,然後转身走了出去。
唯唯一看车野要走了,连忙黏在他身旁跟了出去,连自己要保护行青的神圣任务都忘了。
「洛大哥,等等我——」。。。。。。。。。。。。。。。。。。。。。。。。。没有卓野的日子,还真不是普通的无聊!唯唯满脸痛苦地想著,手里端著药往行青住的「迎晖楼」方向走。
自从三天前收到一封来自泉州的飞鸽传书後,一行男人就在一刻钟内兴匆匆地收拾完毕,准备上马离开,连一向事务繁忙的卓野都表现出难得的兴致。而她,提供这麽聪明无比计画的人竟然没有跟上。真呕!
不管唯唯怎麽死缠烂打、苦苦哀求,卓野都不为所动,死不让她跟,亏她还替他们准备许多疗伤药品,心想「打架」的时候正好用得到,可惜卓野他们只是高兴地摸摸她的头,顺手把那一大盒的药箱提走,头也不回的。
她当场呆在那里,怎会有人无情无义到「忘恩负义」的地步呢?等到她想起来再追出去的时候,他们一大队人马已经消失了。
唯唯心不在焉地走著,忽然一个面生的丫环挡在她前面,她不以为意地绕过这丫环继续向前走。可惜这怪异的丫发没有理会她的礼让,又跑到唯唯面前挡住她。
唯唯机伶地看著她,这丫环自己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她难得正经地问道:「你是谁?」
「方月华。」她撕下脸上的易容,眼中有股奇异的恨意,直盯著唯唯瞧。
「哦!你好。你不在泉州,跑来盘龙岭做什麽?」唯唯露出很友善的笑容,仿佛是跟熟识朋友闲话家常般。遇到前些百子她口中的女魔头,她还笑得出来,真是「勇敢」!
方月华美艳动人的脸上写满嘲笑,道:「我不过是在泉州故意放个消息,没想到就有一群傻子扑了过去,让我有机会混了进来,现在我手中握有你这张王牌,还有谁敢动我。哈……哈……」
唯唯心中暗自庆幸没有跟了过去,否则不就白忙一场,还会被人骂成傻子咧!好险!
好险!
「原来你是要来捉我的呀!让你那麽大费周章,真是不好意思。」唯唯心里得意洋洋的谑笑,嘴里却故作谦虚地说著。她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因为凭他们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是打不赢方月华的,而武功较厉害的人,全在外头守卫盘龙岭,根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引人来只会多送性命而已。
唯唯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乖乖跟她走,免得她又想起她的情敌——行青。
「废话少说,走吧!」方月华点了唯唯的睡穴,两名黑衣男子从後头窜了出来抬住唯唯,三人悄悄走到早已安排好的柴房内休息,打算晚上再摸黑出去。。。。。。。。。。。。。。。。。。。。。。。。。。。夜已深,月渐西移——方月华一行人鬼鬼祟祟地踏出柴房,然後不动声响地走出盘龙岭,没有惊动任何守卫,只除了守侧门的那两名。
「要不要我派人跟下去?」卓风低声道。
卓野、卓风、「冷月阁」阁主青继山,和「万星阁」阁主萧农,躲在柴房附近的花园巨石後已经一整夜了,而皖尧早就回去抱娇妻,只剩四人捺著性子努力监视。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的动静,卓风才会摩拳擦掌兴奋地说。
「嗯!派你手下最精干的儿郎去跟踪,不准出差错。」卓野冷峻果决地道。
原来他们一行人的南下是做给方月华看的,因为在江湖中寻找一人谈何容易,所以乾脆假装中计,让她有机会混入盘龙岭,来个「瓮中捉鳖」!
他们在第二天就掉马往回走,刚好遇到青继山和萧农带著几名儿郎风尘仆仆地赶回盘龙岭,原来他们带来自己管辖下一年的帐本赶回盘龙岭,准备秋後总算帐,所以这个计画中又多了两名帮手。可是偏偏天不从人愿,方月华没有照他们猜想的找行青算帐,反而把无辜的唯唯掳走,到底她的最终目的是什麽?这也就是派人跟踪,而不直接把唯唯救下的原因了。。。。。。。。。。。。。。。。。。。。。。。。。。。「碍…碍…」唯唯无聊的大声呐喊,吓得在门外守卫的两名狰狞壮汉头皮发麻。老天!这小祖宗又在要什麽诡计了!
这些天来他们已经被她「玩」怕了,难道现在的姑娘家都像她一样刁钻可怕、诡计多端吗?怎麽跟他们那时代温柔婉约的大家闺秀不一样?难道房内的那名小祖宗「天赋异禀」,与常人不同?袁大、袁二这对苦难的兄弟愁眉苦脸的想著。
帮内把这叫唐唯唯的小祖宗捉来後,就命他们兄弟俩好好看住她,但不能惹她生气、更不能伤她半根寒毛。他们兄弟俩暗自猜想她可能听到了这些话,所以才会有恃无恐地大方捉弄他们,丝毫不惧他们凶狠高大的外表,否则要是一般姑娘家早就被他们给吓哭、吓昏了——这就是他们至今尚未娶妻的原因。哪像她竟然敢对他们兄弟俩嫌东嫌西的,一下嫌袁大脸上的疤不够酷,一下又嫌袁二身上的味道太臭,要他好好去洗一顿操。开玩笑!他们身上那股充满男子气概的味道是他们最引以为荣的,怎可说洗澡就洗澡,那多没面子啊,不过後来他们还是乖乖的洗澡,以洗掉被她使计泼在身上的黑水——有哪位姑娘家会随身携带这种整人的玩意儿?
再说,袁大脸上那道疤是奋勇解救执法堂堂主秦三所留下的英雄标记,帮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偏偏这没有眼光的小丫头,竟然嫌他的疤不够好看,疤痕就是疤痕,哪有什麽美丑之分。如果不是帮主吩咐,他早就把她一掌毙了,省得她嘴里罗哩罗唆的,好像做血狼帮的部下是种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整天在他们兄弟耳边唠叨著,他们已经被她训得头昏眼花了,这小祖宗还不放过他们。不